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祁悠然緊張的直咽唾沫,姬千尋見她這樣子,更不想告訴她了。
「不如,娘娘直接去問皇上如何?」
姬千尋有意戲弄祁悠然,祁悠然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隱忍一笑,祁悠然點了點頭,說,「好,那沒你事了,出去吧。」
祁悠然是在記仇的人,不管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後。
楚雲逸留在書房,繼續和龍齊一面對面的談著所謂的國家大事。龍齊一想要反悔的態度很明顯,而楚雲逸的態度也依舊鑒定如初。
「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就沒法再變,難道當初那個點頭答應的人,不是你嗎?」楚雲逸站起身來,低頭看著龍齊一,說:「對於太子的死,朕表示遺憾和可惜。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覺得錯在於我們嗎?」
楚雲逸笑的詭異,龍齊一很討厭他這種讓人琢磨不定的笑容。
「總之,朕會送你一份大禮。」楚雲逸話裡有話的對龍齊一說,「一份能讓皇上忘記太子『病逝』痛苦的大禮。」
一個祁悠然,一個楚雲逸,完全沒有因為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就降低自己的姿態。談判破裂,龍齊一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很冷靜的看著楚雲逸離開。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這話用在龍齊一的身上並不算合適,可他也的確是因為楚雲逸的話,而有了其他的打算。
楚雲逸從龍齊一這兒離開后,並沒有再出宮去,而是回到了他和祁悠然的住處。在回去的路上,他和林佑詳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包括白洛的事情也同樣從林佑的口中得知了。
楚雲逸開門進屋,把在想事情的祁悠然嚇了一跳。扭頭去看,祁悠然問:「你不走了?」
「嗯。」楚雲逸輕聲回答,走到她身邊坐下,同時按下祁悠然想站起來的身子,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用出去了。」
楚雲逸說的雲淡風輕,可究竟有沒有重要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呢。祁悠然側過頭看他,沉默了片刻,她問:「我沒有給你惹什麼麻煩吧?那老頭兒,可有因為我的話而難為你?」
楚雲逸難掩嘴邊的笑意,搖搖頭,楚雲逸讓她放心。
「他想為難我的心是早就有的,而絕非是因為你的一句話。你做的很好,若你剛才向他低頭了,那才是真正的給我惹麻煩。」
不知他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實話,祁悠然只有裝糊塗的點點頭。「那你忙,我上床休息。」
不太習慣和楚雲逸坐在一起,祁悠然最終還是選擇逃到一邊去。她不想知道楚雲逸心中的想法,更沒那個勇氣真的把之前問姬千尋的話當面問他,當務之急,祁悠然覺得她應該理清自己的思路,做好今後的打算才行。是和楚雲逸一起走,還是分道揚鑣,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對於楚雲逸,祁悠然的心底深處是有些抗拒的。可她自己也能感覺的出來,在面對楚雲逸的時候,是和別的男人感覺不一樣的。或許楚雲逸真的沒說謊,她愛過他也給他生過孩子沒錯,但那個人,畢竟不是現在的自己,那種日子,也未必是她真正想要的……
床幔阻隔了外界的視線,祁悠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是沒有睡意的。楚雲逸沒理會她,但很清楚她沒有睡著。任憑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楚雲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很快,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到了楚雲逸之前定下的離開的日子。皇宮上下都沉浸在太子的離世而帶來的悲傷氣氛中,楚雲逸來,沒用大張旗鼓的歡迎,所以他走,自然也不用龍齊一設宴送行。
早上醒來,楚雲逸把扭扭捏捏一直在磨蹭不想起來的祁悠然給拽了起來,並把衣服扔到了她的頭上。
「穿好衣服下來吃飯,一會兒要趕路呢。」
楚雲逸用著不容人拒絕的語氣對祁悠然說,祁悠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楚雲逸給她拿的。她這些天都是穿這衣服睡的,是該換了沒錯,可……
「沒有男人的衣服嗎?」祁悠然有點嫌棄的看著手上那粉色系的衣裳,蹙眉問楚雲逸。
「我的衣服,你能穿?」楚雲逸很認真的問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會給祁悠然的內心帶來什麼創傷。「若真是想穿,就去找奴才要剪刀來。」
祁悠然的臉一沉,心想楚雲逸損人也真是有點功底。直接告訴她小短腿不能穿他的衣服不就成了,還來什麼剪衣服一說?
