五百 管閑事(三更)
「好像發生了一場特別大的殺戮。」他將那些水放走之後說道。
「殺戮與我無關,我只好奇為何要殺戮?」崖香看向他。
玉狐卻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難怪那掌柜要趕我們走,原來是怕我們管閑事。」
「不,他應該認出了我和香兒的身份,所以寧願面上得罪我們,也不願真的得罪我們。」長言看著地上水流流進地里的方向說道。
「什麼叫不真的得罪?」
「無論是誰,修為高低,無人生還。」
「這……」
崖香這才凝眸看著客棧的反向:「你的意思是住在裡面的人都死了?」
「嗯,剩下的一個被封進了棺木之中,正要砌入牆裡。」
「若是要填滿那個數,殺一個也就夠了,他們一個不留,難道是在挑選什麼?」
長言撐著膝蓋站起身:「挑選最不容易死的那個。」
李漫辰嘟了嘟嘴:「好殘忍啊……」
「本魔尊一向不是正派作風,但是今天這件事還真的就管定了。」
因為能體會到落羽被封的痛苦,所以她下意識地同情起了那些和他一樣遭遇的人。
既然現在還找不到他,那麼救救那些與他有相同遭遇的人,也算是一種寬慰。
她回頭看了一眼玉狐:「照顧好他們兩個,我去去就回。」
長言壓根沒打算留在這裡:「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上還有……」
「無妨。」
行吧,反正他的人設不就是心懷蒼生大愛無疆的水神嗎?去做些救人於水火之中的事也是理所當然。
崖香點了點頭,替玉狐和李漫辰打了個結界,便和長言一同朝著客棧方向飛去。
準確地落在之前住的那間房間之中,她正好瞧見掌柜正帶著小二在封牆。
「咳咳……打擾一下,你們是在做什麼呢?」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掌柜見到她時,很明顯地臉色一白,手上的磚塊也落在了地上。
按理說這個傳言中脾氣不好的崖香,難道不該是一氣之下一走了之才對嗎?
怎麼又回來了?
「回來管管閑事。」
她手中幻出噬骨扇,對準那堵已經封了一半的牆就是一陣猛扇,牆體直接破裂,裡面的棺木也倒在了地上。
不等掌柜的反應,她就已經到了近前,抬手便拔出了棺木上的木釘,接著一腳踢翻了棺蓋,露出了裡面的人來。
這又是一個血族……
「你是有什麼收集癖嗎?就這麼喜歡盯著血族不放?」
那掌柜見已經被除了封印,眼中亦是一狠,直接拿出法器朝她打了過來。
長言絲毫未動,因為他知道這人在崖香的手下根本過不了一招。
果不其然,不過瞬息之間,掌柜就已經被她踩在了腳下,另外幾個人也是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說吧,你們到底在地底餵了什麼東西?」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掌柜吐了一口混合著胃酸的鮮血,想要起身卻又動彈不得:「你管好你的地界不成嗎,為何非要來插手此事?」
「本尊本事,就像打你一樣,不需要講道理。」
說完,她抬腳用力向下,直接將掌柜踩了下去,破開地板掉去了一樓。
不過這都還不夠,她抬腳又是一下,終於破開了地面的地磚,露出了地下的一條通道。
掌柜滾了進去之後,無視自己身上的痛楚,翻身起來就要朝著裡面跑去,可是崖香哪裡會讓他得逞,反手一勾,一條細如髮絲的紅線就已經扯著他的腳將他給拉了回來。
長言也跟著下到此處,他的眼睛里有了些笑意:「還記得這個術法,是我教你的第一個術法。」
剛才打得不夠盡興,所以沒能注意自己用了什麼,她毫不在意地翻了一個白眼:「反正破壞的規矩又不止這一樣。」
掌柜十分狼狽地趴在她腳下,嘴裡咬著碎牙:「這裡屬於四不管,你們在此動手便是壞了規矩!」
「你信不信明日我就改了這三界的規矩,讓你去給我的寵物倒泔水?」
「你!」
「說吧,你們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為何又要選出一個來封入牆中?」長言有些不適應她這有些粗鄙的語言,只好出聲問道。
「與你們何干?」
「那我來幫你說,你們每一處的牆體里封的都是那一批殺戮之下最不容易死的,因為不容易死,所以更能持久地為下面的東西提供養分?」
掌柜被戳中心事,只能是翻過頭不予理會。
「至於擺放嘛……每個牆體里都是固定的種族,比如剛剛那堵牆裡,就只能是血族對不對?」
崖香冷笑了一下:「喲,還會五行八卦之法嘛。」
「那我再來問問你。」長言蹲下身去看著掌柜的眼睛:「這條道的盡頭就是那個東西對不對?」
「是又如何?沒有它的准許,你們也進不去!」
「我們這裡一個是水神,一個是戰神,你覺得我們為何進不去?」
掌柜見他們如此狂妄反而輕鬆了下來,輕蔑地一笑:「那你們大可以去試試,看看是你們這些神仙厲害,還是它厲害。」
崖香自知這三界之中已經沒什麼是她打不過、破不了的,除非又是上古時期錯亂產生的東西……
能避過她的……絕不是善茬。
她再也沒法鎮定,右手幻出火鳳,召喚出伏羲之力,盡數打在掌柜的頭頂:「說,下面的到底是什麼!」
伏羲之力惑心惑神,掌柜再也沒辦法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所以他只稍微愣了一下,便已經雙眼變紅,面色蒼白,手指扣了扣地面:「下面的是一條龍……」
「龍?」崖香和長言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它說它是這世上最至尊的龍。」
世上的龍並不算罕有,但大多都被收歸神界,且性情和順,自然是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口氣。
可唯有那一條,是崖香也需得折半條命進去的神獸。
可是它不是已經被她給滅了嗎?難道真是從上古來的?
長言的臉色已經大變,他細細地盯著掌柜:「它可有說過它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