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家上門來提親
錦家門口來了兩個人。
中年人名叫冷鎮山,虎背熊腰身高九尺,左手提著一把螺紋棍足足有胳膊粗細,身著灰色鑲邊武士袍。
另一個則是年輕人,名叫冷蕭,今年二十有五,是冷振山的兒子。只見冷蕭身著白紗衣袍,身材高挑長相俊俏,舉止端正文質彬彬,手中一把紙扇更顯文雅之風。
真不知這父子倆為何反差如此之大。
冷鎮山與錦茂生年輕時甚是有緣,在天璣城的花月酒樓不打不相識,從此便成了知己好友。後來錦茂生婚期已到,便回了鄰仙郡祖籍,繼承家業娶妻生子。從此二人相隔千里,幾年都不一定能見上一回。
此次前來,錦茂生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在家大擺宴席招待兩人,在座的有錦茂生夫婦、錦茂生兒子錦墨、香華書院文鳴濤先生、昌盛鏢局鏢頭柳塵,以及冷鎮山父子。
至於錦鯉,不宜參加這種場合,所以呆在屋子裡和表姐劉語香聊天。
「今天來的這兩個人中,有一位淺藍色衣袍的公子長相俊美、文雅的很。」
「語香姐姐這是看上人家了?」
劉語香連忙擺手:
「鯉兒你說什麼呢!」
再看錦鯉笑眯眯地說: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若是有心,我便讓父親替你問問便是!」
劉語香晃了晃錦鯉說:
「別瞎說!」
「我沒瞎說,那個人我認識!」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劉語香詢問道。
「前幾年,我隨父親去天璣時見過他一面。」錦鯉慢慢悠悠的回答道。
劉語香點了點頭說:
「喔,原來是這樣。那他今日登門又是所為何事?」
錦鯉想了想說:
「這就不知道了,哎呀,管他呢!」
錦鯉給劉語香滿上了一杯茶。
迎客廳內。
錦茂生舉起酒杯提酒道:
「我與冷賢弟相識二十多年,無話不談,無話不講。今日賢弟登門拜訪,為兄甚是開心,甚是開心!」
冷鎮山笑呵呵的舉起酒杯說道:
「錦兄,咱們相隔千里,這些年見得越來越少了,我這次專程來呢,是有件事不知當講否?」
錦茂生了解冷鎮山,這位賢弟心直口快性子急,有事直奔主題是他多年不變的做事風格。
「賢弟這是哪裡話,自然當講!」
坐在一旁的冷蕭微微笑著,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冷鎮山,顯得有些緊張。
冷鎮山清了清嗓,字正腔圓的說了起來:
「這是犬子姓冷名蕭,今年已是二十有五,至今啊…也未曾娶妻成家,可把我這個當爹的急壞了。說親的不下幾十個,他愣是一口回絕,避而不見!」
錦茂生邊聽邊瞅了一眼身旁的夫人於氏,然後聽冷鎮山接著說:
「後來我就問他,為何不成家?你們猜他說什麼?」
在座的各位都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他說他早就有了心上人!」
「喔?那莫非是?」鏢頭柳塵詢問道。
冷鎮山看著柳塵點了點頭說:
「正是錦兄之女錦鯉。」
雖然錦茂生和於氏已經猜到了,但從別人口中聽見又是另一種感覺。
為了避免尷尬,錦茂生連忙說道:
「小女?哈哈哈哈…還有這等趣事?」
此時,冷蕭對著錦茂生作揖后說:
「錦伯父,確實是這樣的,前些年在天璣郊區紫檀寺,我與錦鯉妹妹有過一面之緣。」
錦茂生仔細一想,確實有此事。
「自那以後,晚輩這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嗯…我明白了。賢弟,這件事…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覆…畢竟還要問過女兒才行啊!」
冷鎮山眼珠一轉,出於道義也必然得是如此。
「哦,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呃,實不相瞞,犬子也是非常優秀,在四年一次的天璣國國考中,犬子考了第五名。」
「第五名?」
香華書院文鳴濤先生嘀咕著,昌盛鏢局鏢頭柳塵問文鳴濤道:
「怎麼?第五名很高的嗎?」
「柳鏢頭有所不知,這第五名將來可是能當太守的啊!」
「是嗎?這…哎呀!」
柳塵是個粗人,對於文人筆墨絲毫不懂,但他肯定知道太守是多大的官。
錦茂生大喜,他非常驚訝地說道:
「真沒想到,像賢弟這種不善文墨之人,教育出來的孩子竟如此優秀。」
冷鎮山聞聽哈哈大笑,冷蕭也感到滿臉光榮,很是有面兒。
可錦茂生依然是剛才的那套話,一切要徵求女兒的意見。冷鎮山可就有些急了,他心裡說話:
「錦茂生呀錦茂生,我兒如此優秀,你居然還在這拿著把,差不多就得了,咱倆誰不知道誰?你女兒的婚事自然是做父親的當家,還需要商量嗎?」
只是錦茂生一直說要問過女兒才行,冷鎮山也不好說什麼。就這樣,事情很快便傳到了錦鯉的耳朵里。
