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根黃瓜

  五年前的案子?

  王剛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案子當年我參與過。」

  王剛對這個案子非常熟悉,對卷宗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當時我們對發現斷臂的池塘周邊也進行了檢查。」

  「甚至是十公里內的所有池塘,我們都派人拉網式的進行了檢查。」

  「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周邊也沒有失蹤人口彙報,我們在失蹤人口信息庫里,也沒有對比到相關信息。」

  王剛是案子的負責人,只要不破案,一直到退休或者調離,他都會盯著這個案子。

  但是,僅僅只有一截斷臂的話,死者的身份都確定不了。

  更別說兇手了。

  將張松林父子的照片遞給王剛:「這兩個人,後來有沒有跟進?」

  結果照片,王剛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張松林父子?」

  王剛搖搖頭:「這對父子當時報案后,我們對他們的背景進行了調查。」

  「怎麼說呢……」王剛頓了頓:「這兩人特別老實,是新建村的原住農民。」

  「我們當時走訪調查得到的信息,都說這兩人老實的有點窩囊。」

  「屬於那種,你踹他兩腳,都蹦不出一個屁的那種人。」

  「他們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有過節的人?」

  越是老實、窩囊的人,爆發起來越恐怖。

  但是,王剛依然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作為報案人,是我們當年重點排查對象。」

  「不過兩人在村子里本分幹活,沒和什麼人有過節,甚至他們父子都沒和人吵過架。」

  沒有過節……

  就沒有利益相關方。

  「那……這父子兩人,有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情況?」

  「這個……」

  王剛想了想,腦子中閃過一張面孔:「要說特別,還真有一個?」

  「哦?什麼情況?」

  「張潤生的媳婦!」

  「媳婦?」

  陳言好奇的看向王剛:「媳婦有啥特別的?」

  「這個張潤生的媳婦特別漂亮!」

  陳言:「……」

  陳大隊長現在突然想打王剛一頓。

  什麼叫人家媳婦特別漂亮?

  實在不行,把王剛調到一分隊算了。

  跟著劉青山去找夜不歸宿小姐姐的麻煩剛剛好。

  ……

  新建村。

  陳言見到了當年報案的張松林和張潤生父子。

  五年時間過去,張松林現在已經61歲,張潤生也28歲了。

  應該是鄉間勞作的緣故,張松林看上去很老,腰背有些駝,臉上的褶子,好像大理石雕刻一般。

  笑起來的時候,都擠在一起,但是看上去卻很和藹。

  「王警官,您又來了……」

  「張伯,還是五年前的事情,到現在也沒破案,再過來看看。」

  王剛顯然和張松林他們比較熟悉,因為每年都過來,雙方都認識了。

  「這是我們新來的領導,陳言隊長。」

  「陳隊長好。」張松林趕緊上前,熱情迎上來:「外邊冷,到大棚裡邊說吧,裡邊暖和。」

  一旁的黝黑皮膚青年,很壯實,即便是現在的天氣,也只穿了一件單衣。

  這就是張潤生。

  大棚內里確實很暖和,3月分的連城,外邊還是零下,但大棚內的溫度計顯示有將近20攝氏度的溫度。

  撲面而來的熱氣,讓陳言呼吸微微一滯。

  「小茹,王警官來了,快倒水!」

  「好的爸,這就來……」

  大棚內有一個小屋子,有床和一個煤爐。

  被張松林叫做小茹的女人,在小屋子外邊的大棚內,陳言並沒有看到人。

  但是聲音很清脆。

  片刻后,看到大棚內進來的女人,陳言忍不住呆了呆。

  轉過頭,看了一樣王剛。

  這貨……

  陳言冤枉他了。

  王剛沒說謊,張潤生的媳婦,確實漂亮。

  而且不是一般的漂亮。

  應該是因為大棚內溫度較高的原因,進屋倒水的女人,只穿了一個短袖和短褲。

  脖頸上,還有細密的汗珠,白皙的皮膚好像被牛奶浸透,一雙大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

  這女人,單論長相的話,和二分隊的警花宋凌萱都有的一比。

  「兩位警官,請喝水。」

  聲音脆甜,好像山間清泉叮咚。

  「這是……」

  「陳隊,這是俺媳婦叫秦茹。」

  張潤生笑起來和他父親一樣,很簡單,很和善。

  「媽,吃奶奶……」

  門外,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跟在秦茹身後。

  抱住秦茹的大腿,有些怯生生的看著陳言和王剛。

  「虎子,你都三歲了,要斷奶了,不能再吃奶奶了!」

  說完,秦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陳言:「不好意思,小傢伙斷奶有點晚……」

  「你們坐,我去給黃瓜澆水……」

  初次見面,這一家人給陳言的印象就是兩個字,質樸。

  在看到那個小男孩的一順,陳言突然有種不想再最追查這件案子的想法。

  如果這一家人真的和案子有關,那個孩子以後怎麼辦?

  而如果真的是陳言推測的某種結果,對方到底做了什麼事,才能讓張氏父子,如此老實的人,痛下殺手?

  「老爺子……現在也喜歡釣魚嗎?」

  陳言注意到小屋中的角落裡,掛著兩套漁具。

  只是上面已經覆蓋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動過了。

  「早就不釣魚了,」張松林坐在陳言對面,雙手捧著一碗熱水:「五年前發生那件事後,我就再沒釣過魚,心裡總覺得膈應。」

  也是,換成其他人,釣魚釣上一截斷臂,估計也會有心裡陰影。

  「倒也是……」陳言起身看向小屋子另一側:「老爺子,能不能看看你家的大棚啊。」

  「今年的菜價怎麼樣,這一年能收入多少錢?」

  「能看能看,這有啥不能看的。」

  張松林起身:「潤生,趕緊讓小茹摘幾個頂花帶刺的黃瓜,給兩位警官嘗嘗……」

  大棚內的溫度更高,陳言將大衣脫下,才覺得好一點。

  張松林的大棚,照顧的很精細,也很乾凈。

  不像陳言以前見過的一些大棚,泥濘不堪,根本下不去腳。

  「今年的產量和價格還行,一個冬天,去了成本,能賺不到6萬塊錢。」

  其實,這個收入,並不算高。

  張松林家三個人都在大棚里伺候這些蔬菜。

  從入秋開始,一直到到第二年4月份。

  差不多半年時間。

  利潤有6萬塊錢,平均到三人的頭上,就是每一個人差不多2萬塊錢。

  半年,一個人賺2萬塊,相當於每個月的工資是三千多塊錢。

  而且沒有什麼休息日。

  種植大棚,就得每天都盯著。

  除草、施肥、修剪、授粉……

  可以說,每一個果實,都是盯出來的。

  而且都是辛苦活。

  四聊著天,秦茹也摘了幾根黃瓜。

  「你們嘗嘗這個,剛摘下來的黃瓜。」

  張潤生接過黃瓜遞給陳言:「我們家的大棚,都是農家肥,沒有農藥。」

  咔嚓一口,滿口清香。

  「確實好吃!」

  「老張頭……老張頭在不在?」

  陳言一根黃瓜沒吃完,大棚外,傳來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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