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一個,玩物而已
上官慧走到宇文澤麵前,微笑著開口:“阿澤,院長讓我們帶你出去。”
宇文澤終於睜開眼睛,問道:“那他們呢?”
上官慧頓了頓,才回道:“院長並未交代。”
宇文澤一聽這話,頓時固執起來:“事兒是我挑起來的,他們不走我也不走。”
“那好吧。”上官慧隻好轉身離開。
可下一秒,她卻在宇文澤沒反應過來之前,回身一個手刀,把他劈暈在地。
一招手,吩咐道:“帶走。”
幾個弟子立馬上前來,將宇文澤架著離開。
“上官師姐,那我們呢?”王勇跟曹春生連忙地問。
嚴敏皺眉道:“等你們悔過自新,自然會放你們出去。”
榮文柏輕輕歎氣。
這就是有背景跟沒背景的區別啊,也不對,帝師學院裏,誰沒個背景啊。
應該說,這就是背景大跟背景小的區別啊。
也沒說個關押期限,豈非他們想關他們多久,就關他們多久?
宇文澤被人帶了出去,嚴敏也抬步離開,上官慧卻並沒忙著走。
她打開靈力光柱,不急不慌地走到宋輕麵前,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
宋輕環著手臂,閉著眼睛靠在山壁上,似在假寐。
上官慧緩緩地蹲下身來,目光一寸一寸地劃過那張清絕冷豔的臉。
“我知道你在裝睡。”她低聲地道。
宋輕沒搭理她。
她也不惱,隻微微勾起唇角,在宋輕耳邊道:“你可知道,三爺已經訂婚了?”
宋輕睫羽輕輕一顫,終於睜開了眼睛。
然而那表情,卻跟上官慧預料的大相徑庭。
她想看的是她宋輕麵容憔悴、痛哭流涕,滿臉寫著被人拋棄的痛苦,就像是一塊被人隨意丟棄的抹布。
而不是輕掠著嘴角看著她,隱帶幾分嘲諷。
嘲諷?
她居然在嘲諷自己?
上官慧是來這裏找優越感的,她想說,看吧,即便三爺對她特別與如何,對她動過心又如何,到最後不還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至少這樣可以讓自己心裏平衡一些,證明被無情遺棄的不光是自己而已。
她也一樣。
可是對上宋輕眼眸的時候,她被那澄澈透亮的眼神看有些惱怒起來,好像自己的情緒被對方完全看穿了一般。
不過她很快穩住了,唇邊流瀉一抹笑意:“
你應該知道吧,三爺隻是跟你玩玩而已。”
一個被丟棄的玩物,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宋輕懶洋洋地抬起眼眸,打了個哈欠:“真是可惜,他連玩兒都不願意玩你。”
上官慧像是被人戳中了痛點,臉上的笑意都差點沒崩住。
她倒追三爺,弄得滿城皆知,到最後卻被一個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橫刀奪愛,已然成了九龍城裏最大的笑話!
她自詡一腔真心盡付,最後卻如宋輕所說——三爺連玩兒都不願意玩兒她!
甚至,從未正眼的瞧過她……
可那又如何?
日後三爺繼承鳳家,她繼承上官家,同為四大家族,她可以站在與他比肩的高度,就算不能是夫妻,也是同進同退的盟友。
而她呢?
就算再出眾,也永遠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商女!
上官慧嘴角扯開一個輕蔑弧度,聲音愉悅地道:“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吧,說不定等到你出去的時候,三爺已經成親了,倒省得你傷心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
轉身的瞬間,那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去。
丁思思跟榮文柏忙擔心地看著宋輕,怕她受刺激:“輕輕,你別聽她的,她那都是在胡說八道呢!”
宋輕微微頷首:“嗯,我知道。”
榮文柏不確定地問:“你……當真知道?”
不知怎地,他心裏怎麽那麽不安呢?
“嗯,我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宋輕神色自然,語氣也悠悠淡淡的,顯然並不是為了讓他們放心故意說的反話,而是她心底就是這樣認為的。
榮文柏笑容凝固住,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想說興許那上官慧說得是真的,他們才是安慰她的呢?
宋輕卻是真沒將上官慧的話放在眼裏。
鳳玄墨說過,她是他的命中注定。
她相信。
而且就算他真的要跟別人在一起,那她也要等他親自來跟她說。
旁人說什麽,她從不放在心上。
難道她連最信任的人都不相信,而是去相信一些不重要的人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
……
這頭,上官慧還未走出禁閉室,就見迎麵又來一隊人馬。
雙方互相行禮,上官慧奇怪地問:“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來人道:“奉長老之命,來帶宋輕跟丁思思出去。”
帶她們出去
?!
上官慧一愕,忙問道:“奉哪位長老之命?”
帝師學院有四大鎮派長老,她師父葛行長老、跟徐俞庭的師父青山長老,一個負責上下瑣事,一個負責學院教務,若二人有命令傳下,他們學監堂絕不可能不知道。
而風池長老在外曆練未歸,平愚長老潛心修煉不問俗事,有哪個長老,會專門派人來帶宋輕她們出去?
那弟子回她道:“是平愚長老。”
上官慧有些意外地回頭,朝宋輕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幽深了幾分。
平愚長老是四個大長老中,唯一一個沒有收親傳弟子的,平日裏更是深居簡出,鮮少露麵。
宋輕是怎麽跟平愚長老搭上關係的?
那弟子走了過來,打開靈力光柱,將宋輕跟丁思思放了出來。
宋輕抬起頭,目光輕飄飄地,看了還未來得及離開的上官慧一眼。
上官慧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她方才才說,等宋輕出去的時候,三爺恐怕都已經成親了。
結果她還沒走出這禁閉室,宋輕就被人帶了出來!
她轉過身,冷冷地道:“我們走!”
丁思思朝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有什麽了不起的。”
禁閉室裏,榮文柏看著宋輕跟丁思思都被放了,頓時慌了神:“哎哎哎,那我呢?有沒有說,把我一起放了?”
那弟子搖了搖頭:“沒說。”
榮文柏可憐巴巴地望著宋輕:“宋姑娘,救我,我還得替你查事兒呢,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宋輕一走,沒有了遮風擋雨的大屏障,一會兒那闕鳳山正午的毒辣太陽一出來,可是會把人當烤肉一樣炙烤的。
宋輕道:“我要帶他走。”
那弟子想了想,竟也同意了,把榮文柏也放了出來。
“我們呢,我們呢?”王勇跟曹春生見所有人都走了,頓時急了。
隻可惜恁他們喊破喉嚨,都沒人搭理他們。
到了闕鳳山山底,那弟子讓榮文柏跟丁思思先行離開,隻對宋輕道:“宋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平愚長老要見你。”
榮文柏湊過來,小聲地問宋輕:“你認識平愚長老啊?”
宋輕搖頭。
她確定不認識,甚至連名號都沒聽過。
榮文柏有些奇怪,那平愚長老怎麽會讓人放了他們,還隻要求見宋輕?
突地,他似想到了什麽,恍然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