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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劍,劍指君墨白(1)

  「明珠郡主,皇上已是表達歉意,還提出了彌補!可你這樣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剛才,你也親口說了不在意,怎麼一轉眼……」 

  上官芊芊明顯不滿,回敬過一言歧。 

  同時,睥睨著明珠。 

  傾城的容顏,讓著女子無不自行慚穢,雖然已經見過畫像……然,她的真人比著畫像,更加的鮮明驚艷,令人近乎過目不忘。 

  偏偏,她與著御書房,所掛的畫像女子,還是形似一人,牽引著皇上悉數情緒……尋常時,皇上從來是淡然自若,剛才的舉止,顯然算是失態,源頭正是因著她。 

  不免的,心下生出了一絲防備驁。 

  「芊芊,無妨的。」 

  波瀾不驚,君墨白淡淡開了口。 

  瞬間,上官芊芊面上,明顯存著不樂意,然而,還是聽話的止了口……轉而,守在君墨白身側,明顯昭示著對於君墨白的聽從。 

  這一幕,落入明珠眼裡,泛起些許諷刺。 

  這樣嗎?君墨白,你果然忘了記憶嗎?! 

  也罷也罷,我終究過於心急,剛才一事,權當我在試探你……要知,你我有許多的時間,漫漫孤寂,你我的遊戲,不過剛剛開始! 

  忘記了嗎?沒關係啊,真的沒關係! 

  終有一日,我定讓你想起來,一點一點的想起來,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當年,你賜予的感情背叛與血海深仇,如今在著這裡,我要讓你一一嘗遍! 

  「剛才,明珠失禮了。至於剛才一事,皇上無需在意,更無需彌補……」 

  終是,經過點滴的時間,加上東方鈺掌心裡,有著溫暖源源不斷……恍然間,她回過了神來,認清了現實,平復了瘡痍的心頭。 

  站在他的面前,學著他的陌生一樣,淡然以對。 

  只是,他的淡然出自於心,而她的淡然,不過是自欺欺人……君墨白,這三年來,你忘了所有,活得安逸瀟洒,而我呢? 

  午夜夢回,那相府,灑落了一地的鮮血,遍布著殘肢斷臂……你可知,我是多麼痛苦,若是不曾遇上你,這些便不會發生。 

  若是可以,我多麼希望,忘了前塵往事的不是你,而是我! 

  明珠這麼一言,不少人暗自起疑,郡主與南涼君主的關係,似乎不甚一般……不過,礙於郡主已是丞相夫人,這樣的想法只能是臆測,只敢在心下想想。 

  隔著距離,君墨白朝著明珠,望了又望,便是不再言語。 

  很快的,收回了目光,走到了位上坐下。 

  明珠盯著君墨白,深深記得,她剛才狠打了他一掌……雖是不算嚴重,不過介於用了幾分力道,他疼上一番,這是少不了的。 

  所以,初次交鋒。 

  她與他,勉強不贏不輸。 

  眼看,君墨白已是回了位置,夏侯淵若有所思,未再與明珠開言……同樣的,回了位置上面,經過這樣的鬧騰,殿上沉寂了一時。 

  在此間,在場人聰明的,選擇了閉口不言。 

  許久,還是華商,執了酒杯起身:「南涼君主與北漠君主,能應邀前來,朕真是心有開懷。來,你們都敬兩位君主一杯……」 

  僵局打破,混到重臣地步的,個個都是猴精。 

  一聽華商開言,心下清楚,剛才發生的事情,當作不曾發生過……明珠郡主,過於的貌美,這才讓南涼君主,做出了失禮的行為。 

  至於北漠君主,雖是沒有南涼君主,表現的那麼明顯。 

  不過,還是看得出,他對於明珠郡主,同樣不同尋常。 

  明珠郡主,不愧是第一美人,引得兩國君主關注,不過已是嫁與丞相……兩國君主,縱是心有愛慕,可是已然再無機會! 

