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怨毒發酵
後來,同村一名放羊老漢,趕著十幾隻棕色綿羊,路經此地。
見兩位老人被粗繩捆綁,一直在哭泣傷情,不知遇到什麼變故?以為遭受惡匪或仇家綁架,扔棄凹坑,就是為了打擊報復,以卸私憤。
十分鐘后,眼見四周無人,走近才知道,原來是本村的郭叔夫妻老倆,便急忙走過去,解開繩索,內心卻疑惑不解,滿腹狐疑的問道:
「郭叔,怎麼會是你們。
這是個怎麼一回事?
是誰幹的,把你們綁到壕坑來了。」
「這個咳咳!
這次多虧了你,到這放羊發現了我們。
要不然在這若是過上一夜,肯定會被凍死。」郭忠聲羞慚滿面,本想找個理由,說些什麼,轉念一想,有些難以啟齒,便轉移話題,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語。
「那哈哈,我只是放羊路過而已,稀里糊塗的的卻救了你們一條命。」放羊人嘴角上揚,傻樂了一聲,反倒覺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是,好人有好報,謝謝你!
今後你就是我們老倆的救命恩人。」郭忠聲起身拉住老伴的手臂,抬頭示意,走吧,便一前一後,本想扭頭再說些什麼,張口便有苦難言,隨即悻悻離去。
今日上午,10點左右,鄰里鄉親見老三家,吵鬧翻天,遂尋聲而來,只見老三正用繩子綁束二老,二老卻身體扭動,強烈抗拒,並歇斯底里地連連吶喊:
「你幹什麼?你給我放開!
你是個瘋子。」
可是,老三充耳未聞,猶如視為空無一物。用出渾身解數,不顧一切的先把父親捆綁結實,連忙順手按住母親,毫不客氣的用繩子再捆綁。
「你幹什麼?
起來!
你連母親也打啊!」劉慧娟臉色難看,震驚不已,雙手用力地推搡老三,試圖用激烈的抗爭,掙脫束縛。
可是對方的雙腿猛烈按壓住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束手無策。
看來自己也會落下一個老頭的同樣結局。
場面可謂是驚心動魄,一氣呵成,老三雙手用力一抱,再用勁一抬,便把父親提進車斗里。
下一個,把母親也照舊如故,一抱一提,抬進車斗,兩位老人互相依傍,驚悚失魂,如臨大敵,心跳突突的跳動不已,就跟慶祝新年的到來百姓瘋狂的敲鑼打鼓似的。
有一種大難來臨的感覺。
根本不知道老三下一步要幹啥?
噠噠,噠噠,三馬子的轟鳴聲響起,郭天海駕駛三馬子,一路向西而去。
周圍的父老鄉親已經目瞪口呆,呆若木雞,被眼前的場景驚掉了下巴,本想拉拉架,再用話語勸解一番,誰知道老三的動作一氣呵成,猙獰凶相畢露,歹毒之心昭然若揭,根本就不知如何解決當前的局面?
好像再觀賞一部激烈精彩的警匪電影,二老是滔天罪犯,老三是刑偵警察,正在逮捕罪大惡極的犯人一樣。
現場足足有上百位百姓,但是所有人的心態和思想根本沒有與老三在一個頻率上,所以都處於懵逼嚇傻的狀態,根本就插不上手。
所以三馬子開來的時候,上百人轟然而散,分開一條寬敞空曠的位置,噠噠的向前駛去,當已經轉彎向北駛去,仍未緩過神來,僵立當場,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
下午16點左右,被放羊人相救之老漢嘴裡傳出,再與上午發生的警匪大戰,相互對比,互相串聯,拼湊出一個爆炸性的醜聞事件。
猶如隕石撞擊地球,猶如人類登月,猶如唐山大地震一般,轟動一時,就好比12級巨大無比的颱風海嘯一樣,捲起洶湧澎湃的海水,登錄小河村,衝擊小河村,淹沒小河村,席捲小河村的十里八鄉。
第二日上午。
村十字路口的一條大街上,一群婦女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談論什麼。
「等等,你聽說了沒有,三黑把父母捆綁結實后,開著三馬子,扔棄大河溝里了。」一位小媳婦突然打斷話語,眨巴著閃爍精光的雙眼,故作玄虛的講道,好像在炫耀自己沒有什麼事,能夠瞞住自己的火眼金睛似的。
這個十字路口的地方,非同凡響,在村裡名氣很大,因為大家在背後稱呼這裡就是一個「村裡情報處,八卦研討會,信息樞紐中心站」。
「誰說的,不會吧!
