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方中元躺著躺著就困了，臉被書砸了幾次後幹脆扔開書蜷著身子認真睡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感覺也過沒多長時間，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她媽坐在沙發邊低著頭看她，那條打著石膏的腿搭在她腿上。


  方中元嚇了一跳：“媽？你幹嘛？”


  方媽伸手就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你看的書呢，坐著好好給我看。”


  “飯呢，你不是該喊我吃飯嗎？”她苦著臉坐起來，總覺得她媽剛才有點嚇人，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被她研究了多久。


  “我去打牌了，你等你弟回來一塊吃飯，他去學校踢球了。”


  方中元把茶幾上的書抓起來繼續看，等她媽出門沒多久又睡過去了。


  方清明中午回來吃飯，方中元見他滿頭大汗，膝蓋上綁著運動護膝，猜想他是一路跑回來的。她覺得還是應該把現在的情況知會他一聲，可是又拿不準方清明會有什麽反應。萬一跑回家這種程度的運動量都疏解不了他的情緒那該怎麽辦，難道要看著他跑環城線？


  她時不時就瞅他兩眼，以至於方清明都受不了了，大聲的問：“你想說什麽就說。”


  方中元反而低頭吃飯。


  飯後她給陳簌簌打電話，等了好久才有人接電話。


  “我們在忙，等忙完了給你回電。”陳簌簌接了電話後氣勢洶洶的來了這麽一句。


  方中元剛想掛斷電話就聽到了夏蕾的尖叫：“方中元救我，他們幾個想要弄死我。”


  “你們到底幹什麽呢？誰能跟我解釋一下，我要不要去現場啊……”方中元捧著手機等了片刻，沒人回話，倒是聽到了“滋滋滋”仿佛電流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到，是不是信號不好，我隻能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音。”


  “等會再說。”陳簌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遠，似乎是開了免提。


  電話沒有掛斷，方中元聽到了夏蕾的尖叫和謾罵：“你們以多欺少不要臉，方中元你快來……”


  方中元聽著那邊天翻地覆鬧了十幾分鍾後，終於安靜下來。


  陳簌簌氣喘籲籲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我們把她逮住了。”


  方中元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擔心夏蕾：“那接下來呢？”


  “帶回我們公寓攘除祛邪。”


  “好，那我也去。”


  方中元不等陳簌簌說話就掛了電話，她問方清明：“我要去陳簌簌那裏，你呢？”


  方清明居然猶豫了，想了一會才點頭。


  陳簌簌剛把門打開方中元就看到她臉上被撓了幾道紅印子，不用想肯定是夏蕾的指甲留下的。


  “你們幹了什麽？夏蕾沒事吧？”


  陳簌簌一聽這話，立刻把鍾吉羽拉到方中元麵前：“你問她沒事？你看看究竟是誰有事，她屬狗的嗎？差點從鍾吉羽的臉上咬掉一塊肉。”


  鍾吉羽看起來更慘，鼻子上被摳破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傷就算了，左臉上還有一圈牙印，都咬出血來了。方中元看著都覺得疼。鍾吉羽還算冷靜，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經破相。


  那誰誰在旁邊朝方中元揮揮手：“我挺好的，不用擔心我，皮都沒破一點點。”


  “你哪有皮啊，夏蕾呢？”


  陳簌簌指著主臥的門，方中元連忙帶著方清明進去了。


  原本困著林靜靜的圈內放了一把高背椅子，夏蕾就被捆在上麵，連嘴巴都給堵得嚴嚴實實，頭發和衣服亂蓬蓬的。她一看見方中元，立刻帶著椅子直蹦。


  方清明對眼前這種情況有些吃驚：“林靜靜呢？”


  陳簌簌小心踏進圈內，將夏蕾嘴裏的毛巾給拽出來了。


  “陳簌簌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就等著我……”


  陳簌簌又把毛巾給塞回去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然我隻能這樣一直堵著你的嘴了。”


  夏蕾瞪著她，隨後點點頭。陳簌簌再次把毛巾抽走了。


  “他媽的我也要把你捆得跟頭死豬一樣，然後把你吊在跨江大橋上蕩秋千……”


  “林靜靜呢？”方清明問。


  方中元看著夏蕾，那誰誰站在她身邊，心有餘悸的說:“可惜我沒辦法給你錄下來，夏蕾可夠虎的，那場麵，嘖嘖……兩個人，愣是在她家裏打打砸砸鬧了半天才揪住她……”


  方中元指著夏蕾，也不知道是在問誰：“我覺得她挺正常的，跟平時一樣。”


  “方中元，你愣在那裏幹什麽，趕緊過來給我解開繩子。”


  方中元看看那誰誰，又看看陳簌簌和鍾吉羽，發現他們都在衝自己搖頭。


  “我再問一遍，林靜靜呢？”被無視了很久的方清明大聲的問。


  其餘幾人終於將注意轉到他身上了。方中元拉著他的手：“我們出去說。”


  夏蕾在她背後喊：“方中元你給我回來，別留我一個人啊，方中元。”


  “你能不能老實點耐心點，這些事要一件一件的解決對不對。”方中元說。


  “你說什麽，方中元你這個叛徒？你試試被人捆著能不能老實點……”


  陳簌簌又把她的嘴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