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 嬌嬌弱弱的小徒弟
而蘭斯的七竅也開始流血,早已聽不見也說不出話的他,只能在地上攀爬著,默默承受著天雷的酷刑。
而崖香也因為動用禁術,且施展了替換之術而損耗了修為,她輕輕地擦去了嘴角的鮮血,看著床上的落羽正在醒轉。
門外的菽離抬頭看著天上不斷劈下的天雷,還有這從來沒有水源的鬼界下著傾盆大雨,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她這是要逆天而行啊……」
黑無常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擔憂,眼看成事在望,她突然這般損耗修為,怕是會出亂子。
屋內的形成兩種格外不同的情形,一邊是不斷在翻滾著的蘭斯,一邊是安靜不動的崖香。
落羽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她守在自己身側的情形,那是她鮮少露出的溫柔,顫得他的心都少跳動了一拍。
「師傅……」
「感覺可好些了?」
「是好了一些……」落羽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來,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肩上:「但還是要抱抱師傅才能完全好起來。」
「剛好了一點就不安分了?」崖香拿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早知道就該讓你多躺幾日。」
「我知道你不會的,你捨不得。」
跟在一旁受折磨的蘭斯相比,他們二人倒是一片祥和,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格外的諷刺。
落羽剛醒來時就發現了蘭斯的異狀,他十分慶幸崖香是讓蘭斯來當這個替死鬼,這樣他與蘭斯的事就永遠成為了一個秘密。
「師傅……」落羽支起身子來,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崖香的嘴角冒出了鮮血,他急忙捧著她的臉:「這是怎麼了?」
「只是損耗了一點修為而已,天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
見她一直強忍著體內的鮮血翻湧,他心中再次情動,扶著她的肩膀慢慢吻去了她的鮮血,而後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讓自己的鮮血供給她能量,去修補身體修為的虧損。
他為她擋了傷,她又為他治傷損耗修為,而後他又為她而損耗自己,當真是一個無窮無盡的死循環。
玉狐在外面等得急了,直接推門而入,正好看見翻滾著出來的蘭斯,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活該。」
但在看到另一邊的場景時,他瞬間冷了下來,翻著白眼重新走了出去,見白無常也想進去,急忙攔住了他:「別進去了,會眼睛疼的,我們先將這個血族解決了再說。」
菽離看著地上已經沒了人樣的蘭斯:「得讓他活著,否則這反噬就該到她身上去了。」
「先關到鬼域里吧。」黑無常說了一句后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然是不會敢這種苦力活。
白無常也趕緊逃走,只剩下菽離和玉狐面面相覷,這鬼域可不是好地方,甚至還對神有壓制,所以菽離無奈地抬了抬手:「就只有你去了。」
「本狐堂堂神獸,竟然變成了一個苦力!」
「要不然你讓崖香去?」
「算了,還是我去吧。」玉狐幻出一根鏈子將蘭斯捆好,直接拖著他朝著鬼域走去。
……
過了兩日,崖香倒是恢復好了,反觀落羽好像又虛弱了一些,連拿杯子都拿不起來的他,整日里都要黏著崖香,要她貼身照顧。
一會兒喊著手疼,一會兒喚著心口悶的他,終於讓所有人都無語了。
除了崖香,其他人都是看不下去,唯恐噁心到自己皆是遠遠躲開,只剩這師徒二人獨處。
其實落羽已經恢復了九成,但他就是借著這個示弱扮病,而崖香也懶得拆穿他,只一味地讓著他。
「師傅,這血族禁術的反噬很難消除,你可想到了法子應對?」
「嗯,過兩日為師會去個地方,等回來后就可以解除這一切。」
落羽終於有了力氣坐直身子,有些緊張地看著她:「你要去哪兒?」
「去尋一個完全激發伏羲之力的法子。」
「我也要去。」
崖香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乖乖待在這裡養傷,這裡雖然靈氣不足,但卻很安全。」
「我不要,我就要跟著你。」
她早就料想到落羽不會願意獨自待在這裡,所以只能拿出擋箭牌:「可你得幫師傅看著蘭斯對不對,否則他要是死了,師傅就得承受反噬了。」
「這裡不是有菽離上神嗎,還有一個神獸和黑白無常,不會出事的。」
她抬手指了指天:「但是得提防著神界的人來搗亂不是?」
落羽鬆開了拉著她的手,十分懊惱地轉過身,氣鼓鼓地背對著她,他明白,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帶他一起去。
這讓他很懊惱,也覺得不被信任,因為他總覺得她這次一走,所有事和人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不想打破現在的平衡,不想讓許多事都浮出水面,更不想讓她有任何的理由背棄他而去。
難得守來的月明,可千萬不要化為一片泡影。
「落羽,你且安心待著,我會儘快回來的。」
落羽的眼神越來越冷,連帶著嘴角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他微微垂著頭,用著蚊子般的聲音說道:「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你且說說看。」
「無論如何,都不能不要我。」
「好。」
聽到她毫不猶豫地應下后,他終於緩和了一些臉色,露出尖牙轉身對準她的脖子咬了下去。
他意不在吸她的血,而是在給她填補著失去的修為和留下印記,他想將自己的這份執念融進她的骨血和魂魄之中。
左麟這時恰好走了進來,他冷著一張臉看著這個場景:「呵呵……堂堂一個上神,竟然和一個血族糾纏不清,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齷齪事!」
這語氣,這聲音,倒像是右麒。
落羽緩緩抬起頭,染著鮮血的尖牙有著殺人的意味:「敢詆毀她,你在找死!」
「沒事。」崖香拍了拍他,起身站起來看著他:「你是右麒?」
「不錯,你們將我的魔性融了回來,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