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放蕩不羈愛吹牛/逼的毛病,是誰給你慣的
你這放蕩不羈愛吹牛/逼的毛病,是誰給你慣的?
明明是個女人,可祁悠然身上的氣勢絕不比這些奴才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弱。
說話的太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還沒來得及想要說什麼話去回復祁悠然,就聽見祁悠然又冷聲說道:「閹人也是人,我本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能在皇上身邊伺候,真的是小材大用了。」
「總之,我們皇上要見的是大齊的皇帝,而不是皇后。」那太監似乎被說的有些惱火了,再一想自己來此的目的,以及龍齊一要見楚雲逸的原因,於是就脖子一挺,頗為大膽的對祁悠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我問你,要麼我跟你回去,要麼你自己回去,你是選哪一個呢?」祁悠然淺笑嫣然,看著那太監輕聲問道,竟問的太監額角流下了冷汗。
老太監看了看祁悠然,又看了看祁悠然身後站著的那一群神色不悅的盯著自己的男人,沉思片刻后,他往旁邊靠了靠,給祁悠然讓出了一條路。
「皇後娘娘,請吧。」
祁悠然嗤鼻一笑,大步往前走去。林佑、席璟宸和林木瑾三人趕緊跟上,楚雲逸不在,他們都有些忐忑,不知祁悠然會怎麼面對應付即將來臨的這一切。
祁悠然在去的路上,心裡想了很多。第一次覺得這皇宮還是挺小的,竟然那麼快就到了地方。來到龍齊一的寢宮門外時,祁悠然深吸一口氣,對林佑三人說,「你們在外面侯著。」,接著就推門走了進去。
龍齊一抬頭一看,見來的人是祁悠然之後,愣了一下。而站在他身邊的白洛,也同樣是如此。
祁悠然一見白洛也在這兒,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放心了。面帶笑容的走了過去,祁悠然開口說道:「皇上他有些急事暫時脫不開身,所以就讓我前來,不知是有何要事?」
「國家大事,一個女人家能知道什麼!」龍齊一不屑的看著祁悠然,問:「是什麼大事,竟然比來見朕更重要?」
「據我所知,也是國家大事。」祁悠然笑臉相對,「另外,我的身份除了是大齊的皇后之外,還是將軍,所以所謂的國家大事,我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祁悠然牙尖嘴利,膽子還夠大,白洛有些擔心的看著她,沉默的站在那裡想著辦法。看著架勢楚雲逸肯定是不能來了,可皇上這邊,也絕對不是那麼好放手的……
「好,那就坐下吧。」龍齊一勉強的答應了讓祁悠然留下來,不過看的出來,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十分不屑的。
祁悠然才剛剛落座,白洛就開了口。
「皇上,這種事情還是和對方的皇上來談更為恰當吧?」
「朕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他不來,朕又有什麼辦法呢?」龍齊一手指輕輕一點桌面上的地圖,祁悠然垂眸瞧了瞧,眉頭微蹙。
「對我們之前談過的事情,朕現在有異議了。」
「異議在哪裡?」祁悠然認真的看著那地圖,頭也不抬,直接問道。
「這裡,朕現在也想要了。」龍齊一一指地圖上的某塊地方,祁悠然抬頭看了看他,腦子快速的轉動著。
這是一張地圖沒錯,不過不是齊墓也不是耀明,而是另外一個國家的。楚雲逸為什麼要和龍齊一討論分割別的國家地盤的事情?他們暗地裡到底在策劃著什麼?
楚雲逸想要吞掉北冥的事情,失憶了的祁悠然是絲毫不知的。可在這關鍵時刻她又不能掉鏈子,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挺下去。
「已經談好的事情,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更改的,皇上見多識廣,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吧?」祁悠然還不太確定龍齊一突然間獅子大開口的原因是什麼,但她想,應該和龍少明的死,是脫不了干係的吧?