哪有那種事情。
肯定是什麼人在瞎掰扯,胡謅謅的。」另一名婦女面色一變,後來經過反思,表示懷疑態度,根本不相信會有此事。
「我噻!你連這個事都不知道?
有點消息閉塞,孤陋寡聞啦!
現在滿世界都在叨叨這件事。
就唯獨你不知道!
你瞧一瞧你,哎呦,滋滋。」另一位老年女子驚訝不已,對於對方毫不知情的行為,認為就是一個異類,傻子,原始人。指著對方的鼻子一陣輕視,而且嘴裡還發出了鄙視的滋滋聲。
郭天海,將二老扔棄河溝大坑,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引起軒然大波,村內一片嘩然。
同輩之人,聽聞老三不孝敬父母,綁束二老拋溝之惡劣行徑,深懷憎恨,紛紛敬而遠之,都一致認為,不孝之人,乃不可深交,對父母如此絕情,對朋友會更加冷漠。
對膝下兒女教育問題,黑三卻成為一個反面教材,做人要孝敬父母,不能學黑三,成為當代典故,教化兒女,
兒童路上遇見郭天海,閉口不言,大氣都不敢隨意喘息,有的被嚇得一路狂奔,直接潰敗逃亡。
有得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恐怕被黑三殺害拋屍。
成為村裡百姓心中喪盡天良的惡魔。
長輩路上遇到,皆視為空氣,不搭不理。等黑三走遠后,轉過身子手指猛戳對方脊梁骨,厲罵對方是,不孝之子,不得有好報。
日後,鄰居們見到郭忠聲及老伴,則嘴唇用力閉合,恐偷笑漏齒,憋將不住笑出聲音,會被二老視為怠慢無禮,暗自取笑。當然也有同情安慰之人。
當著郭忠聲及老伴的面前,破口大罵老三,就好像在教育犯罪分子一樣,語言犀利,腹部誹口嘴謗,隨意貶斥,隨意鞭撻。
鄰居老王罵道:「黑三就是一個畜生不如地東西,不孝之子,惡劣至極,狗養大了之後,也會看家護院,效忠主人的養育之恩。
牛馬養大以後,也會聽取家主的使喚,努力勞作,報答養育之恩。」
總之,人人皆詈罵垢辱。
郭忠聲及老伴,眾苦塞胸,百感交集。血液內部循環猶如翻江倒海,血液逆向而流。
郭忠聲便表面點頭附和,偶爾說:「是是,對對。」實則肚子泛酸水,胃裡泛苦汁,腦子如漿糊。
郭忠聲點頭吧,侮辱自家兒子,貶斥地卻是自己父母管教無方。
郭忠聲說對對吧!罵子如罵父,實乃一脈枝葉,同根同源啊!
羞,恥,苦,恨,憐,五種表情,相繼浮上臉面,璇其面貌,使其腦袋和臉面無處安放?
當下郭忠聲頭暈腦脹,顫顫巍巍,即將暈厥倒地?內心連連叫苦,感慨萬千,暗自嘟嘟道,哎!痛苦難鳴啊!無此經歷者,怎悟其中苦,無此經歷者,誰懂其中五味雜陳!
後來,人們議論紛紛。
親兄妹之間也懷恨在心,沒有原諒對方,心存芥蒂,便不在來往聯繫。
四周鄰里,恐避之不及,竟有意疏遠,致使黑三家門庭冷落。
以前同窗老友,表面打哈哈,背後從不主動聯繫黑三。
黑三自感在村裡孤立無友,人們皆冷眼相待,當作怪物。時間久之,自感無價值,沒有存在感。得不到人們的認可,內心摒棄而不寬容大度的接納自己。
所以也就感覺不到溫暖,把一切後果和困苦,全歸咎於父母,懷疑在背後作祟搞鬼,挑撥離間,扇風點火,所以被親朋好友們所疏遠。
半年後,倍感無意思,有一種身在家鄉卻是異客的滋味。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冷漠,便舉家遷走,攜帶著家妻倆女兒,披星戴月,凌晨悄悄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
遠離鄉市,躲到星宇市落戶安家,其中,最後一次回鄉,竟然偷偷的私賣房產田地,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