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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夏侯淵,你真卑鄙!(3)

  如此一語,描繪了一遍一遍。 

  明了君墨白的意思,夏侯淵卻是並不予理會,佯裝未有注意到,直接無視而過。 

  放了她? 

  君墨白,你當真是用情之深,死到臨頭之際……還有心思護著上官連城犯! 

  可偏偏,我就是不如你的意! 

  之於夏侯淵被著殺手刺傷,連城自是不知異常。 

  下意識,挺身護在夏侯淵身前,阻擋周邊上前的殺手……與此同時,心下充斥著滿滿擔憂:依著目前這樣下去,怕是在劫難逃! 

  之於她的保護,夏侯淵心下起了點點漣漪……而在邊上,君墨白望見此,終是垂下了眸。 

  招式凌厲,殺盡上來殺手,帶著一絲嗜血意味,似是宣洩著什麼。 

  在此期間,有著幾道暗影,突兀現了身來。 

  赫然正是藏在暗處,緊隨在君墨白身邊的暗衛……有了他們相助,君墨白頗為減少些許吃力,得了一絲空隙。 

  止不住的,向著連城靠近些許。 

  眼看,她已逐漸抵擋不住,夏侯淵還在按兵不動……心有惻隱間,不覺朝著連城指上一路:「你同他,離開這裡!」 

  這些殺手,彷彿根本殺不盡。 

  源源不斷的,從著四面八方,一一湧現出來。 

  至於目標,一直甚為明確,從來都是君墨白。 

  由著興起出宮,因此只攜帶了少量暗衛隨在身邊,未想經了這麼一場……只是若論輸,他便輸在未有防備,在著連城面前,他逐漸無心防備! 

  便是因此,落得現在境地。 

  這些殺手,顯然與著暗衛一樣,經過特別訓練,並非一般身手……夏侯淵所派?還是宮裡有心之人所派……亦或者,兩者聯手! 

  在這一刻,皆是不再重要。 

  君墨白與著暗衛,雖然精通各類武功,善於打鬥退敵……但是,終究抵不過人多,體力跟不上間,漸漸佔了下風。 

  也許,今日註定死在這裡! 

  這般想著,終究心下還是不願,那人死在他的面前。 

  哪怕,正是由著她的緣故,才遇上了險。 

  足尖輕點,躍到連城身邊,為她一一擋下殺手……在此之後,目光示意後方馬車:「坐上馬車,走!」 

  話落,呈著一種保護姿態,立穩在連城面前,為她一一擋下危險與風霜。 

  之於君墨白所言,連城心下有著猶豫一閃而過。 

  但最終,還是扶過夏侯淵,在他手臂上鮮血一滴一滴,落了一地之間,朝著馬車邊上退離。 

  許是由著,他們並非殺手目標……因此,之於他們有心逃離,未有殺手追過來。 

  終是,兩人到了馬車邊上。 

  夏侯淵直接上了馬車,伸手扯上了韁繩,眸里有著不明光芒閃爍。 

  眼見連城,還在望著君墨白身有不動……冷了態度間,不覺催促道:「連城,快些上來離開——」 

  一語傳入連城耳間,卻是讓其心下驚起波瀾……他們離開了,留下君墨白一個人怎麼辦? 

  連城咬唇,眼裡浮上複雜之色。 

  卻在此時,肩上被人用力一握。 

  回眸,正是滿面焦急的夏侯淵:「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這麼說著,連城只覺同時他的手上運力……身子輕盈之間,被之提上馬車:「我們走——」 

  韁繩一揮,馬車疾速奔騰起來。 

  耳旁有著風聲呼嘯而過,隱隱夾雜著那些殺戮爭鬥,離著她愈來愈遠……與此同時,君墨白的模樣呈現腦海,愈來愈清晰入骨。 

  心有怔忪間,側望向邊上夏侯淵,見他因失了血面帶蒼白……朝著中間移至,從他手裡接過韁繩:「我來——」 

  緊接著,迅速抽上馬背,馬車速度飛快。 

  未曾想過,從著山野之上,去到山野之下,時間會是這麼漫長,漫長的無有一點邊際。 

  整個心下,盛滿了君墨白 

  ,無法將之揮去……焦急,不安,煩躁等,各種情緒湧現出來,連城生平鮮少像這樣,沒有一丁點耐心! 

