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降雲術
十九、降雲術
「縱水術？！」蛇族護法驚呼：「這小妖還有幫手，還是個避世高手！巫山中竟藏著深不可測的水族，難怪這小妖有恃無恐，敢出來送死。既是水族，和我蛇族也算有些淵源，請現身相見，若有誤會，也好當面計較。」
「既已知道本尊在此，還敢如此猖狂！爾等不過一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濫殺無辜的蛇蠍宵小，豈當本尊現身相見之德？既知我與你族有淵源，奉勸爾等有所收斂。我與火神殿下相識，也不必有所隱瞞。他已被我封印送走，沒有我解咒，你們上天入地也休想再找到他！已是無功而返之局，眾蛇妖還不退去？」我已經露了形跡，也不必隱藏。用火神哥哥教我的傳音術，從小溪對岸，蛇族眾妖的背後傳來聲音。
「尊駕久悉，我蛇族始祖，乃伏羲上神和女媧神女，伏羲上神乃蛇族，女媧神女乃東海水族。萬千年來蛇族與水族從不分家，素久為親。尊駕想必避世已久，不過問世事。我蛇族也非濫殺無辜之輩，只是事關一族存亡。想必天庭也早已料定，曠世奇獸妖王乃是我蛇族世祖。我族為了保護妖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司衍長老推算出，火神雋翮是當代妖王轉世的大劫，我族若不滅他，如何保住當代妖王？上代妖王也是命喪火神雋翮之手，我族為先妖王復仇，也是光明正大。若是他當日在毛犢族中，我族也不至剿滅其一族才奪得捆靈索。如今火神的血祭氣息被尊駕封印，老夫自知無法破解尊駕元靈神力，還請尊駕看在蛇族一族存續，高抬貴手，告知火神去向。」
「爾等蛇族的存續是大事，毛犢族的覆滅便是小事？火神奉命抓捕妖王，乃是天庭聖令，若妖王不會有為禍蒼生之患，天庭為何要捉拿斬殺妖王？替天行道，乃是普救眾生的德善，爾等卻滅毛犢族報復，還敢說光明正大？天地間生靈，念善則為神，怙惡則為妖。區區一群蛇妖，也敢口稱光明追殺火德上神，你們就不怕不墮輪迴，永世拘於地獄，償還爾等的報應嗎？」
蛇族長老已知多說無益，退入蛇妖群中，揮手下令。群妖中有數十隻現出真身，或噴火或噴水或噴毒，一片烏煙瘴氣向紅果叢襲來。我稍稍凝神激起溪流，涓涓細流化作無邊薄霧，彌散在天地間，群蛇的水火瘴氣，竟可以輕而易舉被淡如輕紗的薄霧阻擋。
「果兒，你的神力，好強。」芸羞也發現了，施設霧氣於我而言輕而易舉，竟能擋住眾蛇妖煌煌之師的各種法術。
我有些驚訝，但自從水神咒的回應激發我的精元，我便覺得沒有什麼是我力所不及的。
小溪邊的蛇族護法見出動了眾多蛇妖，也不見溪邊的薄霧被驅散分毫，一聲輕嘯，和另外七個人形的蛇妖飛身凌空，一起向薄霧施法。竟都是縱火術法，熊熊毒火源源不斷圍向薄霧，溪水幻化的霧幕開始漸漸變淡殘損。
我只得繼續施術抽取溪水填入霧幕，我往霧幕上加火神哥哥教我的各種封印咒術，都無法阻止水火不容的天道。
我一邊施法，霧幕一邊被蛇妖的烈火蒸干。眼前的溪水已經被我抽干，上游的深潭也迅速枯淺，就連山脈間流出的溪源，撐不了片刻也要被我抽干。
任何術法都無法憑空而來。
就算看似憑空而來，也是由仙身神體催動自身精元，以氣和意形成結界。
我真身未成，沒有水，我尚無力氣直接催動神元做結界。
這幫妖孽，竟然誤打誤撞，這麼快就找到了我的死穴。
如果他們發現我只能憑水縱術，不能憑空施術，只需全力破除山中的水源，我便無術可施。
眼見深潭見底，芸羞也明白了。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福至心靈，我無意間抬頭看到山間籠罩的霧和天空中的雲。天助我也，我想我找到了更多的水。
火神哥哥沒有教過我，我卻想試試，我能不能降雲捕霧。
我分心二用，一邊抽取潭底和溪源的水布設霧幕，一邊對天空中的雲施縱水術。晴空上的濃雲，竟然真的應招一般向山間湧來。
一時間巫山的上方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雲翻雨覆。雨卻不大，細細密密地淋在霧幕上，似乎無窮無盡，下它個千年萬載都可以。
芸羞咯咯笑了，我沒有出聲，只是默默開心。
如此甚好，如果那八位蛇族高手們不覺得累的話，他們可以和這片巫山雲雨抗衡，試試創造蛇定勝天的奇迹。
而我和芸羞，可以兵不血刃的保護這方土地。
秉善念，不殺生，這是火神哥哥教我的。
這句話，我將它刻上我的靈魂，為了他，我誓要做到。
然而，我把蛇族想的太簡單了。能夠覆滅毛犢一族，又如何是我一個小小尚未成形的胎珠可以輕易應付。
若真如此不濟，火神哥哥又怎會對付不了。
八個蛇妖眼見占不到上風，便不再拘泥於以火攻克霧幕，下令眾妖衝破霧幕，毀盡溪邊一草一木，逼我現身。
霧幕可以輕而易舉擋住法術，也能輕而易舉擋得住眾妖的實體——前提是，我得有足夠的神力支持神元。
我連真身都沒有，如何能撐住許久？
退無可退，我不得不勉力催動神元，把水神咒附在結界上抵擋在霧幕上，一時間眾妖排山倒海般的壓力都往霧幕上的結界撞過來。
起初我還感覺可以應付，過了兩柱香的工夫，我就感覺不濟，水神咒在結界上傳來呼應，我的元神被激發，也只是撐得久一些，水神咒本身也在眾妖的破壞下減弱，而我沒有餘力再次施水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