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問鼎 12

  幻姬在心情很愉悅中穿上自己的外袍,又在很美麗的心情下收拾好自己的寢宮,回身看到坐在椅上目光淡定看著她的千離,笑了。 

  「還可以嗎?」 

  千離很淺的笑了一下,看她不用仙術收拾房間,感覺……不錯級。 

  「昨晚的事……」 

  幻姬搶了千離的話,「我贏了。噸」 

  和幻姬對視了片刻之後,千離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幻姬微微抬起下頜看著他,「身為佛陀天有身份的男神,如果威脅女人,會很跌份兒的。」 

  千離走到幻姬的面前,緩緩道,「昨晚的事,我希望只有你我知曉。做不做你的男神無所謂,我還想做別人的神。」 

  「……」什麼意思? 

  看著千離忽然從自己面前消失,幻姬想了很久沒想明白他話的意思是什麼,不做她的男神想做別人的神? 

  幻姬寢宮外面的神侍看到她打開宮門出來,一個個緊張的走到她面前跪禮,更是注意到她的身後是不是有腳步聲走出來,一整天都在殿下寢宮裡的帝尊讓她們實在拿不準。直到幻姬讓她們起身,不見千離出來,神侍們的目光偷偷的瞟向幻姬的身後,帝尊可是還在休息么? 

  「我身後可是有什麼?」幻姬問。 

  「沒、沒有。」 

  姍洱端著溫水走過來,朝幻姬伏禮,「殿下。」 

  幻姬看了眼姍洱,轉身走回宮裡,接過姍洱浣好的帕子時,忽然想到,她怎麼知道自己起床了呢?剛才宮外看到將暗的天色,都不用掐時辰便能猜個八.九,她居然和他睡了整個白日。 

  「你是怎麼知道我醒了?」 

  姍洱微笑,「姍洱不知道殿下醒沒醒,只是,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打盆溫水來宮門口等著殿下。」 

  幻姬不禁多看了姍洱一眼,洗漱后,問了下諸神在媧皇宮裡的情況。和媧皇宮萬年裡極少往來的神祖在白天回了各自的仙宮,關係稍微親近點的,還在等著她醒來與她告別。 

  「佛陀天的幾位尊神如今在何處?」幻姬問。 

  「都在行宮住著。」 

  幻姬點點頭。 

  「開宴宴請還在宮裡的諸位神祖吧。」 

  姍洱輕聲回道:「殿下,眾神祖都用完膳了。」她沒有醒來,她們不能怠慢那些神祖,已招待過了。 

  姍洱身邊的神侍似是想起來什麼,說道,「殿下,佛陀天的幾位尊神還沒有用晚膳。說是……要等殿下和帝尊一起。」 

  幻姬沉默了一會兒,放在桌上的手輕輕的敲了下桌面,站起身,「走吧。」一邊吩咐姍洱,「你去請帝尊到佛陀天幾位尊神住的行宮。」 

  一時,姍洱和幾位神侍愣了下,帝尊?他不是一直在殿下的寢宮裡么?還要去哪兒請?姍洱下意識的朝幻姬睡的內寢方向看,帝尊在裡面? 

  幾個人的小動作被幻姬收入眼底,問道,「你們該不會以為帝尊在我的寢房內吧?」 

  神侍:難道不是嗎? 

  「昨晚房內只有我一人。」 

  神侍們暗道,殿下你可真能睜眼說假話,她們親眼看到帝尊抱著她進宮,她居然如此理直氣壯的說昨夜只有她在宮裡。 

  幻姬輕輕的問,「我感覺……你們有意見?」 

  神侍連忙低頭,「不敢。」 

  姍洱連忙道,「姍洱馬上去請帝尊。」 

  * 

  幻姬到行宮找星華幾人時,他們正在行宮裡的荷花池邊釣魚,河古與帝和聊著哪種魚怎麼做著吃的味道更好些。她走過去,語佛花的香氣頓時飄滿池邊。河古看到她來,十分熱情的招呼。 

