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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火海逃生,他與她,相依為命(2)

  那一刻,他終是明了:窮極一生,連城,正是他,顧清之的救贖! 

  若是,她不在世上,那麼,他的一次次拚命,到底為了向誰證明闕? 

  漫天的清雪,飄灑落了下來,渲染上點點冷意,映襯著冰冷的刀光,折射出刺人的光芒……遙望,馬匹已是衝出了包圍,躍身上前,擋在黑衣人面前。 

  他知道,剛剛不久,答應過連城。 

  回到,她的身邊孤。 

  所以,他不能死,披荊斬棘,歷盡所有,留著一條性命,回到她的面前……任是,黑衣人的刀劍,劃破了身上各處,還是站在那裡。 

  疼,渾身上下,近乎無有一處完好。 

  可,到底是有了信念,支撐著他,不能倒下,看著黑衣人,一個個倒在地上……終是,唇邊微微一扯,他還是活了下來,哪怕流淌著鮮血。 

  到底,還是活了下來。 

  睥睨了一眼,地上死氣沉沉,散落在各處的屍首,想到答應過女子,一定回去……任是,身上還在皮開肉綻,還是感到了一絲愉悅。 

  一路上,跌跌撞撞,朝著相府趕了回去,幸而距離,算不上遠。 

  可,剛一到了相府。 

  然,他看到了什麼? 

  漫天的火光,吞噬著相府,火舌將著所有,葬生在了裡面,而他……目光,所到之處,望入的正是女子,決絕走入火海的身影。 

  而,那個男子,南涼的太子。 

  伸出了手,似是想抓住她,終究只是一指之隔,化作了徒勞……女子的身影,猶如翩然起舞的蝴蝶,燃盡了最後一絲美麗,投身火海。 

  周圍的百姓,發出一聲聲的低嘆,隱是夾雜著不明。 

  心,在那一刻,近乎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輕賤生命! 

  為什麼……不等他?他拼盡所有,回來以後,看到的卻是這樣! 

  「聖旨到——」 

  遠遠地,有著一道聖旨,傳了過來,正是宮裡的宮人……快馬加鞭,到了這裡,匆匆下了馬:「太子殿下,接旨——」 

  宮人尖銳的聲音,如此的說著。 

  而,他口裡的太子殿下,已是昏迷了過去,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在著眾人驚異之下,走了過去……愈來愈近,撞上了侍衛,侍衛護著的,正是昏迷的君墨白。 

  君墨白已經昏迷,聖旨自是無法下達。 

  不明聖旨上,寫了什麼內容,他對於那些,並無興趣,而是腳下一步一步,朝著火海而去……那名,被撞上的侍衛,一時間目露冷光。 

  「找死?驚擾了太子殿下……」 

  話還未落,手掌已是抬起,緊緊地掐著他的脖頸。 

  看到,他在掌心裡,喪失了性命,用盡了所有力氣,周圍發出什麼樣的聲音……他已聽不到,只是在著那些人,上來將他包圍的那一刻。 

  他緩緩地,朝著相府上面,走了進去。 

  「又是一個瘋子……」 

  隱隱的,後面的百姓,議論出了這麼一言。 

  瘋子么? 

  他想,或許,他真的是瘋子,後面再也無了聲響,進到了相府……已是熊熊烈火,將著相府包圍,他看到了連城,那一抹倒在地上的身影。 

  同時,也看到了,空氣裡面,傳來的焦灼味道。 

  還有,流淌了一地,如同河流的鮮血,還有那些斷肢殘骸,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了,連城為何不等他,她根本已是心死,震驚瀰漫心頭。 

  他猜得到,有人針對相府,不曾猜得到。 

  相府,轉眼,已是血流成河。 

  火燒的灼熱,一點一點,蔓延了過來,出口已是堵住,根本無法出去,房屋上的橫樑,已是斷裂了下來……整個相府,儼然就是一處火海,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但,看著前方,倒在那裡的身影。 

