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 發現了自己的墓室
裡面躺著的不再是長言,而是一具紅衣女子的屍體,在那張由金絲織成面紗之下,儼然是她自己的臉。
拿著錦盒的手微微抖了一抖,她不自主地退開一步:「又是幻境?」
細細掐訣想要破界,但是根本找不到幻境的存在,甚至於這裡真實得讓她無從下手。
難道是因為她動了這個錦盒的原因?
將青銅蛇放回盒中,她將錦盒塞到了女屍手裡,但周圍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在這裡,甚至於她將神識散出,還是無法找到黑無常他們。
棺槨里的女屍還是她的樣子,甚至連額頭上的印記都一模一樣!
不對勁!這裡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所以她只能急速退出墓室,順著甬道一路飛奔,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被破解的地方。
但當她順著甬道走了許久后,才發現她連方才自己炸過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就地而坐,雙手掐訣,她閉著眼用神識發散來尋路,卻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嚴絲合縫的地宮之中。
這是一個倒斗似的地宮,一層一層地遞減向下,而之前那個主墓室只不過是第三層的一個墓室而已。
難道那裡不是真正的主墓室?
身而為神,天定鬼君,怎麼會怕這樣的東西?
右手幻出噬骨扇,她才不管這裡到底是誰的墓室,對準地上的地磚就打了上去。
順利地跳進下一層中,她又繼續朝著主墓室前進,一層又一層……直到到達第十八層時,這才終於到了真正的主墓室外。
墓室外並沒有門,只有一個被砸得平平整整的門框,她拿著扇子緩緩走進去,腳剛跨進之時,主墓室內突然順著她來的方向亮了起來。
看起來是那壁邊的燭台自發地點燃,挨著順序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整個主墓室大得可怕,足足有整個赤雲殿這麼大,順著光亮看去,八根兩人粗的柱子之後,是一個有著十八級台階的高台。
怎麼都是十八?
難道修建之人特別喜歡鬼域?
她提高著警惕走進去,順著那柱子走向高台之下,這一路走的時間不短,但卻讓她走出了已經走完了一生的錯覺。
抬腳拾級而上,她終於站在了高台之上。
上面擺放著一個沒有棺蓋的巨大棺槨,里三層外三層倒很是華麗,外棺似乎還刻著一些圖畫……
她埋頭看了一下,還真是巧,這上面刻著的都是都是她的過往,征戰四方、討伐各界……甚至還有她以身補天的場景。
但整個畫的內容到她假死之時那裡截然而止,似乎在告訴著看它的人,故事到這裡就該停止了,她也該離去了。
通常一個墓室里的壁畫都是用來記錄墓主人生平,但鮮少有把畫刻在棺槨上的,更何況還刻的是她的。
轉身躍至牆邊,她看了一眼這間墓室的四壁,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壁畫,甚至連磚石的縫隙都沒有。
就在她還在疑惑時,門框突然那邊傳來一聲巨響,一塊巨石落下,將門徹底給堵死了。
這樣的場景倒是難不倒她,堵上了再打開就是。
所以不緊不慢地回到了棺槨旁,她這才朝著棺槨內看去,只見裡面除了擺放著一身摺疊好的衣衫之外,別的再是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有人還給她立了個衣冠冢?這是在咒她還是在緬懷她?
用噬骨扇挑起那身衣衫看了看,從顏色質地到花紋款式,都與她之前看到過的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穿的一樣。
這樣詭異的氣氛讓她的額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黑無常他們還沒找到,倒是找到了這個看似屬於自己的墓室。
這裡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發現疑點,所以她便將計就計地跨步踏進了棺槨之中,然後平躺下來看著上方。
也正是這個動作,讓她發現了位於墓室頂端的東西。
飛身而上,看到的竟然是墓志銘。
上面用最工整的字體刻著她的生平記錄,也言明了她是死於修補天縫之時,甚至還「親切」地為這個墓取了個名字——崖香神墓。
在她已經感到頭髮發麻的時候,手中的噬骨扇已經脫手而出,直接打向了那個棺槨。
她還沒死!要什麼墓室!
噬骨扇夾雜著電光火石向下而去,直直地將那副棺槨給打得四分五裂,在一堆碎片之中,那身衣衫卻不沾染一絲灰塵。
回手收回噬骨扇,她直接躍至門邊,揮手便想打開那扇門,卻聽到身後的角落裡傳來一陣及其細微的「嘶嘶」聲。
還有蛇?
指尖的靈火比她轉身的速度還要快,直接飛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但是卻什麼也沒能燒到,反而是碰到了一個燭台……
鬧鬼了?
敢在她鬼君面前鬧鬼?
先是用長言的神身影響她判斷,再是用一間屬於她的墓室激怒她,也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著一切。
抬手打出一團靈火到墓室上方,她將整個墓室都照亮得猶如白晝,而後再打開心鏡細細地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眼睛是會騙人,但心鏡不會。
但在心鏡之中看到的卻和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樣,洞頂的墓志銘也寫得分毫不差。
還就真的奇了怪了!
在她閉著眼睛用心鏡視物時,那陣「嘶嘶」聲卻不再出現,所以也無需再猶豫,她回身就用噬骨扇在平地上捲起一陣陰風朝著那塊堵上門的巨石打去。
整個墓室都抖了一抖,但那塊巨石卻紋絲未動,甚至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側過身朝著另一旁的洞壁打去,和之前一樣,不論她出力多大,神器造成的攻擊性有多強,那些洞壁都似將這些攻擊吸入肚中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還沒有她打不破的東西,她伸手想要拿出伏羲琴時,卻在自己的背上摸到了一隻十分冰涼的手。
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她整個人的神經都被提了起來,還未轉頭,就拚命死扯著那隻手,然後另一隻手上的噬骨扇已然掄了過去,對準那隻手就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