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陰雲密布
不過皇上是土豪,單擎嘯原來好歹也算是土豪一枚,現在只能算是劣紳了,只有一個小小的將軍府,而語根本不能與他當王爺之時相提並論。現在的他還是誰的威脅?她真的不解了,她什麼也不想捲入,什麼也不想?只想一個人趕緊回家,回到她可愛的現代社會中,可是現實卻是讓她怎麼也不如願。
一陣腹誹之後,江小牧斂了思緒,獨自遙望著空中一輪孤寂的明月,床頭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一臉蠟黃的皇後面容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她在忖思,難道有人意欲對皇后取而代之……尹熙?不能!她使勁的搖了搖頭,如果皇后出了意外,尹熙也不會是正宮的人選,麗妃的可能性可能還會稍大一些,因為阿多麗不僅僅是單純意義上的麗妃,還是化解兩國矛盾的橋樑?
尹熙恨極了麗妃,又如何為她做得嫁衣裳……籌眉不展之際,藍衣輕喚著,「主子,小心受涼!回屋吧!」
「嗯。」
「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擔心王爺了?」藍衣故意閃過一絲壞笑。
江小牧根本就不當回事的回了一句,「他活得比本宮還自在,用我擔心什麼?我自己還不知道誰來擔心呢?」
「瞧,主子說得,奴婢一心繫著主子,怎麼關健的時候主子倒是忘了奴婢?」藍衣不滿的撅過小嘴。
眉頭上的濃雲依舊覆在江小牧的心中,她無瑕再想,願皇后平安吉祥,宮中安然無恙,大家都能順順利利的度過開元節,
既然尹妃沒有理由加害皇后,那麼正受寵的麗妃,更沒有加害皇后的機會與時間?事情愈發變得蹊蹺與複雜起來……讓江小牧覺得有一絲絲可怕,頭皮又是一陣涼意劃過,晃了幾下腦袋,她不再去想這些讓她頭疼欲裂的事情,所以踱到內室,翻身上床……可是輾轉反側卻是如何也不能入夢?
直到香爐中的煙氣溢了出來,一縷縷煙氣裊裊,江小牧緩緩入睡了。
皇上的正殿之內。
黑衣人再次跪倒在地,靜靜的聽著皇上的垂訓。
「難道沒有一點證據?」皇上皺著龍眉,臉色陰沉,來回的在大殿之中踱著步子,腰間的玉佩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屬下抖膽一句?」黑衣人眼角劃過一絲殺機。
「如何?」皇上的目光灼燒著黑衣人,步子一下子停駐在黑衣人的面前,冷冰的背起雙手。
「一旨令他回城,如此再借娘娘試探一番,豈不是插翅……」黑衣人小心出口,眼角的餘光悄悄觀察著皇上的動靜。
「是啊?」皇上長長的吁出一口濁氣,他怎麼能這麼糊塗,居然在軍中尋他把柄,豈不是自尋煩惱,哪裡來的證據,一句許點醒夢中人。
「削其兵權,再行處置,豈不是雙全其美?」黑衣人又討好的獻媚皇上。
皇上冷冷掃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眸中的一道細細的光芒夾著一團冷氣襲了過來,淡淡卻是陰狠,黑衣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趕緊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鼻子冷哼罷,皇上嘴角綻出一絲狠毒,他大踏步的走近龍椅,一撩紅袍,拍的一聲坐在龍榻之上,高揚著眉頭,一股逼人的英氣與威嚴與勢俱來。
「下去!」皇上漠然出口,冷得就像一團融不化的冰。
「來人!」寒氣驟出。
等黑衣人一閃而出的時候,海公公則匆匆踏著步子,來到大殿之上。
「皇上!有何吩咐?」
「傳兵部尚書—王愛卿即刻進宮?」皇上臉上儘管陰得像一層陰霾,但嘴角還是擠出一道裂隙。
「遵旨!」海公公一拂肩上的拂塵,立刻閃出正殿之外,差人去了王府,即王皇後娘愛的府邸,
三日後。
西嶽國的北部邊境。
「單將軍!聖旨到!」正在與部下巡邊境,查看地形的單擎嘯一聞,立刻掉轉白色戰馬達達的就朝著傳旨的小太監飛奔而來!
「吁!」大手一勒馬韁!稀溜溜馬的一聲長鳴!