  終是,到了山下。 

  並不回眸,朝著夏侯淵直接道上:「你順著這裡,一路去到衙門,喊些人過來……」 

  這般說著,迅速調轉了整個馬頭。 

  未見,夏侯淵眸色一沉,遲遲未有動作……凝視充滿憂心的連城,淡漠出口一問:「那麼,你呢?回去尋他不成……」 

  「當然!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想也未想,連城脫口而出一句……轉而,側眸望向他,帶著滿是催促之意:「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夏侯淵,沒有時間可耗……」 

  「沒有時間?沒有什麼時間……」 

  悠然接下這句話語,夏侯淵態度不驚不擾……在著連城驚異之間,朝她身前逼近一分:「沒有救君墨白的時間?確實沒有!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夏侯淵!你怎麼能這樣?剛才,他救了我們……」 

  連城一時驚住,定定提醒一語。 

  卻見,夏侯淵仍是漫不經心:「我怎麼?是他主動搭救,而並非我所求,不是么?」 

  手臂上,傷口之處有著鮮血滴落下來。 

  渾然不知疼痛一般,夏侯淵雙眸緊鎖連城:「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上官連城,你當真不是一般偏心……什麼時候,你也能將我這樣放在心上!」 

  「你……」 

  在這一刻,連城終是恢復了一絲理智。 

  望著面前夏侯淵,藏著她從未見過的陰騖。 

  思來想去,心下突兀一凜。 

  剎那間,整個人悉數僵在原地:若是此時,她還看不出一些蹊蹺,便是太過愚鈍了! 

  「是你……」 

  腦海之間,記憶瞬息萬變。 

  一幕幕,看似尋常實則不尋常,所經畫面一一呈現出來。 

  之前還在想著,夏侯淵此次出行目的,見他一直未有動作,便以為一切只是巧合……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意設計為之! 

  他設計了她!設計她,將著君墨白孑身一人,帶到這山野之上……而在那裡,他早已埋伏下了殺手,只為奪取君墨白性命! 

  「確切來說,不單是我……」 

  夏侯淵回了句,語氣間淡然無波。 

  遲了片刻,才接著道上:「君墨白占著嫡出皇子身份,處處引得君龍澤注意,早已遭來眾多不滿!在這期間,很多人想過除了君墨白……」 

  望著面前擔憂君墨白的連城,夏侯淵心生一絲沉悶來。 

  去也因此,唇邊綻放一道冰冷笑容:「可惜,君墨白身染巫毒,常年不曾出宮!即便出宮,也不會出了京城,尋不到適當機會下手……」 

  「而這一次,由著你的緣故,他一意孤行出宮,身邊還未帶什麼下屬……」 

  「你說,這樣時機怎能不把握?只是,他還真是相信你,沒有一絲一毫懷疑……」 

  …… 

  一字一語,清晰入了耳邊。 

  久久的,連城不知該是怎麼反應,甚至於整個身形止不住顫抖著。 

  連城這樣,明明該有報復快感的。 

  但不知怎麼,他這番為了君墨白,呈現出痛苦模樣……如同一根刺一樣,哽在夏侯淵喉間,讓他隱隱產生一絲壓抑! 

  「為什麼?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殺他……」 

  半晌,連城喃喃問了句。 

  「為什麼?呵……」 

  乍然聞此,夏侯淵眸上染了一絲恨意。 

  從著北漠來到南涼,以著太子名義,充當著質子這些年。 

  為了存活,他不得不隱去所有脾性,以著最為卑微的方式,現身在眾人面前……久而久之,成了人人可欺之人,只當他懦弱無用。 

  可當所有人相信,唯獨君墨白一直不肯放過他,時不時凌辱與他……他心下清楚,君墨白是在逼他,逼 

  他現出本身脾性! 