  只著了裡衣,單薄的身影,她喪失了所有的親人,定是痛到了絕望……而他,從來沒有親人,唯一尚且,對他 

  好點的祖母,早已不在世上。 

  他飽受欺凌,受盡旁人的冷眼旁觀,容顏愈來愈艷麗,時常被人覬覦……在那樣的小地方里,女子唾棄,男子鄙夷,鄙夷之下帶著欲.望。 

  骯髒的目光,讓他不堪忍受。 

  終是,到了最後,被著上官雅與顧思雨,騙入了青.樓,失去了清白……或許,一個男子談論,失去清白,的確是可笑,但是事實如此。 

  蒼白的,讓他無力辯解。 

  若不是連城,若不是,後來她的出現,他早已入魔! 

  在著旁人看來,連城興許,並未做過什麼,但是,對於他而言,她是唯一的……唯一,目光澄澈,給予了他溫暖的感覺,讓他清楚,生命還算是有意義。 

  他時常,暗裡將她觀望,她的笑容,肆意飛揚,透著旁人無有的清澈。 

  她不能死! 

  突然地,這個想法,映入了腦海,流淌著鮮血的身體,恢復了一絲絲的力氣……他終是,在著火舌吞噬上身體之前,迅速的費力,爬了起來。 

  「連城……」 

  到了她的身邊,他一遍遍喚著。 

  扶著她,將她攬入了懷裡,看著四面八方,除了火海,還是火海……若是,不曾受傷,還能使用輕功,可背上還插著箭,一刀一劍,劃破了皮肉。 

  他連著起碼的,走路都有了問題。 

  火海裡面,連城隱隱醒了過來,還存有一絲意識,聽著他的呼喚,搖搖欲墜……咬牙,將著連城背在了背上,來回的在著火海里,尋著逃生的出口。 

  他不知,在他背上,女子已是悠悠醒轉。 

  凝著漫天的火光,滿地的親人與相府下人,散落一地的屍體,心裡痛到無法呼吸……再然後,凝著背著他的男子,手掌所觸及的地方,滿是鮮血。 

  這才想到,不久之前,她以為,他已是死去! 

  「清之,放我下來!你走吧……」 

  連城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想要下來……然,被著男子大掌,一把緊緊按住:「撐住!連城,你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查出兇手,報復回去……」 

  生命里,她在乎的人,已是一一死去,她再也無了,活下去的心念……報復?她已是清楚,兇手是誰,也已刺他一劍,她突然,便是心神俱憊。 

  爹,娘,還有爺爺。 

  他們丟下了她,一個個離去,這個世上,只剩下了她,如何活下去……她想哭,在著火海吞噬上來時,已是無法流出眼淚,只想葬生於此。 

  可是,身下的男子,還在背著她,身形不穩,仍是不肯,放棄了她……她突然,感到了鼻間一酸,視線模糊,手掌拍在他的身上。 

  「顧清之,你走啊!你為什麼不走?再不走,你會死的……」 

  許是,他身上的傷,已是太重,也許是,她的動作,惹疼了他。 

  身下的男子,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差點將她,甩在了地上……可是,他的手掌,仍是費盡了所有,將著她護著,不肯放棄! 

  驀然的,顧清之一把將著連城,從著背上抱了下來。 

  火海裡面,他的眸里,透著深入靈魂的堅定:「連城,你生,我生。你死,我絕不獨活……」 

  她與他,靜靜地,凝望著對方。 

  忽而的,連城便是哭了,之前是一個人哭,無從發泄,如今,面前還有個人……能夠陪著她,讓她依靠,讓她傾盡委屈,她終是懦弱的,哭了起來。 

  「清之……我害怕……爹……娘……爺爺……他們死了……他們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活著……為什麼……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著……只有我一個人……」 

  她蒼白的模樣,讓著他心疼到了極致。 

  眼看,已是毫無生還可能,緊緊地將她,擁入了懷裡:「不會,連城,你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生死不離……」 

