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迷藥和春藥
憐心住的地方離月媚的精舍不遠,她多呆了一會兒,又和月媚約好明天午時同去找孟詵,才和兩人告別,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裏。
此時在萬花樓西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秋姐在離開月媚的住處後就趕到了西院,這裏住的全是第一等的姑娘,除了七朵花外,還有新近提拔上來的淡顏。
“不,秋姐,你這會壞了萬花樓的規矩!”湘妃聽得秋姐的建議後,大聲地反對道:“月媚憑什麽超拔提到第一等?她對萬花樓做了什麽貢獻?難道她比得上我們這些在樓裏呆了七八年的姑娘嗎?還有淡顏,她考核得了第一名才升到的第一等,難道秋姐的意思是說考核的結果不作數了嗎?”
她的話立時得到了竹君和淡顏的讚同,連曉露和綺琴都在小聲地嘟嚷著,顯然她們也對秋姐的決定不以為然,隻是她們的底氣沒有已贖身的湘妃和竹君那麽足,連已經鋒芒畢露的淡顏都比不上。
“難道秋姐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紫衣冷然道。
她心中早就想著月媚能提上第一等,以製衡湘妃和竹君這兩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最近的淡顏也和她們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讓紫衣、醉詩和青鸞壓力很大。
“紫衣,你說的是什麽話?”湘妃怒道:“我們這不是和秋姐商量嗎?哪裏又輪得到你插嘴了?”
紫衣亦是火氣十足:“這萬花樓是你的不是?就允許你說話?我就說不得了?”
竹君冷笑道:“你當然說得,不過那也得等我說完了你再說。”她一向不滿紫衣的排名在她之上,一逮住機會就不放過地冷嘲熱諷。
“你好大的膽子!”紫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不過是跟在湘妃屁股後頭的一條狗!”
這句話一出口,可不得了,淡顏臉色一變,說道:“紫衣姐姐,你難道說我也是一條狗嗎?”
紫衣沒有說話,白了她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說,難道我不是嗎?
淡顏心頭有氣,卻沒有再多說什麽,在場的人裏論資曆,論排位都論不到她,剛才又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那就足夠了,犯不著和紫衣再起衝突。
秋姐見氣氛不對,忙說道:“我的姑奶奶們,你們吵夠了嗎?月媚已贖了身,如果我還不把她提到第一等,那她說不定明天就跑了!那你們說我花的錢不都白花了嗎?”
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湘妃驚道:“秋姐,你說月媚已經贖身了?不是在開玩笑吧?她哪兒來的錢?”
李績來了萬花樓兩回,送錢的事極為隱秘,七朵花住的地方又離月媚那裏比較遠,她們倒是真的都沒聽到風聲。
“哼!”紫衣冷笑道:“人家有能力,你羨慕也來不及!”
湘妃氣道:“你別忘了,當年我贖身的時候,你還在台上賣唱呢,你得意什麽勁!”
醉詩見紫衣氣得想要挽袖子抽人,急忙和青鸞一同把紫衣拉開了。
“還表決嗎?”秋姐環抱著雙手問道。
前幾天表決過一回,那時是湘妃一夥人占了上風,如今她們又多了一個淡顏,按理說更應該有利才是。
隻是在場的人裏,秋姐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見秋姐的架勢,知道月媚排進第一等已是無法抗拒的事實,都默然無語了。
“那就這樣吧!”秋姐笑了笑,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西院。
第二天午時剛過,秋姐跑到月媚的小院來,想要將好消息告訴她,誰知院裏的丫鬟說吃過午飯後月媚和小青就跟憐心一起出門了。
秋姐正在小院前詢問丫鬟的時候,三人已經到了後頭的精舍那裏。月媚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煎藥味傳了過來,皺眉道:“還好他是住在後院裏,要是住在前院,萬花樓裏的客人非得讓他趕跑了不可。”
一走進精舍,孟詵正把長袍的下擺打了個結塞進肚子處,半蹲在地上,瞅著跟前的藥爐,手裏還提著一把蒲扇,不停地煸動著。
火苗跟著他煽動的節奏,一上一下的起伏,孟詵另一隻手還不住地往火爐裏塞木頭。小青一眼就看出那是上等的果木,用來煎藥是再合適不過了。
“喂,孟先生!”小青隔得遠遠地叫了一聲。
孟詵抬一見是月媚,喉嚨裏就是一陣幹渴,忙站起身來作揖道:“不知是月媚姑娘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小生這廂有禮了。”
“孟先生不用和我文縐縐的,又不是唱大戲,好好說話就行了!”月媚皺了皺眉,斯文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斯文敗類,最可怕的是斯文敗類還要假裝斯文。
“咳!”孟詵咳嗽一聲掩飾了自己臉上的尷尬,問道:“月媚姑娘前來可是為了駱公子?”
“他的死活與我何幹?”月媚沒好氣地說道:“問你個事,有沒有迷藥和春藥的解藥?”
“這個……”孟詵撓頭道:“迷藥一共有四十三種,春藥有一百七十八種,不知配方的話,可沒辦法做解藥。”
“萬能的,能解任何迷藥和春藥的,沒有嗎?”月媚蹙著眉頭問道。
“沒有!”孟詵搖頭道:“如果不知藥性,貿然開出解藥,很容易傷了身子,或者加重藥性。”
月媚心中一陣無奈,要是連孟詵都沒辦法的話,那就慘了,自己這如花似玉的身子骨,還不知被秋姐賣給哪個人呢。
“我這裏沒有,不過我師父那就不知道了。”孟詵見月媚的模樣非常的不耐煩,趕緊補了一句。
“你說話怎麽說半截?”小青瞪了他一眼,說道:“安神醫要是有的話,那還不快帶我們過去!”
“可我這還煎著藥呢!”孟詵指著藥爐說道:“這服藥可是駱公子的要緊之物,要是服晚了,怕是會有後遺症……”
“他的死活與我何幹!”月媚冷冷地說道:“快帶我去!”
孟詵駭於月媚的絕色,又貪圖與她多相處一會兒,再瞅了一眼藥爐,發狠道:“管他娘的,由他去吧!”
他話說得倒是狠,走前還交待了從裏屋叫出來的藥僮,讓他注意著藥,千萬別熬過了時辰。
月媚最恨這種說話行動不一的男人,瞪道:“還不走?要我讓人扛著你嗎?”
孟詵瞅了月媚身旁站著的小青和憐心一眼,舔著舌頭道:“那感情好……”
“美的你呢,快走!”小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