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午夜驚魂
「站住,不是不許你來前院嗎?」單擎嘯的臉沉得像一塊厚重的冰層,嗖嗖的冒著寒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子躍到了假山的後面。
「將軍!」香草的眸子閃爍著向分憐意與膽怯,輕聲道,「聽說來了南詔使者,妾身好奇特來觀看一二。」眼神不安的掃向了遠處。別開了單擎嘯冰冷的眸子。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單擎嘯的眼睛,「以後不安分的時候,告訴末將軍一聲,什麼樣的死讓你舒服?」陰冷的眸子散著一股陰鬱的寒氣,一點點的襲進了香草的四肢百駭,不由的香草的心尖直顫抖,臉色尷尬了一下扯動發白的嘴唇,「將軍!」聲音有幾分顫音,「妾身告退。」
其它的話就像一根魚刺一樣的卡在喉嚨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望著香草的身影,單擎嘯的眸子更加幽暗起來,一道藍光迸溢而出。
三天後的黃昏。
幾道匆匆的黑衣骷髏花閃進了皇上的正殿。
「如何?」皇上合起龍案上的奏摺,抬起那雙陰寒的眸子,眸子閃著一道道冷光,冷得跪在地上的血衣衛緊垂下眸子,不敢正視皇上,
為首的血衣衛還是進前一步,一抱拳,「皇上,此事李公公已查明,應該為尚宜殿宮女所撞見滅口之事,只是證據未定,不敢貿然行事,加上此案涉及尚宜殿皇上的妃子,故屬下請皇上明示?」
「呵呵!」冷笑聲傳來,「不必請示朕,原來怎麼辦的,現在就怎麼辦?」皇上的眸子咪了下,陰寒更加重了。
幾名血衣衛,你看看,我看看你,似有所思的相覷,正當不解的時候,那道冷厲的聲音夾著寒氣而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朕前進的步伐!任何人,明白嗎?」一字一頓,唇片如刀,皇上的身子再一前傾,鷹隼般眸子刷的掃到幾個人的瞳孔中,冷冷生寒。
連周圍的空氣瞬間都被皇冰冷的眸子,給震攝住了。
唇片如刀,刀刀見血般的殺機,瞳子深處彷彿閃過一個人的身影,皇上濮陽連華心中默默的嘶吼著,她也不會例會,如果她阻擋了自己……
「屬下明白!」得到皇上的默許,血衣衛心中一下子釋然了,嘴角滑過一絲冷光,看來得動手了。
「越早越好,省得夜長夢多!」皇上的平視著黑衣的幾人,揮了揮袖子。眸中的陰寒退下不少。聲音很快低了下來,一抬手,「爾等過來!」
「你如此這辦?」皇上那抹幽暗的綠光在宮燈下顯得異常的恐怖與狡黠,面目都有幾分猙獰,那種噬骨的狠毒一點點的散發出來,讓人窒息。
宮燈次第亮了起來,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
藍衣微笑著一挑珠簾,瞟了一眼江小牧慢條斯理吃晚膳的樣子,看著主子並沒有受到自己事情的影響,胸口那顆心也就歸之原位,三天前的煩惱絲卻是跑得無影無蹤了—虛驚一場。
「主子,今天晚上可是奴婢的手藝,看看有沒有長進?」藍衣一捏著香帕攥緊,緩緩移動離江小牧只有一米遠的地方,身子一擰,順手把江小牧一直未關的窗子給推上了,背著身子道,「起風了,主子!小心涼著!」
「嗯!」江小牧一直埋頭吃著,並沒有理會藍衣說的話,眼皮卻突突的跳了起來。
拍的一聲!
江小牧停下在餐桌上來回遊移的雙筷,歪著腦袋看向藍衣,這時藍衣已經轉過身子,迎面對上主子那雙疑慮的目光。
「怎麼?」藍衣一斜眸。
「本宮的右眼一直突突的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看來是有禍事臨門了!」她兀自嘟嚷著。雖然自己不信,只是開個玩笑。
「怎麼會?」藍衣撲哧一下笑了,眼角差一點笑出淚光,她張忍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娘娘,「怎麼會?主子天生的就吉人天相!」
「死丫頭!」江小牧白了一記藍衣,又拾起雙筷,一邊吃,一邊道,「要不要一起吃,今晚御膳房的蟹黃包可比前些日子火候稍好些。」
「奴婢一會兒再說!」藍衣看著燈光下的娘娘,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心中也自在了幾分,如果一直這樣多好,只有她們主僕二人,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殺戮,只有桃花源般的生活。
可她們不知道一場大的災難正在悄悄的迫臨尚宜殿。
窗外的呼呼的風聲吼了起來,枯凈的樹枝發出嘩嘩拉拉的響事。
吱呀的一聲,門被強勁的風給吹開了。
藍衣只得轉身穿過珠簾后迎著雙扇門而去,心中忖思著,明明門是別好的?