知道不能要求太多的祁悠然,只好趁著楚雲逸出去的功夫把衣服換好。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早膳,不過楚雲逸卻不知道去了哪裡,祁悠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吃獨食,只能去找。
推開門,祁悠然發現院子里空蕩蕩的,本來一直守在外面的林佑等人都不見了蹤影。眸光微轉,祁悠然詭異一笑,這麼好的機會,豈不是正合適悄悄離開?
「你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就在祁悠然四處張望,想要找尋一下那些人的身影時,令榮從旁邊的房間走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有點好奇而已。」祁悠然不可能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就只能敷衍回答。
令榮看起來不太相信祁悠然的話,古怪的看了看她,不過也沒再說什麼,就從祁悠然的面前走過去了。
又少了一個人,祁悠然轉身回到房間,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擺在面前的食物。楚雲逸回來的時候,在外面就通過沒關的房門看到了祁悠然的樣子。
「餓了怎麼不吃?」
溫和的聲音傳來,祁悠然順勢看了過去,答:「皇上都沒吃,我一介草民怎麼敢先吃。」
祁悠然這話說的看起來還有點不太情願,楚雲逸無聲一笑,坐到她身邊,拿起了筷子。
林佑等人已經出了宮在外面等候,祁悠然和楚雲逸吃完了東西后也準備離開了。才走出院子不遠,祁悠然看到前方站著一個宮女模樣的人,似乎是在等他們。見他們走過來之後,作勢就要下跪。
楚雲逸停下腳步,站在了她的面前。聽著她說,是蘇黛沫想要見祁悠然最後一面時,楚雲逸倒是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祁悠然不知道蘇黛沫想見自己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她猜,肯定不能是因為什麼姐妹情深、不捨得她走之類的借口。來到宮殿,祁悠然跟著那宮女直接就見到了蘇黛沫的人。關上門,屋子裡就只有她們兩個。祁悠然看著蘇黛沫坐在那裡微笑著看她,於是便走了過去,輕聲叫了句姐姐。
「妹妹坐。」蘇黛沫招呼著祁悠然,等祁悠然落座之後,她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這次,要謝謝妹妹了。」
謝?祁悠然很是奇怪,自己做了什麼要讓她道謝的事情嗎?
「今日一別,不知日後還能何時相見。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妹妹就收下。」蘇黛沫說著話,從一旁拿過一個盒子遞給了祁悠然。「還有,記得替我謝謝你們大齊的皇上。」
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可看蘇黛沫這感激的模樣,祁悠然還是決定把這好事兒給照單全收了。就當……她真的做了什麼吧。
「那就多謝姐姐的好意了。」祁悠然結果東西,準備回去扔給楚雲逸。「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還會再來見姐姐的。」
「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那當真再好不過了。」蘇黛沫站起來,走到祁悠然面前,然後牽起她的手,說:「我知道你們行程緊,就不耽誤你過多的時間了。走吧,姐姐送你。」
蘇黛沫的一言一語,還真是透著一股子姐妹情深,讓祁悠然特別的不自在。跟著她走出房間,祁悠然沒想到楚雲逸就在不遠處等著她。
