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夏侯淵,你真卑鄙(2)【1萬+】
一時間,三人同時怔住。
適才,在著連城被君墨白邀請到周府之時,碧瑤同著夏侯淵一同過了來……剩下馬夫,則是駕著馬車,先行前往了林府方向。
「原來,夏侯太子也在這裡……」
佯裝不知的,君墨白笑言一語犯。
只是,笑意間冷冷清清的,根本未達眼底。
然,夏侯淵怔怔望著連城與君墨白,不知在想著什麼,良久未答。
連城明顯感覺得出,君墨白與夏侯淵之間氣氛,氣場間頗為不明。
突兀間,連城直接握上君墨白手臂,似是不滿催促上:「君墨白,你剛才不是說,前去看下災民嗎?愣在這裡做什麼……」
說這話的同時,帶著君墨白走下府前台階。
在臨經過,夏侯淵身邊之時,有意停了下:「夏侯公子,趕了一天路,想必你也累了!這樣,你先在周府歇下腳……」
一語畢,連城與君墨白,一同離開了去。
與此同時,連城心下思量重了一分:若說,君墨白此行目的,多半是由著她的緣故……那麼,夏侯淵呢?他的此行目的,至今未有猜出一二。
所以,她不得不防上。
她承認,夏侯淵與師父容顏相似,之於他多了一些情緒……但是同時,她更清楚,他並非真正的師父,而是北漠太子!
君墨白緩過神,隨著連城帶動而走動。
期間,視線落在連城握著他的手臂上,唇邊微微一勾……似是不經意,向後回眸,望向適才的位置,果然看到夏侯淵還站在原地。
目光所望之處,不是別的,正是他們這裡。
側望邊上,一臉漫不經心的連城,君墨白反手一轉,握上連城的手掌……連城只是微微一僵,隨之掙扎了一下,在掙扎未果之後,索性放棄。
任由,君墨白握著……之於此,君墨白唇邊笑意更甚。
夏侯淵,上一次屋檐之上,你同她擁抱,你贏。
這一次,你我之間,她選擇站在我身邊,所以……我贏。
遠遠地,還能隱約看到,連城與夏侯淵手掌相握,親密姿態不覺帶著些刺眼。
夏侯淵眸里,逐漸呈現一絲冷意。
之於君墨白,連城便是什麼不顧,直呼他的名諱……之於自己,卻是客氣稱為夏侯公子,區別如此明顯!
上官連城,當真是我蠢!
曾經為了你,有過與君墨白作對的念頭……現在看來,你與那些人,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你之所以,一次次幫我,不過是因為這張臉!
諷刺,當真諷刺的很……可笑,你一次次把我當成替身,我卻從始至終以為你是真心相待!
思及至此,夏侯淵身上一絲寒芒閃過,快速的轉瞬即逝……末了,似是什麼事情未曾發生般,轉身面朝周府裡面,緩緩走了進去。
***
再次來到之前繡球招親之地,已然一長隊的災民有序排在那裡,一一領取粥飯。
連城遠遠望著,只覺這樣才是符合賑濟救災情景。
接連著,連城回想之前,君墨白站在高台之上,為民做主的浩氣凜然……那樣的他,渾身散發著君臨天下氣息,透著無人可及的尊貴,讓人為之產生折服之感。
腦海之間,有些想法,在不經意間,發生了些許轉變。
父親曾經說過,相府擁立之人是大皇子景王爺——君長卿……君長卿為人究竟,她目前尚未接觸,只覺君墨白除了脾性不定以外。
一定意義上來講,並非傳聞之間,那等明理不分之人。
若是,他的身體能夠恢復正常,脾性收斂一些,並非一點不能擔當大任……更何況,他身為嫡出皇子,按著繼承資格而言,他本身便是太子不二人選!
思及至此,連城不由側了眸。
身邊所站男子,一襲修長白衣勝雪,映襯著謫仙容顏,透著一絲驚艷。
有一瞬,迷亂了連城的眼。
七王
爺,您想過當皇上嗎?
