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第992章 槍指戰神殿
金殿之上，虛無天仰望蒼天，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哥！葉天現在真的已經達成如此高度？」他身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正是他妹妹虛清月。
「是！」虛無天道。
「他此番前來，究竟是為什麼？」提起這個名字，虛清月心頭早已波瀾大起。
對於葉天，她是最熟悉的，生於落日帝國，在落日皇城進入她的眼帘，那是落日帝國的諸子爭鋒，提起諸子爭鋒，她一直是視若笑談的，天下間的年輕人誰能與哥哥相提並論？但皇城一會，此人與哥哥正面對峙，絲毫不落下風，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什麼叫諸子爭鋒，諸子爭鋒其實就是雙天爭鋒。
葉天，是唯一能與她哥哥爭鋒的天之驕子。
事情一步步發展著，譜寫著一段段的傳奇。
葉天，始終是蒼天之下那顆最明亮的星星，甚至是她哥哥，也相形見絀，從最初的攻勢慢慢變成了守勢，也虧得是她哥，才一直支撐到了神靈境。
一年前，她終於得知哥哥重新佔據了主導。因為戰神血槍選擇了她哥哥，她哥哥必是一代大帝級的天下英豪，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壓得住他，哪怕是葉天。
但很快，陷空海的消息傳來，葉天再度出現，與她哥哥再度平分秋色。
針對她的問題，她哥哥的回答是：「尚不知！」
「天心不知，本座知！」他旁邊的地心戰神冷冷道：「此人必是對兩域之戰不服，欲憑一己之力改寫之！」此人原是人心戰神，地心戰神戰死之後，他升任地心。
「狂妄之徒！」旁邊的聖女道：「本座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拿下！」陡然轉身，腳下風雲一動，就要破空。
「站住！」虛無天一聲冷喝。
人心戰神、戰神聖女猛地停下。
「憑你，欲與他對陣才叫狂妄！」虛無天冷冷道。
聖女一張臉蛋陡然漲得通紅，但她還沒來得及反駁，空中金光流過……
「報！」傳訊使的聲音很急：「第二關破，兩千長老擋不住此人，被此人突破進入無極大陣……」
虛無天猛地一驚，這麼快？他有預感長老大軍擋不住他，但決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
而人心戰神卻是不敢置信：「什麼？連大長老都擋不住他？」
這怎麼可能？這兩千長老大軍中包含大長老，大長老可是不折不扣的准帝四重天人物，怎麼可能擋不住一個野小子？
「是！」那個使者額頭全是汗水：「大長老被他一招斬殺！」
呼！這名使者突然飛起，赫然是被虛無天一把抓住，直接抓到了他的面前，虛無天冷冷地盯著使者的眼睛：「一招？」
「是！」
虛無天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招斬殺功力已到四重天，莫非已經是五重天？他自己這半年來功力大進，從原先的三重天直達四重天絕頂，眼看就要突破五重天，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懼天下任何人，但現在，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恐懼。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招斬殺大長老，他如果與大長老對峙，擊敗只需一招，但要斬殺，沒有十招休想。
使者從虛無天手中跌落，補了一句：「兩千長老盡數隕落，此人……此人實是太過恐怖……」
兩千長老全都死了？不僅僅是被他突破？
殿中鴉雀無聲，突然一人踏上一步：「以此人功力，無極大陣也未必能擋得住，各位……」
他的話音剛落，長空金影流過，一人落地大呼：「報……」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轟地一聲大震，遠處的殿門突然飛起，直射而來！