蘇黛沫見到楚雲逸之後,微微地笑了。然後,她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祁悠然說,「他是個好人,姐姐很羨慕你。」
祁悠然驚訝的去看蘇黛沫,卻看到了蘇黛沫眼底那若隱若現的失落。
見祁悠然看向自己,蘇黛沫強顏歡笑起來。「好了,快走吧。」說完,她輕輕推了一下祁悠然的後背,讓祁悠然不得不往前走去。
「那……姐姐保重。」
沒什麼好說的了,祁悠然只能與她告別。幾步走到楚雲逸身邊,楚雲逸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后,楚雲逸沖著那邊的蘇黛沫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祁悠然離開了。
在蘇黛沫面前,祁悠然不好意思掙扎。不過走遠了以後,祁悠然就迫不及待的甩開了楚雲逸的手。
「喏,皇後送你的。」祁悠然把盒子遞給楚雲逸,楚雲逸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對極品的翡翠鐲子。
「你確定這是送給我的?」楚雲逸輕挑眉尖,甘心給她當起了奴才,幫她拿著東西。
祁悠然眼尖的一掃裡面的東西,翻了個白眼,問:「你怎麼在那裡?我還以為你會在宮外等我呢。」
楚雲逸沒回答她這個問題,氣氛似乎變的有點尷尬。兩人並沒有從皇城大門出去,而是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帶后,楚雲逸抓住祁悠然的衣領,一躍而起,轉眼之間,祁悠然已經到達了皇宮外面。
穩穩落地,祁悠然偷瞄了楚雲逸一眼后,低下了頭,瞧了瞧楚雲逸的腳下。
當作沒看見祁悠然的小動作,楚雲逸帶著她往前走去。過了將近一千米的距離后,往左拐,祁悠然見到了姬千尋等人,而且馬車也候在那裡。
祁悠然覺得有點有意思,因為楚雲逸的離開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倒有些像做賊,偷偷摸摸的味道。
直接把祁悠然推進了車裡,楚雲逸隨後也跟著坐了進來。原本挺大的空間,因為他的到來而顯得有些擁擠了。祁悠然不自在的看著他,完全不能接受一路上要這麼渡過。
「那邊不是還有輛馬車呢嗎?」祁悠然提醒道。
「令婆婆在。」
「那皇上可以讓她過來啊,我們兩個人在這邊的話,不擠的。」祁悠然很認真的提著自己的意見,不過很顯然,楚雲逸並不打算接納她的提議。
車上已經備好了楚雲逸的東西,看也不看祁悠然一眼,楚雲逸拿過書就低頭看了起來。祁悠然被冷落了,有點自討沒趣的感覺,就把頭靠在窗邊,觀望著外面的風景。
馬車漸漸離開偏僻的地方,來到了熱鬧的市中心。外面人來人往,祁悠然看著他們,有種看電視的感覺。心裡是死一般的平靜,幾天下來,她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映入祁悠然的眼帘之後,讓她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是白洛,他好像早就知道他們的行程,所以特意等在這裡。目光直勾勾的落在祁悠然的臉上,兩人四目相對著,祁悠然的心猛地沉了沉。
「累了就躺下休息。」楚雲逸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祁悠然都沒來得及回他一句,身子就被他拽了過去,離開了窗口那裡。
「我不累。」祁悠然微微蹙眉,看著楚雲逸抗議:「才起床多久,又讓我睡?」
他這是養豬的套路吧?
「當真不困?」楚雲逸不大相信她的話,追問。
「真的不困!」祁悠然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給了他答案,然後掙脫開,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不過窗外的人,早就已經過去,看不見了。
祁悠然再去看楚雲逸,在楚雲逸的嘴角隱隱約約的像是看到了微笑的痕迹。他……剛才也看到白洛了?
