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第761章 失身真相，迷夢開端
莫如是神態極冷靜，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肩頭：「也許你還不知道，他易容改裝之術獨步天下，他的戰鬥智慧也是獨步天下，怒殺宋昊之時，昊天宗七大長老就在外面，宋昊一聲慘叫引來長老，在此關鍵時刻，他變身宋昊，釜底抽薪將一場危機無聲無息地化解，這本就是葉天傳奇人生中的某一個篇章。」
凌雨的手顫抖了！
她的聲音也顫抖了：「你說……你說那天晚上在龍車上的人是他？根本不是宋昊？」
「顯然是他！」
「你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
「我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有假？觀主當時也在場，她同樣是親眼所見！」
「這不合邏輯！」凌雨叫道：「師傅她……她明明與昊天宗有染，她乃是宋昊的世俗小姨，如果葉天當她的面殺掉了宋昊，她如何能不揭穿？為何幫他打掩護任憑他離去？」
「只因葉天出手太快，她根本來不及阻止，既然無法阻止，她縱然揭穿葉天，自己同樣難逃一劫，在此情況下，她顯然是要先考慮自身安危。」莫如是道：「或許還有一重目的，她要藉助葉天的幫助從而解密天機妙石。當然，她也未必很在乎宋昊的生死，站在她的立場，天下間唯有自己最重要，什麼世俗界的一切與她原本就無關。」
是的！
一切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凌雨的手慢慢鬆開，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緊崩的神經同一時間變軟，她全身也同一時間完全無力。
只剩下一個瘋狂到了極點的念頭在她頭腦中旋轉著……
宋昊已經死了！
在日落之前就已經死在他的手下，那麼，那天在龍車之上的人就不是宋昊，而是他偽裝的，自己的處女之身沒有送給一個惡魔，而是送給了他！天啊，這是真的嗎？
這是自己的強迫症嗎？因為自己希望是這樣，所以才有這樣的夢境？或者叫幻境？自己多少次悄悄地想過，要是那天晚上將自己處子之身奪走的不是宋昊這個惡魔，而是他，該有多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是在做夢嗎？
凌雨輕咬自己的舌尖，疼！
這不是夢！
她的頭抬起，對面的莫如是是如此的真實，也不是夢！
我的老天！這是真的嗎？上天，你真的會給我這樣一個甜蜜的迴流嗎？你真的如此眷顧我嗎？
一瞬間，她頭腦中全亂。
她又一次回到了她強行壓制的那天晚上，放縱自己進入！
那天的他也慢慢從記憶深處拉了出來，她清楚地記得他帶給她的奇異感受，他溫柔多情，他健壯無比，他帶給她肉體上一種全新的感受，她還記得他最後說的那段話：
「我與你的看法不一樣，道之一途，人性為先，謀害自己的師傅，奪取觀主位，這樣你前面就有道嗎？只怕未必！好好想想吧！」
當時她就呆了！
只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惡魔能說出這種話來，人性！在昊天宗所有人眼中，沒有這個詞！但他說出來了，莫非真的是因為一點：當時說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惡毒成性，毫無人性的宋昊，而是他！也只有他，才有如此胸懷，才能說出道之一途，人性為先這句驚天動地卻又顛覆無窮的話來。
「觀主！」她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的情緒很不對，莫非與他有過一番別樣交往？」
正是莫如是！
凌雨一下子從狂亂中被拉回，她的目光抬起，眼中儘是迷幻色彩，但她的聲音依然平靜：「沒有，別亂猜！……嗯，說點正事吧，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不太正常？」
