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界傳說
帶著領導們四處轉，時間過得非常快，等領導都離開了，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到頭了。
「玉眉，來我的房間，我好好教育教育你。」送走了一群領導之後，師父面色鐵青的站在我身後說到。
師父，我這也是為了宮裡好啊，你可別罵我罵的太狠。
師父說是去他的房間，但是方向不對，沒多久就在我的房間門口站住了。
「玉眉，你確定，沒忽悠我這個老頭子，裡面那個真的是，神仙？」原來師父是惦記這個事，於是我又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遍，在我的再三發誓之下，師父終於願意相信我一次，推開了那扇門。
裡面，六乙正在我的床上盤坐著，闇在他的脖子上盤著，看到我和師父進來，也沒有什麼動靜。
「神尊在上，請受我一拜。」三毛老道此時顯得極為激動，說著便兩腿一軟，就要跪下去，我看不過這樣的場面，趕緊拉住師父，「不用這樣的師父，他不吃這一套的。」
沒想到師父被我拉住，顯得不是很高興，「混賬，我平時怎麼教你的，連對祖師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了嗎？」說著便欲抬手，六乙這個時候終於張口了。
「他說的對，我確實不習慣你們這種繁文縟節，被你們稱為禮的東西。不過說我是你們祖師，你們還真是想錯了。」六乙說完之後，一把揪下脖子上的闇，在手中盤玩著。
接下來，六乙和師父的對話，就不是我能夠插嘴的了。
原來六乙最初也是人，明朝的時候以戰死之身被冊封為神，這是歷史上第五次封神，也是最後一次大規模封神，名義上是封神，事實上，他們被稱作仙，神和仙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是先天的，一個是後天的。
現在九天上界的神，只有一部分是所謂的先天神祇，另一部分則是第一次大封神的產物，這次封神來源於歷史上的武王伐紂之後，姜尚進行的大封神，這一批次是規模最大數量最多的，曾一度佔據神界主體，所以為了制衡，天界又陸續進行了四次封神，這其中包括道教祖師張道陵，凈明祖師，三清祖師這些人，都屬於後期封神的產物，而這些人，則被稱為仙。
神和仙的區別還有很多，比如壽元，神的壽元是無限的，與整個宇宙同壽，甚至某些大能神尊的壽命甚至可以超過宇宙，而仙的壽元有限，好像六乙一樣，一旦真的失去了在人界中的名字稱號，就會徹底消失在天界，不過他們的神格還在，這也就意味著它們可以在天界法身消失之後，重新回到人間，再度修行，至於這次修行的結果是否能成功，那就純看天意了。
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讓神和仙的壽元終止，那就是戰爭，曾經真切發生過的諸如神魔大戰就曾經導致很多神和仙死亡，而那段時間也恰逢人間戰亂，有很多仙人重返人間之後，還沒來得及進行修行，就已經魂歸地府了，一旦進入地府，不論你的神格有多高，只要沒能力跟那些所謂的大能比肩，一律都要聽從地府的安排。
只因為最早化身成地府的是一位實力恐怖的大能者，在它法身所化成的小世界當中，一切的能力都受到地府的限制，除非你有能力破開地府，不然只能終其一生受地府奴役，最終的結果還要看地府的心情。
現在的天界，已經很明顯的分出了兩種派系，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不和，可是暗地裡的爭鬥從未停止過，其中最為強勢的，自然是道門一支，因為道門弟子對神和仙的信仰依舊存在，長年累月的香火供奉使得它們的壽元可以延續，作為回報，偶爾也要幫助一下道門在人間的火種，這畢竟是個雙贏的事情，所以即使在有不許下界的規定下，守衛大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去計較這些事情。
而最近聽說天界會有一些事情，很多有頭面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對下界這種事情的管束也有些放鬆，所以六乙這才監守自盜，自己偷偷跑了出來。
聽完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我整個人的三觀已經近乎破碎，自我懂事以後，我從未想過神話中的故事竟然是真實存在過的，神仙和地府也都是真正存在的，我一直認為道教所謂的修行證道就是一句妄言，理論知識完備，實踐經驗不足，可是今天竟然是道教神仙在天界起著主導作用，原本我是無神論的擁躉，可現在就有一個真正的仙在我的房間。
看來短時間我可能走不出對我自己的質疑了。
三毛老道聽完六乙的話，後退幾步，深施以禮之後便離開了，走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只是在臨要出門的時候告訴我今天的晚課不用上了，直接去經房找他。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只得先應承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師父走後，我跟六乙就那麼面對面的坐著，可能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吧，六乙出言安慰我，「沒事的，我第一天做仙的時候，也是跟你現在一樣的不可置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也習慣了這個身份？你現在就是缺點時間，等這股勁過了，你自然也就接受了。」