「況且就算想要的話,皇上也得給我們一個理由,讓我們信服然後心甘情願的答應你,不是嗎?」
「理由?」龍齊一冷聲一笑,「想要理由的話,難道還不多嗎?太子的死,就是最好的理由,皇后你認為呢?」
果不其然,這老皇帝是想拿自己死去的兒子換點利益。真相大白,祁悠然對龍齊一的印象已經到水平線以下,變成負數了。
「太子病逝,與我大齊又有何干?」祁悠然不慌不忙,鎮定十足的問龍齊一。正好這時,房門被敲響了,龍齊一讓門外的人進來,是太醫殿的太醫。
他是來向龍齊一彙報龍少明的情況的,太子突然間就自盡,這種死法肯定是不能公佈於眾的,所以只能以其他的方式將其掩蓋過去。
祁悠然聽著那太醫說,龍少明是因為身上的傷太過嚴重,治療無效才死去的話,她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她甚至有些懷疑,這太醫是不是龍齊一故意叫來,想讓楚雲逸聽這些無聊的話的。
「究竟是多重的傷,連整個太醫殿的太醫們都治不好呢?」祁悠然挑了個恰當的時刻,開了口,讓那邊的白洛神經一緊。「還是說,是庸醫太多,所以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祁悠然話中帶著嘲諷,沒有人聽不出來。那太醫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一下之後,看向了龍齊一。
「和她說說,太子生前的傷勢。」龍齊一背靠著椅子,閉上雙眸對太醫下令。
祁悠然是不知道龍少明之前到底傷到什麼樣的程度,不過如果對方想好好說的話,那麼她也絕對會好好聽下去的。可惜,這太醫誇大其詞的,讓祁悠然的耐心急速的消失不見。
五臟六腑全部不同程度的收到了損傷,就連頭部也受到了重擊,所以太子之後的情緒才會極不穩定。這是那太醫口中所說的措辭。而據祁悠然所知,楚雲逸只是打斷了龍少明的一條胳膊一條腿,僅此而已。
笑著聽完那太醫的話,祁悠然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本以為他就這麼算了,誰料到,他還喋喋不休了起來。
「在臣看來,若不是皇后前幾日出現在東宮,讓太子受到了刺激,那太子的病情也不會加重,更不會病逝。所以太子的死,大齊的皇上和皇后,有著推卸不了的責任。」
祁悠然歪了歪頭,看著那年紀也算不小了的太醫,然後又看了看那邊毫無反應,好像還打算讓他繼續說下去的龍齊一。已經完全看透了龍齊一的套路,他今天找楚雲逸過來,就是想逼著楚雲逸多給他些好處,沒想到來的會是自己,所以他覺得這件事就更簡單了。一個女人,難道還不好對付嗎?
那太醫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龍少明的慘狀,不光是祁悠然聽不下去了,就連一旁的白洛,都有些煩了。終於,祁悠然開了口。
「你這放蕩不羈愛吹牛、逼的毛病,是誰給你慣的?」
祁悠然突然問出的一句話,讓龍齊一緊閉的雙眸都瞬間睜開了。白洛愣了一下后,不著痕迹的一笑。因為這的確像是祁悠然能說出來的話。
龍齊一和那太醫還有些疑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太子受傷,此事不假,我也絕不會推脫責任。不過凡事有因有果,他為何會受傷,為何會被打斷手腳,我想就算我不說,皇上和這位太醫心裡也是有數的吧?」
祁悠然站起身來,語速緩慢的說。
「明知我是齊墓王朝的皇后,還依舊對我賊心不改。我倒是想問問這位太醫了,如果太子他瞧上的是你家的夫人,你會怎麼想呢?」
「你……!」太醫不可思議的看著祁悠然,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皇上,太子是咬舌自盡的,你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可真相就在那裡,終究還是會被人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嘴壞呢是公認的。如果皇上哪天想讓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這個真相,那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而且還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讓你滿意的。」
龍齊一用力一拍桌子,很顯然,是被祁悠然這番話給惹怒了。
「身為大齊的皇后,你竟然如此不懂禮數!」
「和姐姐一樣,她是憑實力坐上皇后的位子,同樣我也是憑實力成為大齊的將軍的。既然來這裡,皇上就不該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話糙理不糙,道理擺在那裡,皇上難道不明白嗎?」
屋內的氣氛十分的詭異,屋外的氣氛則是更加如此。
祁悠然幾人的對話,已經傳進了林佑幾人的耳朵里。面面相覷,看著彼此,他們有點想笑,又有點擔心這事兒會一發不可收拾。
都跟著祁悠然出過任務,以前和祁悠然也接觸過一段時間,所以祁悠然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還是了解一些的。這個龍齊一現在想用龍少明的死來逼祁悠然退讓,是絕對不可能的。吃啞巴虧這種事,祁悠然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皇上?!」
林佑眼尖的看到了前方的一抹身影,不知是真的楚雲逸還是姬千尋易容假扮的,他趕緊迎了上去一探究竟。
「你回來了?」
楚雲逸輕嗯了一聲,讓林佑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悠然在裡面?」
「對的。」林佑把情況簡單的和楚雲逸說了一下,楚雲逸聽后淡然一笑,走過去打開了門。
他的出現讓氣氛更加凝重了,祁悠然直勾勾的看著他,不知他是真的還是假的,直到他走到她的身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對她說:「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祁悠然才終於鬆了口氣。
說話的語氣沒有錯,身上的氣息也沒有錯,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楚雲逸。可是,她剛剛說了那些話,已經把龍齊一惹惱了,現在走的話算不算捅了簍子讓楚雲逸來收拾殘局呢?
楚雲逸瞥了眼祁悠然猶豫的樣子,走過去坐到了她剛才坐著的位置。和龍齊一四目相對,楚雲逸開了口。
「話糙理不糙,皇上還想聽什麼道理的話,可以和朕講。」
祁悠然身子一怔,她剛才的那些話,難道他都在外面聽到了?!
