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相見的痛
尚宜殿前的一名血衣衛,見到單擎嘯一行人等,立刻面紗一皺,眉宇森冷,長臂一伸,大聲喝著,「無皇上諭旨,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這一聲,力道濃重,拒人於千裡外的橫氣,硬是將慕容蕭一,一行三人堵在殿門前,而且血衣衛氣焰囂張的不得了!甚至血衣衛只是簡單的向安格雅問了一個安,連身子也沒有彎下,只稱有盔甲在身,借故不能向安格雅公主施禮的粗陋行徑。
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殿內一步,這是在蕭容蕭一的預料之中的事情。
安格雅上前一步,微微一笑,環佩叮噹,騰的一聲,攤開潔白手掌心,一抹極翠的玉佩呈現在血衣衛的視野中。
「這個不認識嗎?」聲音冷清,安格雅帶著挑畔的味道,得意洋洋,舉著皇上給她的玉佩。
「這個!」血衣衛面紗下的眸光一閃,轉過身子對著後邊的血衣衛道,「安康公主奉皇命前來探望江娘娘,准!」長臂向著其它人做了一個放行的動作。
「哼!」安格雅把玉佩揣到了懷中,沖著攔自己的血衣衛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玉面上一團冷氣森森。
眼色極尖的血衣衛急忙來到安格雅面前,黑色的面紗下竟然是一張輕蔑不已的笑容。一拱手,「公主,請諒解,前幾日江娘娘侍婢遭人暗殺,為保證娘娘安全,所以沒有皇命,屬下不敢放雜等人入內,要是驚擾了娘娘,卑職到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安格雅生氣的白了一記攔過自己的血衣衛,「本公主,自然知曉宮中的規矩,又豈會怪爾等盡職恪守?」語調卻不冷不硬的客套。
慕容蕭一衝著安格雅的方向一擠眼,一捋長髯,「公主,還是去裡面探望娘娘要緊!」蒼老的聲音壓抑著,斜眸向著血衣衛方向一閃,十分的謹慎。
「請問其它是何人?恕屬下抖膽再問!」血衣衛的眸子不禁瞠了起來,一道犀冷的光從安格雅的身上一點點挪到化妝成太醫的慕容蕭一身上,最後目光落定在單擎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
砰的,手指一伸,幾分笑意,「這不是單擎嘯將軍嗎?」
「是又如何?」單擎嘯黑著眸子,瞥過一眼,十分的傲慢,他根本就沒有把皇上這些個侍衛放在眼中,抱著雙肩,悠然自得,不卑不亢!
這時,血衣衛大手從拱手的抱拳狀,慢慢垂下,右手直接按向了腰間的佩劍,他早就得到上邊的密令,遇到單擎嘯的無理挑畔或者是膽敢進入尚宜殿,則格殺勿論!
血衣衛周身上下一團寒氣向著單擎嘯的方向襲來。
單擎嘯眼底的寒光一掠,大手咯吱作響,拍的右手一探,五個鋼鉤漸漸握起,噌的如鉗般的握緊劍柄!身形故意向前一頓,黑色的長靴砰的向前一邁,像定樁一樣的定立在眾人眼前,渾身上下,冒出一股股冷氣。
兩軍對峙!
一觸即發!
