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多巴胺的誘惑
媽媽的眼疾恢復得差不多之後,我們又回到了老家,我開始集中精神專心找工作,S市的幾家單位都跟我說要等到年後才能給我確定通知,我等不及,便開始著手向周邊二線城市嘗試性得投遞設計工作的應聘簡歷。
家裡老人也閑不住,媽媽眼睛剛恢復一些,便又開始牽挂我的婚姻大事,老想拖著我們家族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給我介紹對象。
每每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抗拒,因為按照以往介紹人的眼光,他們給我介紹的對象不是個子比我還矮,就是四十剛過,站在人家邊上我很想喊他一聲「叔叔」的那種類型。
我對媽媽說:雖然說跟鑫寶分開后,我對光有賣相,肚子里沒貨沒真本事,沒能力賺錢養家的男生已經產生了免疫力,但是你們也不能完全拋開外在,完全不管我對對方有沒有感覺,就強行給我介紹那種丑到不能看的類型啊。
事實上我並非蔑視長相普通平凡的男生,僅僅就是覺得我的未來另一半不必帥得驚天動地,但至少長相也要過得去,能讓我看著舒服。如果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已經排斥嫌棄你的外在了,我真的很難再往下走一步。
從小愛美,喜歡美麗事物,長大還從事藝術設計工作的我,真的看不得丑的東西,也無法想象跟自己無法入眼的男人在一起吃飯生活會有怎樣的不良反應。
在我的觀念里,愛情必須始於顏值,然後才是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直到久遠。
但是在父輩的眼光和意識里,什麼愛情不愛情的,她們永遠覺得能讓你從此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的男生,才是上上之選。所以我們的出發點從一開始就是背道而馳,在後續自然也不太可能能達成共識。
每次他們給我介紹的,真的沒有一個能符合我的心意。論賺錢能力和家產家財倒是都「頗豐」,但是至今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讓我有「愛情來了」的心動感覺。
所以媽媽一著急,我就被迫跟著急。很久沒翻相親平台紅娘網站郵件的我,又開始翻閱信件。
那個郵箱里,永遠有收不完的郵件,但是大多數都是我看不上的歪瓜裂棗。少數賣相可以看看的,沒過幾天便被系統判定為是有黑記錄的「騙子」。
失望之餘,我看到一封郵件,是來自常州的。男生長相一般,但是個子挺高,有1.85M,巨蟹座,照片也看著不像是哪裡拷貝來的網圖,非常生活化,單眼皮的大男孩,笑容很燦爛,看著特別單純可愛。
他從事金融行業,自己開了一家金融諮詢公司。他的自我介紹是:目前在創業,事業穩步上升。
我對30出頭,自己創業開公司的男生真的特別有好感,便第一時間回復了他的招呼郵件。
他也第一時間給我發來了微信的賬號,讓我添加他。互相添加之後,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他平時消遣娛樂喜歡打康樂球和籃球。
1.85m的他眼睛不大,但是笑起來非常有親和力,尤其穿球服,打籃球的樣子特別帥氣。
我們在網上聊過一段時間后,我發現他最讓我欣賞的一點是他對事業的專註和投入。
他一開始對我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了解慾望,甚至經常一心三用,一邊給客戶分析股票行情,一邊做賬,還一邊給我回複信息。
我說:既然你這麼忙,就專心工作,不用急著回復我信息。
他說:沒事的,我習慣了,可以一心多用。你不用為我擔心。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著盡量在他工作的時候不去打擾他。
只是有一點讓我不能接受的是,兩個人聊天聊到高興時,他總說喜歡我,想開車到啟東來看我,還問我:如果我來了,你願不願意出來陪我?
我說:你來了,我肯定會盡地主之誼招待你的,當然會陪你的啊。
他說:不是,我說的陪不是去你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就直說了,我想讓你出來陪我,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要你,你願不願意……
其實他問我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他是想問這些少兒不宜的問題。因為他平時在聊天的間歇沒少暗示我男女之間的那些事,聊著聊著就扯到性的話題上去了。
我開始時自然是非常排斥的,我覺得我跟你不熟,大家都只是朋友,還沒發展到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就跟我聊這種事,是對我的一種冒犯,我是不能接受的。
我總是試圖迴避轉移這些話題,但是他樂此不疲,這次更是直言不諱問我願不願意給他。
我思考了半天,總覺得這個人目的不單純,雖然他條件不錯,也算年輕有為,通過自己的辛苦努力,跟朋友合開了一家私人的小公司,但是我跟他畢竟只是網路上認識,彼此之間沒有共同的朋友圈子,現實里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關係,我對他現實的情況完全一無所知,我不敢貿然答應交往,更別說不明不白得發生關係了。
於是我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我說:如果見面真的彼此感覺很不錯的話,可以試著交往的。至於那種事,我也不是老古董老思想了,前任就是因為自己太保守反而害了自己,沒有在婚前深入了解那方面是否合適,被蒙在鼓裡。所以現在面對那種事,我也不會再那麼保守了。
如果彼此真心喜歡,彼此認為可以正式開始交往,我覺得那種事也是可以自然而然發生的,但我不喜歡這樣預先設定好問題和結果,搞得好像蓄謀好的一樣目的性太強。
他對我的答覆貌似不是特別滿意,但是他也挑不出我的錯處,這次聊天兩人聊得有點不愉快,在那之後他便不再提及來啟東看我的事,一直說自己忙,也不再忙裡偷閒給我回複信息,甚至我有時候不開心了,信息稍微發得多點,他便表現出極度得不耐煩,對我說:有話你就不能簡單點說?
我有點失望,也不敢再對他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