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廢檔
噩夢般的往事好似幻燈片一般，一幕幕的劃過卡卡西的心頭。
天空落下小雨，點點滴滴的打濕了卡卡西的手心，粘稠濕滑的感覺，就好似琳心頭的鮮血。
琳確實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卡卡西曾一遍又一遍的沖洗雙手，洗到手掌蛻皮紅腫也不想停下，他總是能在自己手上看到琳的鮮血, 問道琳的血腥氣。
帶土說的沒錯，是自己殺死了琳。
雖然是琳主動撞上了他的千鳥。
琳的本意或許是為了保護他，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但歸根結底，琳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帶土曾經將琳託付給了自己，但自己並沒有完成他的囑託。
自己的這條命本就是帶土救得，既然如此，那現在還給他也無妨。
想起琳的死亡, 卡卡西那好不容易被治癒的傷口被再次撕開。
面對宇智波帶土的攻擊，他甚至沒有一絲防禦或者躲避的念頭。
焰團扇是宇智波一族的至寶，六道仙人曾經用過的神器，能夠反彈大多數傷害不說，邊緣也是鋒利無比，足以切金斷玉。
「怎麼了卡卡西，提起了琳感到悲痛了嗎？」
宇智波帶土手持焰團扇向著卡卡西斬去，口中還有說不完的話語。
故人相見，卡卡西對他感情複雜，帶土對他又何嘗不是。
宇智波帶土神情悲傷，終於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痛苦：
「那一天我也在現場，你知道當我看見是你殺死了琳的時候，心中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嗎？」
（那一天，得到了白絕警告的帶土強行打開了石門，飛奔前往戰場。）
（他本想去支援卡卡西和琳。）
（他本來想著：卡卡西那傢伙見到他一定會嚇一大跳吧，琳應該會很開心才對……）
（帶土就這樣，滿懷著希望與激動的心情來到了戰場之上，然而他進入戰場看到的第一幕畫面，就是卡卡西的千鳥穿透了琳的心臟……）
（滿腔的熱血歸於冷寂, 一股冰寒徹骨的絕望伴隨著從天而降的大雨，讓帶土徹底墮入了黑暗的深淵。）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最為信任的人，親手，殺死了我最愛的人……）
（這裡是哪裡？）
（啊，我明白了，這裡是…地獄……）
那一天，才開啟寫輪眼不久的宇智波帶土，直接從雙勾玉寫輪眼進化為了萬花筒寫輪眼。
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會受到開啟者個人意志的影響。
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是【神威】，神威連接著一片荒蕪的獨立空間，裡面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立方體之外空無一物。
這象徵著宇智波帶土空洞的內心。
神威的虛化能力象徵著他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意志。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我要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
「卡卡西啊，我的絕望，在你之上！」
宇智波帶土大聲的嘶吼出聲，期間的悲傷與痛苦直達人的心靈深處。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共通的。
卡卡西與帶土是摯友。
堅強如卡卡西想起琳死亡的往事尚且會破防，失去戰鬥意志，更何況的長久以來一直深愛著琳的帶土呢。
宇智波帶土的一番話，讓世上多了兩個傷心人。
沒有一個是勝者。
金色的光芒閃爍，焰團扇劃過卡卡西的身體，但卻只斬破了一團空氣。
關鍵時刻。
波風水門使用飛雷神帶著卡卡西脫離了危險的境地, 隨後邁特凱一記木葉剛風鞭腿橫掃向宇智波帶土, 但他同樣也只擊中了一團虛影。
虛化狀態的宇智波帶土無視任何攻擊，凱的體術再強，對帶土來說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還是那麼快啊，水門…老師！」
宇智波帶土望向波風水門，神情非常複雜。