  他的一言一語,無疑是瀕臨死亡時,傳來的一絲生機。 

  她望著他,他也望著他,彷彿牽引著靈魂,相依相偎。 

  驀地,有著一道紅光,從著連城的後面,落了 

  下來,顧清之眸里一緊……一個翻身,將著連城護在了身下,可還是不可避及,重重擊上了左臉。 

  登時,一陣泛疼,從著臉上,侵襲而過。 

  那張,絕代風華的容顏上,左臉上,有著一片燒傷,右臉上,還是完美無瑕……連城退出,顧清之的懷裡,望著他的,便是毀了的容顏。 

  顫抖著手,想要撫上,又怕弄疼了他。 

  只是,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乖,別哭!不疼,一點都不疼……」 

  遍體鱗傷,他還是笑著,安慰著她,說著謊言……突然間,連城握上他的手掌,死寂的眸里,燃起點點星光:「我們逃出去!不能死在這裡……」 

  顧清之,這個世上,只剩下了你。 

  我怎麼能,怎麼能自私的,讓你陪著我,葬生在火海里……原本,我以為這個世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了無生念,卻原來。 

  你,還有你,陪著我。 

  兩人攙扶著,避過層層火海,顧清之更是背上了連城,經過這樣的打擊……連城心神不定,渾身無有力氣,顧清之強撐著,將她背過了火海。 

  連城趴在顧清之背上,看著男子避過,點點危險。 

  將她,從著原本葬身的火海裡面,救了出來,他背著她,歷經滄桑,從此侵入了她的生命……便在,他背著她,衝出火海,身上還夾雜著火星。 

  那一刻,他已是她,僅剩的生命里。 

  唯一的,只在乎的,那個人。 

  除了一身的刀劍,還染上了不少,灼傷的痕迹,而她,毫髮無傷……哪怕如此,他還是如初,無有任何的話語,只是檢查,她身上有無損傷。 

  最終,他們從著相府,逃了出來。 

  然後,黑暗裡面,顧清之倒在了地上,而她,倒在了他的身上……逃出火海,用盡了所有力氣,她同他靜靜地,望著不遠處。 

  丞相府,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那些,她愛著的,愛著她的,相府親人們,天人永隔,只剩下一群百姓,妄言著猜忌……她終是心死,心死的同時,只將著顧清之,一人擱在了心上。 