這殿門乃是戰神殿的榮耀象徵，進入此殿門，象徵登堂入室，代表著戰而成神，乃是多少精英弟子夢寐以求的一道門，又是多少人橫在心頭的那扇門，當日虛無天踏血波而來，此門中門洞開，代表著戰神殿對他的肯定，也是虛無天正式踏上天心戰神的起點。
那次是中門大開，標誌著戰神殿一代雄才的崛起。
這次是中門乾脆直接飛起，代表著一代豪強橫空而來！
「不必報了！」虛無天冷冷道：「他已經到了！」
殿門口兩條人影並立，大步而來，呼地一聲，外圍殺聲震天，但此二人根本連頭都不回，直接進入戰神殿。
「殺！」聖女一步踏下高台，空中出槍一槍直指葉天。
雖有葉天之傳聞，但聖女作為戰神殿一代俊傑，戰神殿女中第一人，豈有強敵入侵而不敢攻的道理？
她一起，葉天的頭髮陡然一揚：「滾！」
一掌橫空，轟地一聲大震，聖女在空中倒退而回，居然回到高台。
聖女的臉色猛地改變。
滿殿之人的臉色同時改變，連闖三關，殺戰神殿高手近萬人，殿中出手一擊，挫聖女於無形，如此強徒，剿滅！
就在眾人刀槍同出，眼看就是一場大混戰之際，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這個聲音一出，滿堂皆靜，所有人的目光齊聚一人，戰神天心！
殿主閉關之際，戰神天心主持全殿事務，虛無天開口了！
葉天腳下一動，出現在金色地毯的盡頭，目光抬起，凝視上方。
金毯的盡頭，站著一人，當然是虛無天！
兩人目光相觸，不及其餘！
縱然萬千俊傑，縱然滿殿長老，但兩人的眼睛里都沒有別人，只有對方！
「葉天，為何一定要來？」
「追兇！」葉天緩緩道：「殘殺翠羽山莊的戰神七老！」
「翠羽山莊與你又有何干？」
「孫羽心是我的女人！」葉天道：「殺她者，我必殺之！」
「戰神七老是戰神殿的人！」虛無天道：「本座決不容許任何人殺掉他們！葉天，你聽好了，是任何人！」
他後面一句話一字一句，說得堅定之至。
一個必殺，一個不許，矛盾已經公開展露，底線全都已觸摸到。
葉天道：「虛無天，你也給我聽好了，從落日帝國開始，你雖然站到了我的對立面，但我一直沒有對你下手，並非不能，實是不願。」
「不願？」虛無天仰天而笑：「今日你可以試一試！本座給你這個理由！」
「你確定？」葉天緩緩道。
虛無天的瞳孔慢慢收縮，定為一線，這一線中赤流隱隱……
滿殿同一時間完全靜止，一股窒息般的氛圍籠罩全殿。
兩個超級奇才終於面對面了，他們即將掀開新一頁，他們中終究只有一人能活下來，生者直上九重霄，再無人可制，敗者，結束他輝煌燦爛的一生，讓一個萬年傳奇還沒有開始就匆匆走向終結。
沒有人懷疑，這兩人都是蓋世奇才。
沒有人懷疑，如果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這兩人都將引領天地，成就屬於他們的那個時代，但今日，會有一個終點，至少是其中一人的終點！
「虛無天，我給你一個機會，最後的機會！」葉天道。
虛無天冷笑：「請教！」
「看到我面前的八十一級台階了嗎？這就是你的機會！」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落在這八十一級台階上，什麼意思？這八十一級台階只是台階，在他們腳下，只是半步之間，什麼叫機會？哪門子的機會？
「你我相識十二年，我面前有八十一級台階！」葉天道：「我會一步步走過，等到八十一級台階走到盡頭，就代表著咱們的一世交情走到盡頭，如果我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你依然選擇阻擋，我，葉天，殺了你！」
他一腳踏上了第一級台階！
跟著是第二級！
第三級！
虛清月掌心全是冷汗！
虛無天站在高台，一動不動，宛若完全石化。
第十八級！
連孫羽飛都緊張了，他置身這座戰神殿，面對周圍無數功力比他高的長老，他沒有緊張，但此刻，他緊張了，弓已開，箭已出，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台階的盡頭，真的會是戰神天心與葉天的終極對決嗎？
戰神天心，整個戰神殿的一代傳奇，號稱腳踏秦皇殿的頂級狂人，他也的確做到了，一月前兩域之戰，他擊敗秦皇玉衣，成就兩域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不朽稱號，沒有理由退。