一句話，將莫如是從她已經想歪的路上拉回：「什麼不正常？」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凌雨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緒：「如果昊天宗真的是要對付他，還不容易？為什麼要費這番手腳？」
「這你就不知道了！」莫如是笑了：「這人跟一般人不一樣，不管走到哪個世界，都惹來無數的追殺，但不管是什麼人，想成功都極其艱難，我賭昊天宗為了對付他早已經傷了無數腦筋，早已經失敗過幾次。」
「這不可能！」凌雨道：「他的功力按你所言也才大聖五重天，任何一個長老出馬都不可能失敗。」
「按理說是如此，但如果我說他幾個過往的事情，你就會改變看法！」莫如是道：「當日他的功力剛剛到達法境七重天，遇到一個九重天的曠世唐門全境追殺，他順利躲過，最終逆轉而全殲曠世唐門，進入金陽帝國，他的功力未破聖級，但聖王境的聖殿全境追殺，他依然成功逃脫，進入鳳凰帝國，他的功力才聖王五重天，無數大聖級宗門全力追殺，甚至還引來了鳳凰帝國皇朝絕殺令，他依然成功逃脫，最終凌駕於所有宗門之上！從過往的歷史來看，他的滑溜與他千奇百怪的手段總能讓一些毫無懸念的事情變得異常有懸念。昊天宗拿他沒辦法雖然離奇，但也沿襲了他一慣的風格。」
「似乎也對，他的功力已是大聖五重天，加上其神乎其神的偽裝術，還有氣機改變術，要想追殺似乎也不太容易！」凌雨道：「如果……如果真是這樣，昊天宗此番布置也是白費。」
「你覺得是白費？」莫如是反問。
「當然！」凌雨道：「他精通逃亡之術，自然也精通逃亡之術最核心的根基，判斷能力！他一眼就能看出昊天宗的圈套，怎麼可能明知是圈套而偏偏朝裡面跳？如果他是這樣一個笨蛋，又怎麼可能完成那麼多次成功逃脫的輝煌戰果？」
是的！
逃亡是一門大學問，功力、速度、隱身、偽裝等等都是，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最核心的，最核心的根基就是明辨敵我雙方的能力，精確判斷，決不中計！
莫如是針對這個回答輕輕嘆息：「是的！識時務本就是成功逃亡最核心的根基，用在一般人身上的確是白費甚至是白痴，但也許昊天宗的人還是看穿了他，他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識時務！不依常規！」
凌雨大驚：「你判斷他會中這個計？」
「很大可能會中！」
「這……這……這麼笨的計，只要是個人就不應該中，甚至這根本不是計，而是赤裸裸的、擺在桌面上的殺人陷阱，他居然會中？」凌雨有點亂了。
「他中這樣的計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上次在東林學府，那些人將他的朋友扣下，擺明了要他送死，他同樣就去了！」莫如是嘆息道：「他不是看不穿這些所謂的計，而是跨不過心頭那道坎啊！」
「心頭那道坎！」凌雨輕聲道：「是什麼樣的坎？」
「為了親人為了朋友他甘願冒險，哪怕千軍萬馬，哪怕九死一生，他都會義無反顧踏上的那道坎！」莫如是道：「這就是葉天，這就是他留在落日、金陽以及鳳凰帝國萬古傳奇中最讓人震驚，同時又最讓人感動的那道坎！」
有情有義！
他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為了朋友為了親人而義無反顧，縱然九死一生也要去！
這不是修行路上該有的態度，這絕不是！
任何一個修行人如果是這樣，他根本就不該是一個修行人！因為這條路根本就不適合他。
但莫如是深深嘆息：「所有人都說他不適合修行，但他卻偏偏顛覆了修行的一切，我無法評價他的一切，我只想說：但願修行界多幾個象他這樣的人，唯有這樣的人才能給修行界帶來一縷春風，是的！就是一縷春風，僅此而已！」
她飄然而出！
凌雨久久地立於黑暗的洞穴之中，她的手輕輕抬起，按在旁邊的石壁之上，石壁之上慢慢浮現了一個模糊的字跡，這是一個「道」字！她的功力輕柔，這「道」字也與之對應，很輕柔沒有威力呈現。
道之一途，還有多少她未解之密？