「你是故意不讓我見他的吧。」祁悠然開門見山的問。
楚雲逸輕挑眉尖,卻沒有否認的意思。相反,還挺坦然的對祁悠然說,「我難道不比他值得一看?」
祁悠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真的覺得男人吃起醋來太可怕了。
「你確定?」祁悠然冷笑一聲,道:「我倒是覺得白洛的長相順眼許多。」
楚雲逸眼眸一暗,他放下手裡的書,還沒說什麼,就讓祁悠然感到了一種壓迫感。
「你、確定?」楚雲逸把祁悠然剛剛問他的話反問了回去,祁悠然又不傻,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逆風而上。於是她裝傻保持沉默,挪到了裡面鋪著厚厚床被的地方,躺下。
「我突然覺得有點累了,睡了。」
祁悠然煎熬的躺在那裡,背對著楚雲逸,因此沒看見楚雲逸淺笑的模樣。睜著眼睛,她睡也睡不著,就一直盯著自己的右手掌心,想看看她到底是哪條線長的不對勁,竟然倒霉到這個份兒上了。
時間緩慢的過去,祁悠然躺了半個時辰,終於躺不住了。翻身坐了起來,祁悠然問楚雲逸,「這個速度回去,要多久才能到你的國家?」
「兩個月。」
三個字,差點讓祁悠然內傷吐血。「就沒有快一點的方式?騎馬也成啊,我會騎馬的。」
「嗯,我知道。」楚雲逸輕描淡寫的說:「而且騎的還不賴。」
不管怎麼說,他這都是在誇自己。祁悠然有點得意的一笑,坐到窗邊去,繼續看外面的風景。然後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到幾個騎馬的人停在街邊。祁悠然把頭探到外面去看,看到他們竟然都跟在了馬車的後頭,讓原本只有十幾個人的隊伍,在一點一點擴大。
「你帶了多少人來?」祁悠然好奇的回頭去問楚雲逸。
「幾百吧。」楚雲逸依舊回答的很輕鬆,「不過已經先走了一部分,你暫時見不到了。」
「我就說嘛,到別人的國家來,怎麼可能單打獨鬥。」祁悠然小聲的嘟囔著,才不管楚雲逸聽沒聽見。湊到楚雲逸的跟前,祁悠然盯著他的臉猛看個不停。楚雲逸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但最後被看的有些煩了。
嘆了口氣,楚雲逸把書扔到了一邊,然後將祁悠然拽了過來。車內空間本就不大,車子又搖搖晃晃的,祁悠然一個沒穩住,直接跌進了楚雲逸的懷裡。
「這麼主動?」楚雲逸低沉的聲音在祁悠然的耳邊響起,讓祁悠然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別動。」楚雲逸緊緊地抱住她,並且警告道:「你猜如果後面的奴才看到因為你的劇烈反應而搖晃的車廂,他們會怎麼想?」
祁悠然不可思議的去看楚雲逸,真是沒想到,他的思想竟然這麼……前衛。
迎視著祁悠然的視線,楚雲逸心情不錯的問,「這麼看我幹什麼?」
「你真的是皇上?」祁悠然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我也當過太子。」楚雲逸挑起祁悠然的下巴,曖昧的低頭舔了舔她的嘴角。「而你,也當過太子妃。」
祁悠然真是被他的流/氓舉動給弄的心中小鹿亂撞了,男人耍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頂著一張帥到沒天理的俊臉,讓人壓根就不想拒絕他的流/氓舉動。
「你應該是在心裡誇我。」楚雲逸似乎看穿了祁悠然的心思。
「有嗎?沒啊,我什麼都沒想。」祁悠然連忙拒絕,楚雲逸幫她改變了一下姿勢,不過還是在占著她的便宜。
「聽說你那天找姬千尋,問了他一些問題?」楚雲逸控制住了祁悠然,就開始問了一個讓祁悠然很敏感的問題。祁悠然聽到他的話后就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她那時候怎麼那麼天真,就忘了姬千尋是楚雲逸的人,根本不可能向著自己呢?這不,一轉身就把事情和楚雲逸說了。
「有嗎?我怎麼忘了?」祁悠然努力的想從楚雲逸的懷裡離開。
「我不介意幫你想起來。」楚雲逸淡淡地笑著,讓祁悠然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意識到這貨是個笑面虎,吃人都不吐骨頭的那種,祁悠然就更加擔心自己的安全了。她可不想上一世被槍打死,這一世被浸豬籠淹死……
「都是過去的事了,人總得往前看你說對不對?」祁悠然打哈哈著,試圖要轉移楚雲逸的注意力。「我那天就是隨口一問,皇上你千萬別當真,不用在意的。」
「是嗎?」楚雲逸眼中有流光閃過,像是個一直在裝傻的人突然間變聰明了一樣,他說:「你覺得朕真的會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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