此時的嚇了一跳的慕容蕭一趕緊身子利索一閃,人一下子橫亘在血衣衛與單擎嘯中間,嘻嘻一笑,雙手一抱拳,
「各位,勿動怒!」左右一晃。
哼!單擎嘯白了一記直朝自己擠眼的慕容蕭一。
同樣慕容蕭得到的也是血衣衛鼻子冷哼的一聲,同,而且血衣衛根本就沒有把此三人放在眼裡,因為他屬於皇上垂直管理,他怕誰,再說這裡血衣衛成千上百,是他的地盤,他血衣衛才不害怕呢?更何況也是皇上再三叮囑好好保護江娘娘的事情,不出力,怎麼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表現。想到此,此名血衣衛更加囂張起來,猛的大喝,「且慢!」
血衣衛的大手一直沒離開劍柄一絲一毫,怒目圓睜,迸著一絲狠意,「安格雅公主可去殿中探望江娘娘,還有太醫亦可入內!」騰出另外一隻沒有握著劍柄的大手一指安格雅與妝成太醫的慕容蕭一。
轉頭一偏向單擎嘯,「還有,一些雜等人就不必去殿內了,省得出了亂子,說不清!」血衣衛目光極其換挑畔的瞪向單擎嘯,現官不如現管,你不是得瑟嗎,本人偏就給你過不去了!整個身子像一堵厚實的牆壁橫擋在單擎嘯面前。
「就你!」殿門外,單擎嘯身子向著旁邊一閃,繞過血衣衛,噌的一腳再向前,身形直逼挑畔自己的血衣衛,臉上沒有一絲擔驚與害怕,反而是吐出「就你」兩個輕蔑的字跡。
光腳的怕穿鞋的,穿鞋的怕不要命!單擎嘯這一咄咄逼人的架勢,著實讓血衣衛的心中撲通通七上八下的跳了起來,嘿,看來今天遇到硬茬了。
「你再說一遍!」血衣衛一下子咆哮如雷,身子也朝著正面噌的跳躍起了一步,挺胸抬頭,雙目噴火,大有一決雌雄的架勢。
這一聲怒吼,可把周圍正在巡邏的血衣衛驚到了。似乎看到這邊的情況不妙,紛紛抄傢伙直奔著安格雅這邊而來,殺氣騰騰。
慕容蕭一,一看,倒!事情鬧大如何收場!自己趕緊又一個提步,快速穿插到互不相讓的對峙二人中間。
「各位,息怒!」抱拳,右看左看的嘻嘻著,臉上燦爛的像一朵假花。
這時另外幾名血衣衛也提劍直逼到單擎嘯面前。
「誤會!」慕容蕭一邊忙沖著怒氣沖沖、提著雪亮長劍前來的血衣衛,一邊擺手,一邊搶白「誤會」,不想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如果再讓更多的人摻和進來,事情真就一點迴旋的餘地也沒有了。
提劍而來的血衣衛壓根就沒有聽慕容蕭一的解釋,直接提劍把單擎嘯圍了一個結結實實,水泄不通。
正在這時。
「大膽!」安格雅突然一聲斷喝,聲音清脆!「沒看到皇上親贈的玉佩嗎?」
幾名血衣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身子一頓,立刻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不聲叨嘮著,「安康公主,皇上剛剛晉封南詔的。」
「屬下見過公主!只不過是閑雜人等還是罷了吧!」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加頭盯著單擎嘯的方向,一動不動,他們看得出,單擎嘯明明跟第一個血衣衛劍跋弩張,近在咫尺。他們趕來不整好是人多勢眾嗎?又豈心甘的收手。
與單擎嘯對峙的血衣衛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兄弟們,來得正好,居然有人想抗皇上的旨!準備拿下!」對峙的血放衛,大手按著劍柄,剎那間就要拔劍出山,狂笑的聲音激勵著包圍著單擎嘯的剛剛前來的血衣衛。
自己人肯定偏心於自己人。所以趕來的眾血衣衛根本就不聽安格雅的勸誡,什麼玉佩不玉佩的,家門口前居然欺負弟兄們,此次不長長士氣,以後的日子哪還有臉混啊?
所以一干血衣衛蜂湧向血衣衛與單擎嘯對峙的地方,包圍圈越來越小。
慕容蕭一有的眼珠子瞪直了!
安格雅頓時花容失色,連帽上的金釵也跟著不安的晃動起來。
就在這時,血衣衛大手按著劍柄,眉間一股殺氣。
隨著第一名血衣衛一聲獅吼,「拿人!」
血衣們全部抬手拔出蒼涼涼的寶劍!不管誰對誰錯,紛紛對準著單擎嘯的方向直指而去。一片寒光四溢!
妝成太醫的慕容蕭一,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之前曾想到尚宜殿必是不易進得,怎麼會想到現在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了?分明就是沖著單擎嘯來的!怎麼回事?眼看人越來越多,得想辦法脫身,難道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他灑著桃花眼,四處尋摸著機會。
慕容蕭一的腦海里閃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怎麼辦?」
單擎嘯被血衣衛提著閃著寒光的寶劍,團團圍在中間,但面不改色,心不跳,氣息均勻,雙目凝結成冰,靜靜的注視著漸漸圍上來的血衣衛,雙手環肩,稜角分明的輪郭在安格雅的視線中越來越是清晰與剛毅,看得安格雅瞬間不由得有些發獃,心醉,心撲撲加速跳起來,突然又意識到如此危險之時,自己還想著兒女情長,豈不差煞人也,臉不由的竄紅起來。
慕容蕭一眼峰攢成一個疙瘩,大步一下子走近諸多血衣衛的身後,「各位!承讓!」大拳一握,笑笑嘻嘻!
這時,最後邊的幾個血衣衛一扭頭,朝著慕容蕭一的直瞪過來,眼角泛白,寒氣逼來,長劍向外一指!
