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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滴血認親

  清晨,暖和且有些燥熱的陽光一下子撒向了溪桐縣城之中。

  清晨的陽光、空氣全是新鮮的。

  然,倭寇至今橫行,為了自身性命及家中財產,許多百姓不願出去。

  陽光照射進了木屋之中,照在了晞冉睡房裡的那張簡陋的梳妝台上,照在了那把有些年久的紅木椅上。

  不知何時,聞見,窗外傳來敲鑼打鼓之聲。

  聲音震耳欲聾,一大早把許多還在入睡的百姓們給吵醒了起來。

  連同離敲鑼打鼓之聲最近位置的孫春旭也被吵醒起來。

  春旭暴躁的急忙打開靠近床邊的木窗,快速推了窗子。

  只見,一條胸前佩戴著紅布花的隊伍在自家門口停了起來。

  轎子前站立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仔細一看,是這溪桐縣城中最富有的地主。

  「姑娘!昨日答應你的事可否還記得?」這地主喊道。

  頓時,許多紛紛打開自家門窗,看起了熱鬧來。

  春旭見后,匆匆穿上衣服,往樓下而去。

  匆匆開了大門后,有著怒氣的問了起來:「找晞冉何事?!」

  「你是他什麼人?」地主一副瞧不起的面孔。

  「你管我是什麼人。來這做甚?」春旭問道。

  聽著春旭這麼一說,地主這才得意的說了起來:「你家姑娘,昨日與我答應了件事,便是迎娶她進門。」

  「迎娶?」春旭冷笑了下:「可笑。別以為我不知,你家可有好幾個妾。」

  「總之,你家姑娘答應了。今日前來,送上些禮。過幾日,我要納了她。這次沒說錯吧?」姜地主一臉得意的面孔。

  聽后,春旭更加氣憤起來,心中想:老子都還沒娶,怎麼輪到你娶了?

  「說過了嗎?有字據?」春旭再硬氣著道。

  只見,地主洋洋得意的拿出了字據,攤開來,亮在了春旭眼前,清晰可見,上面所寫著李晞冉,還摁了手印。

  這下,春旭更加不服:「怎麼?就一張字據就想把她帶走?她可答應了你?」

  「這麼,跟你說吧。你家姑娘身子早已不是乾淨的了。你說,她嫁不嫁?」地主笑眯眯著道。

  地主的一番話,春旭更加急了:「怎麼?她的身子你看過了?」

  「不信,你可問她。」地主洋洋得意道。

  春旭回頭一看,瞧見除了鄭錘的影子,晞冉未見。

  春旭匆匆跑上樓,跑到了晞冉的房間。

  當看到晞冉正安穩的坐在簡陋的化妝台前不停流著淚水,春旭此刻的心猶如被刀割一般。

  「晞冉,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如她所說?」春旭急著道。

  瞧見晞冉不說話,春旭的眼淚滴落了下來,跪在了晞冉一旁,兩手緊緊抓著晞冉的手臂,不相信的問起來:「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

  晞冉淚水快速的滴落而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春旭聽后,心中猶如一支支箭扎進了心中。

  「你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春旭失落著道。

  晞冉聽后,回憶著昨日的事,撲的一下倒在了桌上,痛苦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道:「他……他非禮我。我身子被他……玷污了。」說完,哭聲更加大了。

  聽此,春旭心中的憤怒冉冉升起,手裡的拳頭握得很緊。

  無奈之下,春旭站了起來,看著正傷心的晞冉,道:「我去求於知縣。」

  說完,春旭急匆匆衝出了門,往著樓下飛快而去。

  「鄭錘!此事我回來再說,我沒來,不許接!」

  「知道了!」鄭錘應了一聲,看向了匆匆跑去的春旭。

  「怎麼?搬救兵?」地主自語道。

  想著平日里春旭兄的對待,鄭錘罵了起來:「關你何事?我大哥說了,此事他不回來,就不答應。」

  聽著面前肥胖男子的一話,地主得意的笑了笑,道:「行。反正這字據全在我手中,看你們怎辦?」

  春旭一路快跑,跑著跑著眼眶濕潤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於知縣!」

  「於知縣!」

  衝進了衙門中,春旭一路吶喊著。

  「何事?」知縣於文彬匆匆迎面走來。

  看著春旭匆匆的模樣,以為是要工錢,說了起來:「放心,工錢不會少你。月尾便把工錢給你。」

  春旭急匆匆喘著氣,邊喘著氣春旭邊說了起來:「地主.……在草民家鬧事,說……說.……說要娶草民的人。」

  聽后,知縣於文彬詫異了下:「怎會?」

  這時,春旭雙膝跪了下來,急忙磕著頭,求道:「懇請知縣幫草民做主!」

  作為溪桐縣的父母官,同時眼前的人又是已經辛辛苦苦求了幾次才請來的,豈能不救?