在這一刻,連城甚想這麼問上,但同時心下清楚,這一問甚為不敬……因此,思慮一二,將之委婉下來:「七王爺,您身上的病,當真無方可解?」
連城突然這麼一言,君墨白無疑渾身一僵,似是觸及到了逆鱗一樣。
半晌,沒有回上隻言片語。
「七王爺……」
「去那邊看下,還有沒有災民未來……」
連城剛一開口,君墨白已然一語打斷。
緊接著,連城只覺被他扯著,轉了身去向後方……心有不安間,有著一言入了耳:「並非無解,只是一時尋不到……」
當年,下毒之人雖然尋到,但也只是奉命行事,在被發現之時,先一步自盡……這麼些年,背後指使之人,一直查不到半點線索。
身上之毒,確切來說,並非一般之毒,而是一種巫毒……這等巫毒,需得下毒者以自身血液來喂,才能逐漸養成,為己所用!
只是,得需多少恨意,才能這樣不惜賠上自己!
之於這個答案,連城原想順著問些什麼。
但一想到,若連君墨白都尚且尋不到,她怕是同樣一時無法……只能心下,牢記下這個事情:天下之大,總會有出路的。
一路之上,不時有著災民,從著身邊匆匆而過,所行之處正是繡球招親那裡。
對此,連城心下頗為感觸。
「有銀子嗎?」
突兀的,君墨白在身側問上一語。
聞言,連城回過了神,接著點了頭:「銀子?有……」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
卻見,君墨白自她掌上接過之後,舉步走向一處……那裡,正有一個身著破舊衣裳的女人,懷抱一個孩子低泣著:「孩子……醒醒……別離開娘……」
當在看到之時,連城明顯一愣。
那個女人,她曾經見過。
正是下午,初來朝陽城時,在途中遇上的……當時,她想給予銀子,卻被夏侯淵阻攔下來。
卻見,君墨白走到她的身前,從著背後運功為孩子渡了氣……很快,孩子有了些許醒轉,女人臉上有了驚喜:「謝謝公子……我的孩子……」
女子道著謝的同時,抱緊了懷裡的孩子。
君墨白望著面前愛護孩子的女人,將著銀子放在她身邊……然後起身,面有不明朝著前面走了去,似是觸動了什麼。
見此,連城多看了女人一眼,快步上前跟上君墨白:「你直接給她銀子,不怕其他災民搶走嗎?」
似是在尋求一個答案,連城猶豫之下問上。
君墨白止步,側眸望她一眼:「心疼銀子?本王一向不帶銀子,回去加倍還你……」
「君墨白!」
連城有些氣急,他明知她並非因為銀子。
見她一臉氣鼓鼓,君墨白不再逗她,頗為認真道上:「即便被搶,也是落在災民手裡,不是嗎?災民之所以搶,也是因為走投無路……會不會被搶,是他們的事!但,給不給,卻是我們的事……」
言下之意,銀子最終落在的還是災民手裡。
與著夏侯淵完全不同的答案,卻是讓著連城心生悸動……若是,當時她將著銀子給了女人,那麼現在孩子指不定,不會性命堪憂!
心下,湧現一絲不舒服。
見她若有所思,君墨白突然垂眸問上:「你可想過,本王為何幫她?」
他不提,她倒是一時記不起。
他這麼一說,自然甚為好奇……畢竟,君墨白怎麼看都不像,隨時心善出手之人。
「想知道?」
君墨白靠近了連城眼前,眸里含著淡淡笑意……遂,在連城屏息以待之間,收了眸離去:「本王只是一時興起……」
聞言,連城微微惱怒。
她就說,君墨白怎會突然生了好心?可是為何,適才在他眼裡,明顯捕捉到了一絲悲
傷……一時不甚確定,在著君墨白身上,時有感受的情緒,究竟是悲傷還是其他。
之於真正答案,君墨白確實有所隱瞞。
他之所以出手幫那個女子,無不是因為想到了自己。
猶記得,父皇曾經說過。
當年,母后在性命垂危之時,忍痛在腹上剖下一刀,只為給予他存活的希望……因此,適才女人抱著孩子低泣時,心下生出了觸動。
兩人沿著街道走了一圈,才接著折返回到周府。
待到周府之時,遠遠便望見,府前門口停了一個個轎子……想來,君墨白來到朝陽城消息,已然傳遍了各個官員。
連城看向君墨白,後者無有一絲波動,朝著周府裡面從容走進。