一道夜晚的涼風一下子吹起了藍衣額前的留海,呼呼的一陣強勁的風,向著藍衣的方向快速的移動,還有一團黑影。
一道冰涼的劍鋒快如閃電般的指在藍衣的脖頸……
黑暗中,一道冰冷、沙啞的男音傳來,「不許動!」
藍衣的雙手瞬間從扶著門框上滑下,眸子瞠得老大,身體有幾分不聽使喚,一道驚恐的目光倏的反彈到身前的一團黑影上,一名黑衣人正手把利刃對準著自己的咽喉!剛想張口!
撲的一聲!握著劍柄的手一個利索的翻轉,更寒的更冰涼的劍鋒藍衣的喉嚨處上下滑動一下,以示對藍衣不老實的警告,壓低的聲音再次傳來,透著一種黑夜的詭異,「再出聲,宰了你!」
心跳劇烈的加速。
昏黃的宮燈下與漆黑的夜明暗相間的交界處,藍衣的小頭使動的晃動著,一句話也不敢吭聲,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她擔心一喊把主子招出來,牽連了主子的命……
身上的冷汗都把藍衣的褻衣浸透了,褻衣緊緊的包裹著她的玲瓏有致的身體,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看來真的有人盯上了自己,是宮玉出賣了自己?那件事一直就沒有停止查找自己。
身體的晃動更加厲害起來,她的臉上霎白如雪,櫻唇都被牙齒咬出了血。
倔強的藍衣一動不動,任憑著黑衣冰涼的利刃抵著自己的命脈,她知道只要對方的手稍稍一動,自己的小命立刻煙消雲散。
正在這時,
一盞幽黃的宮燈漸遠漸近的朝這邊走來,
一道宮女的聲音傳來,什麼聲音啊,「藍衣姐姐在嗎?」
藍衣剛想回答,一團抹布快速的塞到自己嘴中,拚命的嗚嗚聲襲進了肺中。
嗖的一聲,那股嗜血的冰涼瞬間褪去,一道寒風掠過了她的脖頸,她不禁渾身一抖,等藍衣定睛一看,那團黑影早就不知去向,她的心一下子沉進了不見底的深淵之中,雙腿一軟,立刻卧倒在地上……
難道是做夢,不可能,她喃喃著的同時,剛才喚自己的小宮女也趕了過來,「怎麼了藍衣姐姐,坐在這裡幹什麼,地面的濕氣會傷筋動骨的?」說著就要扶藍衣起來。
藍衣非常警惕的看了看彎下身子朝著自己伸來玉手的小宮女,再一瞥向她的身後,空空如也,揉搓了幾下眼睛,依舊沒有任何人?
難道撞鬼了,不可能?那一種徹骨的劍鋒抵在自己脖頸的那一股寒意,到現在也難以忘記,她相信剛才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這麼久也不回來?」江小牧抱著肩,款款來到藍衣的近前,皺著眉頭,腑身瞅著坐在地上的藍衣,臉上閃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哦!主子,沒事!你看奴婢歲數不大,記性倒是退步了!剛才拌一跤,耽擱時辰!」藍衣趕緊從地一個骨碌的爬起,拍拍身上的塵土,臉色在夜幕的掩映下,並不曾顯得十分蒼白。
「那好!」一聽藍衣沒事,江小牧轉身一挑珠簾,「閉門!」這些日子江小物習慣了早早的關上房門,以待自己的那一份清幽,不管後宮其它地方風雲是如何的變幻,我自巋然不動。
關緊尚宜殿的大門。
沉了許久的心神,藍衣才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內室,眼神不敢正視江小牧那一雙犀利的眸子,好像有穿透力的直接抵達到自己的心底,還帶著片片的寒意,簡直就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出事了?」
藍衣臉色頓變,嘴巴微張起,想說什麼,喉嚨處卻卡著一團棉花,怎麼也說不出,小腿肚子又開始打轉,一想起這件事就害怕。心中腹誹著,主子怎麼知道?
「他們果然出手了?嚇壞了?」江小牧並沒有理會藍衣錯愕的表情,身子從貴妃榻上直起,拽了拽自己的絲袍,輕眉淡目,就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嗯!點了點頭!藍衣只是晃動著腦袋。
「你擔心什麼?不是有驚無險,再說還有皇上的血衣衛呢?」江小牧直接告訴藍衣,不要害怕那些個亂臣賊子,皇上在一切就好說。
神情漸漸平緩了幾分下來,結巴的語言湊到了一起,「……主子,他……他們差…一點殺…殺了奴婢!用劍抵著奴婢的脖子!」藍衣一邊說一邊拂去額頭、鬢角滲出的冷汗,還用手比劃了下割脖子的動作。
窗外的寒風還在怒號著,嘩啦啦的樹枝撞擊的聲音更猛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看來有人是想對你動手,也想對西嶽國動手,而且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人就在皇宮附近,或者說就隱藏在皇宮之中!」江小牧非常肯定的樣子,皺著雙眉把那一雙深遂的眸子,襯得更加幽濃起來。
她哪裡料到,她正朝著正確的判斷越來越遠……只是最小的一部分是正確的,直到尚宜殿真的出了事情。
身子緩緩彎了下去,聲音柔和起來,她看不貫藍衣現在的樣子,太讓自己擔心了,不要怕,「一切自有本宮。大不了……」
此時,江小牧的心中打定主意,一個大膽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