  「小姬姬。」 

  朝三位尊神微微點頭之後,幻姬朝隨身神侍抬了下手,幾個神侍立即在荷花池邊的小亭中為他們擺晚膳。 

  「讓三位尊神久等了。」幻姬略帶歉意的說道。 

  河古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不久不久,等的是小姬姬你,再久也不算什麼。」 

  面對熱情的河古,幻姬嘴角的笑容加深,心想,莫非御尊是想討好自己免他賭注輸了的懲罰?他賭帝尊贏,昨晚帝尊輸了 

  ,他可是要不穿褲衩的在媧皇宮上空飛兩圈呢。 

  麒麟朝幻姬的來路盡頭看了下,空空無人。 

  星華收了釣竿放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說了句,「這麼好的荷花池裡居然沒有大魚。」 

  「技不如人就不要怪沒有魚。」麒麟揶揄星華,「我可看到了大魚。」 

  星華問,「你釣到了?」 

  「我的沒有是暫時的。」 

  「哈哈……」河古好心情了一整天,「什麼暫時,我看你就沒釣大魚的運氣。」 

  三個男人從池邊站起,跟著幻姬一起到了小亭內,四人落座之後,幻姬和星華之間的椅子空著,帝尊沒到,他們四人也不急著吃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尤其是河古,跟幻姬聊得頗為歡快,好像兩人是老朋友一般,期間他愣是忍不住的贊了一下她的勇氣。 

  幻姬不解,「不曉得御尊是從哪件事上看出我很勇敢的?」 

  「昨晚。」 

  敢挑戰千離酒量的女人她是第一個,應該也會是最後一位,雖然不知道千離以後會不會再跟她喝酒,但是昨晚的暢飲一定會讓他生生世世難忘。當然,他們也會記得那些她醉酒後的真言,身為男人的他們無法理解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但聽到她和千離的兩個孩子沒有順利出生,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呵……」幻姬輕輕的笑了,「多謝御尊誇獎。」 

  麒麟目光朝幻姬瞟了下,幻姬腦子不正常嗎?河古這小子在打趣她的自不量力她居然還說多謝?是真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故意擺出坦然的樣子,不得不說她這般淡定有點兒滑稽,輸的那麼慘竟然還能這麼自在,他都不稀得說她,選她的時候就知道勝算不大,若不是賭氣怎麼可能選她,自己活生生的朝丟臉的坑裡跳啊。 

  天色盡暗,花園中的夜明珠全部亮起來,原本溫熱的晚膳幾乎全部涼了,除了幾盅小羹湯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你怎麼沒帶他一起來?」麒麟問對面的幻姬。 

  幻姬與麒麟對視,「帝尊沒有跟我在一起。」大概是為了避免吧,在她面前消失不與她一起出宮。 

  正說著,花園的小道上傳來低低的交談聲,麒麟的目光投過去,低聲說了句,「來了。」 

  千離繞過小泉,幻姬的餘光看到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姍洱。目光投過去,發現一點讓她詫異的地方。姍洱竟然不是跟在他的身後,而是走在他的身邊。因為熟悉他,知道除了幾個親近點的人,一般人跟他在一起總是走在他的身後,極少有人能和他平行同步,尤其是女子。如果她記得不錯,姍洱是除她之外第一個。因為他的脾氣太奇葩,這一點點的異常因此顯得很大。 

  距離稍稍有點遠,千離和姍洱在說著什麼小亭里的人聽不到,只看到姍洱掩嘴笑了。 

  河古莫名其妙的去看幻姬,什麼鬼!白天麒麟調xi姍洱,姍洱拒絕得乾脆。晚上千離又跟姍洱說笑被他們抓現場,總不會千離對那姑娘也有好感吧? 

  走近小亭時,姍洱的衣裳不小心被小道邊的花枝勾住,她低呼了一聲,停下腳步。讓亭內幾人吃驚的是,千離竟然也跟著站住腳,等她! 

