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姐弟重逢
王振示意押善凈師太的侍衛離開,善朴師太過去,解了善凈師太和若空、若悠等人的穴道。
善凈師太愕然看著上官羲:「這是怎麼回事?你投靠這些鷹爪牙子們了嗎?」臉上慍怒之色很重。
上官羲凄然搖頭道:「師父,徒兒沒有。師父,快帶師姊們去吧,師伯會對師父講明的。」
善凈師太看善朴師太,善朴師太惻然,向善凈師太點了點頭道:「師妹!咱們走!」說著大袖飄飄,走向寺外,善凈師太又深看了上官羲一眼,跟在師姊後面走去,眾徒弟跟在二人之後。
待師伯、師父和眾師姊走了以後,上官羲的心裡感到無比空虛、凄涼、孤寂。假若跟前無人,他會頹然躺倒,啜泣一場,但是他不願在王振等朝廷鷹爪牙子們面前顯示頹萎,便挺身昂起頭對王振道:「上官羲一諾千金,你放了我師伯、師父,我一定會留下,但是你們想要的是上官羲的活人,還是屍體?」
王振問道:「公子何出此問?我們毫不隱諱,我們想得到的是公子的家傳劍法,若要屍體,何必放走你師父她們?」
上官羲怒喝道:「如有誑言,休怪我不守諾言,帶我到寺門去看看!」
王振帶上官羲到門口,上官羲抬頭看,見師伯師父及眾師姊確實安然離開了大佛寺,才返身回來。
王振道:「上官公子,請吧!」
上官羲將寶劍橫在項上道:「帶我走,還有一個條件:必須帶芳晗前來讓我一見!」
王振怕孤雲劍法得不到手,趕忙阻止道:「上官公子勿急!上官公子勿急!等我讓芳晗過來,讓你一見就是了!」他對身邊一個侍衛耳語了一陣。
那侍衛唯唯而去,一會兒,仍是從後殿後面押了芳晗出來。
上官羲見芳晗面容憔悴,衣服不潔,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苦,再也控制不住,含淚撲向芳晗,心切的叫道:「芳晗姐……」
芳晗認出了是上官羲,一愣,立刻淚如泉湧,撲過來,握住了上官羲的雙手道:「弟弟,我以為你我今生再也不能相見,想不到在這裡能見到你!弟弟,你怎麼也落在朝廷鷹爪牙子們手裡?」
上官羲道:「姐姐,這事等我以後慢慢向你細說。」轉身對王振喊道:「把我和師姊關在一個牢房裡。」
王振想了想道:「好。公子、小姐,請吧!」
上官羲已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他能夠捨身救師伯、師父及若清等眾師姊。他心想,他的家傳劍法無論威力如何,絕不能傳給王振等朝廷鷹爪子,他知道鷹爪牙子們並不是殺害他父母的兇手,但是他們既然是迫害芳晗姐的幫凶,又要滅明教、滅武林,那麼他們就是自己的敵人,他的家傳劍法決不能資敵。他想和芳晗姐在一起,以便設法救芳晗姐出去,如果想不出救芳晗姐的法兒,就和他同死。他對芳晗姐道:「姐姐,我們跟他們走!」
芳晗點了點頭,和上官羲並肩而立。
王振掏出一顆紅藥丸,舉在上官羲面前道:「上官公子,請你吃下這顆藥丸!」
芳晗一見這顆藥丸,著急道:「弟弟,你千萬不能吃,這是毒丸,他們已經逼我吃過了!」
王振冷笑道:「不錯,是毒丸,不過我們還捨不得把小姐、公子葯死。給你們吃了它,只不過讓你們失去武功而已。公子若不吃,也可以,我們還有另一種方法讓你失去武功,不過,用另一種方法,公子可要痛苦得多,而且永遠也難恢復。」說著迅速出手,點了上官羲的穴道,出手之快,點穴之准,讓人匪夷所思。
劉瑾帶著幾個侍衛現身。他一出現,兩隻賊眼就盯上了上官羲手中的「龍騰」寶劍,他走到上官羲面前摘下上官羲的「龍騰」寶劍,帶在自己身上道:「從此你就換了新主人了!」臉現奸笑,既而又側過頭,賊眼灼灼看著芳晗,臉現淫邪之相,芳晗鄙夷地扭過頭。
上官羲身上一陣麻木之後,頓感四肢無力。從王振的點穴功夫,上官羲已深知他武功的深湛。他知道在這種情勢下,是不能倖免的,毅然答道:「我吃!」說罷張開了嘴。
王振手指一彈,力道用得恰到好處,那顆紅藥丸不偏不倚,正好飛進上官羲口裡,而且藥丸入口,力道立即消失。
這是王振故意在人前耍露手段,這功夫叫「彈指神通」,是宋末怪俠黃藥師所創,傳給獨生女兒黃蓉,黃蓉又傳給郭家子女……這功夫使得勤了,就讓人偷了藝過去。王振見郭家後裔使這種功夫,羨慕之至,心思「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就自己琢磨悟思,終於練會了這手功夫。「彈指神通」雖是小巧功夫,但沒有極強的內力,是絕對學不會的。王振在人前露了這手功夫,上官羲深服他功夫的高深,故裝的豪氣漸斂。
王振顯示出自得之色,姦邪的臉上眯細了的雙眼,射出精光,對上官羲和芳晗道:「其實.你們的性命,已握在我的手裡,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和你們上官家劍法爭雄。但常言道『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我之所以想得到上官家劍法,只是因為想要自己身上增添一點本領、武林中少一派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對手而已。上官公子若能合作,不但你的性命無憂,身上的毒,我保證安全化解,甚至是芳晗小姐的性命,本座也可設法兒……」
上官羲能夠看出王振是個老謀深算之人,他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說自己武功造詣的話,大概不是自吹自擂,說保上官羲和芳晗性命,就恐非由衷之言了。上官羲心裡想,王振為了我家劍法讓你們獨有,在蘭家就說了要殺我和李儒源的話,這話讓武貝貝姑娘聽得明明白白。可是現在又這般說詞,不是分明在欺騙我嗎?說什麼芳晗姐的性命也可設法挽救,這就更是騙人了!恐怕在我交出劍法之日,便是我和芳晗姐姐斃命之時!可是現在,命運只得由他擺布了!昂首挺胸道:「要讓我們到哪裡去?快送我們走!」
王振點點頭,對手下趙工藤道:「把他們押解到封仙石窟里去,交給季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