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憋屈

  奶奶接著說:「可惜你爺爺去了滬市,要是有他幫一下手,進度會快很多。胤平腦子很好用,就是基礎太差,要跟上我們的進度,沒有一年兩年,估計夠嗆。」

  柳騰愕然:「胤平表哥願意跟著你干?」

  「學獸醫那也是正經的本科畢業。」奶奶倒替祖祖說話:「他家老子養了二十年豬,經驗比他豐富,動手能力比他更強。

  胤平在養豬場,還真沒什麼活干;讓他天天開車過來拉酒糟,他也心煩。所以,爸打電話讓他過來,他巴不得,積極性還很高。」

  柳騰能說什麼:讓獸醫來玩高科技?

  算了,現在柳家業務四面開花,需要各方面的人才,管他是馬還是驢,甚至牛屎巴都想拉上去,頂上去再說。

  至於專業不專業,用了才知道。

  三小兩老,在木樓上吹得愜意之極,直到太陽將要落山,柳媽打來電話,才趕了回去。

  她出門從來不帶鑰匙,學校宿舍門就因為她的記性,已經換過三次鎖了。最後,還是柳騰拿了一根繩子穿了把鑰匙掛在脖子上,當備用鑰匙。

  回到家,韋凌鶯和桂枝在大門前聊天,二姐柳琴笙和高肥的樹墩兒站在一邊旁聽。

  柳騰見樹墩兒左顧右盼心不在焉,墊起腳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侄孫,是不是幹壞事?讓桂枝給逮住了。」

  這小子臉屬變色龍,由憨厚變為精明不過兩秒鐘,叫冤:「叔祖,你不能憑白污人清白,我能做什麼壞事?

  頂多掏條黃鱔,挖壞別人田梗;捉個青蛙,踩壞別人秧苗。有小錯而無壞事而已!」

  這小子嘴皮子利索,幹個廚師招待客人估計能行,奶奶眼光不錯。

  柳騰和他青梅竹馬,知道他心不壞,功夫全在嘴巴上;要不然也不放心奶奶收個壞心眼,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我聽奶奶說要收你作徒弟學廚藝,怎麼不想讀書了?我建議你:還是混個初中文憑吧。」

  樹墩沒說話,嘴碎的桂枝搶了話題:「小叔你是腦子開竅,讀書行,作事行,作生意更行。

  我家的樹墩兒是風雨橋上青石板——又直又實,八竅開了七竅——一竅不通!

  再讀下去也就那樣,不如早出社會,學一門手藝,混口飯吃,我也算對得他們柳家了。」

  「初中必須讀完。」奶奶認真道:「他比依葉依朵大三歲,今年才十六,到酒店打工也不夠年齡。

  不如,一邊讀書一邊跟我學廚藝,兩年之後滿十八,剛好可出師,豈不是更好?

  再說,剛開始學廚藝不過是打磨基本功,比如磨刀、切菜、顛鍋、雕花等,都要時間學習。

  說他兩年出師,還得看他的天分和努力。我可不想,人生第一個徒弟出師還是半桶水,砸了我的招牌。」

  桂枝點頭表示理解。

  「以後每個星期雙休,到我家來,我教你基本功。再準備一些工具讓你到學校也可以練練,爭取兩年出師,如何?」奶奶很喜歡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他那胡蘿蔔的一樣的粗手指,關節粗大卻很長,很適合干手頭功夫。

  加上這麼胖的人嘴刁得很,嘴刁的人大都愛好廚藝,有愛好才有動力。

  桂枝堅持明天要進行拜師禮,聊了一會才各自歸家。

  柳騰機靈的幫柳媽推電瓶車入內,沒辦法這都是被教育出來的。

  老師、醫生和機關的人,特別是女性,最不好侍候。

  二姐這三天是重點保護動物,連韋凌鶯都不敢大聲說話,何況柳騰這種小蝦米。

  一頂影響中考發揮的大帽子壓下來,誰都頂不住。

  家裡奶奶的寶貝,那隻雄壯的大公雞這幾天都不敢打鳴,被韋校長殘忍的用皮筋套住了嘴。

  牛屎巴最有眼力勁,每晚關大門前,都要出去解決完個狗生理需求,以免晚上憋不住撓門影響到二主子。

  家有考生,走路發出聲音都是罪,風聲鶴唳。

  早上柳凱國開車送考後,家裡才歡快起來;明天還有一天,忍忍就過了。

  九點左右,爺爺給柳騰打電話回來,他去滬市和灣灣就硅棒生產的事情談判。

  開免提,奶奶和祖祖在旁聽。

  「騰騰,灣灣需求商要求提供12吋的硅棒,價錢很誘人,可惜我們生產不了。」

  「既然他們要求見面談,總不至提不靠譜的要求,事先我們已經聲明生產不了12吋的了。」

  「給你猜對了,他們聽錦鴻吹噓我們有12個9甚至更高的技術,他們想要和我們合作生產硅棒。我想問問你什麼意見。」

  「奶奶,我提供了新的硅棒提取方法,提煉廠12吋硅棒的提取良品率上升到多少?」

  「46%!」奶奶苦笑:「主要是我們的單晶爐太小太落後,氧化爐吹氣又不充分,造成不良率降不下來。」

  「有沒有改造升級的空間?再不行就更新設備,現在我們不缺資金。」

  「無論單晶爐或氧氣爐都要訂做,並且全靠進口,或者從灣灣買二手的;時間上趕不上,最少要等半年以上。」

  柳騰頭痛,現在自己渾身是力,卻有力無處使:真逼自己什麼都自己造?

  自己只是魂穿,沒有帶兌換系統呀!

  「爺爺,你問過灣灣半導體生產設備有淘汰的沒有?我們出大價錢買。」

  「灣灣有透露過他們有這種二手設備,但是要我們用硅棒提取技術和他們換。」

  柳騰咬咬牙:「那就換!用12個9的換,14個9就不用談了。」

  空有金山,卻取不出一克;這種憋屈,讓穿越過來順風順水的柳騰特別難受。

  穿越過來曾有第三問:穿越改變了什麼?說起來容易,改變起來太難。

  從今天開始,柳騰知道自己不能再安逸的摸魚:自己要回去造張網才行,總是徒手摸魚今天就被魚鰭扎了手。

  鮮血淋漓的教訓啊!

  「騰騰,他們手裡還有一批淘汰的96年產250nm光刻機,我們要不要買幾台?」

  光刻機!

  柳騰猛的站起來,腦子供血不足,有點暈。

  和同樣激動的奶奶對視了一眼,見她點點頭,穩定一下心神:

  「他們要什麼價?還有這批光刻機屬於馬統管制嗎?他們能不能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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