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被天怒反噬的碧落
「為師知道。」
見她似乎只有玩笑之意,落羽這才放下心來,看了一眼坐在遠處顯得十分局促的左麟:「師傅,左麟和那個神君……」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為師倒是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崖香抬眸看向左麟:「左麟,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屬下是由魔界的魔氣孕育而生,談不上有什麼身世。」
「恐怕沒這麼簡單。」崖香又看向菽離:「神君,你覺得呢?」
「右麒反應這麼大,想來與你猜測的一樣。」
玉狐湊過來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
半月之後,右麒已經完全接手了鬼界,這樣一來,倒是讓崖香閑了下來,再也沒有陰差來打擾自己反而有些不習慣,所以她便找了一些鬼界的秘辛來看。
就在她幾乎快將鬼界的藏書都看完時,這才終於找到了有關女媧石的一點點線索。
原來這女媧石竟然真的就是一塊石頭的樣子,當年諸神混戰之時不慎遺落,在那之後便再也沒有蹤跡。
除此在外,再也沒有任何記載,就連它的能力和使用方法都無法找到。
拿出隨身的乾坤袋,崖香從裡面拿出了那本異世錄發著呆。
幸好怒燒赤雲殿之前,她早已經將藏書閣里的所有書都收了起來,否則損失就大了。
其實藏書閣里的書她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但是都沒有關於女媧石的記載,如今只能指望這本異世錄能給出答案了。
就在想再一次嘗試著想要打開時,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急忙揮袖將異世錄收好,端坐著身子看著匆匆忙忙跑來的玉狐:「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
「碧落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你急什麼?」
「不是……你還是去看看吧。」
崖香擰眉看著他:「她怎麼了?」
「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碧落被安置在偏殿里,殿外站著的白無常見她終於來了,急忙將長舌一甩:「小崖香,你快去看看!」
慢騰騰地走進去,崖香看見碧落正在地上翻滾著,她渾身都是暗黑色的傷痕,而她的背上卻燃著無法熄滅的青色火焰。
「碧落,你這是怎麼了?」
見她似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崖香只好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這才發現她已經失去了五感,而身上的那些傷痕都是天雷造成的。
「天怒反噬?」崖香回頭看向剛好走進殿內的落羽:「怎麼回事?她身上為什麼會有反噬?」
「這真的與我無關,我也是剛剛聽說她回來了。」
崖香從袖子掏出天君給的陶瓷瓶子,倒出一顆丹藥給她服下,又替她暫時壓制住了背上的青火:「誰是第一個發現她的?」
只見白無常歪著頭走進來:「我去神魔邊境辦事時遇到她的,見她正被天雷劈著,便將她帶回來了。」
落羽走過來瞧了瞧:「她身上的反噬倒是嚴重得多,許是承擔了了不起的事。」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崖香將碧落扶正坐好,右手掐訣打在她的眉心,想要使用祝由術探查她的過往,剛剛進入她腦中時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出來。
這股暗黑的力量夾帶著腥風直接將她打了出去,幸好落羽反應快將她攔腰抱起,這才免得她二次受傷。
見碧落軟綿綿地倒去地上,落羽將崖香扶好后便露出尖牙走了過去。
「落羽!」崖香捂著胸口喊住他:「你要做什麼!」
「她敢傷你,我便殺了她。」
玉狐癟著嘴退後了幾步:「你這徒弟太嚇人了。」
「別動手!與她無關!」崖香右手幻出一條紅線將他拉了回來:「她是被人下了咒。」
「被人下咒?」
「此人定是肯定我會對她施祝由術,所以才在她的身上下了咒。」
玉狐見她悶出一口鮮血,急忙扶著她的右手:「會是誰做的?」
「白無常,你撿到她時可有發現什麼?」
白無常一臉愧疚地飄過來,不敢對上她的目光:「就她一人,身旁什麼也沒有。」
落羽的尖牙雖然收了回去,但他的眼睛卻一直定格在碧落的臉上:「即便如此,她也該死。」
玉狐搖了搖頭:「幸好她聽不見,否則得多傷心啊……」
崖香推開玉狐,掏出一顆丹藥給自己服下后,再次走到碧落身前,抬起右手就要掐訣再次使用祝由術。
所有人都立即跑上去阻止她:「你不要命了嗎?」
「即使要死,也得搞清楚是誰想我死。」
落羽知道以她的性格,必然是會迎難而上,越挫越勇,即便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也不會輕易說出來,只待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他默默地退出房間,站在外面抬頭看著鬼界這永遠暗無天日的上空,嘴邊的尖牙再次長了出來,嗜血的眼睛已然變成了暗紅色……
有些事她做不到,那他去做。
有些人她不忍心下手,那他去做。
他身影極快地離開鬼界,直朝著魔界而去。
而房中的崖香再次使用祝由術,毫無意外地再次被那股黑氣傷到,但這次她有了防備,直接用意識躥進碧落的腦中,與那股黑氣爭鬥了起來。
在這個空隙中間,她的左手亦是掐訣,同時再起了一個祝由術,繞過黑氣探進了碧落的記憶里。
原來碧落是被菘藍召喚回去的,只是她以為他是有了什麼吩咐,卻不知竟是沙華受了不可恢復的重傷。
菘藍用落羽曾經教他的法子,找來了幾個血族來血祭,然後將這些天怒引到了碧落身上。
並在碧落失去五感之前告訴她:讓她來找崖香。
但在碧落的潛意識裡她並不想傷害崖香,所以只是掙扎著爬去了神魔邊境,想要以魔之身突破限制進入神界,然後光明正大地死在一個神族的手上。
這樣一來,菘藍沒法去追責神界,崖香也不會產生什麼懷疑,自己也能心安理得地死去。
畢竟不背叛魔君,不背叛崖香是她唯一的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