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 找個替死鬼
菽離見她似有答案,只好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就想到了什麼?」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得先幫落羽控制住傷勢。」
「可……」
可落羽的傷勢毫無章法,甚至摸不清到底為何而傷,所以根本無從下手。
崖香看著落羽的臉,突然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否則怎麼會突然知道逼出女媧石的法子,甚至還去為她受這個傷?
但不管他一開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終歸他為自己擋下了這一切,她還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他的傷一定得想辦法治好。
玉狐試了許久,還是查不出落羽這算是什麼傷,所以他只能站起身來:「我也沒有法子,要不你用女媧石試試?」
「這女媧石有問題,最好還是別用。」菽離出聲道。
「那也不能就看著落羽就這樣被傷給耗死吧?」
「肯定不能。」菽離擔心著長言的魂魄,轉頭看向崖香:「現在該當如何?」
「還有一個辦法。」
「是什麼?」
「用血族的禁術。」
菽離想了想覺得不妥:「之前你和碧落都承受過反噬,如果再用禁術,後果不堪設想。」
「那倒也不必擔心,我自會找人承受這個後果。」
「你不會要讓我來承擔這個反噬吧?」玉狐緊緊地抱住自己,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你們照顧好他,我去去就回。」
崖香走出殿外,目光沉沉地看著偏角暗處說了一句:「去尋二位無常大人來見本尊。」
「是。」一個半人高的小鬼屈了屈身,轉身隱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她卻直接幻身到了魔界,直接出現在魔君殿中。
因為沙華已經不在,所以這魔君殿內無人主理,儼然一片頹勢。
抬步走向後殿,她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石床上的菘藍,看來他恢復得還不錯,臉色已經有了好轉。
菘藍聽見聲響正要睜開眼睛時,就感覺腦子裡「轟」地一聲,頓時失去了意識。
崖香一臉寒冰地看著他,右手食指的紅線直接刺入他的眉心處,想要動用伏羲之力探索他的記憶。
不過一會兒便已經找到了菘藍曾經動用血族禁術的那一部分,暗自記下法子后,她抬手將紅線抽了出來。
看著石床上的他,她突然想到了上古時期那個風神,與以前相比,現在的他倒是性格好了許多,只是可惜還是與她走上了陌路,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心中終是不忍,她還是出手替他緩和了傷勢,在他即將睜眼之時悄然離去。
從石床上爬起來的菘藍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難道她來過?」
剛一想到她,心裡又開始冒出莫名的恨意,那種直入骨髓的嫉恨讓他握緊了拳頭:「下次再遇見,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崖香站在人界的一處荒島上,看著躲在一顆樹下的黑白無常:「你們怎麼怕起了陽光?」
「我們可是鬼身,哪能不怕的?」白無常翻了個白眼道:「你這麼急叫我們來有什麼事。」
「同我去殺幾個人。」
「殺……人?我們只負責捉鬼。」
黑無常倒是沒有反對,只是抬頭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陽光:「去哪兒殺?」
「西方大陸。」
「你這是要做什麼,引起東西方大亂嗎?」
「現下顧不上了,幫我護法。」
直接不等他們的回答,崖香席地而坐,閉眼掐訣,開始散發神識在西方大陸上尋人。
她這個法子十分消耗修為,但也簡單粗暴,可以直接精準找到目標。
黑無常自動站到東南角方向,為她護住四周,而白無常也坐到了她身後,看顧好她此時的命門。
她的神識散發得十分迅速,不過一刻鐘就已經鋪到了整個西方大陸上,從神廟到王宮,全部都翻了一遍,終於找到了目標人物。
黑無常見她睜開眼,也收回了陣法:「找到了?」
「嗯。」
三人一起來到神廟旁的一座小山包下,還沒等白無常問清楚到底所為何事時,崖香的右手已經幻出一把金劍,縱身一躍飛了一個山洞之中。
「這丫頭怎麼這麼心急!」白無常趕緊拉著黑無常跟著跑進去。
「沒事,這裡面的沒一個打得過她。」黑無常一臉波瀾不驚道。
「我是怕她出手太重釀成大禍!」
崖香提著劍到了山洞內部,站在洞壁內一塊凸起的小石塊上,俯視著下面還未發現她到來的人:「原來你躲到了這裡來,倒是叫本尊好找。」
蘭斯聽到這個聲音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本尊怎麼來的不要緊,你在這裡聚了這麼多血族倒是不錯,很方便。」
「方便什麼?」
崖香旋身飛下去,右手的劍脫手而出,直接將蘭斯釘在了牆上,而後她右手掐訣,打出一片紅色的巨網,將所有的血族網住。
「這也太簡單了。」她轉身看著跟進來的黑白無常:「麻煩二位將他們都帶去鬼界。」
……
玉狐本來正啃著乾果,突然聽見一陣鐵鏈聲響,黑白無常帶著一大堆血族突然降臨,驚得他手裡的乾果全部掉在了地上:「這陣勢……是要幹嘛?」
崖香隨即也出現,將胸口上釘著劍的蘭斯扔在地上:「玉狐出去布結界,菽離和黑白無常為我護法。」
菽離和黑白無常沒有說什麼,倒是玉狐一臉不情願地站在原地:「你確定要這樣做?這可是有損功德的事……」
「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唉……」
地上的蘭斯不明白她要做什麼,還沒等他找出辦法拔出胸口上的劍時,就見她渾身紅光低聲念著咒語,而這個咒語他再是熟悉不過:「你要做什麼!」
一旁的血族開始慢慢化為一攤血水,頭頂也隱隱有雷聲傳來,蘭斯驚懼地向後爬著,卻被她伸手給抓了過來。
「蘭斯,該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你怎麼會使用禁術?」
「為你的弟弟犧牲,你應該感到榮幸。」
她話剛說完,天上的雷驟然降落,穩穩地劈在了他的後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