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第663章 家族存亡
山莊丟了，只要族人還在，歐陽氏的血脈還繼續在傳承，但如果族人全體滅亡，歐陽一氏就真的沒了。
所有長老全都離開，隨著他們的離開，偌大的廣場一片空蕩蕩，只剩下幾個人！
「爺爺！」歐陽小琴撲向她爺爺：「爺爺……我錯了，你……你把我綁起來，交給他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綁我！」二小姐搶上前去：「讓我抵罪！一切都是我的錯……」
而葉天，站在廣場中心，靜靜地望著遠方，他臉上無悲無喜，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家主的目光本來是對準他的，但此刻葉天沒有與他對接，他也就慢慢地移了過來，輕輕摸摸兩個孫女的肩頭：「你們沒有錯！別輕易認錯！跟他說一聲……讓他也離開吧！」
輕輕一推歐陽小琴，將她推向葉天，家主身影一晃，消失！
歐陽小琴直接撲進葉天的懷抱，大哭：「天哥哥……我……我真的犯錯了……我是家族的罪人……我……」
「不！你沒錯！」葉天輕輕撫摸她的肩頭：「如果遇到親人遇難都不出手，還算是家族的人嗎？」
「是我的錯！」那邊一個聲音傳來，是完全陌生的聲音，正是大小姐，她道：「所有的錯都是我的，我本來就是家族的災星，這條性命留到今天根本就是多餘，這就了結！」
她的手一起，一巴掌拍向自己的額頭。
她出手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決絕，甚至比對敵人更決絕得多！
兩姐妹心神不定，完全沒想到這個幾年都沒說過話、沒出過屋的大姐會突然自殺。
縱然功力遠高於她，但也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就在她即將香消玉殞的瞬間，葉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葉天一出現，大小姐的巴掌突然就停在額頭前，根本拍不下去。
葉天沒有任何動作，但大小姐就根本自殺不了，一下子愣住。
「你也沒有錯，錯的是……他們！」葉天一句溫情的話傳入大小姐的耳中。
大小姐直到此刻才認真地看葉天一眼，他是誰？
「你也不是家族的災星！」葉天道：「一個溫情的家族裡沒有災星，只有不同命運的人，不管這個人有多麼不幸，都是家族其他姐妹永遠的牽挂！」
大小姐的淚水突然流了出來，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流了出來。
葉天突然的一句話，一下子打入了她內心最深最柔軟的地方。
多少年來，她在逃避！
多少年來，她都認為自己是多麼地討厭！
她自己都討厭自己，又怎麼會感受到家族的溫情？
但今日，她深深觸動了。
在她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妹妹出手救下她。
在家族生死存亡的時刻，爺爺讓家族不得怨恨她們姐妹三人。
現在，這個陌生的男人告訴她，不管她有多麼不幸，都是家族其他姐妹永遠的牽挂！
她都討厭自己了，自己的姐妹依然牽挂她！
歐陽山莊都因為他而毀滅，但沒有任何人怪她！
這些年來，她離開了這個現實世界，活在自己痛苦的回憶中，家族卻沒有放棄她……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多麼難得的溫情？
在這浩大如海的溫情世界里，她過去的事情脆弱得象紙，她偏執得象一個根本不懂事的孩子……
「走！」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廣場，卻是歐陽小琴的母親：「咱們立刻上路，葉公子，你跟我一塊兒走！」
葉天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抬起。
神湖就在此刻突然波濤不渡，所有的一切完全靜止，天邊一股無形的壓力覆蓋天地。
「不好，他們已經到了！」
母親大驚失色。
話音剛落，四面突然同時出現大隊人馬，包圍四個方位。
人馬一現，威力驚天動地，西南角剛剛飛起的上千人就如同被一記巨錘壓下，翻滾而落，他們根本沖不出去。
呼地一聲，歐陽年出現在廣場，站在他妻子身邊，自然也是站在葉天的身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
四面已合圍！
爺爺下達的緊急撤退令雖然是解救家族唯一的良機，但執行的時間還是太短，他們也根本沒想到敵人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在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就包圍了整個山莊，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唯有談！