見此,連城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
待到了前廳,果然依著連城猜想,一個個官員面帶惶恐站在那裡……見著君墨白到來,齊齊跪了下來:「下官叩見七王爺——」
「免禮,起來罷!」
君墨白淡漠一言,走到正前方坐下。
在此之後,官員們一個個起了身,連城一眼望見,官員之間有著外公——林光緒……接收到連城注視,匆忙垂下了頭去,似在迴避著什麼。
連城心下明白,她的身份尚且不能暴露,不便與林光緒此時相認。
站在君墨白身側,聽著他與之官員們相談,頗是燥味無趣……官員們上前所言,無不是彙報關於災民一事,皆是些體面官場話語,未有什麼實際性質。
原本以為,聽不了多久,依著君墨白的脾性,定會心生不耐……未想,直至到了最後,君墨白還是一副淡然態度,耐心一一聽了下來。
終是,到了收尾之時。
即便在君墨白面前吃過苦頭,周知府還是賠笑上:「七王爺駕臨朝陽城,下官們皆感榮幸之至!不知七王爺,有意去到何處遊玩?下官們定當作陪……」
聞言,君墨白終是有了一絲鬆動。
伸手端過桌上茶盞,用著茶蓋撥了撥水間茶葉:「周知府有心,只是本王向來習慣一人,就不勞眾位費心了……」
七王爺已然這麼說,官員們自然連連應下。
雖然京城距離朝陽城,甚為遠上一些,但不表示他們不曾聽過七王爺的名……君墨白,聖上最為寵愛的皇子,脾性陰晴不定,死在他手上的人無數。
若是別的皇子王爺,他們定當巴結一二。
可是之於七王爺,他們還是能躲則躲……否則,丟了官職是小,失了性命才是不值!
「七王爺身在朝陽城期間,還請歇在下官府上……」
周知府言行恭敬間,繼續道上一語。
「對於住處,本王一向講究緣分……」
君墨白一邊說著,一邊輕然抿了口茶。
之後,放下茶盞,目光一一掠過各個官職……突然,手指伸向一處:「本王看你順眼一些,歇在你的府上,可有不便?」
之於君墨白,未有挑選自身,官員們心下皆是吁了口氣……之後,不免看向林光緒多了一絲同情,因為君墨白所指方向,赫然正是他所在之處。
連城心下一凜,不明君墨白有意還是無意……怎麼會這樣?這些官員之間,他所選之人,好巧不巧正是外公!
林光緒同樣驚異,卻還是彎身上了前:「這是下官榮幸,怎敢不便……」
「既是這樣,出發罷!」
話落,君墨白緩緩站起了身。
「七王爺不歇上一晚?」
下意識的,周知府追問上一句。
聞言,君墨白瞥了他一眼,眸里藏了絲淡漠:「怎麼,周知府對於本王歇在哪裡,似有意見?」
只消一語,周知府登時慌了神,趕忙跪下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關心七王爺的身體吃不消……」
「周知府與其關心本王身體,不如先關心那些災民!本王覺得,周知府早些拿出那些餉銀,才是最為關緊……」
一語畢,在著周知
府連連應下之間,君墨白徑直朝著外面走了去。
連城跟在他身後,林光緒同樣緊隨在她其後。
在此之後,周知府這才擦拭著滿頭大汗,被人攙著從地上緩緩起了身。
與此同時,在場官員圍在一起,有心議論起來:「這個林縣令,平時仗著自己女兒,當年成了丞相夫人!怎麼也不肯同咱們一夥,適才七王爺挑了他的府上,算是報應一場……」
「就是!依著七王爺性子,只消一個小小得罪,下場便是一命嗚呼……」
「可偏偏,林縣令與著賑災餉銀沒有關係!周知府,七王爺現今查到了賑災餉銀一事,可該如何是好……」
……
原本,還在對於林光緒遭到七王爺一事,從而幸災樂禍的官員。
一提到賑災餉銀,一個個臉上皆是慌了神。
見他們這樣,周知府本就無所適從的心下,瞬時生出了煩悶:「一個個都慌什麼,不是還有上面頂著嗎?我已經彙報了上面,就算七王爺再怎麼受寵,也不至於為了這些災民,同著上面之人作對!不過是做下樣子……」
話雖這麼說著,心下卻是沒有底。
上面那些官員,背後可是有著靠山,不像他們這些,明著依靠上面……但是一出事,指不定上面就把他們推出去,當了替死鬼!
