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誤會
梁小涵輕笑，其實這一切對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她根本不想爭寵，甚至根本不想再見那個皇帝。她跟那個皇帝本就是一場錯誤，彼此都無心何必為難對方，更何必為難一個隻想捍衛自己男人的女人呢？
不過孫嬤嬤她還是要費力說服的，要不然孫嬤嬤要是惦記著跟柏貴妃鬥的話，不管贏或者輸，都會將她牽連進本就不想招惹的是非中。
“孫嬤嬤，我是有太後撐腰，甚至我還有方法證明那首歌本就是我弄出來的。可是那又能怎樣，柏貴妃隻要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她是被下麵的貪功的樂工給蒙騙了，你覺得以皇上對她的喜愛會在深查下去還是不了了之？”梁小涵輕蔑的挑了挑眉毛。
幽幽的歎息接著說道：“到最後也不過就是柏貴妃再在皇上麵前說兩句好話，給那些本就無辜的下人求個情，最多不過一頓板子責打下人就算完事兒了。相反要是本宮硬要咬著這件事兒不防的話，柏貴妃隻要在皇上麵前裝下可憐，說本宮故意針對打擊她，你覺得皇上是會心疼她，還是會相信本宮疾言厲色的所言？”說完梁小涵故意弄了個苦笑在自己的臉上，畢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兒她還能笑的十分高興，隻怕孫嬤嬤會更擔心她。
果然孫嬤嬤見狀神色也有些黯然了，娘娘的一番話讓她想起了之前打聽的一些關於柏貴妃的事情。過去皇上也曾寵幸過幾個宮女，可是最後柏貴妃似乎都是如娘娘說著這種方法將那些個潛在威脅一個個處理掉了。
而且還在皇上麵前博得了一個仁慈之名。
雖然說這些個事兒在旁觀人的眼裏，略微一想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可是架不住人家皇上偏心啊！試問一個偏心，上來就先認定了柏貴妃不會錯的皇上，你說什麽能讓他相信呢？
就算你說的讓他相信了，他還可能隻會想到那是柏貴妃吃醋了，所以做出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甚至更可能會認為你不夠賢惠，容不下柏貴妃！
慢慢孫嬤嬤心中也想了個明白，可是這口氣就這樣讓她家姑娘咽下，她實在是不甘心，她提姑娘心疼啊。
當下還是說道：“難道這件事兒就這樣算了嗎？娘娘的一番心血就這樣白費了，還讓她柏貴妃討了好？娘娘，你畢竟是皇後娘娘啊，柏貴妃這樣簡直是太不將您放在眼裏了！”
“嬤嬤，她此舉怕就是要告訴本宮她並不將本宮放在眼裏！就亦如本宮已經大婚這麽多天了，她卻從來沒有來給本宮這個正宮娘娘請過安！”梁小涵毫不在意的說道，在現代宮鬥劇看了那麽多，就柏貴妃這點小心思她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就簡直是太廢材了。
孫嬤嬤聽了卻是大為惱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的沉吟道：“娘娘奴婢以為這些日子娘娘您都沒有注意這些呢，正想著是不要要提醒娘娘一下！這柏貴妃如此大逆不道，不顧禮法，對娘娘如此不敬，娘娘可是不能在縱著她了！”
梁小涵撇了撇嘴道：“不縱著又能怎樣，你沒看她沒有給本宮請安，就連李太後也隻是在本宮麵前發發牢騷，卻不去動她嗎？這裏太後尚且為了兒子要避柏貴妃三分鋒芒，你就可想而知這柏貴妃咋皇上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地位了。本宮要是貿貿然就裝上去，那隻會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本宮是皇後那又怎樣，沒了本宮這個皇後，李太後可以繼續為她的兒子找皇後，直到找到一個她兒子喜歡，可以幫她分柏貴妃寵愛的皇後！而那時，誰還會記得我這個已經辭世的前皇後？”
孫嬤嬤聽了皇後這番自貶的話卻是不以為意道：“娘娘，在這後宮中小心謹慎確是生存之道，但是太過小心就難免成了畏首畏尾！您的父親聶大人乃當朝宰相，你的大哥官居戶部侍郎，您的二哥鎮邊幕將軍。（屬於鎮邊大將軍身邊的軍師累人物）您的三哥乃是金科狀元郎！皇上就是不看您表姨娘李太後的麵子，也要顧慮下朝堂前老爺少爺們的麵子，所以有些時候，娘娘強硬一些皇上也是要有所顧慮的！”
梁小涵想不到這個孫嬤嬤居然比她還能說，她剛剛那番解釋，也隻不過是不想讓孫嬤嬤跟柏貴妃杠上而已。她不愛皇上，自然也不想多事兒。
如今的她隻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好了，別的並不多想。畢竟心裏的那道口子還沒有愈合，畢竟五年的時光不是一兩天一兩句話就能抹消的。