不管付出何等代價都必須談！
族人如果出去了，他與父親兩人與敵人談，拼著兩條命不要，他們也沒多大的壓力，但今日，族人一個都沒有來得及逃，他們的壓力就大如泰山……
空中微微一震，四面八方同時出現十多個長老級人物。
這些長老一出，歐陽年額頭的汗水就再也幹不了。
他妻子同樣有了汗：「段氏長老！」
段氏乃是大聖級宗門，宗主毫無疑問是恐怖的大聖級，長老，功力可高可低，但最低的功力也在聖王八重天以上！
十餘長老一現，別說是一個區區聖王級的歐陽氏，就算是一個中型宗門，也得全宗覆沒！
「歐陽春，滾出來！」空中一名長老大喝！
喝聲一出，歐陽家主全身一震，從台階上真的差點就滾了出來，直接跪倒：「迎……迎接……段氏各位尊老……」
「本座問你！」空中長老沉聲道：「本宗三名弟子可是被你庄之人所殺？」
「請長老聽老朽一言……」
「你只回答是與不是！」
「……是，但……」歐陽家主臉色完全如土。
「住口！」另一名長老大喝！
歐陽家主被他直接打斷。
另一名長老道：「歐陽家族膽敢殺我弟子，今日已是滅族之禍！」冰冷的聲音覆蓋全場，所有人全身皆冷。
「不！」歐陽家主一聲大吼，充滿悲愴。
長老一雙厲目落在他身上：「你想要機會？」
「求長老恩賜！求長老開恩！」歐陽家主再也無復往日的豪邁，整個人完全崩潰。
「開恩？甚好！」最中間的一位長老緩緩開口：「本座可以法外開恩，不滅你全族！」
歐陽家主喜出望外。
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今天形勢已經不利到了極致，能不滅全族總比一點餘地都沒有要好得多。
「這樣！」另一名長老道：「滅你一半！」
滅一半？
什麼意思？
這是福是禍？當然是禍！但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恐怖的大禍！
「男的全滅！女的充當奴隸！」
所有人全都呆住，原來是這樣留一半！
男的全滅，女的可以留，留下作奴隸，死的固然痛苦，留下的更是痛苦，這算是什麼恩惠？這是侮辱！最大的侮辱！
最中間的長老作最終裁決：「本座給你一柱香時間，想活的女子上廣場，一柱香之後，除了廣場之外，歐陽山莊盡滅！」
哧地一聲，一柱香飛向宗祠，準確地插在宗祠最高的屋脊，迎風燃得飛快。
整個山莊完全靜止！
四周的大隊人馬也完全靜止！
對方已經言明，等到這柱香燃盡，除廣場之外，整個山莊都會被夷為平地，如果是你，會如何選擇？
自然會選擇這塊唯一的避風港！
也的確有幾百個女的衝上了廣場，這是生存的本能！
也有幾百個男的，也在試探著朝廣場上邁進，這一步步的雖然艱難無比，但依然在走，生存還是恥辱，這是每個人似乎都無法迴避的難題。
廣場周邊全是人流，全都充斥著動蕩與不安，如果有誰發一聲喊，也許外圍所有的女子都會衝進廣場，但就是內心的尊嚴在支撐著，沒有批量的人群！
「你去吧！」外圍一個男的輕聲道：「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歐陽家族的血脈！」
這是男人在勸自己的妻子。
「不，朗哥，我跟你一起死！」他妻子堅定地不走。
一時多少生離死別！
男人勸妻子，父母勸女兒，做奴隸，沒有任何尊嚴，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成為奴隸，但不成奴隸就得死，卻又如何選擇？
空中之人給了下方之人一個殘酷無比的選擇題，他們自己在高空看戲，這本身就是強者對弱者的****！
小琴含淚的目光一直落在葉天臉上，她似乎也想問一問：天哥哥，你希望我作何選擇？
葉天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別怕！」
別怕！
這時候還有什麼怕不怕的？不就是死嗎？
「天哥哥！」小琴輕聲道：「別離開廣場！你不是歐陽家族的人，等會兒向他們亮明身份！」
葉天微微一愣！
小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廣場外！
她的舉動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別的女人都在考慮要不要進廣場，而她本來就在廣場安全地帶，但她卻偏偏要出廣場！
她傳遞的信號非常明顯：寧死都不受辱！
她一出，二小姐歐陽素素也是一步踏出！
她大姐更是如此，身子一晃，與她二妹妹一塊兒上路，三姐妹並肩而出！
她們這一出，對其他女子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已經踏上廣場的女子們個個站不住，沒有進的女子再不進！
歐陽年哈哈一笑：「賢妹，咱們生了幾個好女兒，走吧！」
一拉他妻子的手，並肩而出！
一瞬間，廣場上完全空了！
