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莫孺琛未婚妻

  「你們敢!」付洪凱對著電-話那端,咬牙切齒的威脅,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妥協。這一聲看似警告樣的怒吼,尾音卻綿軟無力。 

  是誰能將堂堂天下集團的總裁弄成這個樣子?寧夏心中一急,一把搶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選寧夏還是選他們兩個的命,主動權掌握在你手裡,我等你消息。」 

  「莫孺琛,你卑鄙!」寧夏急得大叫,話筒那端沉默了下,隨即傳來莫孺琛得意的大笑聲,不時摻雜著孩子的哭聲。 

  「你抓了小傑?」小傑的哭聲漸漸清晰,他不過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啊!想不到堂堂莫氏的接-班人,會採取如此卑鄙的手段。「無恥!」寧夏恨道。 

  「你說什麼?」被寧夏連翻的怒罵,莫孺琛也氣極了,他聲音陰鷙,小傑的哭聲乍然離近,伴隨著蘭婷玉的求饒聲傳來,寧夏一抖,慌忙對著電-話喊道:「莫孺琛!我跟你走,你放了他們!」 

  付洪凱聽到,拉了寧夏一把,輕斥:「小寧!」他一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她,片刻,他的手又無力的垂下,妻子和孩子都在莫孺琛的手中,他現在只想救他們。 

  「好,你還是蠻知趣的。」莫孺琛得意的說道,「來我的別墅,讓我滿意,他們就可以活命。」 

  寧夏禁不住牙齒打顫,終於來了,還是來了!莫孺琛的折磨,她這一世都逃脫不掉嗎? 

  「小寧!」付洪凱拉住寧夏的胳膊,抱歉的看著她,他心裡很過意不去,也不想寧夏這樣主動送上-門,但他沒有辦法,蘭婷玉和小傑的命,他一樣關心。 

  寧夏會意的笑笑,推開付洪凱的手,又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喊道:「停車!」 

  司機踩了油門,寧夏從房車上款款而下。「姐夫,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別墅等玉姐好了。」說完,寧夏粲然一笑,頭也不回的離開。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寧夏冷笑,她的宏圖大志還沒展開,就已經遭遇了一系列的不順利,莫家強大的勢力並不是那麼容易搬到的,她有些絕望了,還要繼續嗎? 

  象牙白色的小樓,充滿歐式復古風,寧夏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周-旋在各股勢力間,好累,被當做玩物一樣,終究是擺脫不掉莫孺琛的束縛,好累,真的好累…… 

  她邁開沉重的步子,一點一點朝著地獄般的別墅邁進,復仇的希冀也一點點,隨著步子的邁近而化成齏粉。 

  大廳裡面靜悄悄的,寧夏冷哼,莫孺琛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她抬腳走上二樓,在露台的對面,套間中,正是她噩夢淪陷的地方。 

  她站在門外,將衣領整理整齊,又捋順頭髮,推門毅然走了進去。 

  套間裡面漆黑一片,寧夏一時有些不適應,她眯了眯眼睛,在套間最裡面,一盞落地燈發出幽幽的黃光,燈下莫孺琛的側影打在牆上,無端的讓人感覺恐懼。 

  「把門帶上。」莫孺琛的聲音低低傳來,寧夏回身將門關好,問道:「玉姐和小傑在哪裡?」 

  莫孺琛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寧夏跟前,他捻起寧夏的下頜,唇瓣緩緩向她的唇壓了下來。 

  「他們在哪兒?」寧夏問。 

  莫孺琛伸出食指,抵在寧夏的唇上。「噓,這不是你該管的。」 

  莫孺琛歪頭一笑,大手覆上寧夏胸前,邊揉捏,邊說道:「我現在沒興趣了,改天再玩吧。」說完,他一個翻身坐起,披上長長的睡袍走向洗手間,不一會兒,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寧夏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穿好衣服。又抓過手機給付洪凱打了過去,確定蘭婷玉和小傑安全后,她才真正安心。 