對於帶土來說，水門斑的回憶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強大而親善的水門老師，外表高冷內心柔軟的天才隊友·卡卡西，溫柔的青梅竹馬·琳……
這些都是帶土曾經最為美好的回憶，他也曾為此而驕傲著。
但是對於宇智波帶土來說，在他人生中最為關鍵的兩場戰鬥中，被人稱為「忍界第一神速」的水門老師，卻都沒能趕上。
（如果神無毗橋之戰的時候，水門老師能夠快一點趕回來……）
（不，不需要神無毗橋那一次，我便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如果水門老師能就回琳……）
宇智波帶土曾經不止一次的這麼幻想著。
然而每想一次，除了痛徹心扉的痛苦之外，都會讓帶土更加堅定完成《月之眼計劃》決心。
如果是幻想中的完美世界，水門老師一定能夠趕上吧。
在那個夢想中的完美世界，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帶土……」
波風水門看著這位自己曾經的徒弟，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帶土的攻擊逼的不得不再次使用飛雷神。
宇智波帶土可以使用神威將自己的身體虛化，躲入神威空間，從而無視一切攻擊。
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能夠穿越空間，躲避任何攻擊。
邁特凱的體術更是登峰造極，沒有絲毫破綻，帶土的攻擊在凱的面前都顯得太過直白，傷不到他分毫。
三個人纏鬥了片刻，卻發現誰也傷不到誰。
這時，邁特凱發現了心情低落，沒有求生意志的卡卡西。
於是，邁特凱說道：
「卡卡西，你的青春已經結束了嗎？」
「除了琳，你還有木葉的大家。」
「琳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你想讓她的犧牲白白浪費嗎？」
凱的話語重新的喚醒了卡卡西的鬥志。
在他曾經最為低沉的時候，就是木葉的大家幫助他走出了黑暗的深淵。
卡卡西和帶土，兩人就像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相似而又不同。
他們都曾經歷過最為黑暗的過往，但最終的結局卻截然相反。
在卡卡西陷入黑暗時，陪在他身邊的是水門老師，是邁特凱，是阿斯瑪，是紅，是木葉的許多夥伴……
但是在帶土的身邊，只有親手將他推入深淵的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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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的陪伴，讓兩人最終走向了截然相反的結局。
卡卡西振作起來，他想最後一次，嘗試能夠否勸降帶土，這個自己曾經的摯友：
「帶土，放棄吧，如果琳還活著，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
「住口，卡卡西！」
宇智波帶土用焰團扇斬向卡卡西，但卻被他用兩柄特別煉製過的苦無架住。
兩人僵持之間，帶土咬著牙，從喉嚨之中擠出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起琳！」
宇智波帶土攻擊的時候會接觸自己的虛化狀態，這一點波風水門已經知曉，現在他又將這一情報同步給了凱。
在宇智波帶土與卡卡西僵持不下之時，兩人同時對帶土發動了攻擊。
但是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宇智波帶土，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虛化能力瞬間發動。
波風水門的特製苦無與凱的鞭腿劃過一團虛影，打在空地之上。
宇智波帶土維持著虛化狀態，使用神威將自己傳送到一旁，看著三人冷冷的說：
「已經沒關係了，這個世界即將成為廢檔，我會重新建立一個有琳的世界。」
「死亡與犧牲都只是暫時的，在永恆的幻境之中，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宇智波帶土並非是在敷衍，他是真的認為《月之眼計劃》能給所有人帶去幸福，是實現和平的唯一道路。
對於帶土來說，琳的死亡已經不可逆轉。
此後的十幾年，宇智波帶土遊歷忍界，在他的眼中整個忍界只有戰爭、殺戮、陰謀與背叛。
現實的世界中，是沒有希望的。
在這種情況下，《月之眼計劃》就好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