歐陽山莊，唯一的避風港居然成了空港！
不！
只有一個人！
孤零零地站在正中心，赫然是葉天！
香在一點點的燃，葉天仰面看著天空，似乎完全沒在意周圍的一切。
空中傳來大笑：「歐陽山莊果然愚蠢，給你生存之機居然不受！」
「更愚蠢的還數廣場上的那個小子，你真以為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站在廣場上逃過一劫？說了是女人才行！你是女人嗎？」
「他雖然不是女人，但性格估計比女人還象女人！」一名年輕段氏哈哈大笑。
「見過膿包的，沒見過膿包得如此愚蠢的……」
葉天突然抬起手：「安靜一下！」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平靜的聲音突然一下子穿透整個天空，所有人，鬧哄哄的人群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歐陽小琴猛地一震。
她都不明白自己希望不希望他留在廣場。
留在廣場有一線生機，但留在廣場會被人恥笑，自己到底是希望他活下去，還是希望他拉起自己的手，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象一個英雄？
如果他牽起她的手，跟她一起離開，她會很悲傷，但也很驕傲。
他沒有跟她一起離開生的港灣，而是選擇留下，她很欣慰，卻也很失望……
此刻，他居然那麼平靜地開口了，想說點什麼？
為自己辯解嗎？
空中的長老目光一齊落在他身上。
葉天淡淡道：「這柱生死香已經快燃盡了，我說兩句？」
「可以！」空中那個長老道。
「多謝長老！」葉天道：「本人今日親眼看到段氏與歐陽山莊結仇的全過程，說句公道話，段氏三子實是死有餘辜！」
空中猛地壓抑！
這是挑釁！不是辯解！
小琴心頭猛地一震，衝天而起，回到廣場，回到葉天的身邊，高聲大叫：「他根本不是歐陽山莊的人，所有事情到不了他說話！」
「小子！」空中長老笑了：「這小姑娘說你不是歐陽山莊的人，到底是不是？」
「不是！」葉天直接承認：「但你可以視我為歐陽山莊的人！」
小琴猛地一呆，這個笨蛋！
葉天還有補充：「那段氏三子之死，你可以視同是本人親自出手！」
空中長老臉色猛地一沉！
小琴完全傻了，這話一說，就已經宣告了他的死亡，九天十地，諸神諸魔都救不了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傻？
「除了這三個該死的混蛋之外，你們段氏還有什麼外派弟子莫名死亡，家族莫名被毀滅之類的所有仇恨，都不妨算在我頭上！」葉天道：「我絕對不推辭！甚至會很愉快地接受這個榮耀！」
「榮耀？」空中長老一聲怒吼！
「是！對於西南段氏這等下三濫的敗類而言，我能誅十家絕對不會只誅一家！」葉天道：「在我的字典中，誅惡顯然就是榮耀！」
「找死！」滿天風聲一齊大動！
下方十餘萬人一齊大震！
這不僅僅是挑釁，這是觸犯底線！
任何一個宗門，都不可能容得下這等挑釁！
西南段氏，天下超級宗門，其聖子乃是天下百雄之首，此刻跟太子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絕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膽敢將段氏視若下三濫，更沒有哪個宗門膽敢說出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絕殺！」最中間的長老下令！
剛剛下令，他旁邊的另一名長老伸手阻止：「且慢！」
滿天的攻擊同時停下，那個長老一雙厲目緊盯葉天：「小子究竟是何人？」
是啊，中間那個長老立刻明白，擊殺這個小子不值一提，這小子後面到底是什麼宗門？不管是什麼宗門，今天都可以作為口實，來日盡誅之！
不管什麼宗門，他們都有把握滅殺。
葉天道：「閣下問我來歷，可是想將我的宗門找借口一舉擊殺？」
小琴心頭猛地一跳：「天哥哥，千萬別意氣用事，別說……」
空中的長老陰森森道：「正是！但你也休想能隱瞞得過去，本座搜索你的神識也要找出你的宗門！」
葉天淡淡道：「不用費事！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兩件事！」
所有人全都震住。
包括家主在內。
他與葉天認識算是早的，知道葉天在丹道方面的神通，結合他超強的功力（聖王五六重天的年輕人，對於他而言，雖然是超強），他也早就認定葉天身後有一個超級宗門——如果不是超級宗門，根本不可能培養出如此人才。
現在葉天侃侃而談，根本沒有絲毫的畏懼，莫非他身後的宗門真的有那麼強大，能夠抵擋得住段氏？可就算能抵擋得段氏也不行啊，段氏後面還有太子，有太子在，天下就沒有他們拿不下的宗門，哪怕是萬流宗、流光宗都一樣！
「講！」
