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賑災糧抵達
知曉賑災的錢糧一時間還未發出,戶部尚書岑文星去往墨漳的路上走得老慢了。
這馬車就像牛車一般,人跑都比他快。
當然了,也不是全程都很慢,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慢成這樣。
「劉全。」
一聲話語出,坐在馬車前的男子立起耳朵來。
「這從延陽出發,今兒是第幾日了?」岑文星問著。
劉全想了想,方才回應了起來:「老爺,有八日了吧。」
「八日。」坐在馬車廂內的岑文星自語了一聲,接著,想著朝廷的事,再想著賑災糧的事,岑文星接著又自語了來:「這麼多日了,這咋還沒瞧見朝廷的賑災糧呢?難道出什麼事了?」
猜想后,岑文星對著車廂門帘,吩咐了一聲:「劉全吶,這路上要是瞧見運有糧食的馬車,跟著它走便是了,啊。」
「好,老爺。」
應了一句后,劉全繼續駕駛著馬車來。
劉全,便是岑文星的管家,每次賑災,岑文星皆把他帶上,一身肥胖的身材,臉上可圓了。
如今的馬車,已經駛進了墨漳省的地界,以這馬車的速度,趕往容陽府還得需要兩三日。
若是事情緊急,連日連夜駕著馬不說全程跑,就說是走得快些這會兒也應當到了容陽府了。
這時,管家劉全的一個回頭,瞧見幾車的糧食正從背後行駛而來。
瞧見后,管家劉全一臉笑容:「老爺,老爺。」
「怎麼了?」
「您看看,後邊那是賑災糧不?」
聽著管家劉全的話語聲,戶部尚書岑文星拉開了車簾,頭一伸,往後一望,正是押送賑災糧的車隊。
看著個個身穿黑色之衣,頭戴烏紗帽,個個腰間佩戴鋒利的長刀,想來是運送車隊的糧食不錯了。
此時的墨朝,糧食不多,想來定是左相蘇雲起怕這些糧食再被劫持,這才告知了皇上,由暗衛的人進行護送。
在墨朝中,衙門裡的衙役都未及這暗衛的人厲害,可以這般說,一個暗衛的人就可以滅掉二三十個衙役。
這般看來,想要進入這暗衛,拿著高俸祿不是一件簡易之事啊。
「劉全。」
「誒。老爺,您說。」
「跟著他們走。」
「誒。」
聽著老爺一說跟著以他們走,管家劉全將馬車速度降了下來,沒一會兒便被這運送賑災糧的車隊走在前了。
管家劉全將馬車駛在了這批賑災糧的後邊,跟隨在其後。
「張僉事,那輛馬車是不是一直跟著咱們吶?」一暗衛將疑問問向了東暗衛指揮僉事。
聽后,張僉事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果真如這手下所說。
「繼續盯著。」
「是。」
行駛了好一段路,管家劉全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老爺,跟著他們走快多了,眼下就快到容陽了。」
聽著管家劉全的一語,坐在車廂內的老爺一臉笑容:「你自己也不想想,這幾天這馬車走得有多慢。人家是運送賑災糧的隊伍,能敢耽擱嗎,自然是越快越好。」
聽著老爺這麼一說,管家劉全忽然覺得老爺說得有些道理。
「張僉事,他們還跟著。」一暗衛道了一句。
聽后,張僉事往後看了下,果然還跟著,看著馬車又看不出來是誰家的馬車。
「你們幾個,去,看看情況。」
張僉事道了一句,只見幾個暗衛跳下了馬車來,將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動作迅速的跑了過來。
瞧著如此一幕,在前趕馬車的管家劉全慌了,想把韁繩拉起,加起速度,使勁跑,不料,已經被這些暗衛的人圍住了。
「老.……老爺。」管家劉全緊張的道出了一句話語。
「怎麼了這是?」戶部尚書岑文星問著。
還沒等到管家劉全的一句回話,就聽見馬車外傳來命令的聲音:「別動!」
聽著這聲音,戶部尚書岑文星掀開馬車窗帘一看,正瞧見一個個手握長刀的暗衛圍在馬車周圍,個個的臉上皆是嚴肅的面孔。
瞧著如此,可把戶部尚書岑文星嚇壞了,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了來。
難道皇上開始親政了?
