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難得硬氣
花秀英越想越害怕，索性沖著青菀求饒道：「小菀啊，那事是大姑考慮不周，我對不起青敏，對不起你們一家！請原諒我一時糊塗！替大姑跟你爹娘求求情，大姑再也不敢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青菀絲毫不為所動，當初敢算計她們，不就是吃定江氏性子軟么？如今的道歉，也不過是看他家日子好過罷了！
青菀居高臨下地看著趴跪在地的花秀英，她的嘴角流血，臉上浮腫，顯得極是狼狽，又想到心高氣傲的王鳳嬌，居然只能做外室，這讓她覺得特別解氣！這個時代，作為『外室』的女子地位是很低的，尤其在大家族裡更是上不得檯面。即便生了孩子，也是個入不了族譜的野種罷了！更可笑的是，花秀英原先的做派，炫耀吃喝用度，不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的樣子，她更加鄙夷！
「外公，我娘這段時間一直自責這件事，幾次三番買了東西去看您二老，也想跟您說鳳嬌的事，只是，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王威壯著膽子湊到前面，替他娘說情。
「呸！拿著仨瓜倆棗就到我門上臭顯擺！我當你是個孝順的，原來心這般黑！」說到這裡，徐氏惡狠狠地說道，「花秀英，從此以後，你不是我的閨女，我也沒有你這麼個下三濫的閨女！若不是看在威兒的份上，我非得打死你不可！從今以後，你不要登我的門！來一次我打你一次！喪良心的玩意兒！」不發生這些爛事，她永遠看不清大閨女的真實嘴臉，徐氏拉著花老爺子就要走！
「爹！娘！都是閨女，你們咋這樣偏心眼子！憑啥秀紅嫁給那般好的後生！要家世有家世，要銀子有銀子！我就要嫁給王得利這麼個窩囊廢！你們看不到嗎？我過得是啥日子？還有我的嬌嬌就活該要去伺候老棺材板子嗎？你們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花秀英終於喊出了藏在心裡的話，王得利和王威都震驚地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得利這孩子脾氣好，性子也綿軟。你們成親的時候，他家底不差的，這些年到底是咋回事，爹不想多說，你好自為之吧！我們走了！」花老爺子滿面失望之色，帶著徐氏和青菀就離開了！
花秀英鼻涕合著眼淚流了一臉，再加上左臉上的浮腫，是要多醜有多醜！她頹喪地跪倒在院子里，地上的化雪的污水，沾濕了她的裙角，她握緊了一把積雪，慢慢收緊掌心。「秀，秀英，你咋能說這話！我王家從前可是開著大鋪子的！是誰敗光了家業！要不是你愛出去賭，咱家能是這樣的光景！」王得利終於反應過來，他壯起膽子說道。
「咋！我爹娘指責我，你也來指責我，你長本事了是不？」花秀英一把將積雪摔在王得利臉上。
「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就說人家娶個婆娘回來伺候公婆、夫君，你可倒好，來我家三年半，把我家裡兩老折磨得走了一對！我有說過你啥嗎！」老實人也有脾氣的，這下子是被氣得狠了。
「王得利！就你這副尊榮，我花骨朵一樣的年紀跟了你！你還不偷著樂！我不就愛出去打打小牌么，你沒本事，還賴我呀！」兩口子說說就要動手。
王威趕緊攔住：「好了，還吵啥吵！沒看著別人都來看熱鬧了嗎？丟人現眼！」說完，他氣得一摔門，擠開圍著看熱鬧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菀找了老於的騾車，將徐氏送了回去，花老爺子不放心老妻，也跟著走了。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北街，因為店鋪里近期忙碌，所以她一般是住在北街的宅子里，許雲武專門將燒飯的大娘派過來給她作伴兒，倒也不會覺得害怕。這一天十分忙碌，她累壞了，幾乎一沾枕頭就進入夢鄉。
這天一早，青菀像往常一樣，從望香樓經過，她看到一個人熟悉的身影，一閃身就進瞭望香樓。「花青苗怎麼在這裡？還有那個矮胖的身形，有些像花青樹。」她雖然好奇，到底沒有進去，望香樓畢竟是對家。
將這事拋到了腦後，江氏和青敏今天會去綉庄，青菀左右無事，也有些想她們了，所以就找了過去。
綉莊裡很是忙碌，錦娘正在前面招呼客人。因為是前店後作坊的模式，所以青菀直接從側門進了後院，江氏正拿著新的花樣子，教授幾名綉娘針法，青敏則是拿了樣品給那些人傳看，一行人教的認真，聽得仔細，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的青菀。
過了一會兒，青敏發現妹妹站在外頭，她淺淺一笑，嘴邊的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顯得極為可愛靈動，青菀不禁感嘆，豆蔻年華的少女，真是美若精靈。
青菀搖頭示意她在外面等著，不大一會兒，青敏就笑眯眯地過來。
「二妹，你咋來了？正跟娘說忙完這邊活去看你呢。」青敏手裡拿著一雙千層底的鞋子，「喏，給你做的！」青菀接過來一試，大小正好，她這半年個子長得快，相應的鞋子也要換大一碼的。
經常在外奔波，鞋子早已不合腳，青敏就是心細如髮。青菀看著旁邊還有一雙大一些的，她暗笑一聲：「姐，我這雙莫不是順帶著做的？你是專程給我雲武哥做的吧？」
「去，說啥呢！要順帶也是給他順帶！」青敏笑著推了青菀一把，姊妹倆笑作一團。
「你倆說啥呢？菀菀用飯了嗎？」江氏那邊也忙完了，收拾了笸籮出來。
「娘，想吃你做得醬肘子了？」青菀邊說著邊挽住江氏的手臂，這幾個月她很忙，江氏也在家裡忙農活，青敏忙綉庄這邊，一家人好久沒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好，那正好去仙味居吧，娘給你做。」江氏笑著應了，她將笸籮放到她的工作間里，娘三個就有說有笑地往北街走去。路上遇到賣小飾品的攤子，青敏還停下挑揀著小玩意兒，青菀笑著將一枚細巧的珠釵插到姐姐發間，江氏笑眯眯地看著，畫面極為溫馨。
望香樓二樓一間靠窗的位置，孫小郎站在窗前，眯著眼注視著下面的三人，他看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