葉天道：「第一件！我身後沒有任何宗門，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不用顧慮，當然也不用枉費心機！」
空中長老冷笑：「第二！」顯然不信。
「第二！」葉天緩緩道：「你們今日以為佔盡上風，歐陽山莊生死存亡盡懸你手，其實你們錯了！」
歐陽年猛地一震，難道會有轉機？
空中也是一震：「錯在何處？」
「錯的地方只有一點！」葉天道：「你們的性命才是盡懸人手！」
空中的長老臉色大變，他們的性命盡懸人手？難道歐陽山莊中還有絕世高手？這裡是神湖，神湖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可測，氣機詭異不可測，總有些象是伏兵重重……
但左側的那個長老很精明：「小子在使虛張聲勢這一招啊？」
「是嗎？」葉天淡淡反問。
所有人的心全都懸了起來，真是虛張聲勢嗎？
「那麼，咱們的性命盡懸誰手？」中間的長老沉聲道。
葉天一根手指抬起，靜靜地指在自己鼻尖。
所有人全都盯著他，歐陽小琴滿臉通紅，心都差點跳了出來：「天哥哥，你……你到底是誰……」
這話是所有人都想問的。
面對段氏山莊高手雲集，他敢說一聲你們的性命盡懸人手。
面對超級宗門，他敢稱之下三濫！
在無邊威壓之下，他的頭髮照樣飄起，他的聲音都沒有半點顫抖，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春風拂面的地方，他究竟是何人？從哪裡來的這些底氣？
空中長老久久地盯著他！
整個歐陽山莊都盯著他！
沒有人發言，只有暴風雨到來之前的片刻寧靜……
空中長老緩緩開口：「不管你的幫手在何處，不管你的底氣在何處，都可以出來了！」
沒有人出現！
最中間的長老手一指：「斬！」
戰鬥令！
斬殺此人，解除他們心頭的不安，這是段氏隊伍共同的想法。
葉天太鎮定，言語太恐怖，這些都構成了他們心頭的不安，但所有的不安也都只是猜測中的不安，他們只要一攻擊，葉天后面有什麼都必須暴露，一旦暴露，他們就無懼任何人，到了暴露的時候，所有的不安都不是他們的，而是葉天身後的宗門。
人啊，往往是這樣，看不到的危險才是真正觸動人內心的不安，一旦掀開蓋子，天下間根本沒有他們害怕的勢力——因為他們身後有太子！
最中間的長老指令一下，一名長老立刻空中翻身！
一個翻身，一把長劍直指葉天！
這一劍劈下，如同開天巨斧，宛若九天天罰，只需要一劍，天下間再無他物。
手起，劍落，斬盡一切，這就是聖王高層的掌控！
這一劍，籠罩葉天所有的方位，這一劍，整個歐陽山莊加一塊兒都擋不住！
劍已到頭頂，葉天似乎根本一無所覺，劍光將他的臉映得滿臉皆碧，旁邊的歐陽小琴一聲尖叫，臉色蒼白，如此攻擊，她是完全無能為力。
葉天低頭了，溫柔地看著她：「別怕！」
小琴一下子呆住。
頭頂是死神，她身邊是心儀的男人，這個男人在臨死之前還叫她別怕，那麼溫柔那麼溫情，一瞬間，她心中真的一片平和，與他在一起，她真不怕！死都可以含笑！
眼看劍光將兩人完全吞沒，突然葉天的手抬起！
哧！一聲急響，劍光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葉天一根手指直指蒼穹，指尖的另一端，那個出手攻擊的長老分成兩半，摔落紅塵。
歐陽家主猛地一驚，他的嘴巴猛地張開。
整個歐陽山莊的人完全石化，歐陽素素猛地抓住她大姐的手，她大姐平日跟這個二妹幾乎已沒有了任何肉體接觸，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二妹的手，兩人也全呆。
面對聖王八重天的攻擊，他一抬手之間就斬殺對手，是如此的輕描淡寫，是如此的讓人不懂，這完全不是當日印象中的那個葉天，那個葉天雖然驚艷無邊，但也決不是如此驚艷，以他當日的聖王五六重天功力，今日應該是秒殺才對，怎麼可能秒殺敵人？
「滅！」空中的長老眼角猛地一跳，一個指令發出。
殲滅令下發，那柱香猛地一亮，已經燃到盡頭！
也剛好符合段氏的規則：香盡，殲滅！
殲滅令一發，段氏隊伍諸天一合，同時撲下！
「滅！」葉天陡然抬頭，也是一個字！
隨著他這個字的發出，是他的手！
他的手陡然抬起，狂風陡然翻轉！
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陡然從下方而起，掌控上方十萬丈，所有進攻的隊伍全都被他這隻無形之手擋住，立刻如同陷入泥潭。
葉天的手猛地一翻，萬人大軍直接從空中壓下，哧！全部壓成血霧！
只手擎天！
十餘名長老臉色齊變，兵器齊出！
他們的兵器一出，葉天陡然手一收，嗵！
十餘長老身不由己地從空中而落，嗵地一聲跪在廣場之中，整整齊齊地跪在葉天四周。
最後的香灰飄落，這柱香徹底完成它的使命！
香盡！
殲滅！
這是段氏的豪言，此刻，香已盡，的確是殲滅，卻是段氏全軍覆沒！
萬人大軍被葉天一掌擊成血霧，十餘名長老整整齊齊地跪在他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