不過,七王爺似是看出了賑災餉銀被吞一事,但卻沒有明著點明……想來,便是不想得罪上面的同時,又想追回賑災餉銀!
這才以著為民著想名義,讓他們拿出二倍賑災餉銀。
此事,他已經書信送與了上面……到底如何處理,只需等待上面意見。
若是上面,當真想讓他們來當替罪羊,也不是好當與的……哪怕,為此傾盡所有可能,也得保住身家性命!
***
去往林府路線,連城自當甚是熟悉。
在此間,通知了碧瑤與夏侯淵,與著他們一同前往。
待到了林府之時,已然是半夜光景。
林光緒在著前面帶路,先行到了林府,進府一一交待過一些事項……對此,君墨白不甚留意,坐在馬車上等待,直到林光緒上前來請。
此間,連城不止一次有心問上,他為何挑了外公府上。
原本,就算君墨白知道,並非算是什麼事情。
只是一方面,外公已經示意,不讓她道出身份……另一方面,君墨白隨意一指,便挑上了外公府上。
若是巧合,倒也罷了!若是並非巧合,那麼證明君墨白,早已查過外公……思及至此,連城心生隱瞞之意。
進了林府,想來是由著林光緒已經吩咐過。
一個個站在那裡,垂下頭大氣不敢出,唯恐惹來無妄之災……連著一向盛氣凌人的舅母,此刻同是一副怯場模樣。
之於這幅景象,君墨白卻是看也未看一眼,直接轉向林光緒道:「林縣令,本王住在何處?」
林光緒先是一愣,很快在著前方帶路,來到了一處安靜之地:「七王爺,時間倉促,下官無有時間準備,七王爺屈就住上一晚……」
所領來地方,正是原本為連城準備的。
房間之內,四處乾淨整潔。
書架上,擺放一排排書籍,洋溢著書香氣息……案台上筆墨紙硯,更是樣樣備全,渲染出文雅之感。
君墨白似笑非笑,進了房間之後,走到桌邊坐下。
目光一凝,望了連城與林光緒一眼,這才道:「現在四下無人,無需再刻意什麼……」
一語畢,緩緩起身,在著連城與林光緒注視之下……君墨白拱手,朝著林光緒微微一禮:「本王初來乍到,多有冒昧之處,還望多多見諒……」
「哪……哪裡……承蒙七王爺不……不嫌棄……」
突兀間,君墨白這等態度,著實驚到了林光緒。
同樣的,連城亦是有些目驚口呆。
卻見,君墨白淡然伸手將她一攬,繼續落下一語:「林老爺,無需如此客氣!本王與您的外孫,
可是知己之交!您是連城的親人,自當是本王的親人……」
君墨白,果然早就知道!
腦海之間,被著震驚填滿之際,這個想法尤為凸顯。
眼見,君墨白將著話語挑開,連城且是出自相府,與其深交不無可能。
何況,還是一起來到朝陽城。
一時,林光緒不疑君墨白,態度卻是依然恭敬應下:「原來是這樣!城兒,你之於林府早已熟悉,若是七王爺有不明之處,一定為之解惑……」
不待連城開口,林光緒儼然把照顧君墨白的責任,全權交予了她。
之後,朝著君墨白賠笑了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唯獨剩下,連城與君墨白在著房裡。
待林光緒一離開,連城退離了君墨白身邊,一臉不甘瞪向他:「你調查外公!」
君墨白默然,挑眉淺笑。
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遞與連城:「本王沒有調查……」
聞言,連城自然接過清茶,臉上明顯不甚相信……卻聽,君墨白淡淡接著道:「本王是猜測而已,不過沒想到,猜得還算正確。」
連城見到林光緒時,曾坦露出不同情緒。
思及到,連城在著朝陽城裡,唯有林府一家親戚……而當來到這裡,見到林府二字時,他們之間關係,便就不甚明了。
之於這個答案,連城一時不明所以。
「這個房間,可是為你準備的?」
君墨白已然轉移了話題,目光同時巡視一周……末了,露出一道頗為滿意的神色:「從這個房間便能得出,林老爺之於你,果然疼愛得很……」
對於這一語,連城心生一絲小小得意……她許久不來一次,外公同著爺爺一樣,上了些許年紀,自然疼愛與她。
她這般想著,卻見君墨白斂了斂神色,有意嘆息上:「可惜住進來的,卻是本王……」
