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得知
於是閆掌樂最後還是決定掙紮一下，希望柏貴妃能高抬貴手放過她。
抱著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希望閆掌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回皇上，這首曲子其實……”
柏貴妃聞言眉毛一挑，柔聲接過閆掌樂的話道：“行了閆掌樂，本宮知道近日來本宮逼的你太近，讓你操勞了。不過有了這樣的曲子，本宮還是十分欣慰的。這樣吧，本宮再賞你首飾三件。”說罷不等閆掌樂開口，便對身邊的掌飾說道：“翠巧去拿本宮的首飾盒來，讓閆掌樂挑選三件吧。”
翠巧應聲便去拿首飾盒。
柏貴妃緊接著便道：“皇上，今日聽了如此美妙的樂曲心情是不是舒展很多？”
趙凱滿臉堆笑的拍了拍柏貴妃的手道：“是啊，愛妃真是有心了。”
“皇上，既然今天心情這麽好，外麵的天色也這麽好。不如讓臣妾陪皇上去禦園裏賞花如何？”說完柏貴妃俏皮的看著皇帝。
皇帝被她這樣俏皮的神情給逗的大笑，掛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啊，就是貪玩！還要找個名頭，說是要陪朕！”
柏貴妃聞言卻是不依了，站起身來，來到皇帝身邊搖晃著他的袖子撒嬌道：“臣妾就是貪玩，那皇上肯陪臣妾嗎？”
“好，好，好。”皇帝趙凱被柏貴妃的撒嬌弄的更為開心了，寵溺的便拉著她朝外走去。
就在他們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翠巧已經抱著首飾盒走了出來，看著閆掌樂身後的小樂工們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留閆掌樂挑選娘娘所賜首飾！”
小樂工們聞言全部魚貫而出。
跪在地上的閆掌樂自始至終再沒有機會說出半個字。
翠巧拿著首飾盒，眼光淩厲的走到閆掌樂身前道：“閆掌樂，貴妃娘娘對人向來寬厚。對自己人那是更加照顧有加，絕對不會虧待的！但是對於那些不聽話的人.……閆掌樂想必也明白，不用翠巧多說。閆掌樂挑三件吧，這些可都是內宮局造出來的一等貨色，隨便一件那都是千兒八百兩的，閆掌樂這次可是賺足了。接下來一點點小小的苦肉，閆掌樂自然不會看在眼中了吧？”
閆掌樂見事已至此，知道根本沒有可能挽回的餘地了，當下也隻能認了。
她知道這匣子首飾根本就是平日柏貴妃用來拉攏人心的，其中的首飾雖然也算精美，但也都不是那些皇上賜給柏貴妃的心頭肉，所以也沒有擔心會拿錯。便隨便從那首飾盒裏挑選了三件首飾出來，看都沒看便揣進了懷裏。
翠巧見閆掌樂拿了首飾後，便高傲無比的道：“行了，閆掌樂你回去吧。”
第二日。
柏貴妃送走皇帝趙凱後，正在梳妝時，翠巧便滿臉擔憂的問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您這樣做是為何？這件事雖然說一事能打擊下皇後娘娘，可是聽那閆掌樂的意思，皇後娘娘畢竟是有才的。沒了這個曲子她還可以想別的啊，娘娘總不能每次都這樣啊。一次兩次的皇上可能不在意，可是次數多了，恐怕皇上會遷怒到娘娘的。”
柏貴妃卻是輕蔑的笑道：“你個小丫頭腦子就是不好使！本宮這不單單是要打壓皇後，也是在試探。”說著柏貴妃頓了一下又接著得意的說道：“這次的事兒本宮確實是為了阻撓她這樣的之曲出現在皇上麵前，就算她到時候告發了本宮……不過區區一個掌樂想要用她的樂曲來向本宮邀寵，而本宮又是被蒙在鼓裏的皇上自然不會追究。”
“不過這隻是本宮計謀的一小部分，本宮此計更大的用意，是來試探皇後的底線，也更是用來警告她的！從她進宮那天起本宮就從來沒有去給她請安，這已經十來日了她都沒有半點動靜。本宮這是想看看，她到底是膽小的不想爭呢，還是在韜光養晦，等待給本宮致命一擊的時候！”
“這次的事兒，她要是到皇上麵前告了本宮，那就代表她還是想爭的。那本宮就會讓她嚐嚐厲害，過去因為奴才的失誤，而故意要對付本宮的人，哪個不是被皇上修理的慘兮兮的。就算她是皇後也不例外！她要是知趣以後躲起來，給我安安生生的，也許我還能讓她多活兩年。要是她不知趣那就更好！隻有她動了就會有破綻，才能讓本宮借力打力的當個好人！”說到這裏柏貴妃的臉上蕩起了一抹勾人攝魄的誘人笑容，而那眼中的淩冽寒芒卻好像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柏貴妃那邊昨日才用了梁小涵的勞動成果，跟皇上邀功、邀寵。