「皇上,微臣也先告退了。」白洛出聲說道,然後從祁悠然的身邊走了過去。祁悠然回眸看了楚雲逸一眼后,跟在白洛身後也走了出去。
看著那扇房門被關上,祁悠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怎麼,現在才知道怕?」白洛苦笑著看著她問。
「倒不是怕,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楚雲逸嗎?」白洛倒是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放心吧,據我所知,他的嘴應該比你更厲害一些才對。想從你們身上佔便宜,絕不是那麼簡單的。」
白洛雖然這麼說,可祁悠然還是有點彷徨。兩個國家的皇上對話,那場面就如同兩國元首見面,說出的話就是板上釘的釘。一句話說不對的話,即將面對的就是戰爭。這個龍齊一現在的意思已經有點明顯了,他要獅子大開口。如果楚雲逸不答應他這個要求,他會不會阻攔自己和楚雲逸離開呢?
自己和楚雲逸離開……
祁悠然的心突然猛地一沉,她已經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打算和楚雲逸一起離開,而不是自己去闖蕩江湖嗎?怎麼會這樣呢?
「你沒事吧?」看著祁悠然愣神,白洛忍不住的問,「是哪兒又不舒服了嗎?」
他的話把祁悠然拉回了現實,眸光清冷的看著他,祁悠然搖了搖頭,回:「我沒事,多謝白大將軍關心了。」
隨後,祁悠然去看林佑幾人,說:「派個人陪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林木瑾和席璟宸聽后趕緊來到她身邊,留下林佑在這邊等楚雲逸一起回去。祁悠然和白洛簡單的告別,接著毫不留戀的轉身要走。白洛從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前熟悉的模樣,以前的祁悠然,就算對他沒有感情,但也絕對不會這麼冷漠的。
「悠然。」
腦子還沒有反映過來,白洛的手就已經條件反射的抓住了祁悠然的。林木瑾和席璟宸迅速擋在了他們的中間,把祁悠然掩在了身上。
祁悠然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又去看白洛。對上白洛的視線,她能看得出他眼中的焦急不安。這男人,對自己果然不一般……
「讓我和他說兩句吧。」祁悠然輕聲對林木瑾兩人說,走到白洛的面前,她扭頭指了下旁邊的空地,「去那兒說吧。」
距離不算遠,說話的聲音應該也逃不過林木瑾這等高手的耳朵。但好歹是個沒人的地兒,也算是給白洛面子了。
兩人走了過去,祁悠然直視著白洛的眼睛,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你最近有些不對勁。」白洛直白的說:「和我了解的你,有些不一樣。」
「你了解我多少呢?」祁悠然笑了,笑的很自然,「連我都不太了解現在的自己,又何況是你呢?」
現在站在這裡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她嗎?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沒有死,而是親身經歷的這一切嗎?祁悠然還不能那麼肯定這就是現實。
「白將軍。」祁悠然抿了抿嘴,低聲對他說:「如果以前發生了什麼,讓你誤以為你我之間是能夠發生什麼的話,那我給你道歉。你我的身份,註定讓我們沒辦法像朋友那樣的親密,你覺得呢?」
白洛又一次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尤其是在看到祁悠然毫無感情的眼睛,看到她像是在看個陌生人一樣看自己的時候,他有點衝動。
「沒法像朋友一樣嗎?你和我在山谷同住那幾年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呢?」
信息量有點大,讓祁悠然一下子有點承受不來。自己曾和這男人在山谷里住了幾年?那楚雲逸呢?他幹什麼去了?她不會……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祁悠然心裡有點沒底了,冷靜了一下后,她說:「總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我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但是白將軍,比我好的女子多不勝數,多看看別人你也許會發現,祁悠然也不過如此而已。」
祁悠然把話說完后,沖著白洛笑了一下。其實她是想掩蓋自己心裡的不安,不過卻讓白洛的心又疼了一下。
祁悠然轉身回到林木瑾兩人身邊,接著邁步離開。白洛目送著她,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想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心裡又酸又痛。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這一走,恐怕今後真是再也沒有機會能見了吧……
祁悠然新生不寧的回到了住處,姬千尋這時才剛剛易好容,見祁悠然回來了,他迫不及待的問:「什麼情況?完事兒了?不用我出面了?」
祁悠然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說:「不用你了,楚雲逸已經回來了。」
姬千尋鬆了口氣,把臉上的面具一把撕了下來。「這樣最好不過了。」他放鬆的笑,半開玩笑的說:「我真是帶夠了這張面具,以前……」
姬千尋說著說著,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那我就先出去了,皇後有什麼事的話,叫我就好。」
「姬千尋。」祁悠然看著他的後背,叫住了他。「你能告訴我,我和那個白洛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問他來了?」姬千尋好奇的扭頭,問。
「剛剛見到了,從他嘴裡知道了一點以前的事情。他說……我和他之前在山谷住過?」祁悠然還是有點猶豫,不知要不要和姬千尋說這話的。但又一想,那件事情楚雲逸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果真的是幾年的時間的,身份楚雲逸身邊的心腹,姬千尋也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曉,所以她也就不用掩飾什麼了。
「我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祁悠然有些緊張的問,「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楚雲逸的事?」
祁悠然真正想問的,應該是後面那一句。姬千尋還是頭一次覺得,祁悠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他看著祁悠然緊張的樣子,故弄玄虛的嘆了嘆氣,低下了頭,讓祁悠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反應是什麼意思?她真的給楚雲逸戴過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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