  華商一語,讓著在場之人,皆是舉杯站了起來。 

  明珠同樣,捏緊了酒杯,唇上微漾,盪出淡笑,頗是引人注目……酒杯所對著的方向,赫然是朝著君墨白,緩緩地仰頭,微閉了眸。 

  將著清酒,飲了下去。 

  經過喉間,泛起些許辛辣,嗆得她流了淚,點點晶瑩,掛在了眼角……而,當睜開眸時,不偏不倚,迎上了他 

  ,偏過來的目光。 

  似是隨意,他朝著這裡,望了一眼。 

  薄唇微沉,隱藏一絲清冷,如墨的重瞳,勾勒著不明情緒,眉眼如畫……三年的登基,足以讓著坐在龍椅上的男子,日益增添了成熟的魄力。 

  雖不想承認,不過不得不言。 

  如今的君墨白,已是不復當初,他如同中心的存在,似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散發出的光芒,這樣的光芒,他與生俱來擁有,無人比擬。 

  想讓他生不如死,根本是痴人說夢……偏偏,她便是這痴人,做著唯一的夢! 

  如此,微是一笑,演技恰到好處。 

  垂了眼,不去在乎,他還有無看著她,他失去記憶……便是注視自己,也並非是別的原因,只是她與他的畫上女子,容顏相似罷了。 

  同是一人,何不相似。 

  只是,她不明,他是從何而來,關於她的畫像……不過,這一點,時至如今,顯然沒必要知道! 

  端坐那裡,君墨白執著酒杯,無人猜得出,他人的任何想法……縱然,上官芊芊緊挨他的身側,還是感到了失落感,只能伸出手,握上他的餘下一隻手。 

  修長的手掌,不似常人的溫潤,透著些許微涼。 

  上官芊芊伸出手,貼合著君墨白的手掌,近是悲哀的發覺……愈是靠近君墨白,愈是陷得深沉,為了他,她願意學習宮規,願意知書達理,願意放下身段。 

  她願意,做著任何事情,用來佔據他的心房。 

  然而,她卻是感到,一日一日,他離著她越來越遠,她永遠抓不住他……這樣的落差感,讓著她的心下,近乎是感到了痛苦。 

  不覺得,抬眸凝望著他。 

  一時間,驚疑的發覺,他偏了視線,專註的望著一處……那裡,不是別的,正是剛才的女子,端坐在那裡,依偎著一個男子,笑意瀲灧。 

  禁不住的,緊緊掐了指甲。 

  一時忘卻,還握著他的一隻手掌,指甲不小心,掐入了君墨白掌心……待,反應古來來的同時,君墨白已是側了眸,薄唇如冰。 

  「怎麼,不舒服?」 

  他問著,似是關懷。 

  她明明,該是愉悅,然而想到,他一直望著華明珠,心有憤懣……搖了搖頭,甚至討厭這樣的空虛,哪怕他在身邊,還是感覺很遠。 

  「若不舒服,便下去歇息。不必硬撐,嗯?」 

  君墨白眉眼淡淡,連著說出的話語,同樣是極淡的。 

  上官芊芊凝著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直待她,這樣的相敬如賓……對於納蘭婉兮,同樣如此,宮裡的女子來了又去,唯有她與納蘭婉兮。 

  一直居於他的身邊,從未遭他不喜。 

  更多時候,她有心騙著自己,君墨白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不善表達……可接踵而來,便是浮現出君墨白對待堂弟,那溫柔的一幕幕。 