而葉天呢？雖然沒有參加兩域之戰，卻是縱橫天下，屢創奇迹，所行之事，無一不成，他話既已出，同樣沒有理由退。
轉眼間，葉天已經踏出了六十多級，他幾乎已與虛無天面對面，只剩下最後的十餘級。
又是十級台階踏過，虛清月額頭全是冷汗，突然一聲大叫：「哥！」
虛無天臉色鐵青，腰肝筆直，他眼中金流橫竄……
就在葉天踏上最後三級台階的時候，空中突然呼地一聲出現了七條人影，同一時間落在虛無天面前，這是七個黑衣老者：「小子！本座七人就是戰神七老，今日送你上路！」
葉天道：「孫羽飛，是他們嗎？」
「正是！」孫羽飛一個踏步上了台階，出現在葉天面前。
「出槍！」對面的七老嗆地一聲同時出劍。
葉天手一抬，掌中沒有槍，只有一根碧玉簪，他仰天一聲輕呼：「羽心，這是我送你的碧玉簪，你芳魂不遠，且看我用此簪祭奠你的亡魂！」
哧！
劍出，三劍交擊，同時封鎖葉天與孫羽飛，此七人不用槍，只因為一點，他們原本就是戰神殿的頂級殺手，頂級殺手，把握機會的水準是第一流的，配合更是天衣無縫，這一擊，封鎖一切攻擊，三人心意相通，攻與守完全無懈可擊。
葉天左手突然一回，玉簪彈起！
哧！三名老者同時僵硬，同時軟倒，他們眉心一點血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傷痕。
虛無天全身一震：「退！」
他只喊出一個字，一條高大的背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赫然正是葉天，而他的手伸在空中，接住從空中飛過的帶血玉簪，剩下的四老同一時間栽倒，同樣是眉心一點血紅。
幾乎只在一瞬間，戰神七老全死！
幾乎沒有人看清，這七老是如何死的。
也許唯有一人看得清楚，這七老全都是碧玉簪洞穿眉心而死。
一枚小小的碧玉簪，此刻如同帝器神兵，片刻時間奪走戰神七老的性命，這手法之快速，這變化之莫測，這功力之強橫，全都同一時間震住整個戰神殿，同樣讓虛無天眼皮拚命地跳。
五重天！
這絕對是五重天的功力！
戰神七老全都是四重天高手，精通暗殺之道，縱然面對五重天高手也有一拼之力，但此人功力更高，速度更快，手法更加玄妙，暗殺之道比七老更勝一籌，轉眼間七人屍橫就地。
這個背影就在虛無天的面前，虛無天手中戰神血槍被他牢牢握住，他的眼中金流已接近爆發……
突然，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他。
這隻手上全是冷汗，帶著獨有的熟悉感，是他妹妹，虛清月！
葉天的背影一步步離開，一步步踏下高台，最後的時候，他沒有再看虛無天，他也沒有看滿殿噴火的目光，似乎也根本沒感受到戰神殿無處不在的殺氣。
「孫兄，任務已經完成！」葉天道：「走吧！」
兩人並肩而出，穿過前面的金殿之門，衝天而起，消失在蒼穹之外。
長老們、核心弟子們的怒火無可控制。
戰神殿，號稱天下至尊的戰神之殿，被人趕****來欺負，斬殺近萬名頂尖高手，在眾人眼皮底下將戰神殿刻意保護的七人當眾斬殺。
這叫什麼？
這叫戰神殿百萬年間從來沒有過的奇恥大辱！
他們的目光投向高台，他們想看看殿主口中所稱必將強勢踏上帝路的那個絕世英豪此刻作何想？
虛無天臉色鐵青，緩緩道：「此人功至五重天絕頂，今日決非決戰之時，但本座指天立誓，我，虛無天，此生必殺葉天，如有違背，天地俱不容！」
他的戰神神槍猛地刺出，直刺諸天，一道閃電從天而落，擊在戰神血槍之上，虛無天頭髮高高飛起……
下方之人全都大震。
五重天絕頂！
此人如果真是五重天絕頂，與殿主就在伯仲之間，縱然是殿主出關也未必能拿得他下，就算能擊敗他，也決計無法殺他，只要不能殺掉他，戰神殿所有人儘是他的斬殺目標，一個搞不好，就是戰神殿百萬年不遇的大浩劫！
天心戰神，眼前還無法對抗他，但也並沒有墮了戰神殿的威風，哪怕是面對五重天絕頂的對手，虛無天自始至終也沒有退後一步。
整個戰神殿，希望依然在他身上！
只要他能深層融合戰神血槍，變身真正的遠古戰神，葉天，必死！
……
萬里長空，烈日當空，兩條人影掠過千山萬水，哧，葉天腳下定位，落在一座懸崖絕頂。
「葉兄，實在沒有想到，咱們真的能夠完成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孫羽飛是如此的激動。
葉天長長出了口氣：「你沒有想到？」
「這誰能想到？只怕整個天下都不會想到！」