人之一途，還有多少她未識之人？
葉天！
你究竟會不會來？
如果你來，你想告訴我什麼？
但願你還是不要來，凌雨已經解開了心頭的死結，凌雨已經知道自己是幸福的，上天給凌雨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但這玩笑落幕，卻給了凌雨最好的結局。
你好好地活著吧，完全放下凌雨！
你若安好，便是晴空！
外面突然一聲大震，彷彿整個天空都已震動！
外面一名長老大呼：「護宗大陣發生異常，是否這小子到達？」
「去！」呼地一聲，無數的長老一齊射向天空。
凌雨猛地從洞中射出，剛剛射出，莫如是也從外面射了進來，兩人在通道中相遇，兩人臉色全都異常。
「有可能！」莫如果說了三個字。
凌雨全身狂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真的可能嗎？
「去看看！我不相信！我一點都不信！」凌雨射向外圍，透過密封的道符，她能看到萬古青天，青天之上，雲層明滅，異象已呈。
一個聲音透過萬裡層雲直穿而下：「敬告昊天宗主，葉天前來拜山！」
凌雨猛地一震，完全失神！
他真的來了！
這個笨蛋！這個笨到極致的笨蛋，怎麼可能這麼笨？莫如是說過，你為了親人朋友才會如此笨，可今天你卻笨給滴水觀看，滴水觀中誰值得你九死一生？是莫如是還是……還是我？
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不！不要這樣！我可以給你一切，給你一切我都甘心情願我都感謝上天的厚愛，但你不能這樣！
耳邊傳來莫如是的聲音：「觀主，不管你跟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想告訴你，你牽挂他是值得的！」
凌雨心頭一亂，臉蛋上突然泛起紅霞，這一刻，她美麗到了極致。但很快，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因為她有恐懼，最大的恐懼，這裡是昊天宗，昊天宗是大聖七重天宗門，隨便一個長老都能將他輕鬆踩死，你敢上門？縱然是大聖七重天之人前來也是萬死無生，縱然是揚名全域的流波四傑前來，勝敗也是五五之數，今日，他不是九死一生，而是萬死無生啊，滿天的神，三清祖師，你們都來保佑他，不要保佑我這個修道數十年的道家弟子，你們就保佑他，保佑他能平安逃離，保佑他不要這麼笨！
……
萬古青天之上，彩雲飄舞之間，一條人影立於諸天之下，手中萬源神槍直指下方萬里河山，正是葉天！
藉助仙石的幫助，他的功力已達七重天頂峰，半年時間不到，他的功力從大聖五重天破入七重天頂峰，這進度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依然不夠！
此刻前來昊天宗，他當然知道這是九死一生，但他沒有辦法，他無法等待機緣的到來，突破八重天的關口后再來，因為他無法預知這一天會在何時到來。
進入大聖境后，功力破關就變得無法預測，比如他的大聖五重天，就足足停留了一年之久，而他從六重天破入七重天卻只花了幾天，前者慢得嚇人，後者快得驚人，正因為一快一慢他才有了晉級無定規的感想，天知道他會在七重天卡多久？
如果再卡他娘的一年兩年，難道讓滴水觀的這三萬無辜之眾、特別是其中包含莫如是，還有凌雨（莫如是是他的故友，從落日到如今都是，在金陽帝國時她冒險傳訊時起，他就認定了她是自己這方陣營的戰友，而凌雨，他無法去評價，他也不想去評價，反正她不能有事就對了），他如何能讓她們在敵人虎口中掙扎一兩年？
天知道滴水觀會如何對待她們？
正因為完全沒有把握，葉天才必須來破解這一僵局！
以自己為契機，打破僵局，縱然九死一生，他必須前來！
萬源神槍一擊，引發護宗大陣！
這一擊就已經拉開了葉天挑戰昊天宗的序幕。
下方無數白衣飛起，正是昊天宗各位長老，自從九枯等七位長老的本命神燈熄滅之後，長老們已經將葉天視若大敵，此刻，百名長老集體出擊，數千位長老飛出閉關之所，本身就是昊天宗千萬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