  她走到沙發邊,腦中忽地靈機一動,上一世,她曾經偷偷的瞧見莫孺琛將莫家的重要文件塞進卧室牆邊的一處暗格,她瞥了一眼浴室,水聲正酣,恐怕現在莫孺琛正沉浸在洗澡的歡快中。 

  寧夏輕手輕腳的來到桌邊,按照記憶,桌邊的裝飾燭台下方有一個按鈕,只要一按,暗格就會出現。 

  她找到燭台,用力擰下去,果然牆壁上彈出一個a4紙大小的暗格,寧夏探頭往裡,最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的詳細資料。 

  寧夏詫異,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只見自己的生日一欄,被紅筆重重的劃了幾個圈,又打了個叉。從筆力上看,莫孺琛下筆時應是帶著十分恨意的。 

  她心裡一驚,莫孺琛,恨她?為什麼?她生活在孤兒院,並沒有機會認識他啊,更沒有機會得罪他,他為什麼這樣恨自己?難道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折磨,都是因為恨嗎?她想不明白。 

  寧夏又探頭向內看去,還沒等看到暗格裡面的東西,浴室里水聲濺小,莫孺琛快洗完了。 

  她手腳麻利的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又把暗格關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 

  莫孺琛從浴室出來,腰間隨意的搭著一條白色浴巾,手拿著毛巾在頭髮上來回擦拭,寧夏一顆心砰砰快跳著,明明沒有發現什麼,卻好像做了虧心事一般,臉頰上還發起了燒。 

  莫孺琛好笑的看著她,說道:「你還沒走?」 

  寧夏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莫孺琛不在,她為什麼不趁著那個空當兒逃跑呢? 

  她懊惱的扭著手指,莫孺琛已經甩開毛巾,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結實的手臂順勢繞過寧夏的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想走?看來你還是想要嘛!」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呼扇呼扇,莫孺琛言語*,寧夏大感窘迫,慌忙起身向外逃跑,莫孺琛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背影,這才是他要的感覺,寧夏,她始終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要她做什麼,怎麼做,她就必須做什麼。 

  江逸塵的傷勢漸漸好轉起來,這幾天,陪伴在他身邊的除了東子就是余蓮,有時餘風白也會過來,唯獨不見寧夏,他有些失落,是因為太忙了,忘記了嗎?還是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呢? 

  又或者……她被莫孺琛牽制住了? 

  想到這,江逸塵心中一急,抬手招呼東子過來。「寧夏最近都在做什麼?」 

  東子端著剛剛煮好的中藥過來,按照之前寧夏的囑咐,一天三遍不敢怠慢。江逸塵皺眉,中藥太苦,他不喜歡這個味道。 

  「寧小姐一直在忙賣場的事。」東子在江逸塵的后腰點了兩個軟枕,又把餐桌挪了過來,方便江逸塵吃藥。他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做這些事,顯得有些笨手笨腳。 

  「哈哈哈,這枕頭不是這麼放的啦。」東子把軟枕墊得很高,江逸塵靠上去,不是頭太靠後,就是腰靠不到。余蓮推開東子,將兩個軟枕一橫一豎擺好,又拿了一個小抱枕,在江逸塵的腰眼處放好,東子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 

  「小蓮,我自己可以的,你別動了。」江逸塵慌忙擺手,余蓮真是個好姑娘,細心聰明又機靈。如果餘風白不是她的親哥,他都想保媒把這兩人極力撮合在一起。 

  余蓮把江逸塵打理好,坐在邊上削蘋果,東子也撤到邊上,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 

  江逸塵舉起湯勺,輕抿了一口葯,苦味帶著酸味迅速刺激上舌尖的味蕾,江逸塵的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好苦。 

  余蓮嬉笑著,把削好的蘋果端到他跟前,「還是得需要我吧,你呀,跟我哥一樣,總是愛逞強。」說著,又坐回去,無聊的扭開電視,來回換台,又招呼邊上站著的東子:「來,東子哥,給你這個。」將另一個削好的蘋果遞了上去。 