  「你快起來,本官這就去。」

  「真的?」春旭不相通道。

  「自然當真。本官身為溪桐縣父母官,百姓有難,本官自然救。」知縣於文彬道。

  「多謝!多謝知縣!」春旭又連磕了好幾個頭。

  「帶路。」知縣於文彬道。

  這時,知縣於文彬一路跟著春旭走到了現場。

  此時的春旭家門口,似乎已經聚集了一些百姓,對於他們來說,看戲或者就是最高興的事了。

  「於知縣到!」一旁的師爺吼了起來。

  這圍觀的群眾方才散至兩邊,地主也急忙回過頭來。

  只見,許多百姓見到知縣后,紛紛跪了下來。

  然,地主卻未跪下。

  「鄉親們起身來。」知縣於文彬道。

  聽到此話語,周圍百姓方才起身來。

  「知縣。就是他。」春旭有些怒氣道。

  「姜地主,這溪桐縣如此大的城,不夠你轉悠?」知縣於文彬笑著道。

  「於知縣,我這是來上門提親的。」姜地主道。

  「提親?提什麼親?」知縣於文彬不解道。

  知縣一說,姜地主看了面前木房一眼,說起話來:「自然是來提親,我要的這位是如花似玉的妹妹李晞冉。」

  姜地主一說,於知縣看向了一旁的春旭。

  「知縣,他胡說,晞冉跟了我九年之久。」春旭不服道。

  「姜地主,他可說了,這人跟了他九年之久。算是天長地久、百年好合的夫妻了,你這不是鬧事么?」知縣於文彬道。

  聽此,姜地主急忙拿出了那字據來「於知縣!這妹妹李晞冉可說了,今年二四,還未出嫁。怎能說是他的呢?」

  於知縣又看向了春旭:「你可有婚契?」

  春旭搖了搖頭。

  「若是沒有,姜地主此舉未有所不妥。」於知縣悄悄道。

  眼睜睜看著晞冉快成了他的人,春旭急忙說出口來:「那若是有孩子作證呢?!」

  鄭錘聽后,急忙喊了一聲:「子淵!下樓來!」

  早已經在窗台上看戲的子淵聽后,急忙跑下樓來。

  「子淵!與周圍百姓及於知縣、姜地主說說!你是誰生的?!」春旭道。

  「我娘。」子淵回道。

  「你娘是誰?」春旭再道。

  「李晞冉。」子淵道。

  「你爹是誰?!」春旭又道,這次春旭眨了一下眼。

  「我爹就是你。」子淵道。

  「不可能。」姜地主自語著。

  於知縣瞧見二人的對話后,走到了姜地主前,勸道:「姜地主,你看,這孩兒是他們所生。儘管沒有婚契以證,但這孩兒便是最好的證據。城中女子多的是,姜地主再找不就是了。」

  聽著話語,姜地主還是有些不服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要不,滴血認親看看!」

  春旭聽后,心中有些慌張了,自己並未是這孩兒的父親,這滴血認親恐怕血會不相融,又緊張了幾分。

  「來人吶!取碗水來!」

  只見,於知縣一喊,隨後便有人端著個碗匆匆走了過來。

  「二位,若真是親生的,那這血必相融,若不是,那本官也無能為力了。」說著,於知縣看向了一旁的春旭及九歲的子淵。

  「爹,這是做甚?」子淵突問道。

  或許因為閉門在家許久,未有出去見見世面,這才使得年僅九歲的子淵對著面前此幕十分好奇。

  春旭看著子淵,微微一笑,道:「子淵,咬破手指頭放一滴血進去。」

  聽后,九歲的子淵十分迷茫,微微走上前,不忍心又害怕的咬破了手指頭,閉著眼將咬傷的手指頭往著碗中上空一放,一滴鮮紅的血滴落而下,在這水中流動起來。

  「到你了。」姜地主一臉得意的笑容看向了春旭。

  看著碗中的那一滴猶如活奔亂跳的血液,微微猶豫了起來。

  自古說法:滴血認親,血相融即親,反之則非親。

  血若是不相融,日後家中也就少了一成員。

  「春旭,到你了。」知縣於文彬催了起來。

  春旭微微走上前,十分緊張的咬破了手指頭,小心翼翼的將手指頭放在了碗中上空。

  一滴鮮紅有些烏黑的血液滴落了碗中。

  附近的百姓紛紛好奇的湧上前來,目睹這整個過程。

  只見,春旭的血液隨後在這碗中散開來,與著子淵的血液裹在一起,稱之為——相融。

  「血相融了!血相融了!」周圍一百姓大喊起來。

  姜地主瞧見此幕後,道:「不可能!決不可能!」

  見此,春旭懸著的心方才放下來,一副得意的看向了姜地主:「姜地主,你瞧。」

  「不可能。誰知道這水中加了何物。」姜地主懷疑著道。

  知縣於文彬聽后,微微一笑:「姜地主,本官的人你還不放心?」

  瞧著姜地主沉默了,知縣於文彬再道:「此事,本官看就如此吧。你也回去,切莫再惹事生非。」

  想著昨日的事,姜地主還是放不下心來:「可昨日……」

  話還未說話,便被知曉於文彬的話語聲壓了過去:「莫要惹事生非,否則本官保不了你。」

  聽后,姜地主看向周圍的自己的人,嚷著道:「回去了。」

  這才,姜地主回去了。

  看著知縣放過了姜地主,春旭喊了起來:「知縣。」卻又未敢全說。

  「你隨本官來衙門一趟。」於知縣道。

  事後,到了衙門,知縣於文彬勸說了起來:「春旭。既然事已了,就莫要再說出。」

  「可,知縣。他干出了那樣的事。」春旭道。

  於知縣嘆了口氣:「罷了。逞著百姓們以為是鬧事一場,收了吧。若是你說出來,到時百姓知曉她名節已毀。到時,她要麼嫁給姜地主做妾,要麼一死了之。你還是好好想想。」

  按《墨律》,姜地主如此行為,應給予三十個板子。

  可打又有什麼用,想了想,春旭只好不再說。

  「想明白了,改日來衙門。婚契的事。」說完,於知縣走了,朝著縣衙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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