  不對比,還能欺騙。 

  但一對比,處處讓人感懷,尤為是她逐漸的發覺,他似乎天性如此……對待任何事物,懷著同樣的態度,彷彿所有事物,皆是入不了他的眼。 

  一如,她在他的心上,所佔的位置,同著其他人不相上下。 

  為了他,她愈發變得不像自己,她平生第一回,感到了深深地怕……是了,她怕君墨白離開,怕君墨白不愛她,怕君墨白遺忘了她。 

  一如,遺忘了曾經一樣。 

  「皇上,臣妾無事。」 

  上官芊芊回上一言,愛極了他淡淡的關懷。 

  正想說些什麼,手掌驀地一空,君墨白抽出了被她握著的手掌……不由得,上官芊芊著了急,雖是尋常,與著君墨白有過其他親密之舉。 

  然而,她還是下意識,想著觸上他。 

  只有,感到他的存在,她才能心安。 

  「別鬧,嗯?」 

  凝著上官芊芊,似是帶著執意,握上他的手掌。 

  一時間,心下湧出了几絲不明,皺了眉阻止上。 

  聞言,上官芊芊這才止了動作,雙手來回絞著,她清楚,這樣的行為有些任性……只是,一想到他剛才,凝著華明珠的模樣,便是生出幾分不安。 

  盡量的,壓下心上多疑,安分的守著君墨白。 

  君墨白則是不語,將著手上的清酒一飲而盡。 

  夜,還很長。 

  宮宴,仍在繼續。 

  在這期間,華商、君墨白與夏侯淵,三國君主雖是齊聚,不過並不侃侃而談……反而,一個比一個沉默,帝王沉默,為人臣子的,自然同樣沉默。 

  一時,氣氛不免沉悶。 

  殿中央,奏出的宮樂與宮舞,綿延不斷的上演,一排排女子,優雅的身軀,在著面前如同魚貫而入,讓人頗是眼花繚亂。 

  由著最初,還有幾分興趣。 

  到了後面,已是興緻泛泛。 

  許是,瞧出了這一點,華商沉思著一抬手,讓著宮樂停了下來,而在殿中央在宮舞的女子,同時紛紛返下了殿去。 

  登時,殿上回歸寂靜。 

  「朕瞧著,這些歌舞實在艷俗!兩國君主,難得來這一趟,該是有些別出心裁的才是……」 

  華商微微笑著,道上這麼一言。 

  聞言,不明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人將著目光,朝著明珠的方向投過……很快的,便是華謙上了前,似笑非笑,瞧了明珠一眼。 

  「父皇,前些日子,明珠郡主一舞驚天下,被譽為第一美人!既是第一美人,自不是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擬,雖說之前贈了美人圖與兩國君主,不過如今明珠郡主在場,何不讓明珠郡主,再來展示才藝……」 

  緩緩地,華商道上了這麼一言。 

  便是很快的,得來了不少人的點頭,紛紛朝著明珠,望了又望……無疑,光是明珠,已是奪得了不少關注,只是對於這些目光。 

  明珠只是垂眸,淡然處之。 

  華謙所言,合了華商心意:「朕瞧著,這個提議,頗是有理。」 

  話落,投向了女子,眼看女子還是未有出席,一時心下不滿其態度……話已是這樣明顯,還不主動出來應下,非得一請再請! 

  雖是如此,還是開了口:「明珠郡主,意下如何?」 

  東方鈺凝著明珠,從著剛才到現在,她飲了一些清酒,比著尋常更加的冷漠……此刻,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鮮少的,對著朝堂生出了不滿意味。 

  正待起身,替著妻子回絕。 

  一隻皓腕已是伸出,壓下了他欲要站起的身子,緊接眸光一轉……飲下一杯清酒,明珠款款起身,投與東方鈺一個心安的眼神。 

  這才不急不緩,走上了殿中央。 

  當她,經過君墨白與夏侯淵的眼前,兩人的眸子里,皆是起了波瀾……前者,還是隱諱莫深,後者,則是起了一絲掠奪意味。 

  「承蒙皇上看重,明珠自是無有意見。」 

  施了一禮,明珠的聲音清冷不失媚惑,傳過了殿堂。 

  緊接,像是想到什麼,瞥過君墨白所在位置,凝上了上官芊芊……後者隱是不喜,迎上了明珠,明珠慢悠悠的,不再看她,而是看上君墨白。 

  不偏不倚,君墨白同樣的,望著殿上的明珠。 

  這一舉動,落入了上官芊芊的眼裡,心下燃起了點點星火……心下的多疑與不安,愈加的擴大,驀然的忍不住,站起了身子。 

  「皇上,明珠郡主一人表演,未免過於單調!不如,我同明珠郡主,一同來個表演,這樣可好?」 

  隨著上官芊芊,這麼一語道出。 

  明珠朱唇一揚,就怕你不上鉤! 

  想要讓君墨白,重新記住她,首先便是將他的女人比下去,上官芊芊雖是堂姐……呵,看她對於君墨白的迷戀,以及對於自己的厭惡,還有什麼情分存在?! 

