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
易儒賢內心亦是忍不住焦躁了起來,成為超凡者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無力的情況,哪怕是面對那偉大『原生先知』在瘋狂面前他都保存了僅剩唯一的一點自我理智。
可是現在在這種詭譎環境下,他連動用超凡權柄的資格都被那未知的恐怖剝奪了;不僅如此在他背後一尊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站在他身後,將祂那所謂的應該是手掌的部位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陣陣寒冷在不斷從他肩膀處朝著他全身擴散蔓延著,他亦是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忍不住開始打顫,原本直立的身子也開始先前彎了下去。
他試圖和後方那存在拉開距離,可是他剛有一個邁步的舉動原本那只是在自己搭在肩膀上的雙手便微微的用力了不少,原本不斷落下的點擊也是頻率減少。
甚至他還隱約的聽到後方傳來一陣某種血肉被撕裂的聲音,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毫無以為對方的這些變化肯定是他試圖逃離的舉動有關。
「赫…………」
那輕微的嘶啞喊聲也是比之響亮了不少,更何況是在這般沉寂的環境下顯得更加的清楚了;無奈之下易儒賢只能放棄了逃離的想法,收回了踏出的那一步。
現在的他只能以極慢的速度蹲下身子,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腿整個人縮成了一個球狀,唯有這樣子那冰冷刺骨才能稍加抵抗一些。
「呵……」
那站在他身後的那生物在見到易儒賢蹲下身子時候,祂也是一同的蹲下了身子不僅如此祂口中似乎是發出了類似人類的笑聲,比之前那模糊的嘶啞要清晰了幾分。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易儒賢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韋斯特在那異變完全吞沒這裡之前想要告訴他的內容了;無非就是對這裡之後出現的生物的警告,以及不能睜眼的警示。
或許還有其他的但是現在他只能從對方那簡短零碎的話語之中得到這些消息,此刻的他內心亦是忍不住湧起一抹莫名的絕望,這絕望來的十分的突然就好似一直隱藏在他心底但在這一刻被某種力量勾了出來。
「居然是這些麻煩的生物!」
霧先生那略帶驚訝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同時一縷縷霧氣自他身上浮現盤繞在周身;而那站立與他身後的那未知生物似乎是見到某種恐怖一般,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嘶啞后便消失不見。
「赫!」
「霧先生你怎麼?」在霧先生出現之後,在那生物被祂驅逐離開后;那冰冷刺骨也是以極快的速度消退著,內心湧起的莫名絕望也是瞬間消失不見。
「別睜眼!」
易儒賢在察覺到霧先生出現後下意識地想要睜開眼睛,可是隨後祂的警告便將他從那短暫的喜悅之中拉回了當前所處環境。
隨即他便是在意識之中對著霧先生髮出了問題:「霧先生這裡還是那所謂的『眾生所見意識殘留處』嘛?剛剛那生物是什麼?是之前我見到的畫中人之一嘛?」
面對易儒賢的詢問霧先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祂操縱著霧氣環繞易儒賢全身的同時,也是在悄悄地觀察著周遭隱藏其他的可能,在祂那獨有的維度感官下確定沒有其他需要忌憚的存在隱蔽之後。
才開始回答起了易儒賢的問題:「凡人的認知有限他們甚至都不清楚這維度是如何成立的,這裡的正確稱呼應該是『倒映鏡像』;一個極度不穩定範圍不確定的隨即生成的維度空間。」
「『倒映鏡像』?」易儒賢內心默默想到,確實相比於之前韋斯特對這裡的稱呼,霧先生現在糾正後的稱呼才更符合這維度空間的特性。
隨後霧先生的聲音繼而繼續響起:「剛剛那生物是『殘影』也或者是『跡形』。」
「躲在後面時最自在:舞台後面,鏡子後面,你後面。祂們從門底滑入,用虛幻殺戮,卻活不過活人的注視—出自《被困於銀鏡之物》。」
「這只是大部分凡人生物對祂們的稱呼,現實各處都有祂們的影子;可在現實之中祂們極度的脆弱只要是個目光注視,哪怕只是一個餘光掃過祂們就會頃刻間化解回歸至這『倒映鏡像』之中。」
聽聞此話易儒賢那曾經的記憶之中亦是浮現出數個不同的畫面,那還是他未成為超凡者之前的記憶,在那些畫面之中無一例外都是在記憶畫面的角落閃過一道不自然的反光。
之前他一直以為那隻不過是地面某種物體或是水面對光線的折射而已,可現在看來那些所謂的折射都是這些所謂的『跡形』生物被他目光掃到瓦解回歸的瞬間。
「既然如此,那剛剛那跡象為什麼不選擇直接將我殺死?」
聽完霧先生對於那生物的解釋后,他亦是敏銳發現這些生物似乎本身就是存在著一定的是嗜殺特性,可剛剛那跡象卻完全沒有立馬殺死他的舉動,或者那只是祂對於獵物死前的玩弄?
