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滿門抄斬
「蘇尚書,傳何人?」郭興文問道。
一旁的兩位官員一同將目光朝著蘇雲起看去。
「回郭尚書,人已在這門外。傳沈媚娘、夏榮。」蘇雲起笑眯眯的看向刑部尚書郭興文。
「傳!」
隨後,傳的人小心敬慎的走進了來,且這女人還抱著個幾歲的孩童。
「民婦沈媚娘拜見官人!」一身樸素的沈媚娘磕頭道。
「你是沈媚娘?」郭興文道。
沈媚娘點了點頭:「民婦正是。」
「那他便是夏榮了吧?他可是你何人?」
「回官人,他是夏榮。民婦的兒子。」沈媚娘回道。
清楚后,刑部尚書目光看向了蘇雲起:「蘇尚書,您對此案頗為了解,您看著辦吧。」
左丞相黃知遠小心翼翼將頭轉了過來,朝一旁的民婦看去。
沒想到,此人正是已經逝去的開懷府同知夏瑾懷的妻子,懷中抱著的正是他體弱多病的兒子。
蘇雲起笑眯眯的應了此事,開始詢問了起來。
「夏瑾懷可是你丈夫?」蘇雲起審問道。
「回官人,正是。」
「你可知,你丈夫為何貪這賑災糧救你兒子?」
「回官人,這孩兒從小體弱多病。如今已九歲,卻只會喊兩個字。爹、娘。其他愣是不會喊。還有,我孩兒每隔幾日皆會染上風寒、高燒不退,每次,吃上退燒藥方才降下」
「尋了多位名醫,皆未能找出病因。郎中說,此病極為罕見,可謂是墨朝首例。一旦發作厲害,未及時服用退燒之葯,便有性命危險。這才,我丈夫貪這賑災糧。」說著說著,沈媚娘眼淚便滴落了下來。
蘇雲起瞥視了左丞相一眼,方又看向沈媚娘,問了起來:「那你可知,此事是你丈夫一人做還是有人去誘惑他做?」
「回官人。民婦未知。但,我丈夫做事一向膽小。民婦敢言:定有人蠱惑我丈夫!」
「好!」蘇雲起高喊了一聲,看向了左丞相:「黃知遠,你還不如實招來!」
只見,黃知遠一身傲氣,無視著蘇雲起,一話未語。
「沈媚娘,本官問你。你丈夫死後,可有何人照料你們母子?」蘇雲起審問道。
「回官人。確有。給我們母子找了新了住所,還囤了好多退燒藥。但是何人,民婦確實不知。」沈媚娘回著。
看著兩位丞相還是一聲不吭,看來只好找足了證據方才能撬開他的嘴了。然,蘇雲起在夏瑾懷被斬后,一直在搜集著證據。
「郭尚書,不知可否傳蘇某的管家呂歡?」
「傳!」
話語后,瞧見,蘇府管家呂歡走了過來,一旁還捆綁著一人。
「草民拜見諸位官人!」管家行著禮道。
看著綁著的陌生面孔,刑部尚書郭興文問起話來:「請起。綁著的,是何人吶?」
「回官人,是草民逮住的黃府下人。」管家呂歡回道。
「蘇尚書,您繼續。」刑部尚書郭興文笑容滿面的看著蘇雲起。
「呂歡!說說這人是在何地逮住的?」蘇雲起道。
「回老爺。夏瑾懷被斬后,您對此案有諸多嫌疑。便派著小的們在京城中留意個個官員。一日,小的們聽見兩位丞相的對話。左相說是將夏瑾懷妻小安頓好,這事便過去了」
「當晚,小的們在黃府與李府附近埋伏,正見黃府的管家匆匆駕著馬往城外而去。於是,小的們便秘密跟隨在其後,一路跟隨到了興陽。在大山之中,瞧見黃府管家與這妻小說話。」
「小的們見后,欲要逮住這黃府管家。可他武力過猛,未能逮住,倒是逮住了這管家的人。」呂歡邊回憶邊把整個過程說了出來。
「沈媚娘。你好好瞧瞧,這人面孔你可否熟悉?」蘇雲起道。
沈媚娘目光看了過去,片刻后,堅定道:「回官人,正是!」
「好!可否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沈媚娘再次堅定道。
「黃丞相,此事對你來說,你功勞最大吧?你仔細看看,他是不是你的人?」蘇雲起得意道。
「哼!隨便找個人就想誣陷本相,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黃知遠很是不服。
聽后,蘇雲起看向了刑部尚書郭興文:「傳黃府管家丁傑。」
「傳!」
等待許久后,方才見黃府管家丁傑走了過來。
丁傑小心翼翼,走至前時,慌張的望了老爺黃知遠一眼。
黃知遠一雙怒氣的眼神看向了丁傑,話語上什麼亦未說,可這心中十分不希望他說出嘴。
刑部尚書郭興文瞧見后,抬起驚堂木,拍了下,嚇得管家丁傑直哆嗦。
「見到官人為何不跪!」郭興文吼道。
聽后,丁傑急忙跪了下來:「草民拜見諸位官爺!」
這下,刑部尚書郭興文本想讓蘇雲起審問,誰知,蘇雲起笑了笑,道:「既然郭尚書已經知曉了大概,便由郭尚書接著審。」
「丁傑,你仔細看看,一旁的人你可否認識吶?」郭興文審問道。
