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每一步,都在他算計之內
丁思思被榮文柏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你知道什麽了你知道?”
榮文柏神叨叨地對宋輕道:“四大長老中,青山長老修劍道,葛行長老修醫道,風池長老修器道,而平愚長老修的是武道。”
這五洲大陸修煉者如雲,能在武道上取得大成的人卻少之又少。
而平愚長老卻是被眾家公認的,東雲洲武道第一人。
“你想啊,你是以一甲第一的成績進的帝師學院,又是修的武道,定然是那平愚長老覺得你是個十分難得的好苗子,所以想收你為徒呢!”
要不然,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半年一年連麵都不露一下的平愚長老,為何會專門派人來把他們從禁閉室裏救出來,還隻要求見她一個?
丁思思乍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榮文柏越想越覺得是那麽回事,喜不自禁地一拍手道:“這可真真是因禍得福了,你要是被大長老收為親傳,那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算在徐俞庭跟上官慧那些人麵前,也不會矮下一頭了。
丁思思也拍手道:“那咱們可要好好慶祝一下!”
榮文柏道:“必須的啊!”
宋輕:“……”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他們竟已經開始慶祝上了?
……
跟著那帶路的弟子,一路到達平愚長老的住所。
那弟子到了門前便離開了,宋輕邁步,進入殿內。
大殿內,一個頭發花白的灰衣老者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在他麵前,幾枚銅錢散落在地上,他目光盯著那銅錢形成的卦象,緊蹙著眉頭,似在思索什麽。
想來,他應該就是那平愚長老了。
宋輕隔了幾步的距離,站定,並沒有上去打擾。
那平愚長老卻收了銅錢,抬起頭來對她道:“這一卦,是為你卜的。”
為她卜的?
宋輕有些不明所以:“那,卜出什麽了?”
平愚長老徐徐言道:“你是天缺之命。”
“天缺?”宋輕微微側頭,疑惑地問,“那是什麽?”
平愚長老理了理衣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用因果循環這
四個字來概括。你天缺之體,生來嗜睡,是因為你轉生之體,殘缺不整。”
天缺,嗜睡,轉生之體……
他為何會知道那麽多?
宋輕心頭一個“咯噔”,忙問道:“殘缺,缺的什麽?”
平愚長老卻望著她,反問道:“缺的是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
宋輕怔住。
平愚長老看著她,歎了口氣,道:“沒事了,你回去吧。”
宋輕走開幾步,又站住,回頭問:“既然凡事自有因果,那長老呢?又為何要救我?”
平愚長老道:“因為,有人要我救你。”
“是誰?”
……
星移閣裏。
宇文忌看著鳳玄墨隨意地將棋子落在棋盤上,頓時有些不滿地吹胡子瞪眼:“讓你來陪我下兩局棋,你就這麽不情願?”
瞧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有幾分心思在下棋上。
鳳玄墨端起茶盞喝了口清茶,神情倒是實誠得很:“我本來也不是來陪你下棋的。”
宇文忌往後仰了一些,眯著眼問:“那你來做什麽?”
鳳玄墨眉目清明,嘴角微掀:“我自然是來找我家夫人的。”
宇文忌瞪他:“你就吹牛吧,你親都沒成,哪兒來的夫人?”
“您老消息遲鈍,恐還沒有聽說,我已經有婚約了。”
婚約都有了,那夫人不是遲早的事?
宇文忌正想問是哪家的姑娘那麽有本事,竟讓自小便不近女色的鳳玄墨這般的心心念念,直恨不得立馬就娶回家去珍藏起來才好。
卻偏這時,門外有人通傳:“院長,人帶過來了。”
宇文忌一聽這話,頓時頭疼起來,擺了擺手道:“帶進來吧。”
上官慧帶著宇文澤進來複命,目光卻忍不住癡戀地落在鳳玄墨的身上。
宇文澤過來的半道兒已經醒過來了,進來給宇文忌行了禮:“爺爺。”
行完禮一抬頭,目光落在鳳玄墨身上,他霎時如臨大敵:“你怎麽在這裏?”
宇文忌斥道:“怎麽那麽沒規矩?”
宇文澤卻心高氣傲地梗著脖子,並不願意給鳳玄墨行禮。
這誰
都知道,他爺爺有意讓鳳三爺擔任帝師學院院長之位,那他便是自己的對手。
對手,是用來打倒的,不是用來攀交情的。
宇文忌歎了口氣。
他這孫子確實天賦卓絕,隻可惜的是年紀還太小,不懂得隱藏鋒芒,太過剛直。
有野心是好事,可要看,那野心用沒用對地方。
他板著臉,厲聲訓道:“你可知錯了?”
宇文澤認錯倒是幹脆:“孫兒知錯。”
宇文忌剛想說知錯就好,卻聽他緊接著道:“但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去挑戰宋輕。”
他要知道,自己到底比她差在哪裏。
總有一日,他會堂堂正正與她一戰的!
鳳玄墨聞言抬眸,淡淡的眸光朝那宇文澤瞥了過去,仿若裹卷沙塵的風,又冷又烈的。
突地,他一笑:“與我下一局棋,可敢?”
宇文澤當即坐了下來:“有何不敢。”
他還巴不得跟鳳玄墨交下手呢。
一落子,他就展現出了強烈的攻擊性。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反觀鳳玄墨,行棋卻十分的保守,如綿綿細雨,潤物細無聲。
剛開始宇文澤還占盡優勢,可漸漸的,他便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迎麵而來。
一顆汗珠,順著臉頰淌落。
宇文忌看到那棋局,直氣得想罵人。
鳳玄墨那陰險狡詐的家夥,竟以棋盤為基,起了法陣,這不是欺負人嗎?
而宇文澤,顯然還沒看出鳳玄墨的企圖。
他落下一子之後,就見鳳玄墨的唇角彎了起來。
“你輸了。”
黑子點睛,落於陣眼,不光白子被殺得丟盔棄甲,就連宇文澤也一下子被棋盤上的陣法困住,立馬變得動彈不得!
“你……竟以棋盤成陣!”
他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陣法是固定的,棋局卻是千變萬化的。
他要在下贏自己的同時將陣法完成,也就是說……
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這得要多縝密的心思,才能做得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