「鯉兒,真是來提親的啊!」劉語香跟錦鯉嘀咕著。
錦鯉當時就「哼」了一聲:
「我又不喜歡他,說得再好也沒用。」
劉語香嘆了口氣道:
「唉,多麼優秀的美男子啊!你居然還挑三揀四不識趣呢!」
「語香姐姐若是喜歡,那便更好辦了!待明日把事情說開,你和他也就認識了!倘若能成,那可是幫了我大忙!」
劉語香仔細一想,倒也是這麼回事,有時候過於靦腆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她靠近錦鯉,趴在她的耳邊耳語了片刻。
第二天清晨,錦茂生便來到了女兒錦鯉的東院。
此時錦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想事情,看到父親來了,趕忙把思緒收了回來。
「鯉兒!」
「阿爹來了!」
錦鯉瞅著錦茂生,而錦茂生卻不知從何說起。
「可是有事?」錦鯉問道。
「啊!是有點事!」錦茂生回答道。
「什麼事?」錦鯉再問道。
錦茂生想了半天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呃,是這麼回事。你可還記得幾年前,為父帶你去的天璣紫檀寺?」
「記得啊,怎麼了?」
「記得就好,當時有一個青年才俊可還知道?」
「您說的是冷蕭吧?」
錦茂生一看,女兒居然還記得,那就好辦了,於是他就全盤托出:
「對,冷蕭!他與他的父親昨天便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想…想讓我問問你……」
錦鯉可沒打算賣關子,搶著父親的話說道:
「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嗎?」
錦茂生盯著女兒愣了一下,心想這孩子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了?那既然這樣,我問問她的想法不就成了?
「啊!對…是……」
「我不願意!」
「啊,啊?」
這一波三折的太快,讓錦茂生根本應接不暇。
父親小聲問道:
「鯉兒當真不願意?」
「當真不願意,不過……」
錦茂生又是一愣問道:
「不過?不過什麼?」
「我表姐倒是願意!」
「你是說語香?」
錦茂生看著錦鯉問的更小聲了。
錦鯉自然沒有藏著掖著,她把表姐的想法告訴了父親,父親點了點頭說:
「這好辦,我這就去見冷鎮山。」
說罷,錦茂生轉身離開了。
到了冷鎮山那裡,錦茂生就把事情說了,沒想到冷鎮山有些不高興了,他認為錦家這是有意而為之。錦茂生跟他解釋了一通也沒解釋清楚,冷鎮山提著棍子就想走。
就在這時,冷蕭拉開了父親和錦伯父說:
「兩位老人家千萬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既然錦鯉妹妹對我沒有這般心意,我也不能勉強,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錦茂生和冷鎮山聽完孩子的一席話,氣性也就消了大半。
正當此時,只聽到隔壁傳來瓷器打碎的聲音。
「劉嬸,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劉語香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只是蹲下幫著收拾碎瓷器。
此時,就在隔壁的錦茂生和冷鎮山以及冷蕭趕了過來。
劉語香看到姨父過來了連忙施禮:
「姨父。」
「語香?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不小心碰倒了瓷器,這才打碎了。」
「喔,沒受傷吧?」錦茂生問道。
「沒有……」
劉語香回答著錦茂生的問話,緩緩地抬起頭看往他身後的冷蕭。
就在此時,劉語香發現冷蕭正盯著自己看。
「這就是方才錦伯父所說的劉語香?長得甚是好看!」
「這冷蕭公子近看真的是一表人才。」
劉語香想到這裡連忙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冷蕭也迴避了眼神。
站在一旁的冷鎮山說道:
「這就是錦兄方才說到的……」
「正是,她便是劉語香。」
冷鎮山上下打量著劉語香,心中暗想:
「這姑娘長得甚是漂亮,說話又非常溫柔,豈不比那刁蠻任性的錦鯉強得多!我兒若娶了這劉姑娘,那豈不是生活的非常和諧啊?可千萬別像我,娶了個母夜叉!就差要我命了!」
錦茂生見冷鎮山和冷蕭對劉語香似乎挺有好感,就知道這件事有戲。
他連忙招呼大家去客廳細水長流,劉語香便把經過告訴了錦鯉。這可逗得錦鯉捧腹大笑,同時也暗自為表姐高興。
果然,三天後冷家父子打算回天璣,走之前特意囑咐錦茂生,若忙完手中事情,便一同去西羅城會一會劉語香的父母,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