連城終是緘默,不再接君墨白任何不意腹黑話語……否則,怕是一番話語下來,氣到的還是自己。
碧瑤與夏侯淵,被林光緒安排在了客房。
連城最終,緊挨在君墨白旁邊房間住下。
由著災民過多,相對於控制災情,不免艱難許多。
幸而在此之間,周知府送來了賑濟餉銀,比之先前整整多了一倍……待派人一一分發到災民手裡之後,境況終是好上了不少。
待到第三日,儼然算是告一段落。
與來時相比,已不是到處可見災民,而是恢復了一些生機勃勃。
用過午膳,連城同之前兩日一樣,有心同著君墨白出府,再次查看一番。
無疑,君墨白的身份擺在這裡,官員們之於賑災近乎有求必應……已經亮出身份,便如君墨白所言那樣,不論他有未有得罪他們。
在他們眼裡,從來都是不喜君墨白的。
既是這樣,何不讓貪了餉銀的官員們,以著加倍方式還回來。
只是,偏在去尋君墨白,經過走廊轉彎之時,迎面撞上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夏侯淵無疑。
這兩日忙著賑濟救災一事,並未過多注意夏侯淵,甚至一併連著碧瑤,所見同樣屈指可數。
自從來了朝陽城,夏侯淵從始至終未做過什麼……是她多想了罷?夏侯淵出宮當真是巡遊,而來到她的身邊,也是承他之前所言。
見到連城,夏侯淵眸里驚起一絲波瀾,面上卻是溫柔笑了笑:「你這兩日,似是多有繁忙,不便打擾與你……」
聞此,連城微微蹙了眉,不覺擔憂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微微搖了搖頭,夏侯淵否認下來。
彷彿考慮到什麼,接著挑明道:「我向聖上,告假三日!這已是第三日,明日便得返回京城……你可是有時間,一起出去走走?我聽說,附近有座山野,風景尤為不錯……」
想到災情已經得到控制,她還能留下一段時間……抬眸望著,他近在面前的容顏,終是未有拒絕:「既是這樣,也
好……」
「對了,記得叫上七王爺。」
見著連城鬆了態度,夏侯淵看似無意附上一語。
「還有他?」
連城怔了下,訝異看向夏侯淵……想到之前,他受了君墨白眾多欺負,不覺心有不定:「他在的話,你不怕他為難你?」
她可不會忘記,初次見著夏侯淵時,正是君墨白攜了君逸塵與君子軒,一同侮辱與他。
「你我的身份,一個南涼相府嫡子一個北漠當朝太子!若是七王爺得知,我們兩人獨自出去,依著他的性子,怕是遭來有心猜忌……」
夏侯淵這般說著的同時,垂眸掩飾過一閃而過的狠戾。
之於他這一語,連城不覺似是有些道理。
「不過切記,等七王爺到了山野,再同他說明我在那裡!否則,依著七王爺的性子,若是一早知道我在,定不願來的……」
若是散步看風景,多一人也是一樣。
因此,之於夏侯淵這般言語,聽入連城耳中,隱隱覺得,哪裡透著不對勁……不過,並未放在心上細想,面上應了夏侯淵所求。
夏侯淵所約地方,連城有所耳聞過,確是朝陽城有名風景散步之地。
連城心下清楚,君墨白不喜夏侯淵,雖然不明什麼原因……因此,為了能夠順利帶他到來,便依著夏侯淵所言,隱去了關於他也在一事。
只等到了地方,再同君墨白細說。
君墨白不疑有她,甚至未問連城去往何處,便上了馬車,任由她駕駛著馬車前行。
山野,位於朝陽城高山之上,周邊樹木林立,路況紛雜……甚至於,相隔遠處還有一些懸崖,一望不見底,深不可測,令人心生懼意。
遠遠,便見著夏侯淵負手而立,站在一棵參天大樹旁邊……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枯葉,四處寂靜無聲,頗有隱居于山水之間的閑樂。
聞到,馬車緩緩停下聲音。
夏侯淵唇邊不明一笑,緩緩轉過身,信步朝著馬車所在走來。
與此同時,君墨白掀開車簾,從著馬車上下了來。
其間,在見到遙遙而來的夏侯淵時,瞳孔略一收縮,心下緊跟一凜……瞬間明了,這是一個陷阱:一個被連城,親自引來的陷阱。