「你沒有想到還跟我上路？」葉天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自從羽心逝去之後，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葉兄打算死，兄弟陪著很稀奇嗎？」孫羽飛也笑了：「來，喝一杯！」他的手一翻，掌中出現了一隻大大的酒壺，還有兩隻酒杯。
「你還帶著酒？」
「是！我原打算跟你在清剿鳳凰山莊之後喝一杯的，決沒有想到，會是在橫掃戰神殿之後喝上這杯慶功酒！」
他的酒倒上了，其中一杯遞給葉天，兩人手托酒杯，站在懸崖絕頂。
「葉兄，我敬你！天下英豪雖多，但我孫羽飛只敬你一人！」
「干！」兩人一碰而干。
烈日過去，四野無人，天高地闊，一壺酒轉眼間已到盡頭。
「只剩下最後一杯了！」孫羽飛舉起杯：「葉兄，幹了這杯酒，咱們該回去了，告慰父母親，也告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葉天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無限悲涼。
「葉兄……」
「咱們這杯酒不喝了！」葉天手中酒杯輕輕一側，一線清流滴落懸崖，隨風而散。
「是！這杯酒敬她吧！」孫羽飛的手也一側，酒入風中，似乎化成淚水瀰漫在他的心田：「葉兄，放下吧，你聽聽，我似乎聽見妹妹……妹妹的笑聲。」
葉天淚水奔流，長風過往，芳魂何在？羽心，你真的會笑嗎？
你笑一個，笑給我看看。
過了今天，我又將踏上這條江湖路，這條路不知終點，不知會有多少事，但不管在哪裡，不管站到什麼位置，不管做了多少大快人心的事情，沒有了你，我心裡空落落的，你知道嗎？
夕陽西下，遠方的殘陽如血，葉天手中多了一根碧玉簪，輕輕撫摸著，碧玉簪濕潤了，不知是他的汗還是他的淚，這是她留給他唯一的東西，這也是他曾經送給她唯一的東西，這是連接他與她唯一的紐帶，撫摸著它，他的心頭一片糾結……
孫羽飛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他的心也揪得那麼緊。
江湖上行走，男女之情總是會有的，他自己沒有體會過這種滋味，真的是這樣刻骨銘心嗎？
突然，一道奇異的嫣紅在這玉簪中發散開來，如同一圈水波蕩漾，似夢似幻。
孫羽飛猛地一驚。
又是一圈奇異的嫣紅綻放，孫羽飛猛地伸手：「葉兄，你看！」
葉天的眼睛猛地睜開，有敵人嗎？
「玉簪！」孫羽飛道：「玉簪有異樣！」
葉天目光朝玉簪上一落，吃了一驚，這玉簪之中的那片青鳥之羽在動，是的，封閉在七彩星虹石中的青羽居然在動，如同在水中游曳，一股血波彷彿是從青羽之中滲出，片刻時間，在這七彩星虹中凝聚成了一滴血珠。
他的神識一探，突然全身大振！
「她的血！是她留下的一滴血！」葉天大叫。
孫羽飛神識一探：「是！的確是她用於器物之中融合之血，這也屬尋常，葉兄……你……你為何震動？」
器物以血融魂，根本是很尋常的事情，世上修行者十個有九個是這樣。
葉天目光抬起，眼中全是激動：「器物融血是尋常，但這滴血不尋常，我能感受到它裡面的元神之氣，這是一滴融魂之血！」
「哦，這是翠羽之功！」孫羽飛道：「這根翠羽乃是遠古青鳥之羽，血液進入，元神附加，對兵器之使用更加得心應手……葉兄，你想說什麼？」
「翠羽留魂，妙器滴血！」葉天道：「莫非這真的是天意？是蒼天要讓她再度歸來？」
孫羽飛一跳八丈高：「葉兄……你是說……你是說……天地九秘之浴火秘術？」
「是！浴火秘術，滴血重生！」
「浴火秘術，滴血重生，這只是傳說，再說了，普天之下，到底何人精通這浴火秘術？」孫羽飛道：「你……你莫非想從此遍訪天下，尋求她的歸來？」
「不用遍訪天下！」葉天道：「且看浴火秘術是否真的能滴血而重生！」
他的手陡然一震，碧玉簪中的那滴血飛向空中，在他面前旋轉，葉天手指一伸，直指這滴血，這滴血突然就發生變化，擴大，再擴大……
很快，這滴血變成了一個長條形的血色包裹。
孫羽飛兩眼睜得老大：「浴火……」
聲音趕快停止。
這血色包裹在空中旋轉，慢慢落在葉天面前，葉天手指輕輕一劃，哧地一聲，血色包裹劃開，裡面出現了一張臉，是一個熟睡的女孩模樣，赫然正是孫羽心。
「妹妹！」孫羽飛的手指按在孫羽心的額頭，觸手柔軟滑嫩，他手手移到她的鼻尖之下，呼吸細細，元神居有一元神，面目不清，正盤腿打坐。