慕容蕭一故意嚇得雙肩一顫,眼一咪,「大人,這可使不得!小的是前來為娘娘探病的,不是來找事的?」
「哼,這還差不多,滾開!」冷厲的一喝,任慕容蕭一再陪以言笑,卻一點也不把他放到眼中。「否則……」剩下的話,血衣衛看著太醫報,唯唯諾諾的慕容蕭一,咬了咬牙並沒有說出去,對這樣膽小如鼠的人,殺了也不光彩。
慕容蕭一這個氣啊,但氣還不能表現出來,心道,這個仇本公子算是給記上了,待本公子回頭逮機會一定好好的收拾你,打你一個生活不能自理,頭髮滿天飛。
血衣衛軟硬不吃,安格雅暗暗著急,這可怎麼辦?關健今天的主角是單擎嘯,他不進去,她們進去的意義又有幾何?柳眉蹙起,斜眸掃向一臉諂笑的慕容蕭一,看來今天恐怕要無功而返。
單擎嘯這次卻是憋足了勁頭,一點也不示弱,他不先出手,如果包圍自己的血衣衛膽敢出手,自己必定毫不留情,一定要血濺尚宜殿,他在忍著最後的一口氣,心底的那根弦已到極限……
「單將軍!請你立即離開尚宜殿!否則本人將不客氣!」說著的同時,血衣衛的首領向其它的血衣衛使了一個眼色,眾血衣衛不由的提著劍又齊刷刷的向單擎嘯方向縮小了包圈的寬度!
呼吸近在咫尺!
彼此都能到雙方低沉的喘氣聲。
「本將軍偏不離開,你且如何?」單擎嘯一絲也不低頭,十分的倔強,連同臉上的那雙傲然的雙眸,一併冰冷陰瑟,他根本就沒有血衣衛放在眼中,眸中總閃爍著一股輕蔑,鼻子配合著傳來一陣陣冷哼。
「你!」血衣衛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的暴跳起來!「」
劍鋒一閃!凜凜寒光,吐著冰冷與嗜血。「敬酒不吃,吃罰酒!」
單擎嘯眸底的那一點亮光,正在漸漸消退,一點點變淡,最後只剩下一雙狠唳與幽綠,迸發出一道道殺人的光芒,透著嗜血的霸氣,居高臨下,渺視蒼穹!
剛才他環著雙肩的雙手,自然放下來,右手直接停頓在腰間的劍柄之上,自然的觸碰,卻是不經意的帶來團團慾火的殺機。
又是一觸即發!
慕容蕭一不由的吸了一口氣,瞠目而去,心道看來單擎嘯今天非得給皇上弄出點動靜,這下看望江小牧的計劃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好不容易想到的主意,可是看這個架勢,想要攔也攔不住了!
安格雅也是急得直跺腳,看著手掌之中,帶著身上一絲溫度的玉佩,恨不得一下子給他擲了出去……她恨恨的想著,一群小嘍羅倒成仙了……可是單擎嘯也不聽自己的啊,怎麼辦呢?冷汗不由的從后脊樑爬了上來,慢慢的轉眼到了嗓子眼,連心一下子也提了起來,但心單擎嘯被皇上逮起來,可就糟了。
一聲血腥的屠殺馬上降臨……安格雅一點也不敢想像後果。
安格雅的心頓時掏空了,想喊單擎嘯卻喊不出來,因為她看到了遠處的正在慢慢悠悠走近的一群人。
明黃的黃羅傘,二字排開,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正在向出事的方向前進,安格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壞事了!心中的小兔蹦得更厲害了,她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了,手中握緊玉佩,獃獃的望著由遠及近的黃羅傘,整個人跟傻了般,看來屋漏連夜雨,諸事不順,事事不順,一切都完了!
皇上來了,單擎嘯就更沒有好果子吃了,因為皇上根本就不允許,朝臣之等踏入後宮半步,也是吸取歷代的教訓,前代的後宮與朝臣私通令皇上開了一條明文規定,沒有皇上允許,自己私自帶單擎嘯這枚朝臣前來,壞了後宮的規矩,豈不是……安格雅的大腦一陣眩暈,看來穿幫了……
安格雅一閉雙眼,雙手無力的垂下來,看來單擎嘯要想見到江小牧真是比蜀道難,更難於上青天。
「大膽!」威嚴的聲音從黃羅傘下傳來。「何人在此處,造次!」悶雷般的質問。
眾人一驚,紛紛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皇上!」個個轉身,收兵器,提步來至皇上的面前,單膝跪倒,「萬歲萬萬歲!」包括單擎嘯、松下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的慕容蕭一,還有嚇得不知所措的安格雅。
安格雅只是擔心皇上會怪罪單擎嘯,這又不是南詔,她一個異國的公主又豈能說了算?
