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訥於言
次日清晨,櫻花山前上的一片狼藉最終被塵寰用塵土收拾乾淨,不留下任何痕迹。
自早晨篝火熄滅后,先驅者與悼念者也應該離去。
離別之時,許晨蝶將指關節捏得錚錚作響,一雙桃花眼睥睨著周不惑笑嘻嘻的說道:「跟我走吧小子,你骨子裡的那抹冷血,更適合成為我們這樣的人。」
而等待他的不是周不惑的回復而是訣涵邈扔出去的水球:「搶我的人,給老子回去洗洗睡吧!」
「好啊,我答應。」在訣涵邈詫異的目光之下,周不惑繼續說道,「訣老大給了我禁忌物.幻靈閻槽,許老大你打算給我什麼?」
在周不惑輕笑的表情下,許晨蝶陷入了久違的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媽的,先驅者現在招的怪物怎麼一個比一個會噎人!」
但下一刻又話鋒一轉,眼神里透出絲絲戲謔,同時手上多出了一條金屬項鏈。
亮銀色的鏈條串著一個十字架,單單從顏色就可以看出這條項鏈銀的純度。而這項鏈本身就是一件禁忌物——DTJ.011.訥於言。
「訥於言?!」訣涵邈一聲驚呼,隨後笑罵:「你拿這種爛大街的禁忌物給他,估計就是圖這個當個伴手禮吧!」
「總比沒有好吧,小子,我也不強求你什麼,正如那隻水猴子所說,訥於言也算不了什麼能上得了檯面的東西。」許晨蝶將訥於言朝著周不惑的方向擲了過去,銀白色的鏈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然後又悠悠說道,「如果你跟著我,等我死了,千變蝶衣就是你的。」
「人不能太貪,謝謝許老大的伴手禮。」周不惑接過訥於言快速道謝,同時回答:「千變蝶衣是你們悼念者的傳承之物,況且現在的我也受不起。未來也許我會向你借用,如果你願意借給我,那麼如果悼念者有需要,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周不惑這番話說的很漂亮,沒有透露出過分的貪慾。對於千變蝶衣他當然有渴求,只不過他一旦接受這件衣服,那麼他肩上的擔子便又重了一分。
對此許晨蝶微微點頭,但表情有些許微妙:「水猴子,你贏了!」
一盒煙草被他從行李中拿出遠遠的拋給了訣涵邈,而後者也從懷裡掏出一個煙斗,然後打開煙草盒將煙絲取出依次填入煙斗之中。
陳久安識趣的拿出火柴盒,替訣涵邈點燃了煙絲,然後靜靜看著自家老大裝逼。
「呼~」一口煙圈被訣涵邈吐出,飄飄然的模樣堪比神仙,最後笑嘻嘻的目送著許晨蝶一行人乘坐越野車遠去。
「一路平安……」
越野車在他們視線中已經成為一個模糊的小點,訣涵邈眸子里終於透露出一絲牽挂。
「老大,逼裝完了吧?」
訣涵邈別過頭去,看到的是周不惑與陳久安戲謔的目光。
「完了,我自己來!」
不用多說訣涵邈也知道這兩個傢伙到底要提醒什麼了,在煙斗從嘴裡取出的最後那一刻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用煙斗敲敲樹將裡面的煙絲抖乾淨,然後一腳踢土將其蓋住,免得發生火災。
只是做完這一切后,他嘴裡依舊叼著空著的煙斗,還在品味煙草最後的余香。
在場的男人都懂,訣涵邈品味的不是煙草,而是那勝利的滋味。
重瞳再次浮現,周不惑注視著手中的訥於言,而後目光在訥於言與訣涵邈兩者之間不斷徘徊,最終定格在一瞬間。
重瞳收起,周不惑直接略過了詢問訣涵邈關於訥於言收容條件的過程,然後直接將它戴在了脖子上。
訣涵邈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然後打趣:「你這能力還真是好用啊,越用越方便,連對話過程都直接省略了。」
「您說的對。」周不惑快速回答道,但表情始終帶著一絲嫌棄。