  「壞了就別要了。」千離的聲音很輕,輕的如果亭內的人不注意聽幾乎聽不到。 

  姍洱看著他,輕輕點頭。 

  到了亭內,千離坐到空位上,「吃吧。」 

  河古笑,「吃之前你是不是有些話要說?」 

  「什麼話?」 

  「關於昨晚的。」 

  千離表情淡淡的,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等他咽下去之後發現桌上的其他人都沒吃時,隨口道,「昨晚有什麼好說的。」停了下,恍然大悟般,「和她喝酒嗎?喝個小酒罷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今晚和我們喝?」星華問。 

  「不。」 

  千離拒絕的很乾脆。 

  「哎喲,不對勁哦。」麒麟像是發現大秘密,「星華叫你喝酒你都不喝,怎麼,就跟小姬姬喝?」 

  千離笑了下,「你個孤家寡人當然想喝就喝。」 

  「說得好像你不是孤家寡……」麒麟的話說不下去了,看看幻姬,發現她和千離之間的感覺並沒有和好,從她剛才不知 

  道他去哪兒就能曉得,他們之間至多是彼此相熟的曾經戀人,可聽千離的口氣,像是有了什麼異常情況。想著,麒麟的目光射到了站在幻姬身後的姍洱身上,剛才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雖然只是一點點的不正常,但微小的不正常放在千離的身上就是太不正常了。 

  五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尊神面對一桌子冷盤冷飯,每個人都只吃了一點點,星華和幻姬兩人只喝了一口微微熱的湯就算是吃完了。倒是千離,看得出他心情頗不錯,在五個人吃的最多,這種情況實屬難見。 

  「魚太腥了。」千離嘗了一小口魚后說道。 

  星華附和一句,「這魚是沒做好。」 

  之後,桌上除了幻姬之外的四個男人漸漸找到了話題,聊得隨性愜意,幻姬在他們之間顯得很多餘,待千離許久沒吃東西后,示意神侍將殘羹冷炙撤下去,上茶酒點心來。 

  飯後茶酒擺好后,幻姬尋了個借口離開。 

  河古在她走前,終於把憋不住的話問出來,「昨晚的賭注結果出來,明天要兌現了吧。」 

  幻姬看著河古,帶著笑,「御尊想幾時飛?幻姬一定捧場。」 

  「我?哈哈……」河古笑,「小姬姬你記錯了,我選的不是你。」 

  「我知道。醉的也不是我。」 

  什麼! 

  河古驚訝的看著幻姬,再看看千離,什麼鬼!昨晚明明醉的就是她,怎麼一天過完就不是她了,想賴皮?證人好幾個,她想不承認可不行。 

  幻姬道,「不如你問帝尊。」 

  「什麼鬼?」 

  千離轉著指尖的酒杯,「我輸了。」 

  幻姬目光里劃過一絲笑意,看著河古,「御尊大人的記性似乎不太好。啊,我好像還記得世尊選的是我和帝尊兩人都會醉,好可惜,昨晚的事情我記得非常清楚,沒有醉,醉的只是帝尊一人,明天世尊和御尊飛的時候,我一定到場。有事,先失陪了。」 

  「哎,等一下。」 

  河古叫住幻姬,「你昨晚醉得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你覺得你還沒醉?」 

  「御尊的意思我和帝尊一起醉了?若是這般,你和帝和神尊都選錯,不也是需要飛么?」一個是和世尊飛,一個是和帝和神尊一起飛,他總是逃不過要飛的好運氣。幻姬帶著狡黠的笑意安慰河古,「昨晚最後就剩下我和帝尊,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結果。他說的,就是事實。御尊,明天見。」 