還沒等猜測完,一暗衛拉開了車簾來,看著車廂內坐著一個身穿棕色袍服,一臉鬍子的人後,這暗衛問了來:「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一直跟著我們?」
這暗衛的一說,可算是讓戶部尚書岑文星的心平了下來:「怎麼?跟你們還不可以啊?」道完,戶部尚書岑文星從袖中掏出了腰牌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一看,這暗衛急忙道歉來:「岑欽差恕罪,我們不知道是您啊。」
看著也沒給自己造成什麼傷害,岑文星笑眯眯道來:「無妨無妨,你們有警惕性很好。」
「岑尚書,這麼多日了,您的馬車怎麼才駛到這兒?」這暗衛問著。
「這個嘛……」岑文星想了想,編了起來:「你是不知道啊,這管家劉全真不靠譜,趕著馬車還給我趕錯方向了,你說他會幹點什麼?」
得知了情況,這暗衛方才收起長刀來:「這樣啊。誤會岑欽差了。」
「無礙無礙。」
這暗衛將車簾放下,揮揮手,道了一聲:「誤會誤會!」
這才走去,而幫著岑文星趕馬的管家劉全就很冤,瞧著他們走了,劉全委屈的道了一聲:「老爺,不是您說趕慢些嗎?」
「閉嘴。」
老爺的一聲話語,管家劉全立馬啞口無言了,提著韁繩繼續跟起了那運送賑災糧的車隊來。
……
「知府,知府。」
一聲聲呼喚聲往著容陽府知府莫開平傳來。
還別說,這地動后的府衙門像是變小了一般。
聽著喊聲,莫知府轉過頭來,便瞧見同知王聞匆匆跑了過來。
跑近些時,就已經聽見了王同知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莫急,喘幾口氣再說也不遲。」莫知府道著。
聽著知府的一言,有些微胖的王同知急忙調整了狀態來,片刻后,方才道來:「知府,賑災糧已經來了。」
「來了?」莫知府確認道。
王同知一臉笑容,點點頭:「此刻應該快到門外了。」
一聽完,莫知府急忙將手中的一卷卷書籍放在了地上,拍拍袖子,匆匆踏過廢墟走了過去。
此時的容陽已經是一片廢墟,僅有寬闊的路方才瞧清路在哪,那些小路被著廢墟包圍住了,完全瞧不清哪一處才是路。
一片廢墟下的容陽,只要頭一抬或不抬,一眼望去便能瞧見整個容陽府。
剛走幾步,那運送賑災糧的車隊便停在了一府衙門廢墟前。
瞧著這一個個虎背熊腰,腰間佩戴著長刀的暗衛,看著可真威風。
像這種人,那只有有緣才能瞧見,一般的人想看見都難。
當然了,要是哪位官瞧見了,那要麼就是腦袋不保,要麼就是被抄家了,能活著一點事都沒有的看著那才是值得自豪的。
畢竟,像暗衛這般強的人,哪能是想見就能見的。
看著後面還有一輛馬車,與運送賑災糧的馬車不同,想來應該是來賑災的欽察大臣。
「王同知,那位可是欽差大臣?」莫知府問向了一旁的王同知。
看了看,想來應當是了:「回知府,應該是,朝廷派來的岑欽差。」
「走。」
莫知府同著幾位大小官員匆匆往著後面的馬車走去,瞧著沒有人走出來,幾位大小官員先行禮來。
「容陽府知府莫開平見過岑欽差。」
知府一聲道完,所有大小官員行起了禮來。
在馬車廂的戶部尚書岑文星其實並未是不想下馬車,而是想享受這種小官見大官的氣場。
要說這耍官威最高興的還得是到地方賑災的時候,特別是坐在馬車廂內享受著那些大小官員行禮了,還有著穿著官服走在大街上百姓行禮的樣子。
想想都覺得威風,在江萊的官威還沒耍夠,如今到了墨漳,又可以繼續耍官威了。
大小官員看著馬車廂內一直皆未瞧見裡面的人走出來,也沒有聽見什麼回話,大小官員們一臉懵的看著馬車廂許久。
瞧著老爺還沒走出來,坐在馬車前的管家劉全往後說了句話來:「老爺,到了。」
劉全的一聲話語方才把欽差大臣岑文星給回過神來。
將狀態調整后,岑文星小心翼翼的掀開車廂簾來,剛準備掀開,便瞧見幾個大小官員行著禮並未放下。
岑文星假裝剛睡醒的模樣,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有些燥熱的天,再看向了那幾個大小官員,未說一句話。
看著這位欽差大臣一話不說,容陽府知府莫開平以為岑欽差睡著覺未有聽見,急忙再次行禮來。
「容陽府知府莫開平見過岑欽差。」莫知府道。
知府的一聲話語,後面的大小官員又再次行了禮來。
好傢夥,這享受了兩遍禮儀啊。
岑文星得意的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容陽府知府,再看著後面的大小官員,高興的道了一句:「免禮免禮。」
「謝岑欽差。」
看著前面車隊的賑災糧食還未卸下來,岑文星吩咐了來:「莫知府,你快命些人把糧食卸了吧,莫要讓他們等太久了。」
「誒。」應后,莫知府看向了那邊的衙役,大喊一聲:「過來卸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