DTJ.011.訥於言收容條件:不能與任何人抬杠,時間持續兩天。
而訥於言傳說本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覺醒者的執念所化,與先前的千變蝶衣有異曲同工之妙——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戰鬥時保持不說話或少說話的狀態,能夠快速提升佩戴者速度和機動性。話說的越少,所提升能力越明顯。
好在周不惑本身就是一個話比較少的人,畢竟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你逼逼賴賴的廢話而改變,能夠改變世界的只有自己的實力與那顆年輕的心臟所迸發出的熱血。
一行人依次上車。越野車寬敞的空間內,從昨晚起蔣西舟就沒有停止吃東西的嘴快得吞去了一個魚丸,整個人的表情陷入了凝固。
「啊~咳咳~哥哥~幫幫我~有魚刺卡住我嗓子了~哥哥~你一定不會看著我死~對吧?」
蔣西舟所覺醒的冰凍的羅非魚並不是沒有缺陷,而是他的缺陷也與魚相關——無論吃任何魚類都會被魚刺卡住嗓子,缺陷所魚類的範圍包括但不限魚肉。
「對。」
周不惑點了點頭,同時他再次窺視命運線,只不過這次他所要改變的是過去。
他一隻手捏在了過去那條線上蔣西舟手上的魚丸,魚丸以及他們的身形化作重重虛影最終在這一刻凝實,成功避免被卡住喉嚨蔣西舟的這條命運線。
自從精神病院那一戰後,周不惑終於摸索出自身能力最強大的一點——能夠他人改變過去和斬斷命運線。
但他一旦改變他人的命運線,那麼接下來被他改變的人的命運線都會糾纏重組,最終匯聚出一條讓他無法完全窺視的新命運線。
而新命運線的強弱需要視被他改變命運之人的強弱而決定,而對於比他強上太多的對象他根本無法斬斷。就比如說他嘗試斬斷訣涵邈命運線時直接將自己的那一條線崩斷,受到反噬。
隨著哽咽在蔣西舟咽喉的魚刺被解決,稚嫩的臉上再一次綻放出笑容來,同時還伴隨著有塵寰在他大腿上擰的那一下,臉又瞬間皺成一團。
「前方50公里處,有劉氏財團的車隊,要開還是打一場?」
念虹的AI虛影通過越野車內置投影器投射出,同時雙手操縱虛擬邊框,50公裡外的財團車隊瞬間出現在眾人眼中。
在財團車隊內部,作為念虹眼睛的是八隻機械獵犬以及在車隊低空盤旋的幾架無人機。
六輛軍用卡車滿載財團私軍,除開身穿軍綠色作戰衣以外的劉氏財團軍,十名胸口別上倒三角形金屬標記的高牆守備軍也混雜其中。
高牆守備軍胸口的標記很有講究,這些標記不僅代表了他們的職位高低也代表了他們的軍種。
金屬的三角形標記是由一縷火苗、一副盾牌和一柄刀組成。火苗代表殘存的希望,盾牌代表守護,而刀則代表絕對的武力。
普通城防軍則是盾牌在上,火苗與刀在下構成的金屬標識;指揮官則是火苗在上,刀與盾在下;而其中最為精銳和強悍的高牆守備軍特種執行部隊,這是刀與火苗在上,盾牌在下,只殺不守。
這些高牆守備軍一般來說歸於聯邦直轄管理,但現如今隨著時代的腐朽,曾經赫赫有名的高牆守備軍也成為了財團手中的棋子。
念虹通過信息庫仔細對比每名高牆守備軍的面部特徵,不斷確認他們的身份,最終確定出為首擁有一枚大火苗標識的指揮官是劉氏財團直系成員。
「老大,指揮官是劉氏財團三房的劉玉,其餘特種執行部隊成員9名,分別是劉系財團旁系人員。普通作戰士兵80名,機械獵犬8支已經被我悉數控制……」念虹快速的彙報著這支車隊的數據,然後詢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
「可以打嗎,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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