  河古還想說什麼,看到千離緩緩掀起眼帘看著他,話到嘴邊忍住了,嘔得半死的看著幻姬走掉。 

  「不是吧你!」河古對千離放牢***,「為了哄她,連真相都能顛倒啊,我不管,反正醉的是她,我不會飛的。要飛也是他們兩個。」 

  星華笑,「我可沒承認我輸了。」 

  「你說他們倆個都醉,你還沒輸,你是我們中必輸無疑的。」 

  「我沒說身醉還是心醉。」 

  有一個身醉了,有一個心醉了,醉到深處,兩個人都痛苦。 

  麒麟撿了便宜,樂了。按照幻姬的說法和千離承認的,他是唯一的贏者。按照星華的說話,他也沒輸。 

  「要是分身醉和心醉,那我選他,他沒身醉,我也算贏。」 

  麒麟接著河古的話道,「這樣說的話,幻姬身醉但是心沒醉,我也沒輸。」 

  千離一直默默的,不說話。 

  「我不管,我明天天亮就回北古天,你們忒不講道義了,明明就是她醉了,愣是不承認。」 

  麒麟哈哈大笑,「這算不算惱羞成怒啊。要淡定,不就是不穿褲衩在媧皇宮上面飛兩圈嗎?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事。而且你想想,又不是你一個人飛,還有星華陪著你,寶貝兒,你不孤單。哈哈……對了,我覺得啊,在裸fei和說話不算話之間,身為一個有頭有臉的男神,賴皮似乎更丟臉,是不是?」 

  河古蹙眉,這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禽獸!」居然把他說他的話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我連夜就回。」 

  麒麟心情美麗得不像話,連喝了幾杯酒之後,問千離。 

  「為什麼?」 

  「小事。 

  」 

  和她之間誰昨晚真正醉酒了一點都不重要,一個跟自己女人斤斤計較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昨晚她流的淚,說的話,每一滴,每一個字,都深刻在他的心底,他不想跟她爭輸贏。曾經他不懂,總覺得和她在一起,自己一定要全盤佔據強勢決定權,將一個原本有自己思想的女人變成在他面前完全迷失自己本性的娃娃。現在她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論對錯,他都不想扼殺。日子長了,她錯著錯著,就會對了。而他的過去,不正是對著對著,然後就錯了嗎。她不能再失去自我了,現在的她,掌權天外天,就如同在他們各自的宮裡,必須讓主子有威信,『贏』他,她覺得開心就好。 

  星華只是淡淡笑。這小子,這五十萬年沒白過。 

  * 

  晚膳過後,幻姬到媧皇宮的八卦宮裡去算八方世界的運劫。這裡確實有一件需要她親自辦的事情。 

  八方陣圖面前,紅衣靜默。 

  運劫光芒縱橫在懸空的巨大陣圖之上,當幻姬開啟陣圖,身體四方與頭頂全部展開了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運劫陣圖。身染金澤,纖指點光,光芒牽動,八方歸一。一道道指示八方世界運劫的軌跡閃現在幻姬的面前,她像被一張巨大的天網圍在中間,每八方世界里的每一道運道出現在她的面前。 

  幻姬用仙光在頭頂畫下八卦二十四天絕圖,圖成之時,圍繞她的八方世界運劫陣圖忽然出現八條血紅色的運劫軌光。幻姬將每一條軌光所在的世界記住,精緻的臉上出現異常沉穩的光芒,堅毅而冷靜。 

  將八方世界運劫陣圖上面的所有紅白軌光都記下之後,幻姬起袖收圖。 

  八卦宮門打開,幻姬從裡面走了出來,姍洱和另外三名神侍立即迎上去,八卦宮除了女媧娘娘和幻姬之後其他人不得入內,她們只能在外面等候。經過荷花池邊的時候,小亭里已經沒人了,池邊也沒有釣魚的人影。幻姬走過荷花池朝更遠的悠湖走去,站在湖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時候覺得大得望不到邊的湖現在再看,好像小了很多。 

  「殿下。」 

  姍洱站在幻姬身後好一會兒,輕輕的喊她。 

  「說吧。」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昨晚是帝尊醉了呢?」殿下在小亭裡面說自己贏了帝尊的時候,她特別想出聲提醒她,昨晚醉的人是她。 

