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少年阿牛
【一】
少年哪裡見過如此香艷刺激的場面，一時熱血沖腦，大叫一聲竟然昏了過。
老闆娘似乎沒料到少年竟會突然昏迷，不由怔住。
我躍下房梁，人未落地抬腿踢向老闆娘的腰眼。
老闆娘身無寸縷，我實在不願動手和她做過多糾纏，左腳踢出右腳又至～
老闆娘正要俯身去擁抱少年，
忽然見我從房梁躍下，心裡大驚，身形一扭五指如爪便抓向我的腳腕。
她萬不會料到，我這式連環腿本是虛實難分的快招，前腳招式未老，後腳又已踢到。
只聽得一聲慘叫，老闆娘手腕已被我踢到骨折。
老闆娘沒想到我一翩翩少年，出手竟是如此快，狠，心中便有了怯意。忽然轉身如泥鰍般鑽出了窗外。
我暗道僥倖，隱世無修界修真者並不著重於招式的練習，況這老闆娘隱世境練氣尚未進階，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謹記師傅教誨，也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
【二】
我俯身抱起少年，略一沉思便彈身衝破屋頂，凌空在屋脊上一點，掠向黑夜之中～
雖說老闆娘被我所傷，但實不知麵攤老闆是隱世的幾重境界，敵勢不明，唯有急奔～
同是雨夜荒山，這次卻與上次大不相同，上次急急如喪家之犬，這次卻也算瀟洒從容。
也不知多久，我終於停了下，長長吐了口濁氣。
我望了眼雙手抱著的少年，突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竟然抱著一個大男人跑了大半夜，而且還是個光溜溜的男人。
「這tm的說出去誰信～」
「你既然已經醒了，為什麼還不下來，難道要我把你扔出去？」我只覺得此時兩膀發麻，雙腳酸楚，差一點就想躺下。
少年當然早就醒了，只是他現在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直直看著我。
我只有苦笑，只希望他不要被嚇壞了腦子。
還好，他總算還沒有忘記我誰，「是姑爺啊～你，為什麼要抱著我？」
我剎間頭大，也不再有耐心，我終於放開了手。
少年一聲呼叫～
林中落葉半尺來厚，倒不是我摔痛了他，而是他似乎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還好我也算機智，慌而不亂百忙中也沒忘了他的衣服。
少年倒也沒有像昨晚哪樣表現過激，我卻不禁好奇道，「你光子身被我抱了半夜，你都沒有點難為情？」
少年似乎一怔，道，「姑爺你～辛苦啦。」
「不是～」我的手終於得空摸上了鼻子，「我是說…」
【三】
「都是男人，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少年憨厚地笑了，「農家孩子從小和夥伴們在一起打鬧，一起光子身子在山間洗澡，有時甚至連連衣服都沒得穿，再說～」
少年看了眼訕笑中的我，繼續道，「姑爺你生在富貴之家，知書達禮，自然會覺得光子身子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我突然笑不下去，生而為人，誰不想活的體面，只是一個人的命運在很多時打一出生就已註定，雖然後天的努力也能改變命運，但大多的人卻只有認命。
你為什麼會被麵攤老闆娘擄走？你難道已從薤山山莊離職？
你是否再見到過我一同來的同伴，他們現在哪裡？
我有很多的疑問要問眼前的少年，只是當我終於開口了的時候，「我們也算是很熟了，可我始終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羞澀的笑了笑，「你叫我就阿牛就好了姑爺。」
「那麼阿牛～」我狠狠地揪了揪鼻子，「你以後可不可以不用再叫我姑爺。」
「不叫姑爺，哪又叫啥啊姑爺」
阿牛不可能會明白我的心情，我當然我也不可能告訴他，陳真兒早就已給我了頂綠帽子戴。
「你以後可以叫我阿明。」
「這，怎麼可以啊姑爺～」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道，「這個並不重要，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識哪個老闆娘的？」
阿牛的樣子很奇怪，就像是我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我本來就認識她啊姑…阿明～」
阿牛在我狠狠注視的下，這聲阿明喊的很是彆扭，那模樣又是可愛又讓人感到好笑。
我故意板著臉道，「難道說你早就和她是相好的咯！」
阿牛總還算知道這「相好」兩字的含意，紅著臉忙不迭的連連擺手，「不會的不會的～」
阿牛似乎是怕我有所誤會，忙又道，「因為我姐姐嫁在那，我也曾在那麵攤過早吃過面。」
「你難道已被山莊辭退？」
「不是辭退，只是請假～」
「請多久？」
「只請了一天～」阿牛被我追問的有些緊張，「因為我娘病了，我就給庄內主管請了假，早上去給我娘抓藥，下午就去了～」
阿牛突然不說話了，表情也似已凝固，那模樣就好像遇到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記得我當時正在佛前祈禱叩拜～」
阿牛慢慢的瞪大了眼晴，他終於想起來了，「我怎會突然在老闆娘家裡醒來？」
我暗自一聲嘆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確實有些奇怪。」
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就沒有必要告訴他真相。
真相有時候就是，永遠就不會有真相。
「那麼阿明姑爺，你又怎麼會出現老闆娘的家裡，莫非你～」
我望著阿牛純真而憨厚的臉龐，也只有無奈的苦笑，他似乎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他顯然並不知道哪晚發生在山莊書房裡的「捉姦」鬧劇，也更不可能知道梅香林叔他們的情況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忽然裂嘴一笑，有點狡黠又有小些壞，「誰都知道，富家少爺們都會有一些走門竄戶的毛病～」
我哭笑不得，卻又沒法給他解釋，只好又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戲謔道，「我雖看起來確實是比你乾淨了點，但老闆娘卻更喜歡你這種結實健壯的小夥子。」
阿牛的表情忽然變的有些扭扭捏捏，眼神中竟然似乎有了一絲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我突然覺得這小子也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