「吾皇萬歲萬萬歲!」單擎嘯因戰袍在身,不能雙膝跪地,只能單膝跪倒,雙手一抱拳,攏過豐額,「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念單將軍勞苦功高,克守邊疆,皇上以仁之德召單將軍即刻回城述職,以慰邊疆之苦寒!三軍交於何將軍暫時介領。
欽此」
單擎嘯面色平靜的接過聖旨,面帶微笑,「有勞公公了!請公公帳中歇息片刻!」他大手一擺。
「多謝單將軍!雜家還等著單將軍回城復旨呢?」他一挑肩上的拂塵,下意識的掃過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將士們,眉梢的那點氣焰一下子被掃得一乾二淨。
「那雜家在帳外候著單將軍?」小太監明顯是在催著單擎嘯快些回城隨他復旨,不過語氣倒是比剛才弱了幾分。
單擎嘯眼底的陰霾一掃而過,皇上的意思?他哪能字字知曉,不過回城的聖旨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進得帳中收拾隨身衣物的時候,一枚香帕悄悄滑落在地,他彎身撿起,目光一片溫柔,注目良久……
那是江小牧的香帕,他還是無意中撿到的,為了留份紀念,他故意沒有歸還,一直偷偷藏在自己的包裹之中。
俏峨眉,一聲話語平生里,漫天雪,可知我相思盡頭。
他蹙眉,凝著手中平整沒有有一絲折皺、藍絲、梅花的絹絲香帕,嘴角漾出一片笑容。
背上行囊,他一提戰袍,再次踏出帳外。
他愕然。
中軍帳外,五色旗招展,迎風搖搖,士兵分列兩旁,頭盔亮甲,颯颯英姿,腰下的佩劍,寒光閃閃,欲飛出鞘,一副欲殺敵寇千里的架勢。
眾將一見,一身銀色戰袍的單擎嘯孤單的走後帳外,紛紛抱拳而上,「單將軍!」
此時幾壇上好的女兒紅端了上來,嘩嘩拉拉的飄香的酒溢到分列兩旁將士的碗中,「以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見,請單將軍痛飲此杯!干!」說著何將軍率眾將士紛紛舉碗一飲而盡!
「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單擎嘯將碗舉至頭頂,長吼一聲,一分英雄的豪氣,幾分江湖義士的灑胸!
「干!」說罷單擎嘯一仰脖,潤喉的快感,分別的凄涼油然而生。
「單將軍?不要耽擱了行程?」小太監不識時務的向著這邊瞟了一眼。
其它將士剛要動怒,單擎嘯一擺手,眉眼之處英姿勃發,「擎嘯就此別過各位兄弟!都城再見!」說罷,一偏腿騎上白色的戰馬,雙手勒僵,雙腿一磕馬肚,馬嘶長鳴而起,駕的一聲,嘯然而去!
只留下馬蹄騰起的一地的煙塵。
離開元節還有十天的時候,單擎嘯回到都城。
正殿之中。
正襟危坐的皇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把光滑如斯的玉如意,臉上的浮雲卻一點也沒有散去。
「皇上,喚臣妾前來何事?」江小牧推門而入,緩緩移到龍案前,拂過身子,眸中閃著幾分疑惑,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了,皇上從未主動召過她或者說去過尚宜殿。
「愛妃冰雪聰明,朕有一事困擾,特來請愛妃一解煩憂?」皇上暖昧的掃過臉上平靜如水的江小牧一眼。
「謝皇上誇獎,臣妾只不過經聖上的明示罷了?沾了龍澤而已。」江小牧微縮了下瞳孔,她不知道又有什麼在等著自己,她哪裡能想到,這一次她的冰雪聰明不知能不能用上?
「朕已下令調單將軍回城!」平淡不過的語氣,就像在訴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故事。
垂立在龍案前的江小牧,眸子微微一驚,一抬,正面就迎進到皇上一股過來的詢問,詢問之的光芒中還有一絲別的東西存在?
江小牧的心中微微泛起一陣漣漪,單擎嘯那個傢伙出事了?不會吧?
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她微微啟開朱唇,「皇上,這乃軍中大事,妾身不便多言!」
看到江小牧的臉上如一灣平靜的湖水,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只是程式化的詢問。皇上的長眉微微展了下,轉而背過身去,一聲長嘆?「唉!」
「單擎軍聽說武功高強,守邊境則能抗敵,在皇上身邊,亦能保護皇上周全,有何不可?皇上,又如何嘆氣?」江小牧提著一分小心試了上去。
「是啊,單擎武功卓絕,天下沒有幾人能敵?不過軍中有謠言在傳,他擁功自大,不把朕放在眼中,還要自立為王,私藏糧草,剋扣軍晌……朕現在不知信還是不信?」皇上一副為難的表情、不忍的語氣……
江小牧臉上微微浮起一層陰雲,眸子閃了閃,不知如何出口,心中的擔憂壓了上來,正在這時,皇上倏的轉過身子,劍一樣的眸子,一下子猝不及防的冷冷盯在江小牧的雙瞳中。
她心頭一震,渾身的氣息一下子提了起來,「皇上……」尾音竟然幾分顫抖。順而眸子垂了下去,「皇上這樣盯著臣妾,你嚇著臣妾了?」說著故自抬手撫了下胸口,幾分嗔怪。
「呵呵!」皇上的眼中很快的劃過一絲狡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