此時的宇智波帶土，就好像是一個玩遊戲打出了最壞結局的玩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第二周目，為此在一周目他願意做任何事。
反正，在二周目的世界里，這些都能改變。
所以，毀滅世界無所謂，殺死多少人都不可惜。
因為在無限月讀的永恆幻境中，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變。
只要能完成《月之眼計劃》。
【火遁·風火亂波】
宇智波帶土煽動焰團扇，五根巨大的火焰龍捲衝天而起，席捲向在場的眾人。
這種威力強大但是速度緩慢的忍術，對於強者來說其實意義不大，但它卻昭示了宇智波帶土的決心。
既然如此，卡卡西眼神決然，下手也不再留情。
宇智波帶土的虛化能力雖然強大，但也並非無解。
十二歲就成為上忍的卡卡西，是如何的天才了得，他稍加思索，就想出了這種虛化能力可能存在的破綻。
這種虛化能力，歸根結底就是宇智波帶土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到了神威空間之中，在現實中留下的只是投影，自然攻擊不到。
但是，世界上並非只有帶土一人可以打開神威空間。
他只有一顆寫輪眼，而另一顆此時正位於卡卡西右眼。
這是宇智波帶土送給卡卡西晉陞為上忍的禮物，是他在臨死之前親手託付給卡卡西的。
【神威】
卡卡西右目的寫輪眼瞬間變為萬花筒寫輪眼，【神威】一處時空扭曲的漩渦自半空中浮現。
半空中，波風水門的螺旋丸劃過宇智波帶土身體的一瞬間，卻被卡卡西的神威傳送到了神威空間。
「嘭」！
憑空而來的爆炸在宇智波帶土的肩膀處響起，本來已經消失的螺旋丸竟在此時突然爆炸，在神威空間之內擊傷了帶土的本體。
雖然對於半個身子都是由柱間細胞構成的宇智波帶土來說，這點傷害算不得什麼，只需要一點時間便可復原。
但他卻代表著一個事實，那就是卡卡西已經掌握了擊敗自己的方法。
「真不愧是卡卡西！」
「還是那樣的天才！」
宇智波帶土讚歎道。
這時，在一眾忍者聯軍圍攻之中的十尾突然發出一聲嘶鳴，不祥的查克拉使得空氣都為之震動。
一股莫名的威壓出現在每個人的心頭。
這是十尾即將成熟的徵兆。
在十尾成熟之時，它會發動足以摧毀整片大陸的超大範圍攻擊【天變地異】，所有的一切都會在瞬間被摧毀。
在這樣的攻擊面前，沒人能夠倖存。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空間漩渦再次開啟，宇智波帶土穿越空間來到卡卡西身邊，將他拖入到神威空間之中。
在世界毀滅之前，他想跟卡卡西單獨呆一會兒。
……
宇智波帶土和卡卡西憑空消失，這讓波風水門與凱針對他的戰鬥停滯了下來。
不過，現在這兩人的去向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感受著空氣中躁動不安的氣息，自然能量在十尾查克拉的攪動下瀕臨暴走。
如果十尾完成自己的攻擊，那麼整個忍界都沒有人能夠幸免於難。
波風水門用飛雷神帶著凱來到千手扉間身邊。
山頂之上，此時唯有千手扉間面對著即將到來的攻擊，依然還保持著鎮定。
「扉間大人……」
邁特凱上前，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千手扉間抬手制止了。
千手扉間站在山巔之上，俯視著下方巨大的十尾，充滿自信的緩緩說道：
「所謂的『十尾』嗎……」
「讓我見識見識……」
說著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一個木遁分身，英靈之軀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戴罪立功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四位火影站在一起，共同面向十尾。
「是十尾啊，這個以前確實沒見過，這次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千手柱間在這裡的雖然只是一個木遁分身，但其言語間的強者之氣卻絲毫不減。
木遁本就是最為特殊的一種忍術，是由陽遁的生命力所創生，本質與結出查克拉果實的神樹類似。
因此，即便只是木遁分身，也擁有本體了大部分能力。
宇智波斑的木遁分身能夠開啟全身須佐能乎。
千手柱間的木遁分身自然也不會弱。
曾經的九尾在千手柱間的面前，脆弱的宛若嬰孩，卻不知道十尾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