  而,上官芊芊清秀的容顏上,英氣明顯在逐漸褪去。 

  明媚的顏上,已是籠罩一些嫉妒與陰沉,她的這番變化,盡收眼底……同時,心下幽幽一嘆,這樣的上官芊芊,早已失了以前的洒脫情懷! 

  上官芊芊這樣一言,明顯是有了比較的心思,為這沉寂了的宮宴上……明顯的,增添了一分熱鬧,剩下的便是北漠國,夏侯淵帶來的女子,並未跟著有動靜。 

  不知是想,先看東陵與南涼的女子較量,再決定是否參與……還是真的如同表現一樣,並未有意於此,起碼是目前,無意湊熱鬧! 

  「那麼,不知芊妃娘娘,想表演什麼?」 

  明珠言笑晏晏,看不出情緒的道上一句。 

  聞言,上官芊芊不由看了君墨白一眼,他依舊坐在那裡,紅裳映襯著容顏,那幅處變不驚的模樣,用以絕代風華形容,絲毫不為過。 

  眼看,他絲毫不曾關注。 

  上官芊芊心下一沉,提著裙擺出了席位,同樣走到殿中央。 

  與著明珠,遙遙而對。 

  「明珠郡主,可否懂武?」 

  上官芊芊突然地,問上這麼一言,而在同一時……了解她幾分的明珠,已是懂了她的意思,微笑頷首:「正巧,略懂一二。」 

  兩人就著外貌而言,明顯是明珠更勝幾分,璀璨的壓了下去。 

  琴棋書畫與詩詞歌賦,上官芊芊明顯是不精通的,至於琴聲舞袖之類,縱是會些……很顯然,女子的一張臉已是足以生出,她皆是沒有把握。 

  唯有……舞劍! 

  她定是不惜所有,打得她退無可退,讓她狼狽的退場……更甚至,瞧著她那張禍人容顏,想到與著表弟相似,偏還日夜擺在御書房裡。 

  竟是隱隱的,生出一絲毀了她的臉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如同蛇吐信子,陰毒的在著眸里,一閃而過……而明珠,將著這抹陰毒,收於眼底,心下一痛,為著這樣的局面。 

  不過很快的,眸里一冷,冰冷無有感情。 

  「斗劍,你我一同舞一場斗劍。」 

  徐徐的,上官芊芊嘴裡吐出一句。 

  「不可……」 

  急急地,東方鈺站起了身,滿是凝重的阻止……明珠並未回眸,只是緊望著上官芊芊,紅唇輕啟:「既是這樣,恭敬不如從命。」 

  一語說罷,這才回望上東方鈺,若無其事笑笑:「阿鈺,相信我。」 

  她雖是這麼說,東方鈺還是忍不住離了席位。 

  見此,明珠一時無法,只得迎上了前,未待東方鈺開言,已是握住了他的手臂……眾目睽睽之下,靠近了他的身前,似是有意做與誰看,也似是想安撫他。 

  「小和尚,她啊,不是我的對手。」 

  明珠說著話時,隱約帶著一絲嘲諷與把握……東方鈺還是擔心,但只能隨了她,一遍遍叮嚀:「我覺得,她有些不懷好意。我在這裡看著,答應我,應付不過來,一定開口喚我。」 

  原來,連著東方鈺已是瞧出,上官芊芊對她的不喜……堂姐啊堂姐,你對於我,該是有多不滿?對於君墨白,該是有多喜歡! 

  如此想著,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話剛落,那邊宮人已是送上兩把劍,上官芊芊一手拿著一把劍,另一手將著另一把劍一橫……轉而,望著背對著她的明珠背影,眸里匯聚著冷意,運力一扔上前。 

  同時,道上一句:「華明珠,接劍!」 

  長劍順著半空,筆直的遙遙而來,隱是帶來些許凌厲嘯聲……感到危險的東方鈺,下意識的想攬過明珠護著,將著長劍接於手上。 

  便是在他之前,明珠已是一手推了他的胸前,另一隻手看似輕鬆地一揚……彷彿,並未費多少力氣,將著飛來的長劍,抬手緊緊接住。 

  眾人怔住之下,明珠緩緩轉身,傾城一笑:「芊妃娘娘,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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