  幻姬慢慢轉身,看著姍洱,又看了眼前天三位神侍,「你們昨晚見我喝酒了?」 

  其他三位神侍搖頭。 

  只有姍洱,嘴巴張開,看到身邊的人搖頭,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殿下。」 

  「姍洱留下。」 

  姍洱轉身,走到幻姬的面前,想著自己肯定說錯話了。沒想到,幻姬出乎她意外的並沒有訓責她。 

  「我不知道昨晚誰醉了誰沒醉。」 

  姍洱驚訝的抬頭看著幻姬,殿下的意思是…… 

  「她們都沒看到我喝酒,你卻問我醉酒的問題,帝尊告訴你的?」 

  「不是。」 

  「是也好,不是也罷。我並不記得昨晚後面發生了什麼。」 

  姍洱問,「可是殿下那麼肯定說自己沒醉帝尊醉了?」 

  「呵……」幻姬笑,「我不過是先下口為強。離他……帝尊他,可是個不大要自己臉的人,我若不先倒打一耙,不曉得他要怎麼污衊昨晚我的表現。我胡亂分析了一把,他無言以對。」優勢明顯從他的反應里傾倒在她這邊,她若是還不曉得利用,那不就是傻子嗎。 

  姍洱小聲的為千離辯護,「可是我覺得帝尊他不像是會……」 

  「會什麼?」幻姬笑,「會醉的人嗎?」 

  「嗯。」姍洱老實的點頭。 

  幻姬樂了,「他是不是會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 

  「殿下不覺得有點勝之不武么?」 

  「不覺得。」幻姬道,「五十萬年後我重回媧皇宮第一天就留下敗績,你覺得這種跌份兒的事情我會讓它發生嗎?左右就是他輸了。」 

  姍洱看著笑得肆意的幻姬,殿下,你也忒有心計了! 

  後面,幻姬和姍洱從悠湖邊走了,樹林里傳來一個男子輕輕的笑聲,另外還有兩道不同聲音。 

  「什麼鬼!她忒雞賊了!」 

  「我明天要問問她是不是在異世修鍊雞賊功。」 

  低笑的男子扶額,鳳語佛啊鳳語佛,你雞賊就雞賊吧,還雞賊的這麼誠實做什麼…… 

  某孩子的父尊暗笑,這姑娘看來是得了不少千離的真傳啊。 

  * 

  從悠湖邊回宮的幻姬在禪室里靜心誦經,佛音輕輕,香煙裊裊。 

  約莫一個時辰后,幻姬合上經書,安靜無聲的待了一會兒,隨後將經書放到女媧像的面前,讓佛香熏繞著散發著墨香的經書。走出禪室的時候,門外無一人,姍洱和神侍已在她進房誦經后命她們回了住處。一個人走在回寢宮的路上,慢慢的,聽見花草的夜夜私語;孤獨的,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淡然的,參透生離死別愛恨情仇。 

  快到後宮入園的門口,幻姬看到一個身影從後宮裡面快步走了出來,姍洱。她的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腳步比平常的時候快了不少。 

  幻姬的目光跟著姍洱,看到她在分宮的金道岔路口擇了去偏東宮方向的路,那邊的宮殿平時並不是常有人去。幻姬未多想,繼續朝後宮的大門走去,忽然,腦子裡忽然冒出兩個字,行宮?東西各有行宮,東行宮最近住的人是…… 

  空氣力很淡的飄來一絲食物的香氣,幻姬自認鼻子不算天地最靈敏的,但分辨魚湯這種小事還是輕而易舉。 

  姍洱提著魚湯去東行宮?! 

  恍恍間,幻姬想到了晚膳時某人說了一句話。 

  『魚太腥了。』 

  他對吃的很挑剔,今晚卻吃得比桌上其他人都說,甚至還評價了魚湯,現在姍洱提著飄魚湯香氣的食盒去東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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