梁小涵其實最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一切都隻不過是借口而已，她隻是不想爭而已。
“孫嬤嬤，這件事兒到此為止吧。本宮不想再說了，既然你是想讓本宮好，那就需要先幫本宮將皇上的心贏過來。而不是讓本宮用朝堂上父親大人來壓製皇上，那樣隻能讓皇上離本宮越來越遠，沒有那個男人會希望被自己的女人鉗製住的！”梁小涵隻能無奈的繼續找理由。
孫嬤嬤聽了梁小涵這話，卻是心裏有底了。原來她家姑娘不是怕了柏貴妃，而是怕因為跟柏貴妃正麵起衝突而影響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啊，還是她家姑娘考慮的周到。
當下也不多言，隻是恭敬道：“既然娘娘心裏有數，老奴也就放心了。”
孫嬤嬤這邊話一說完，皇後寢殿緊閉著的窗外，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杏香、草蘭對視一眼後，杏香便快步離開了。
待到杏香將聽來的梁小涵與孫嬤嬤的對話回稟給李太後之後，李太後卻是欣慰的笑了笑道：“哀家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涵兒的性子沉穩，假以時日定然能將皇上的心抓住。好了，你趕緊回去伺候吧，不管皇後娘娘要什麽，隻要這皇宮裏有的，你們便去辦，不用再來請示本宮！”
杏香躬身退出快速的又回到了皇後殿中。
剛進門便看到閆掌樂還有一大堆樂工局的樂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杏香差異的走到草蘭身邊小聲問道：“娘娘剛才不是說柏貴妃這次的事兒，她不願追究了嗎？這是……？”
草蘭小心的看了一眼內間跪著的閆掌樂，小聲的回杏香道：“我也不知道，娘娘剛剛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傷心事兒，神色暗淡了好一陣呢。然後就讓孫嬤嬤去叫閆掌樂了，至於娘娘到底是想如何，我也不知道呢，看著吧！”
杏香聞言趕緊在外間門邊站好，小心的朝裏麵看著。
隻見閆掌樂忐忑不安的跪著，半句話都不敢說。
皇後娘娘卻是溫和的笑道：“閆掌樂，既然曲子已經完成了，也該是本宮享受的自己勞動成果的時候了。”說罷，梁小涵又轉向孫嬤嬤問道：“嬤嬤，這宮裏有沒有可以產生回音的地方？”
孫嬤嬤想了想後道：“這個奴婢初來宮中倒是不知道，不過草蘭她們應該知道。”
“那就叫草蘭、杏香來回話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梁小涵不覺又在心中腹誹，古代就是麻煩。這要是在現代，一聽草蘭、杏香知道，她肯定是直接扯著嗓子叫了，還用這麽麻煩的在吩咐一邊叫這二人上前回話嗎？
孫嬤嬤聞言幾步走到外間，叫了草蘭、杏香二人入內。
梁小涵隻能無奈又將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杏香一聽眼中精光一閃，想都沒想便道：“暢音閣，那裏後宮的戲台，是有回音壁的。不知娘娘是想如何，奴婢們也好早去安排。”
梁小涵一聽心中暗笑，果然啊，這皇宮裏一般都會有這個設施，紫禁城誠不欺我也！
“本宮，就想聽曲，這首曲子弄好後，本宮還沒有好好聽過呢！杏香你說暢音閣是戲台，那本宮今天想再暢音閣的戲台上搭個宴席如何？”其實梁小涵就是想到趙凱心中難受，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她也想喝點小酒唱唱小曲，然後歇斯底裏的放鬆下自己。
其實當初她找閆掌樂，弄這天下無雙的伴奏，就已經有的打算。她無非是想弄個古代版的KTV而已，在現代的時候她難過時，就最喜歡去KTV飆歌來紓解心情。
可是這裏沒有KTV，而她又是個沒有伴奏就嗨不起來的人，所以才會折騰了這麽久。
雖然是如此想著，可是梁小涵卻還是怕會觸犯這皇宮中的忌諱，所以最後還是再多問了一句找杏香確定下。
杏香聞言笑道：“戲台本來就是供後宮嬪妃娘娘們，閑時娛樂所用。這後宮內的飲宴大多也會設立在那裏，娘娘是皇後想再暢音閣一邊聽曲，一邊享用宴席自然是無不可的。”
說罷杏香的目光卻是瞟向了身邊的草蘭，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卻是無言。
心情異常惆悵的梁小涵並沒有注意杏香、草蘭之間的小小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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