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頭名

  “你把我扔在這裏，一個人跑了，真是有義氣極了！”月媚白了小青一眼，一把搶過食盒。


  “我……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嘛……”小青嘟著嘴說道：“我是玉珍姐的奴婢，她說的話，我哪裏敢反駁呢？除非我是真的不想幹了……”


  “得了，得了，你這張小碎嘴，留著去和別人說吧！”月媚沒好氣地道：“你不知道我和她呆在一個房間裏有多害怕嗎？”


  “怕什麽？她又不會吃了你！”小青笑嘻嘻地把食盒裏的涼熱菜色都捧了出來，“我天天和她在一塊兒，我都不害怕。”


  “你還不怕？你要是不怕，剛才怎麽跑那麽快？”月媚把一碟醋溜黃瓜拉到了身前，挾了一塊放裏嘴裏。


  “我那是尊敬她！”小青把食盒都放好後，坐下來，低聲說道：“其實玉珍姐外硬內軟，待人挺好的！”


  “我還外焦裏嫩呢！”月媚白了小青一眼，半晌後，又緩緩說道：“不過，你說她打算教我怎麽對付客人，這叫怎麽一回事？”


  “什麽？”小青一驚失聲道：“她要教你？”


  月媚一怔，把筷子擱在碟子上：“怎麽了？”


  “天啊！”小青壓低聲音正色道：“你可要知道，玉珍姐在萬花樓那麽多年，從來都沒有教過別人一絲一毫呢！秋姐想讓她做樓中姑娘的總教習，也被她給拒絕了！”


  “這麽傲慢？”月媚想起那些把自己吊起來賣的所謂學者們，大概都是這一副模樣，可真要希望玉珍有幾分斤兩才是，要不然自己可虧大了，每天還得和她同處一室，一想到這裏，月媚全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傲慢倒談不上！”小青撅嘴道：“隻是玉珍姐不屑教那些人罷了！”


  月媚額頂畫下三條豎線，這還不叫傲慢，那什麽叫傲慢？她想了想，低聲問道：“你說她圖個什麽？”


  小青上下打量了月媚一番，一本正經地說道：“怕不是圖你這一身細皮嫩肉吧？”


  “你個死丫頭！”月媚俏臉一紅，挾起一塊糖醋裏脊扔了過去。


  “殺人啦……”小青大喊一聲，把頭縮在了桌子低下……


  第一天考核很快就結束了，第二天依舊考的是第一項，玉珍當天早早就來到了月媚的房間裏，細心地教導著她。


  每一個姿勢，每一個動作，所帶來的反應和後果，以及說話的技巧，玉珍幾乎是一下子全都扔過去，也不管月媚能不能記住。


  好在月媚早有準備，一邊聽著，一邊拿毛筆記下了，等玉珍走後再慢慢回味。這也是以前開會時養成的習慣，上司說的話，總是含糊不清，總喜歡讓部下自己琢磨，弄錯了，還要怪你沒領悟精神。


  雖說玉珍看上去是真心實意地在教著月媚，可畢竟和她同處一室不是什麽好受的事，抬頭低頭都看著她那張臉，一天過後，月媚整個人幾乎全都虛脫了。


  小青自然沒在房間陪她受罪，她在沒有玉珍允許的情況下，是不敢偷聽的，更別說光明正大的了。


  第三天的上午月媚上完課後，就匆匆地趕到了格致書院，下午就是第二項的考核，而考核之時是按第一項考核的成績進行排名的。


  月媚出人意料地排在了第一，這讓她又是高興又是難過。俗話說，第一個上場的死得早，月媚也正是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心燙的模樣來到書院。


  站在她身旁的是在第一項考核裏非常出色的淡顏，她看到月媚來了，含笑著朝月媚點了點頭，然後便擺出一副正兒八經地樣子席地坐下。


  “你緊張嗎？”過了好一會兒，見秋姐還未來，淡顏突然問旁邊的月媚。


  “緊張！”月媚瞅了她一眼，確實是難得的美人胚子，要放在二十一世紀，那也是豐腴版侯佩岑一級的。


  “你也緊張！”淡顏笑了笑，低聲道：“不過好在我不是第一個……”


  月媚聽到她的話，原本就很緊張的心情更加地緊張了，手心開始冒汗，不由自主地換了一個姿勢。


  “別怕，你死了還有我！”淡顏笑吟吟地瞅著月媚，細聲細氣地說道。


  “去死吧！”月媚總算是聽出了淡顏那不懷好意的打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