「看樣子你猜到了剛剛那跡形在這裡算是最強大的幾個,而你可是這裡唯一的活物;要明白跡形殺死活人可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既然是『倒映鏡像』維度的產物,祂們自然有著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頂替活人的身份。」
霧先生的話語帶著一絲冷漠的語氣在他腦海中響起,這一刻他的腦海之中亦是浮現出自己被對方殺死頂替的畫面,亦或者是他或許還保存著人類自身外表但是內核早已被對方頂替。
「真是愚蠢的生物!」
就在易儒賢思考的下一刻,霧先生的冷漠聲音自他腦海之中響起,同時周遭畫面在經過霧先生的協助出現在他的意識之中,雖然一切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可比起之前什麼都看不見要好多了。
在他的腦海畫面中,周遭的一切都是陷入一片模糊那是與黑暗不同的概念,光線在出現傳遞的那一刻便被模糊扭曲,形成了一個個光點固定在周遭。
雖然是光點可是如果真的是依靠自身視覺去看,那反饋至他視覺之中的同樣是一片模糊的虛無場景;原本那些遍布周遭形成的地面天空畫面完全的扭曲,好似被人強行用針線縫合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副扭曲詭譎的的巨大畫圖,那些各個畫面之中存在的畫中人早已從對應的畫面里走出,祂們形態各異沒有任何相同,大部分是勉強能被稱作人形,另外一些則是完全扭曲無法形容的詭異模樣。
而他們現在唯一的一點共同的地方,便是祂們全都將自身那代表視覺的部位對準了場地之中的易儒賢;在他的周圍四個長相完全不一致扭曲變化的巨大『跡形』圍繞在旁。
在他的視覺之中盤繞他周身的霧氣猛地化作了一道直線朝著其中一個跡形暴突而去,而那跡形非要用語言描述便是一個由數個不同貓形生物拼接而成的貓形跡形。
那而那跡形那由數個貓頭拼成的頭顱朝著他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微弱不可見的嘶啞喊聲,那胯下的八隻扭曲獸足在飛速奔跑著沖著中央的易儒賢而來。
那霧氣在暴突過去的過程之中化作了一道鎖鏈直至對方的頭顱,看著那沖著自己而來的鎖鏈,那跡形則是絲毫不懼,祂的眼神之中跳動著一種命為渴望的情緒。
在雙方即將接觸的前一刻那跡形身上閃過一道不自然的鏡面反射,下一秒在易儒賢驚訝的目光之中,對方的身心竟強行分割開來,並不是那種流暢的分裂而是強行的肉體朝著不同方向同時發力將身體強行分割拉斷。
霧先生的這一擊鎖鏈完全的落了空,那跡形化作的數只小型貓形跡形朝著他幾個方向飛速撲來,祂們的眼神之中閃爍著彼此不同的光芒,就好似強行分割的祂們現在才算是真正形態。
「卑弱的生物!連直面吾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