  他一日隱忍,君墨白便一日為難……忍,他為了生存,只能一次次忍下。 

  最終卻是換來,君墨白一次次變本加厲……為什麼殺君墨白?光是,他所賜予的恥辱,便教他心下想殺他千次萬次! 

  以往沒有時機,只待日後回了北漠,逐漸強大起來之後,再來一報強加在他身上的恥辱……未想,因著連城緣故,君墨白終是打破原則出了宮。 

  並且,還是遠離了京城。 

  沒有了皇宮庇護,加之宮裡那些有心取他性命之人。 

  這一劫,君墨白註定難逃! 

  夏侯淵未有明言欲殺君墨白原因,連城並未接此問下。 

  她只是望著他,以一種陌生目光望著他……直至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這麼說來,手臂也是你……有意刺傷?」 

  最後四字,連城艱難言出。 

  害怕聽到確定答案,但還是不如她的意:「如你所想。」 

  「夏侯淵,你真卑鄙!」 

  終是,連城眸里染上一層薄怒。 

  確實卑鄙,卑鄙利用了她,引得君墨白前來。 

  她想,她終是明了。 

  適才初到山野之時,君墨白變卻的神情與話語。 

  心下,一時湧入滿滿的歉意……她真蠢!真的太蠢,之於夏侯淵太過掉以輕心,以至造成現在這等局面! 

  怕是,君墨白在著到來之時,便已猜到被人設計……哪怕如此,最終還是一心一席相護,只為保住她的性命! 

  「就算卑鄙,也是被他所逼……」 

  之於連城一語指責,夏侯淵神情一冷駁上。 

  遂,望向連城,目光之間寒芒呈現。 

  忽而的,他朝著她逼近,將著容顏在她瞳孔之間放大。 

  之後,有意夾雜了諷刺:「在著所有人,欺我辱我之時,偏偏是你闖入我的視線,不惜為我賭上性命!可是最終,我才知道,你不過是因著這張臉!就因它,與你的故人相像……上官連城,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聞言,連城一時咬唇不語。 

  是了,不能否認。 

  從始至終,她一次次幫助夏侯淵,多半是因著他與那人相像……卻也由此,控制不得自身情緒,一步步到了現在! 

  但現在,並非談論事情之際……心下間,有著信念形成:尋到君墨白,不論生死,陪在他的身邊。 

  因為,這是她欠他的。 

  察覺連城有所行動,正是欲去上方山野,不覺出手阻攔:「你可知,上面布了多少殺手?你這樣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不用你管!」 

  連城冷然回上,言行間滿是極遠疏離。 

  眼見手臂被夏侯淵擋下,猛然將之甩開:「夏侯淵,你夠了!」 

  話落間,伸手一舉揮下韁繩,朝著山野之上前進。 

  見此,夏侯淵心下一時,各樣情緒涌了上來。 

  驀然,將著韁繩一把奪過,停下了奔騰馬車。 

  在著連城惱怒之間,側身一把將之抱住……語氣間,難得軟了下來:「連城,你就聽我一次!依著君墨白性子,只會折磨旁人取樂,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連城被著夏侯淵突兀一抱,微怔在了那裡。 

