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 天君召令
落羽立即開心地抬起頭:「師傅吃了葯嘴裡一定很苦,我去給你拿蜜餞來。」
剛出殿門,本來還滿面春風的他瞬間變了臉,一臉陰沉地看著半空,那裡覆蓋了許久的血網終於不在了,但更多的腥風血雨卻在接近。
蘭斯被囚,那麼距離那個人的到來應該不遠了。
之前的都算是小打小鬧,那個人要是來了,怕是真正的危險才剛剛拉開帷幕。
崖香只休養了兩日便已起身,獨自坐在寢殿內把玩著那把噬骨扇,現如今長言的魂魄不全,有了這個扇子也沒什麼用,倒是妖皇那邊的事該去談談了。
畢竟如今的魔界已經不受控,神界自然指望不上,只能靠拉攏妖族來壯大力量。
本還在沉思中的她,突然感應到有一股來自神界的力量躥入殿內,她迅速避開臉躲開,只見那股力量直接打在了案上,化為了一個純白色玉牌。
天君的召令來了。
有些頭疼拿起那塊玉牌,崖香只好幻身離開,隻身上了神界。
這次倒是無人敢阻攔,甚至還迎來了兩個小仙娥:「上神這邊請。」
跟著仙娥一路走去,發現竟不是去往天君殿,而是到了極偏的一個花園之中。
遠遠看去,就見到天君獨自一人拿著一根青綠色魚竿坐在塘邊,滿臉笑意地朝著她招了招手:「快過來。」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那些行為,怕還真以為他只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見過天君。」崖香隨意地行了一禮,便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如今都是鬼君了,怎麼還是沒規沒距的?」
「我一向懶散慣了,便是讓我當天君,怕也是改不了。」
天君不急也不惱,只是輕輕地放下魚竿:「可還記得你答應本君的事?」
「記得。」
「那你何時兌現承諾?」
崖香裝作無辜地擺了擺手:「我也想兌現,可這天定的東西怎麼改呢?」
「你不是將那個替你辦事的知鳶殺了嗎?」
他又知道!他竟然又知道!
「唔,她是個不頂用的,殺了也就殺了吧。」
天君轉頭看向她,深沉的眼睛里全是看不明白的情緒:「畢竟是你鬼界的事,本君也不會多加過問,只是你向來不善於處置這些事務,得找個得力的人幫襯著。」
原來,他想的是這個。
崖香笑了笑,在一旁的果子籃里挑了個品相好的桃子拿在手上:「那天君覺得誰來比較好呢?」
「你身邊那個祁川就不錯,原來在神界辦事時就穩妥。」
祁川是他的人?
不對,以天君的個性,若是要在她身邊埋暗線,必定是會埋得極深,必不會讓她發現,他這如今突然將祁川提了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祁川是不錯,不過階品低了些,心性又不夠堅定,怕是難當大任。」
「嗯,也對。」天君從籃子里重新挑了個桃子遞給她:「這種品相的才甜。」
崖香接過那個桃子看了看,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天君想派誰來?」
「本君手下有一個叫右麒的二品神君,做事頗為妥帖,為人謹慎小心,應該會是個不錯的人選。」
掂了掂手裡的桃子,崖香十分想將這個桃子直接砸到他頭上,他明明早已經選好了人,還非要在這裡和她打啞謎,真是令人噁心。
「既然如此,行吧。」她還是拿起自己選的那個桃子咬了一口:「反正各界遲早都是天君的,天君想安排誰都成。」
「右麒,你過來吧。」
只見從一棵樹後走出來一個渾身白衣的男子,他垂眸淺笑,文質彬彬地朝著崖香行了一禮:「見過鬼君。」
「喚本尊上神即可。」崖香抬眸看去,卻在看到他的臉后愣住了,這人長得和左麟一模一樣!
「是,見過上神。」右麒展開手中的摺扇扇了扇:「以後就有勞上神照顧了。」
「好說。」崖香起身站了起來:「如此,崖香就先告辭了。」
「等等。」天君突然叫住了她,從一旁的案上拿過兩個白色的瓷瓶遞過去:「這一瓶是丹藥,一瓶是你一直找的東西,都是你十分需要的。」
「謝過天君。」
等出了花園后,崖香才打開裝葯的那個聞了聞,發現和之前天后給的一模一樣,這才咬著牙說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右麒快步跟了上來:「上神說什麼?」
「沒什麼,快走吧。」
帶著右麒一路返回鬼界,不管右麒問什麼問題,說什麼話,崖香都懶得搭理他,只是垂眸看著手裡的瓷瓶。
另一個瓷瓶她雖然沒有打開,但可以感應到裡面的東西很熟悉,熟悉得讓她不敢打開。
回了鬼君殿後,崖香讓落羽帶著右麒去安置,這才揪著玉狐的脖子躲進了偏殿里。
「幹嘛!幹嘛!別揪我的毛!快被你揪禿了都!」玉狐跳著腳從她手裡掙脫,幻化成人形坐在地上:「說吧,找我什麼事?」
將手裡的瓷瓶扔給他,崖香尋了個地方坐下:「你看看這是什麼?」
玉狐拿著瓷瓶聞了聞,立即臉色大變,手顫抖著打開瓷瓶塞子,將裡面一團淡藍色的光團倒了出來。
「這……這是水神的魂魄?你在哪找到的?」
「天君給的。」
「天君?」玉狐從地上一個炸起:「不是在西方大陸嗎?怎麼又到了天君手裡?」
「你說呢?」
玉狐的思維一向跳脫,但可惜智商不太高,所以他想了半天只得到一個結論:「難道天君是落羽的父親?」
「噗……」崖香一口熱茶全噴了出來:「我說你就算是假設,也得假設得有點事實依據吧?天君可是神,落羽可是血族!」
「哦……對哦。」玉狐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那這個怎麼到了天君手裡?難道天君為了收買你,特地去西方給你尋來的?」
「你覺得他會有這麼好的心?」
想到身上那些被他打得傷痕,玉狐立即搖了搖頭:「他當然沒有,那他怎麼來的?」
「只有一個理由,與血族聯手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