但是六乙不知道的是，我現在的心裡已經不全是震撼了，更多的是有關小時候的賭咒發誓，以前是不知有神，所以無知無畏，現在知道了所謂的神仙是真正存在的，那小時候許過的願望撒過的謊，不都得一樣一樣的找到我頭上？
算了，等它們真的找上門來再說吧。這麼想著，發覺肚子有些餓了，陪那麼多領導快走了一天，不趕緊吃點東西實在對不起自己付出的口水。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晚課鐘聲很快就響了起來，本應該上課的我這個時候卻在往書閣走去，這一路上我心裡都在打鼓，畢竟我是親身經歷過師父發飆的，這次再來個數罪併罰，我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萬壽宮的書閣很高，上下共三層，這其中藏著不少孤本拓印，還記得小時候的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裡度過的，雖然大部分的回憶都不是很好，不過對這裡的構造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上到三樓，師父果然在那裡等我，我諾諾的過去問了句安，準備靜靜等著師父的訓斥，可沒想到，師父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生氣，反而是心平氣和的跟我講起了法脈相關的事情。
「玉眉，你可知道為什麼那天你想開法脈卻遲遲沒有進展？全是因為師父我啊，在你還小的時候我就給你的法脈加了一重禁制，為的就是不讓你過早接觸到法脈，沒成想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讓你接觸了。」
師父的這番言語出乎我的意料，正常來說法脈這麼好的東西，師父沒理由不讓我發掘。
「師父這麼做肯定有您的道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不讓我使用法脈呢？它好處這麼多。」
我終於還是問了出來，而師父也沒有隱瞞，「據師門留下的書籍記載，法脈就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它蘊含的先天力量很充盈，能夠讓你再更短的時間同神尊兵家等進行溝通，同時這股力量也在悄然侵蝕著人的心智，心智不堅定的很容易被這種唾手可得的力量所蠱惑，進而導致誤入歧途啊。」說完師父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師父自己。
我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我畢竟只是剛剛運行到四神聰，根本沒有窺得全貌，現在的法脈與我而言，就算力量在強大，對我的幫助也終究是有限，貪得無厭坐享其成可不是我的特長。
「既然你這次已經憑自己的力量發現了法脈的啟用方法，師父也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解除對你法脈的禁制，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很聽我的話，這次我想讓你自己做決定。」三毛老道說完，整個人像鬆了一口氣一般坐在蒲團上，貌似背負這麼大個壓力很久了。
解？還是不解？我雖然不貪戀力量，不過能把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力量真正的為自己所用，也還不錯，但是煩惱皆因強出頭，我若是因為解除了禁制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還不如維持現狀，至少還能過著安定的生活。
想來想去，我還是把這個皮球踢回了師父腳下，「弟子一日為弟子，就應該聽師父的話，這種事本就應該由師父做主才對。」
三毛老道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哈哈大笑著「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啊，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為師的一番苦心，其實為師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等到你道心更加穩固的時候，為師自然會替你解除禁制的，至於現在嘛，去抄經吧！」說著便把我推出了房間。
看來最終的懲罰還是沒能逃過去，我下到一樓的時候，師兄已經等候多時了，「師弟，這是師父交代過的，要找出來給你溫習功課用的。」我向說話的師兄身後看去，只見滿滿一案的經書，旁邊還有好幾根墨條，看來明天一天都別想出書閣了，這麼想著，我絕望的坐在案旁。
哎，師父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在這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