  接著聽他如此一語,一舉將他推離了身前。 

  遂,睥睨了夏侯淵一眼,臉上堅定只增未減:「我不知道,他對旁人是怎樣的!可是夏侯淵,我感受得出,他待我實屬真心……」 

  眼看時間耽誤流逝,不想同夏侯淵這般糾纏下去。 

  「夏侯淵,別逼我動手!」 

  收回所有目光,連城毫無感情道上一語。 

  夏侯淵沉默一時,從著連城身邊退離……神色不明間,似是夾雜著嘲諷:「他就那麼重要?」 

  「是!」 

  沒有一絲猶 

  疑,連城堅信落下一字。 

  「既是這樣,我便不再攔你……」 

  攜了一絲出乎意料,夏侯淵起身似是便下馬車。 

  未想,在著連城並未注意之下,他手掌突兀揚起……出其不意,朝著連城脖頸之處,劈了下去。 

  下一刻,連城身軀一軟,朝著後面緩緩倒去。 

  在她倒下前一刻,夏侯淵緩緩重新俯身,將之一舉擁入懷中……垂眸,凝望著他許久,才狠戾落下一語:「連城,君墨白,他……必須死!」 

  *** 

  皇室,寢宮裡面。 

  貴妃躺椅之上,正躺著一個面容姣好,卻是上了些年紀的女人,一身亮麗著裝,昭顯出些許雍容氣息……而在她身側,便是站著一名年輕男子,臉上隱隱透著激動。 

  「當真能一舉除了他?」 

  聽了君逸塵彙報之後,賢妃微微不甚確定問上。 

  聞言,君逸塵止不住笑顏呈現,帶著十足把握:「母妃盡可安心,君墨白可是私自出宮!換而言之,身邊根本未有帶人……」 

  這般說著,想到近期一事,面上微微沉下:「以往,我同他交好,不過因著他最受父皇寵愛,還佔著嫡出位置,但不能擔當大任!若是,能讓他替我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說不定父皇便對我上了心……」 

  話到這裡,頓了下。 

  顯然,他所想的,最後未有實現。 

  轉而,想到朝陽城一事,雙拳緊緊握起:「原本,不想現在對他動手的!可是,實在是個絕佳時機,而且他偏還招惹到了我,讓我賠上了兩倍賑災餉銀!這口氣,怎能咽不下……」 

  朝陽城所撥餉銀,正是他從中謀了一些利,甚至於他存下錢財,便是為了日後,招兵買馬著想……原本以為,任由朝陽城災情發展,想來掀不起多大的浪! 

  怎料,君墨白突然到了那裡,還一舉插手了此事……地方官員送來了書信,君墨白並未直接處理他們,反而以著二倍賑災餉銀為條件。 

  若他直接處理便算了,直接推了地方官員上去,當了替罪羊便可……可偏偏,他並不懲治,一個心思只要餉銀,悉數奉還不講,還得多出一倍。 

  為了不招惹意外是非,他只得出了次血,還去了兩倍賑災餉銀……不過依著現在看來,若是這些餉銀,能換來君墨白一命,可是值當得很! 

  「確實咽不下……」 

  從著貴妃椅上起身,賢妃蓮步之間步步生花。 

  但見,她來到君逸塵身邊,若有所思道:「暗中那人,可是可靠?」 

  他們這一次,之所以朝著君墨白出手,還有著一個重要因素……便是暗中有人送了書信,表明願與他們聯手,共除君墨白! 

  時間好巧不巧,與著地方官員送來書信,同一時刻到達。 

  「暗中那人,身份尚未查出!不過,同著君墨白有仇,便是我們的盟友……就算要不了君墨白性命,讓他大傷元氣也是好的!」 

  之於君墨白,已經沒有太子資格,君逸塵並不太過放在心上。 

  但是,隱隱還是有些介懷。 

  畢竟他存在一日,父皇便一日看不到他……除了君墨白之後,父皇傷心一時之後,最終還得選出太子! 

  「不,君墨白必須得死!」 

  賢妃緩緩來到一盆花前,伸手撫上上面花瓣……緊接著,一瓣一瓣蹂.躪:「他死了,你父皇對於那個女人,才會斷了念想……」 

  那個女人,明明死了這麼些年。 

  但君龍澤,仍是一心一意,袒護她留下來的孩子……哪怕,君墨白年長之後,被人觸碰非傷即死,根本就是妖孽存在! 

  但他,只是愈來愈疼愛! 

  死去之人,卻享受著活著之人,享受不到的權利……甚至於,連著皇后之位都空了多年,當真是諷刺的很! 

  思及至此,賢妃華美的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笑容:「咱們這個盟友,該是有些能力的!我就不信,以著我們兩股力量合在一起,還殺不了一個病秧子!」 

  之於賢妃所言,君逸塵心下頗為贊同,連著眉梢都染上了愉悅 

  。 

  君墨白,並非為兄不念及手足情……而是,像你這樣的妖孽,多存在世上一天,便是多一天痛苦! 

  待你解脫,自會感謝為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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