臉色一沉,眸深似海,長袍一伸,「大膽,爾等在此喧嘩,難道不知江愛妃需要靜養嗎?」皇上驟氣語氣變冷,厲聲質問,臉上不經意的透著一絲溫柔。
「西嶽法制,朝中之臣不得私入後宮!所以屬下攔得單將軍不得進入後宮!」剛才那個攔著單擎嘯的血衣衛先一步跪倒在皇上的面前,惡人先告狀,不過告之卻有理。
嗯!皇上的微闔雙眸,若有所思的眺一眼,正彎身跪拜的單擎嘯,「將軍可有此事?」
皇上並有下結論,只是問向單擎嘯,溫和的望著單擎嘯低眉的樣子,十分的欣慰,看到單擎嘯老老實實的跪在腳下,他卻是氣吞萬里如虎,高高在上,這就是他濮陽連華最想得看到的景象,他是成者王,而單擎嘯卻是敗者流亡的寇。
「確實如此!不過微臣也屬安康公主的附馬,隨公主出入後宮也未嘗不可,再說東宮王皇后的父親大人王廣天,還有王尚書,不也是能自由的出入東宮殿中嗎?怎麼,公主就不能攜新婚附馬一探故交?」單擎嘯不卑不亢振振有詞,倒把皇上駁了一個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當今皇上都敢頂撞,看來你真的不想好好活了!」說罷攔著單擎嘯的血衣衛提步一下子跨到單擎嘯的面前,拍的一聲,右手拔出長劍,劍在陽光下一閃,閃爍著的寒氣四溢而濺!
紋絲不動的單擎嘯,聲音低沉,「皇上,這是何意?臣犯了何罪?」目光很是自然朝著皇上濮陽連華沉著的那張臉望去,聲音很正,沒有卑微求全,更沒有忍辱負重,可是直擊自己的優勢理由,他把皇上逼到了一個有勝利氣息的死角。
「混帳!居然對單將無禮?」皇上眸子冷冷的瞪向不懂分寸給自己添堵的血衣衛身上,拍的一甩長袖!心中氣極,不長眼的東西,因你使朕難堪,你才不想活了!
皇上心中暗罵著不長眼的血衣衛。
不過堵在心中的那口氣卻是氣鬱心結,皇上腹誹著,居然敢給朕叫板,朕定不輕饒。
血衣衛一看皇上不但不向著自己這邊,反而讓自己撤手!血衣衛心中懊惱不已,不痛快的收回手中的利劍,咣當的一聲入鞘,十分的清脆,好像故意要讓單擎嘯聽到似的,伴著血衣衛的一聲冷哼,他一個箭步閃到眾人之後,狡猾的面紗下,一雙詭計多端的眸子寫滿了weixie。
臉上鐵青,藏在龍袍之中的長袖緊緊握起,不斷的用力,拳面之上的骨頭節咯吱咯吱的泛響,一次比一次響勁,心中暗道,單擎嘯,朕再讓你多活幾天,等到朕得到魔鬼山的鎮寶之寶,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不,不殺人我,折磨你,早晚有一天,你的女人會在朕的身下嬌喘呻吟,要朕陪著,而不是你!朕要好好折磨你一番,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罷,你不是要看江小牧嗎?朕一定要好好看你們演一場好戲……
空氣驟冷。
「單將軍何必動怒,他們只是奉命行事,再說江愛妃身心俱損,朕只是想愛妃安靜幾日,當然不是指諸位,你也知道後宮之事繁複,擔心其它好事之人打擾愛妃的靜謐,再說朕的家事也不能外道,否則成何體統?」皇上雖然話語聽起來有幾分柔弱,但讓大家放鬆了對單擎嘯的警惕之心,可是仔細一聽,皇上的話中卻是綿里藏針,這是朕的家事,你們作為臣子,應該遵守本分,想說便說,不便說就此拉到,給你們沒有說明的必要!說一下呢,只不過是給個面子而已。
此三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慕容蕭一明了,現在他們三個絕對不能得寸進尺。
正當單擎嘯擔憂不能見到江小物的時候,皇上臉上則變得異常平靜,大手一揮,「愛卿,隨朕入殿內一探江愛妃如何?」
眾人又是一驚,這下連血衣衛也摸不著頭腦了,這皇上到底是唱得是哪一齣戲啊,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血衣衛趕緊刷刷的退到兩則,為皇上閃開了一條道路,皇上早就從黃羅傘下走了出來,刺眼的陽光瞬間射了過來,皇上連忙右手遮目,咪起眼睛,盯著那一縷日光,似乎想起什麼來。
回眸一指,「還不隨朕來?」
安格雅頓住了,之後心中又是一團欣喜,好歹見著江娘娘了,總算完成了單擎嘯的一片心意。
慕容蕭一更是眸中的光亮閃了又閃,不過皇上在身邊……他不敢再想下去,感覺明明見到太陽,卻又迎來一陣久久不散的陣雨……
片刻之後,海公公扶著皇上來到尚宜殿門外。
「聖駕到,還不接駕?」一聲尖細的嗓音響徹整個尚宜殿,因為殿中現在靜得很,就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宮闈。
皇上一擺手,示意海公公不要再喊,徑直踏進尚宜殿中。
「愛妃!」拔開海公公攙扶的臂膀,皇上焦慮的呼喚著,步子急切的尋到江小牧的內室,一挑珠簾,關切的語言一點點流溢出來,何故如此?