心有疲憊間,回眸望向連城,身心皆是帶著一絲寂寥:「上官連城,你究竟是有多想本王死去……」
之於君墨白,連城自認見過他所有的神情。
冷漠、淡然、腹黑、悲傷等……但是,從未像這麼一刻,散發著冰冷,一種近乎被人背叛的冷。
冷入血液,冷入骨髓,甚至冷入靈魂……讓她剎那無力承受。
「君墨白……」
連城小心翼翼喚上,甚至下意識伸手碰向他。
這樣的君墨白,讓她沒有一絲熟悉,透著徹底疏離之感……不知怎麼,心下不喜這等感覺,甚至於她看得到,君墨白眸里含著笑。
他望著她,雖是笑著,卻是笑意滲人,透著凄然的冷。
終是,他揮手避開了她的觸碰,帶著一絲厭惡的避開。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連城怔怔望著被君墨白拒下的手掌,一時愣了神。
偏在此時,夏侯淵已然走到他們身前:「七王爺,上官公子……」
君墨白瞥了夏侯淵一眼,星眸裡面寒光點點:「看來夏侯太子,早在這裡等著本王?」
聞言,夏侯淵先是看了眼連城,之後似是有意回道:「自然,我之前同著上官公子約好,讓他在您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您帶到這裡……」
言語間,君墨白再次望向連城。
這一次,比之適才更甚,似是猜到被心上人背叛,得到了驗證一樣。
眸里所射出的寒芒,令著連城不寒而慄,不覺別開了目光……她近乎感受到,君墨白之於自己,透露著濃濃失望的同時,還有鋪天蓋地的悲愴。
許是君墨白情緒所致,連城逐漸感到一絲不對勁。
這絲不對勁,在著周
圍太過靜寂之後,隱隱浮現了出來……依稀間,耳邊似是能夠聽到,樹葉落於地上聲音,發出的「沙沙——」聲響。
「嘭——」
終是,在著枯葉掩蓋的地下之間。
忽而的,一個個籠罩在黑色衣衫下,手執刀劍的殺手,一一呈現在了眼前……但見,他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著他們三人緊緊環繞起來。
刀光劍影之間,殺氣凜凜散發冰冷之感。
連城不由一驚,朝著君墨白與夏侯淵,各自看去一眼……卻見,他們似是早已知曉一樣,進入到備戰狀態。
雖然,不明這些殺手從何而來,但連城自當同樣警惕。
殺手很快上了前來,同著他們進行一番廝殺。
廝殺之間,連城明顯感受到,這些殺手目標根本不是她與夏侯淵……他們集中圍殺之人,赫然正是君墨白無疑!
甚至於,他們該是被有心之人派來,知曉君墨白身有毒素,一一避開他的身體接觸。
招招逼人,置人於死地。
君墨白身形靈活,在著這些黑衣殺手之間,顯得尤為突出……只是,源源不斷的殺手,從著周邊不斷冒出來,終究力氣抵不過。
哪怕在此時,連城還是看著,君墨白唇邊有著清寂笑意。
有著什麼不對勁,在著腦海之間轟炸開來,但是卻是沒有機會,容她一一細想……相比之下,她還是弱了一些,夏侯淵緊護在她的身邊。
殺手目標明顯不是他們,自然壓力少上一些。
「別管我!快去幫君墨白……」
情急之下,連城朝著夏侯淵落下一語。
聞言,夏侯淵並不應聲,只是目光之間有著狠戾劃過。
下一刻,似是有意一般,一舉伸臂上前,讓著黑衣人狠狠划傷一劍……登時,鮮血淋漓一片,滴滴朝著地上滴落,看起來觸目驚心!
「夏侯淵——」
凝望著他的傷勢,連城擔憂喚上。
與此同時,她的這聲呼喚,無不傳入君墨白的耳邊。
剎那間,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風華絕代一笑,在著打鬥之間,以著無聲唇形,朝著背對著他的連城,正對著他的夏侯淵,描繪心下所想。
你的目標是我,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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