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賞妹子
二零一三年九月一日，一年一度的開學季到了。
甫河河畔的水泥路上，劉星耀和劉凱洋兩人正踏著自行車有說有笑向著新學校騎進。
太陽已是高升，蒸發的河水氣息順著清風飄入劉星耀鼻中。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從此以後，他便是初中生了！
劉星耀背著白紅色書包、身著藍色長衫、灰色牛仔褲。一頭中分被風吹得凌亂，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臉龐上始終掛著一抹笑，還帶著幾顆紅紅的包。
劉凱洋則連帶著書包都是一律的深黑色，一頭精神的寸頭髮型在風中巋然不動。
「這中學還蠻大，比咱小學大了三倍不止。」劉凱洋看著不遠處的學校。
「當然，這人數也多了三四倍嘛。」劉星耀朝前眺望。
前面路上是一片嘈雜聲。
家長、學生擠在一起說著、笑著、罵著、踢著，三兩輛汽車在擁堵的摩托車、電動車中按著聒噪的喇叭催促著。
劉凱洋撇了撇嘴：「我們早上去邀劉得文，他還那麼早就走了。」
劉星耀咧開嘴笑：「鬼曉得！可能是昨天那波經歷給弄得睡不著了。」
劉凱洋想到昨晚就一陣后怕：「你還真別說，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喊『毒蛇』的時候，我靠著的那棵滿是蜈蚣！然後蜈蚣開始往我身上爬，直接把我嚇醒了！」
「哈哈哈！」
劉星耀話鋒一轉，「但劉得文也有可能昨晚在想今天班上有多少新的漂亮妹子，想著睡不著勒！」
「這個可能性很大！」
兩人面面相覷，已是心意相通，放聲大笑。
自行車在馬路上走起了蛇形。
——
塔承中學，是豫章縣塔承鄉唯一的初中。
鄉里周邊各小學的學生集中來這裡就讀。當然，也有一部分學生為了追求更好的教學質量，隨著家長一起去縣城讀書了。
劉星耀和劉凱洋兩人騎著自行車，倒也輕鬆地穿過了人群進入學校。
他們把車停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樟樹底下。
校門口有兩個保安在指揮車流人流。
學校裡邊是成群結隊的新生，此時大多都聚在一處牆壁前，抬頭看著上面的一副紅榜。
劉星耀找人一問，得知紅榜內容是初一年級的全部人名和對應的班級。
劉星耀和劉凱洋兩人便也跟著擠了進去。
「今年初一就四個班啊。」劉星耀看到自己分在三班，「我聽我姐以前說，她們那時候七八個班。」
「沒辦法哦，現在國家經濟發展，鄉下好多人都有錢去蓮堂買房子，子女自然也就接去身邊讀書。」劉凱洋一邊回答，一邊查看自己名字。
他看到自己和劉星耀一個班后，笑起來：「你看這班少也有好處嘛。這不，我們分到一個班了！」
劉星耀笑道：「嘿，不錯！得文也在三班！十二分之一的概率被我們撞到了。」
他繼續看，有些可惜道：「不過劉卿、劉興寒他們倆在二班，劉望隆在一班。」
「還不知道他們到學校沒。」
看完后，兩人決定先去自己教室。
退出人群，入眼的是自然草坪圍著一塊方形水泥地形成的簡易操場。水泥地上建有兩對籃球框和一些基礎的健身器材。
操場往南邊是東西兩座並排的三層教學樓，兩人於是向南走。
路上一個穿著西裝，老師模樣的中年男人，站在路邊一棵松樹底下眯著眼，兩根手指夾著香煙「叭叭」地抽著，看起來瀟洒得很。
要不是臉皮厚，劉星耀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去打擾：「老師好啊，您知道初一三班在哪裡嗎？」
這位老師睜開眼，嘴裡重複了一遍：「初一三班啊。」
他想了會兒說，「哦……應該在西棟教學樓，具體哪樓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自己去看看。」他擺擺手不再搭理兩人。
劉星耀兩人便去西棟，所幸一共只有三層，每層共有四間教室。他們從一樓開始找，查看每個教室門口的班牌。
最後在三樓，他們才找到掛著「初一（3）班」字樣的教室。
這一層四個班排得滿滿當當，都是報道的新生班級。走廊上聚著三兩同學，倚在扶手邊望著圍牆外的風景聊天。
兩人走進班上已經有十多個同學，不過老師還沒來。
劉星耀瞄了眼教室後面牆上的掛鐘，七點半。
而此時，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劉得文正坐在那裡專註趴著窗外看。
劉星耀發現他，故意靜悄悄走過去，等靠近得文時，突然猛地拍一下他的肩膀，同時腳用力一跺，「嚇！」的一聲。
劉得文嚇得渾身一震，差點要從凳子上蹦起來。他轉頭看是劉星耀，撫了撫胸膛余驚未消：「你腦子有坑啊，嚇老子一跳！」
「哈哈哈。」劉星耀看著他誇張的應激反應，忍不住彎腰大笑。
劉得文氣得用腳去踢他，劉星耀平復心情，便好奇問他：「尼瑪在窗外看啥呢？目不轉睛的。」
劉凱洋附和：「還能看啥？一定是瞄哪個美女！」
「嘿，你好懂我啊！」劉得文一談到美女就很來勁，眉毛一翹，顯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來來來，咱兄弟今天有福了！據我長時間觀察，發現那背熊貓書包的妹子長得著實不錯！」
他向窗外指給劉星耀和劉凱洋看。
妹子背的書包很有特色，劉星耀很快就鎖定了她。
——
朱雯馨此時正獨自背著書包往教學樓走去。
她嬸嬸本來說一起來的，可她覺得自己已經上初中，不是小孩了，所以想一個人來報道。
她儘力帶著欣賞的眼光觀察著學校四周，可確實……還是有點破舊哈。
很多地方是充滿年代感的紅磚瓦房。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她抬頭望了眼湛藍的天空，深吸了口氣。
在這鄉下也挺不錯，環境很好，空氣清新。
她還注意到好幾個窗戶邊露出男生的腦袋往自己這邊瞅，其中還有三樓的一個窗戶更是膽大妄為，三個腦袋疊在一起，像個串堆在一起的黑糖葫蘆。
她忍不住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