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字一號房
小石頭出門尋找余池,東瞅一下,西瞧一眼,沒有找到余池,於是小石頭準備去東邊的老槐樹那裡玩鞦韆。
路過馬棚,聽到裡面有些許動靜,小石頭好奇的走了進去,只見有人在弓著身子處理著馬兒吃的乾草,那人正是小石頭要尋的余池。
見到余池,小石頭直接跑了過去,一躍而起,來到余池的背上,後者也知道背上的人是小石頭,於是逗起了小石頭,馱著小石頭,在馬棚中小跑起來。
小石頭張開雙臂,笑得合不攏嘴,兩人玩了好一會兒,余池才停下來,將小石頭安穩的放到地上。
可小石頭還沒玩夠,吵鬧著說道:「余哥哥,繼續,繼續啊!」
余池轉過身來,摸著小石頭的腦袋,笑著說道:「小石頭乖,我還有事要做。」
余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彈弓遞給小石頭。
「小石頭先自己玩會兒,等我忙完就過去找你,好嘛!?」
小石頭接過余池遞過來的彈弓,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表現的十分開心。
「那余哥哥要快點哦!」
「好!」
余池笑著又摸了一下小石頭的腦袋,隨後轉身去忙了。來參見關外拍賣的大多都是駕馬而來的,不好好準備馬匹的吃的乾草,馮三娘不得揪掉余池的耳朵不可。
小石頭帶著彈弓走出去,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瞄準老槐樹上的一個小樹洞,發射,
「嘭」的一聲,小石子應聲入洞。
這是余池經常和小石頭玩的遊戲,比賽看誰進的多,大多數都是余池獲勝,小石頭贏得極少,那都是余池放水的結果,不過小石頭每贏一次,就會高興許久。
小石頭經常會問余池,為什麼余哥哥可以進那麼多?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業精於勤,荒於嬉。要想百發百中,就得勤加練習。
小石頭對余池說的就聽懂了一句,勤加練習,於小石頭照做,每天都會來此,練習一百顆石子,以至於現在兩人比賽,只要余池稍微走點神便會輸給小石頭。
小石頭玩了好一會兒,直到東邊的出現一個小黑點,小孩子瞬間被吸引住。小石頭停下手上的動作,杵在原地,看著遠方,小孩子的眼神也是極好的,遠處的那是個人,一個男人,戴著斗笠,穿著披風,看不清相貌。
此時余池弄完乾草出來,見小石頭獃獃地立在原地,眺望著遠方,也順著小石頭看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遠處那人背附長劍,踏沙而行,如履平地,竟能在這軟綿綿的沙子上不留下痕。
余池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輕功十分了的,就是不知道師承何派。
小石頭看的失了神,沒有注意到余池已站在自己的身後,準備去找馮三娘,一個轉身直接撞到在余池腿上,一屁股倒在地上。
余池趕緊蹲下將小石頭扶起,後者站起來,一手揉搓著被撞疼的額頭,另一隻手伸到後面拍打著屁股上的灰,余池見狀,將小石頭轉了過去,幫他拍打掉背上的灰塵。
「余哥哥,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啊!?」
雖說小石頭被撞的很疼,但見到余池來找自己,依然滿心歡喜,滿臉疑惑的看著余池。
「我事情做完就馬上過來找你了,見你看得出神,就沒有打擾你!」余池面對小石頭的問題給出了回答。
小石頭扭回去,看著遠處的那人,一臉好奇的說道:「的確是看的有些入神,那個大叔好奇怪啊!?」說著還指了一下那個男人。
「怎麼奇怪了!?」
余池往前探了一下,扭頭問著小石頭。
「那個大叔在這軟綿綿的沙子行走,還走的那麼快,為什麼沒有陷下去呢!?還有,那個大叔連個腳印子都沒有,真是好生奇怪。」
「小石頭看的這麼遠,還看得這麼仔細啊!」
「那當然了,我能看得好遠,好遠。」小石頭說著,還用雙手比劃著。「應該有這麼遠吧!」
「真厲害!」
「嘻嘻嘻,余哥哥你能告訴這是為什麼嘛!?」小石頭聽到余池誇他,滿臉歡喜的問道。
余池並沒有立即回答小石頭的問題,一把將其抱起,和他一同看著遠處的男人開口道:「那個叫做輕功!」
「輕功!?」小石頭疑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是李先生故事中的所講的輕功嗎!?」
小孩子哪裡知道這就是輕功,小石頭對「輕功」這個詞的認識,還是從客棧說書先生李樂山所講的話文中聽到的。
「是的!」
「那這麼說,那個大叔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嘍!?」小石頭扭頭看著余池,還調皮的歪著腦袋。
「那可不一定!」
「為什麼啊!?」小石頭繼續追問,彷彿他有問不完的問題。
「武功高的人,輕功不一定好,李先生話文中所講的崆峒派,擅長拳腳、兵器之類的,此派輕功就不是很好;輕功好的武功就不一定高,武當派的那群老道士,好清修,內力極好,輕功自然是比尋常練武的要好。」
「原來是這樣啊!」
「術業有專攻,這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做到兩者兼顧。」
「那我以後就要做兩者都顧的大俠。」小石頭揮舞著拳頭,滿是嚮往的說道。
余池托著小石頭的手,突然一松,橫向抱著小石頭,嘴中說道:「大俠起飛嘍,大俠起飛嘍……」
小石頭玩的上頭,笑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那遠處的男人才走到紅塵客棧這邊,此時已是日落西山,門口的小石頭和余池早就進去吃飯了。
男人推開客棧半開的門,徑直走到櫃檯前。
小石頭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是今天下午踏沙不留痕迹的那個人,舉著筷子指著男人,對旁邊的馮三娘說道:「娘親,你看。那個大叔就是我和余池哥哥看到的人!」
馮三娘一把把小石頭伸著的手拉回來,起身來到男人面前說道:「客官別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不礙事!」
馮三娘拉開櫃檯的小門走進去說道:「不知,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
「不知客官想要什麼樣的房間!?」馮三娘翻看著記客本說道。
「單間就好,我這個人愛清凈,通鋪住不慣。」
「好嘞。」
馮三娘用筆在本子上做記錄,隨後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把鑰匙,對著吃飯的余池說道:「人字一號房!」說著便將手中的鑰匙扔了過去。
余池接過鑰匙,將男人帶到人字一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