第二日孫嬤嬤才收到了消息，初聞此消息孫嬤嬤大驚失色，這可是她家小姐破費心思策劃的翻身計策啊！
要是就這樣讓柏貴妃那個該死的賤人給盜用了，小姐改多傷心啊！
驚怒之下孫嬤嬤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點，總算在一個時辰後將所有事情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待弄清原委後孫嬤嬤滿臉氣憤的回到鳳鸞宮，見梁小涵坐在主位上正優哉遊哉的品著一杯香茶，便滿臉恨鐵不成鋼的嘮叨道：“哎呦，我的娘娘啊，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品茶！”
這麽多天來梁小涵還是頭一次見到持重有度的孫嬤嬤這般焦急，當下心中也是一驚，趕忙正色問道：“嬤嬤如此焦急，可是出了什麽大事兒？”
“哎，可不是大事兒嗎！娘娘您日前所編的那首名曲，竟被那……”孫嬤嬤說道這裏，左右環顧了下房內伺候的其他宮人。
梁小涵會意，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有孫嬤嬤伺候著就行了。”
眾人應‘是。’齊齊躬身退出殿外。
唯獨立在梁小涵左側的弄茶磨磨蹭蹭，連帶著添墨也留在了殿內。
弄茶見其他人都退出去後，才慢待撒嬌的口吻，嬌聲叫道：“小姐，我跟添墨就不用退下了吧？”
聞言孫嬤嬤嚴厲的瞪了一眼弄茶。
梁小涵自是明白弄茶的心中所想，本來如弄茶所想，她跟添墨都是自己的心腹親信，其實不退下也可以。但看看另外一邊站著的杏香、草蘭，她們兩個可是李太後派過來的。
若這次自己真如弄茶所想將自己這方人全然留在屋內，獨將她們給遣出去，定然會傷及她們的麵子。更甚者會讓她們覺得自己這是要背著太後密謀什麽！就算她們沒有如此覺得，但是今日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她們心中定然也會有些疙瘩，萬一在李太後麵前講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上那麽一說，自然難保李太後不多想！
左右想來留下弄茶、添墨都不合適，梁小涵正待勸說弄茶。
添墨卻依然拽了弄茶的袖子道：“走啦，別給小姐添亂。這是後宮，不是家裏！隨便你想怎樣都行！你沒看到杏香、草蘭出去時的臉色嗎？趕緊走了！”說著便朝梁小涵微福一禮，扯著不情願的弄茶快速退了出去。
殿內已空，梁小涵這才問孫嬤嬤道：“嬤嬤說罷，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我的曲子.……出什麽事兒了？”
孫嬤嬤一聽梁小涵提到曲子，頓時氣憤非常道：“娘娘，今早奴婢無意間聽到柏貴妃那個賤人竟然盜用了娘娘的普的曲子，去跟皇上邀功，還得了皇上的交口讚譽！想她一個奴婢出身，竟然敢如此大膽，娘娘這件事兒咱們可不能忍。一定要跟皇上說清楚，揭發這個賤人的真麵目！”
聽著往日穩重的孫嬤嬤竟然一口一個賤人，梁小涵知道她這是有些氣急口不擇言了，當下便製止道：“孫嬤嬤慎言，謹防隔牆有耳。就是再怒在這後宮裏麵，也要謹言慎行，切不可越位越舉！試想你今天這番話若是讓別人聽去……柏憐兒不管她出身如何，如今都已貴為貴妃，她不管做錯什麽都不能由你來評價，更別提出言詆毀。”
“娘娘說的奴婢知曉，可這柏貴妃也是在太可惡了！她就這樣睜著眼說瞎話，也不怕人揭穿了？娘娘這事兒您怎麽能忍的下來，一定要跟皇上告發她，讓皇上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孫嬤嬤顯然是被氣壞了，這會兒竟然也失了冷靜。
梁小涵有些好笑的看著孫嬤嬤義憤填膺的樣子，悠然的說道：“嬤嬤，我想柏貴妃恐怕正等著我去皇上麵前告她呢吧？”
孫嬤嬤一怔，不解的看向梁小涵。
梁小涵微微一笑解釋道：“孫嬤嬤，你剛剛可是說柏貴妃給了閆掌樂厚賞？”
“是啊，可這又能怎麽樣呢？就算閆掌樂因為貪錢，而不敢出來作證，可是那還有別的樂工呢。那天在場的樂工可不止閆掌樂一個，總有人會站出來幫娘娘說話的。而且娘娘你有李太後做後盾，並不用怕她柏貴妃啊！”孫嬤嬤頗為不服氣的一一跟梁小涵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