孫羽飛的手閃電般地收回：「葉……葉兄……她……她她真的回來了！」
「是！」葉天哈哈大笑：「孫兄，你的酒還有嗎？今天真的值得喝一杯！」
「你等著！」孫羽飛一飛衝天：「我直接將某個酒店裡的酒全端了！」
孫羽飛一個跟頭翻出十里開外，去找酒！
這個方向顯然是錯了，他根本是朝山裡面翻，一個跟頭差點將一座山崖撞得粉碎，立刻回頭，哈哈大笑聲中，橫穿千里，直下深川……
葉天呢？
心情是如此的激蕩，他手一分，紅色的血罩全部分開，她的全身暴露，此刻當然是赤條條的如同剛剛出世的嬰兒，葉天也沒給她穿衣服，直接拿了床被子將她包住，抱在懷裡，他的臉跟她的臉蛋相接，輕輕磨蹭著。
他的心頭快慰無限，是真正的快慰，羽心的回歸是匪夷所思的，取決於兩點，一是血，二是魂，一滴血只是尋常，如果葉天願意，甚至可以在她死的地方以周天法則追尋到飄散的血珠，他沒有這麼做是因為這根本沒有用，得血易，留魂難。但這遠古青鳥之羽卻自具神通，能夠保留她的一縷靈魂，神魂相合，真正具備浴火秘術滴血重生的基本條件。
開始的傷痛有多少，此刻的開心就有多少，他從來沒有想過，坐在這懸崖之上，懷裡抱著一個女孩會如此的幸福……
入夜，四野無聲，突然，一聲尖叫從葉天懷裡傳來，葉天一低頭，就看到了她，羽心眼睛猛地睜大，尖叫聲戛然而止……
孫羽心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夜，都有夢幻般的迷離！
孫羽心，她想不到她能死而復生，她更加不會想到，陰謀謀害她們家族的鳳凰山莊已經毀滅，她……其實不光是她，整個天下間都不會有人想到，他居然直接闖入戰神殿，怒殺三千頂尖高手，而腳踏天下，雄視古今的天心戰神，被他一句話就震住。
這是一句簡單的話：八十一級台階，十二年的交情，台階盡頭，如果面前還有你，我，葉天，殺了你！
就是這句話，虛無天不敢出手！
就是這句話，宣告葉天橫掃戰神殿，無人敢敵！
她，孫羽心，已是葉天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男人有多麼令人驕傲，她知道他會是一代傳奇，但她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快地踏足天下頂峰，如此強勢地君臨天下！
他不是一個逞強的人，他不是一個惹事生非的人，他更不是為了權勢而橫行無忌，他只為了她的家園，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她！
杯中有酒，酒中有她的淚，她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而孫羽飛呢？烈酒當歌，在他血脈中唱響，跟他遠征戰神殿，抱著必死之心的孫羽飛，此刻內心也是充滿激動與豪情，橫飛萬里，直入天下最高峰，他沒死，他的夥伴也沒死，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他的妹妹居然浴火重生。
圓滿！這就是圓滿！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對酒當歌，皓月當空！
葉天呢？心中同樣是充滿了激情充滿了快樂！
他的激情與戰鬥無關，他的快樂與腳踏天下無關，只與一樣東西有關，就是她！她沒有走遠，她沒有跟他永遠別離，她回來了，在這月夜喝酒，看著她的美麗容顏，已足！
七壇酒盡，孫羽飛手一揚，懸崖頂上的酒罈全都掃落深淵，孫羽飛仰天哈哈大笑：「我先行一步，兄弟，送我妹妹回來！」
他衝天而起，破入蒼穹，而葉天呢？目光剛剛從天空收回，就碰到了溫柔美麗的眼睛，她先是抱著他流淚，淚水直接在他們的親密接吻中擦乾，然後就進了葉天的空間里，在他的空間里，孫羽心說了一句很撩人的話，她抱著他的頸悄悄告訴他：親愛的小壞蛋，你的運氣真好，找個小情人，居然也能破兩回處……
葉天開始不是很懂這話，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她這身體是浴火重生的，居然又成了處女，再次做上一回，可不是破了兩次處嗎？這也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