  東子驚得連連擺手,余蓮怎麼也是余少的妹妹,他怎麼敢吃她親手削的蘋果呢。 

  江逸塵被東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叉起一塊蘋果塞在嘴裡,果然苦澀的藥味淡了許多,他招呼道:「東子,吃吧,一個蘋果怕什麼?坐!」 

  得到江逸塵的允許,東子才勉強接過余蓮手中的蘋果,又在她邊上找了個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余蓮不滿的撇嘴,「我能吃了你啊?離我八丈遠。」說完,又不斷的捏著遙控器換台。 

  「停一下!」一個影子在電視上一閃,又被余蓮調到了別的頻道,江逸塵忍不住出聲,他不確定剛剛看到的那個影子,是不是她。 

  余蓮偏頭,不解的看著江逸塵。 

  「剛才那個頻道,播回去。」江逸塵說著,又朝前動了動身子,抻長脖子想要看清楚些。 

  余蓮又往回播了幾個頻道,看到電視機上的影子,她瞬間明白江逸塵要看的是什麼。電視上面,一襲紅衣的寧夏正滿臉笑意的跟莫孺琛站在一起,親密的面對媒體合影。主持人在一旁解說道:「莫氏接-班人莫孺琛今天攜未婚妻亮相新巴黎酒店開業現場,該酒店是莫氏旗下最大的連鎖酒店,據莫孺琛透露,他與千盛廣場的寧夏小姐將於下月末舉辦訂婚儀式,地點就定在今天新開業的新巴黎酒店。」 

  余蓮,江逸塵幾乎同時驚得長大了嘴巴,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寧夏怎會莫名其妙的變成莫孺琛的未婚妻? 

  東子擔憂的望向江逸塵,他知道江逸塵的心思,知道他一直把寧夏當成自己的女人一樣疼愛,他也同樣不解,之前寧夏一直都很恨莫孺琛,對江逸塵也不錯,為什麼會在他受傷的時候,就匆忙投向莫孺琛的懷抱呢? 

  寧夏咧嘴假笑著,莫孺琛的手一直抵在她的后腰,她不敢輕易亂動。 

  「夠了吧,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寧夏說道,莫孺琛特意把她叫來,又在媒體前演了這樣一齣戲,以後不論是江逸塵還是誰,只要跟她有關的,都等於公然對抗莫家,他就是讓江逸塵看看,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地位。 

  莫孺琛手指朝寧夏豐滿的臀上捏了一把,這個*的小動作立刻引起了媒體的注意,閃光燈噼噼啪啪次第亮起,寧夏慌忙拿手擋臉,但已經來不及了。 

  為首的一個記者捂嘴笑著說道:「莫少和寧小姐很恩愛呢。」 

  寧夏恨恨的瞪了莫孺琛一眼,莫孺琛一臉明媚的笑,直氣得寧夏差點背過氣去。 

  江逸塵手指漸漸收緊,一股被欺騙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心痛到一抽一抽的,寧夏居然跟莫孺琛在一起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呢? 

  他對她不好嗎?她明明說過,莫孺琛是她的仇人啊?他一心一意的付出,甚至為了她,集中精神去對抗莫孺琛,為什麼最後,她竟給他這樣一份答案? 

  「少爺,是不是不舒服?」幾江逸塵臉色不對,東子關切的問。 

  江逸塵揮了揮手,「東子,小蓮,你們先出去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說著,自顧自的躺了下來。突然覺得好累,腦袋沾到枕頭,很快就睡熟了。 

  余蓮跟東子吐了吐舌頭,兩人心裡都明白,他這是為了寧夏的事,心裡不舒服呢。東子想了想,徑直朝別墅外面走去。余蓮瞧他臉色不好,幾步追上去問:「東子哥,你上哪去?」 

  東子沒說話,輕輕將余蓮的手撲落下去,上車,踩油門,動作利落。很快,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 

  區區一個寧夏,竟然將少爺弄得這麼狼狽,東子心中不忿,他倒是沒發現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甚至十分看不上這個女人。不過不管怎樣,她都應該給江逸塵一個交代! 