管家丁傑剛轉頭看著,卻被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回道:「不認識,不認識。」
「還不如實招來!來人吶!用刑!」
只見,丁傑被將衙役用這刑具將手指扣住,拉了起來。
同樣,不知是這刑具不管用,還是丁傑太能忍,竟然什麼也未說。
「換刑!打五十大板!」
刑部尚書郭興文口中一出,一旁的兩位官員急忙勸了起來。
「這五十大板,可死人了。」左都御史郭康道。
「這……會不會多了?」大理寺卿許永寧道。
聽后,刑部尚書郭興文小聲翼翼的在二人耳邊說了起來,頓時,二人同意了,並無多言。
「換刑!」
刑還未上,丁傑身上抖得更加厲害了。
上刑后,丁傑屁股打出了血印,染紅了布。疼得他兩手緊緊抓著木椅子。
打到二十板時,丁傑的嘴角流出了鮮血,掙扎的力氣似乎快要流去了。
瞧著丁傑還是一話未肯說出,刑部尚書郭興文差點想要停止這刑罰。
誰知,正好打至三十大板之時,丁傑毫無力氣的手抬了上來,似乎準備好了說。
「你去聽聽,他說了什麼。」郭興文看著一衙役道。
「是。」
湊近一聽,聽后,這衙役稟報了起來:「回尚書。他承認了,正是黃知遠派他去做。至於夏瑾懷的死,皆是黃知遠所至。是他用夏瑾懷妻小作為威脅,讓夏瑾懷未透露出兩位丞相。」
瞧著案子很快到了尾,郭興文一臉笑容的看向一旁的幾位官員。
本想不承認此事的黃知遠,見到管家丁傑摁下手印后,心裡悲痛起來,一臉怒氣的看向一旁躺在長椅上的他,道:「你在黃府,沒少你吃穿、銀兩吧?緊要關頭,你竟然承認了,好心當做驢肝肺!」
躺在長椅上的丁傑聽后,淚水流落了下來,鮮血仍一滴一滴的從嘴角滴下:「老爺。小的還有父母、妻兒,一家老小都等著小的。小的不能死。」
「死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黃知遠怒道。
一旁未怎麼得到問話的右丞相李回軒淚流滿面、不知所措。
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因兩位丞相而死後。沈媚娘竟然放下手中孩兒,走至左丞相前,雙手拽住左丞相的衣領,哭喊道:「你還我丈夫!還我丈夫!沒了丈夫,你讓我怎麼活啊。」
「沈媚娘,公堂之上,不得無禮。」刑部尚書郭興文道。
道后,郭興文看向了一旁的幾位官人:「此案該了結了吧?」
「郭尚書,此事可否需要稟報聲聖上再做定奪吶?」左都御史郭康道。
「不必了」蘇雲起說起了話:「皇上將此案交由蘇某負責,定然是將此事定案交由蘇某。不必了。」
「也是。」大理寺卿許永寧道。
「依蘇尚書之見,應當如何處理,較為妥當吶?」刑部尚書郭興文道。
此案乃是大案,雖皇上讓蘇某決定,但依蘇某看,還是與皇上相商,再做決策吧。
「行。」應后,看著台下:「來人吶!將犯人帶下去!」
「是。」
堂后,蘇雲起一刻未敢閑著,匆匆往著永壽殿而去。
「麻煩李公公傳聲,本官有要事相商。」蘇雲起道。
門外的皇上貼身太監李子聽后,急忙道:「蘇尚書,不是老奴不傳。這……皇上還未緩過來,誰人都不好使。興許,蘇尚書您一去,就好使了。」
聽著李子一話,蘇雲起微微一笑:「好。本官去試試。」
「皇上!是臣吶,臣蘇雲起有要事!」蘇雲起敲著永壽殿大門道。
果然,蘇雲起一來,就是有效,這門開了。
「蘇愛卿,進來說。」皇上道。
坐下后,看著皇上的樣子,蘇雲起微微一笑,道:「皇上這會兒好多了,為何還將這永壽殿的門緊閉著呢?」
「蘇愛卿,事如何了?」
「回稟皇上,認了。這夏瑾懷是黃知遠以他家人為威脅,迫使一人承擔所有,今,三法司共同審問,終究認了。」蘇雲起笑道。
「好,那便好。」皇上龍顏悅色。
「皇上,只是,這二人如何處置較為妥當?」蘇雲起問道。
「這官位定是不能再任了……」皇上說起了處置來。
翌日,天空中飄落著小雪,寒風刺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丞相黃知遠為幾月前墨漳貪賑災糧幕後主使!今,左丞相黃知遠斬!全家同斬!右丞相李回軒為助手,今,右丞相李回軒斬!全家流放!永不得回京!欽此!」
一個個暗衛衝進了黃府中。
「皇上有旨!奉旨查抄!老實點!」暗衛指揮使陸庚吼道。
話后,全府上下一片哭聲,一個個倒在了暗衛的寶刀之下,所有稀罕物件被著暗衛的人帶去。
府門外,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