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靈獸育仙草
一百一十三、靈獸育仙草
雋翮哥哥有些驚異：「煜窈，你是花族仙子轉世，你可識得這遍地的奇花異草？這巫山原是靈芝姑姑隨妖王去擎山之前獨居修仙的道場，幼年我有數千年都是在這附近度過，並未曾見過如此多的奇花異草。靈芝姑姑也曾教我辨識花族仙草奇花，卻總覺得這潭水附近，盡皆是我不曾見過的。」
我低頭凝神細看，這些奇花異草，我也難名其妙，半晌，我只得搖頭：「雋翮哥哥，這都是我記憶中不曾出現過的花草種屬，我雖能與之花語，卻也難以盡解其義：這些草木花葉成形最多不過數百年，有的僅僅數十年，靈識尚存懵懂，但似乎是這深潭之中和這中空的山峰之中的兩隻異獸吸引而來的祥瑞靈氣，孕育出這潭邊的草木。
這些草木歷經數百年竟未有枯榮代謝，依舊是欣欣而榮長生不滅之態。依照這些草木所言，深潭之中的月獸寧靜溫和，至善致遠；石峰之中的日獸，頑劣暴戾，窮凶極惡。這兩隻異獸都有聚引日精月華之能，只是孕育的草木良莠參差。假以時日，這片土地所出的草木精靈，只怕不是曠世聖德，便是有毀天滅地之能。」
「這石峰是中空的？藏著妖獸？」雋翮哥哥聽聞有些沉默，埋首思忖。
「嗯，這片草木是這麼說的。芸羞，我前世的靈識總覺得有些紛亂，花語也未曾嫻熟，你在此地生長，也有近兩千年的道行，你來試試，可有什麼是我誤解的。」
芸羞凝神花語，片刻之後對我們說：「果兒說的沒錯，這些草木告訴我的也是如此，這石峰是中空的，裡面藏著一隻妖獸，午前吞日陽精華，午後覓食。最近這幾百年，日獸修為精進神速，卻似乎懶得很，午後不用覓食，便成天掩在深穴酣眠。深潭中的月獸初來那幾百年還偶爾在月圓夜浮出水面采吸水月精華，自從潭邊奇花異草盛放之後，得花草的仙靈之氣滋養，月獸已經有四五百年深蟄潭底不曾現身，只知道是個通體近乎透明的奇美妖獸。」
我見雋翮哥哥沉默不語，便和芸羞蹲下賞玩花草等候於他，片刻之後他說道：「不論凶頑還是淳善，這兩隻妖獸長居此地已逾千年，此地依然風調雨順祥和寧靜，那便由他們在此修行罷了。只是這日獸凶頑的說法，聽來似有不妥，我意欲探訪一番，知己知彼，日後長居於此若日獸逞凶，總得要防範。
只是如今我和煜窈無法遠離彼此，而我又不願帶你涉險……罷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先不去打擾那隻日獸，說不定它現世已是三千年後的事了，那時你我神元歸體，要降拿日獸，也當穩妥許多。」
「哥，你怎的把一隻僅有千年道行的妖獸想得比蛇族那一窩上萬年的老蛇妖還凶頑難敵？就算整個蛇族，咱們也抵擋過幾陣，何況一隻千年日獸呢？不去看看，成天想著山洞裡有一隻嚇人的小妖怪，自己都把自己嚇死了，雋翮哥哥，怎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嘟起嘴不幹了。
好不容易化形成人，先是孤單了幾百年，又被天帝陛下用誅仙陣磨礪了一番，旋即被那窩老蛇蟲找上擎山要我的血——我這個飛龍上神端端當的好憋屈。如今石峰內就有一個千年小妖獸讓我試試身手，我哪肯輕易罷休。
「你這鬧騰的性子……」雋翮哥哥無可奈何，現出真身把我和芸羞放在背上，繞過石峰往峭壁飛去。
這日獸定是懶散的緊，轉過山崖，竟是一個廣大的石台，迎著旭日。想來是日獸沐浴日光採納日陽精華所用。這麼大一個平台，百十隻妖獸躺著打滾也足夠了。
平台之後便是一個洞口。洞口更為奇特，我們三人不禁抬頭仰望。
真是鬼斧神工！也不知這日獸是什麼個念頭，居然把諾大的石峰鑿出一個巨大的洞，大到幾乎把半壁峰巒都掏空了，鑿完之後，卻又用大石塊把半山高的洞口一圈一圈壘起來縮小，頂上的巨石，顯是蠻力塞擠與周圍的巨石嵌攢在一處，宛若天然的橫樑，才沒有掉落，如此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將半山高的洞口，填的只剩兩丈高的一個小洞。既然只需一個小洞出入，何苦鑿出這麼大一個豁口。不過這層層圈圈的碎石洞門，倒是蔚為奇觀。
我和雋翮哥哥芸羞縱身躍過洞門，總算進得日獸的洞府。
這洞府也是費解得緊，入口高深廣大，彷彿把整個山巒鑿得只剩一層石皮，再往裡卻越見縮小，轉過兩里路開外，就進入一個迂迴的甬道，再行不遠就有一個精緻的石室，裡面桌椅床鋪俱全，只是一切都大的過於誇張，不見人跡。
石室再向前，又是一間石室，似是新造一般只看出輪廓，雖大體還是亂石其內，但觀其尺寸，比之前者要小了很多。
「雋翮哥哥，這隻日獸，怕是只母獸。」我小聲對雋翮哥哥說。
「何以見得？」
「你瞧這一間修葺好的石室，如此碩大，家什精緻，無所或缺，若是獨居妖獸，想必足矣。為何好端端要重建一間？多半是母獸育崽，為尚未出世的小日獸準備的。」我如是認為。
「果兒，你說的好有道理，難怪洞口外有那麼大一個平台，怕是母獸有身孕，不想遠走，便每日躺著曬太陽。」芸羞也深以為然。
雋翮哥哥未及應聲，忽見他眉頭一皺，電光火石之間已把我和芸羞擋在身後，我一抬頭，卻見一個壯實的孩童一個滿懷撞進雋翮哥哥懷裡，嘴裡還奶聲奶氣叫著：「娘親！」
雋翮哥哥面色陰沉，冷聲開口：「裝神弄鬼，你雖為孩童身形，修為怕也有百千年，情智不亞於年邁老者。藏匿多時，我等的談話你都耳聞，倒是學的乖巧，撲面就叫娘親？！」
「他……一直藏於洞中？」我有些后怕了，這小妖都如此狡猾，那母獸，我們也不知是否惹的過。
「嗯，我初入洞府便知道此獸藏匿於內，故而時刻戒備。只怕是個善於幻形的妖獸，你們說什麼，它就變幻什麼。此獸多詐，又傳言凶頑，煜窈芸羞你們小心，莫要離開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