  此時,這段新聞也已經被余年看到,他眯縫著眼睛打量電視機里的寧夏,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倒是有兩下子,把余蓮偷了出去不說,一個人竟然能夠周-旋在江逸塵和莫孺琛之間,遊戲越來越有趣,她的仇家不是莫孺琛嗎?她究竟要幹什麼? 

  「老爺,」余年的思緒被付管家打斷,「莫家的莫連和過來了。」付管家說著,朝電視上匆匆一瞥,狐疑的「咦」了聲。「這位是寧小姐?」他眯了眼,仔細辨認。余年忙按下遙控器上的待機鍵,屏幕「唰」地黑了下來。 

  「付管家,你先去吧。」余年說道,付管家看他表情,知趣的下去了。待他出去,余年又將電視打開,饒有興緻的看著電視上的寧夏和莫孺琛。這兩個人在玩什麼遊戲?還真是讓人看不懂。 

  莫連和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余年對面坐定,餘光隱約瞟到電視上的兩個人嗎,他的唇角抽動了下,臉色有些難看。 

  「說吧,什麼事?」莫連和翹著二郎腿,等余年開口。他們兩家本來沒什麼交情,余年突然打電-話來,說想通過他跟莫氏合作,他不大明白,只是過來看看這老狐狸究竟心裡在盤算什麼。 

  「莫大少,快請坐。」余年起身,比劃著請莫連和坐下,又命人沖了兩杯咖啡端上來。他抿了一口,抬頭看著莫連和,笑了笑。「莫大少,看您臉色,最近睡眠不太好嗎?」 

  莫連和的腿一下下抖動著,乜斜著余年,一陣困意洗了上來,他抻著懶腰,打了個呵欠。「還好,余老爺什麼事不必拐彎抹角,開門見山比較好。」他抬腕看了眼手錶:「我的時間不多,咱們速戰速決。」 

  莫連和倒是毫不留情,快人快語,幾句就將到這來的初衷說的明白,連寒暄的時間都不給他。余年笑笑,舉杯在莫連和的杯子上撞了一下,說道。「那我就直說了。」 

  余年將剩餘的咖啡喝光,說道:「我有批貨,想跟莫氏合作,怎麼樣?」 

  莫連和湊近余年,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問道:「可是好貨?」 

  余年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絕對好貨,我們以後還想跟莫家長期建立聯繫呢。」像余年這樣的商業大亨,手上的貨源應該是可信的,莫連和有些不屑,余家跟他們莫家是a市並列的兩股勢力,他們彼此之間誰也不求誰,現在,余年竟然親自放下身段,來跟自他做交易,可見余家的市場正在一點點變小,萎縮。 

  莫連和冷笑,這個余年還真會找人,想跟莫家長期建立聯繫,恐怕他的言外之意,是想通過他扒莫孺琛的大腿吧,畢竟莫孺琛才是莫家唯一的接-班人。 

  「哦?不過余老爺似乎找錯了人。」想到這,莫連和冷哼,把他當什麼了?接近莫孺琛的工具嗎?他也是莫致遠的兒子,也是莫氏的少爺,為什麼他就只能是辛苦命,所有的福都讓莫孺琛來享呢? 

  還有,剛剛電視上的,他絕對沒有看錯。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已經足夠時間看清楚電視上的人是誰,莫孺琛和寧夏!明明寧夏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憑她是莫孺琛的玩具,他看上的女人就要放手,任由她聽憑莫孺琛的調遣,不公平!不公平! 

  余年看他的樣子,神情也是一肅,莫連和語氣刻薄,表親冰冷,根本就沒有要合作的意思,他堂堂a市商業大亨,整個a市,還真沒有誰敢給他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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