  接下來,便是逃離,無盡的逃離。 

  丞相府,覆滅的當日,聖上突然病逝,而在翌日,新皇登基,天下易主……新皇不是別人,正是剛立太子不久的七王爺——君墨白。 

  同一時日,立了太子妃,上官芊芊,還有側妃,納蘭婉兮,一一封了妃號。 

  而,新皇登基的同時,連城與顧清之,開始了逃亡之旅,他們輾轉流離,離開了南涼……先是離了京都,漂流著,漫天的冬季,寒冷無邊。 

  連城在著,相府覆滅的第二日,像是忘記了所有,只是緊緊依偎著顧清之……顧清之遍體鱗傷,發了高燒,一度性命垂危,而有人在暗裡。 

  查詢著,相府可有,倖存之人。 

  因而,顧清之阻止連城露面,兩人生死相依,喬裝乞丐,狼狽的隱藏了容顏……終日襤褸,混入了乞丐裡面,出了京城,顛沛流離,走到哪兒是哪兒。 

  在著顧清之,傷勢加重的時候,連城孤身一人,同那些乞丐,爭奪食物……也曾,奪到食物,興奮地像小孩一樣,同顧清之獻寶。 

  也曾,因著乞丐人多,被圍著毆打,打的鼻青臉腫。 

  可,連城不在意,顧清之滿是心疼,她絲毫不在意,對於相府與南涼,閉口不談……整個人,像是忘記了所有,只有顧清之知道,她比任何人,銘記著一點一滴。 

  只是,他們沒有能力,遠遠沒有能力,回到南涼。 

  後來,曾到了南涼與北漠,交界的國度,偏於北漠相近的地方,在那裡定居了一段時間……期間,顧清之養好了傷,兩人更改了姓名,白日過著生活,晚上相擁而眠。 

  任誰,對著曾經,不再開言。 

  靜靜地,過了一年。 

  顧清之尋了任務,不是別的,正是接了僱主的任務,去殺該殺的人……這同天下第一閣,有著相似的地方,不過不同的是,他需得瞞著連城。 

  然,連城很是粘著他,開始的一年裡,近乎整日整夜,黏在他的身邊。< 

  當,他出行任務時,需得將她哄睡,才能有了時間,前去完成任務……可,最終還是被著連城知道,他以為,她會厭惡,起碼是不喜的。 

  可是,他錯了,當他看著,連城從他手上,一把奪過劍……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將著原本,他需要殺的人,刺穿了胸膛,取命在他面前。 

  他才知,上官連城,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善良明媚的女子,活下來的,是花娘,殺人無形,甚至不眨眼……然,不論是連城還是花娘,他自是不會不喜。 

  他只是心疼,心疼這不該是,屬於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該是肆意高唱,如同鳳凰一樣,翱翔於天際,而不是如今的低沉……同時,顧清之也是詫異的,詫異連城,殺人的手法。 

  他並未教她,她卻是清楚,人體上哪一處,能夠一劍斃命。 

  哪怕,她是懂武,但這些,還是精準了一些。 

  倏然不明,在著前世,連城被著師父,訓練過,她清楚地知道……只是,那時雖是殺人,心裡排斥,如今,殺人如同常事,心裡再無波浪。 

  憑著在北漠,一年的刀口舔血,有了一定積蓄。 

  期間,顧清之以著在天下第一閣的經驗,暗裡培養了一些人,取名為天涯……天涯天涯,無邊無際,誰也不明,天涯究竟在哪兒。 

  只是,諾大的江湖,天涯為家。 

  便在,第二年,北漠發生動.亂,北漠迎來了皇室爭奪,無疑是爭奪皇位……有勢力的兩邊,各是金戈鐵馬,烽火狼煙,其間有一方勢力,正是曾經的北漠質子。 

  在著南涼皇宮,待過多年的夏侯淵。 

  而,便在動.亂,發生之日。 

  連城與顧清之,同時也是花娘與傾之,離開了北漠,來到了東陵……北漠的氣候,偏於乾燥,時常是炎熱的,而花娘怕熱,東陵的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更多的,還是東陵富饒,更適合發展。 

  只是,來到東陵,無疑是重新開始,他們需得尋個靠山,能夠便於掌握的靠山……而,這一尋便是尋上了四皇子——華鴻,華鴻的母妃,當是聖上寵愛的,且是有些勢力的。 

  連帶著,華鴻在皇子之間,佔了一些位置。 

  僅次於九皇子,比之他們,剩下的便是太子,而太子之上,還有攝政王……他們之間,如今控制朝堂的,正是攝政王,遺憾的是攝政王,膝下雖有子嗣,卻是不成氣候的! 

  放眼而來,從著連城與顧清之,到了花娘與傾之,他們一路走來,看似平淡無常……實則,歷經了最艱難的三年,從著一無所有,到了現在衣食無憂,手上還有些力量。 

  他們曾從火海逃生,也曾掙扎過生死邊緣,更是落魄時,與乞丐爭食……後來,在北漠刀尖舔血,一次次的刺殺,身上落了不少傷,甚至差點反被殺害! 

  而,當年那一箭,在著顧清之身體裡面,發膿潰爛,哪怕過了三年,還是在著下雨或者炎熱時,裡面發酸發疼……因而,傾之不知,花娘執意來到東陵,看中的便是東陵,暖如春的氣候。 

  至於,適合發展勢力,不過僅是一面緣由。 

  傾之,在這世上,唯一只在她,身邊的人,她縱是失去全世界,獨獨不能失去他……她只要他,花娘只要傾之,這一點,旁人無法明白,只道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而,在他們身上,則是截然相反,任是旁觀者,怎樣都不能清楚……曾經,連城與顧清之,度過比死更難的日子,經過一次次的受傷與彷徨,這才造就了如今的傾之與花娘! 

  那一年,火海逃生……從此,他與她,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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