一聲,愛妃,就像刀子一般,一點點的剜著單擎嘯的心頭的那一團肉,刀口越來越深……
一見到靜立在內室之中的江小牧,看著滿眼憔悴的樣子,皇上濮陽連華的眸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身子一撲,長臂一攬擁著那個風雨飄搖的小身體猝然入懷,觸及身子卻是一片冰涼。
「來人!」皇上嘶吼著,聲音有幾分沙啞,「怎麼伺候的主子,瞧穿得這麼單薄也不知道給主子加件衣服?」皇上的雷霆萬鈞,臉黑得像包公。
幾個小宮諾謹的低著頭,小聲回著,「娘娘不讓加!」
「滾,都給朕滾下去!」皇上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宮人們面面相覷,青紅一使眼色,紛紛退出內室。
單擎嘯一行三人,緊隨皇上,不過還是守規矩的在距離皇上幾米遠的地方頓下了步子,透著半隱的珠簾,單擎嘯能看到皇上高大的身體擁著嬌小玲瓏身體萬分親昵的樣子,不由得氣得怒從心中。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
猛的吸了一口氣同,單擎嘯雙拳一點點攥起,一遍遍的重複著,骨節發出著低低的脆響。
正在這時!
「太醫!」皇上從珠簾內低吼一聲,聲音沙啞、粗糙。
還在發愣的慕容蕭一被眼疾手快的安格雅一推,隨著慣性,身子一個趔趄就撞到珠簾內。
「皇…皇上!」慕容蕭一這才冷靜下來,自己還是太醫的主角,剛才光顧著擔心著單擎嘯的感情反應堆,擔心他受到皇上與江小牧親昵樣子而不能自控的發生一連串化學反應,連自己是太醫都差一點相忘。
從醫箱內,自然的抽出沙枕!慕容蕭一垂眉低目,不敢距離太近,擔心皇上識假出來,「娘娘!請!」說罷他環顧四周,當然眼角早就瞥到了被皇上摟在懷中氣息微弱的江小牧。
慕容蕭一心不由的一揪,看著江小牧削瘦如柳的身子,想像著站起來,迎風便可以吹倒,臉上憔悴不堪,霎白,只是側顏慕容蕭一便可以肯定,江小牧的確是病了!
「皇上還請放娘娘到軟榻上,便於臣號脈診斷!」慕容蕭一斜目望去,皇上只顧懷中的江小牧,根本就沒有往自己的方向再看上一分。
慕容蕭一的那一顆心,漸漸鬆懈下來。
皇上輕摟著江小牧移至榻旁,雙臂撐著江小牧的身子,讓江小牧緩緩躺倒在軟榻上。
放好江小牧,就在皇上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不由的滑過一絲陰寒的笑意,雙手輕輕撫過江小牧如玉慘白的臉龐,動作慢又輕柔,緩緩腑下額首,嗅著江小牧身上的體香,一縷縷沁入到肺臟之中,閉目再深深的吸一口香氣。
瞠開眸子,薄唇輕輕對著江小牧泛白、乾燥的櫻唇還是狠啄一下。
背對著慕容蕭一,皇上臉上的那股壞笑更明顯了,眼角餘光卻悄悄的掠過珠簾后單擎嘯那一張模糊的面龐上……
後邊以感情戲為主,親們要繼續支持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