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狗改不了吃屎
徐氏只得跟著進來，店鋪此時已經打烊，只有花老爺子一人仍守在店裡。看樣子徐氏是一早就來了，花秀紅是她的心頭肉，關心自不必說。青菀將看診的事情說了，又看了看二老的臉色，她有些踟躇，不知道該咋開口。
「你要急死我呀，有啥話快說！別掖掖藏藏的！」徐氏性子急，見她欲言又止，連忙催促。青菀看著徐氏身子骨一向硬朗，花老爺子的身子也已經大好，只得一咬牙將所有的事，一股腦地全說了！
「我的那個天呀！」徐氏大叫一聲，一下子厥過去了，花老爺子連忙扶住老妻，雖然震驚，卻到底還沒有那麼脆弱。青菀狠狠地掐了徐氏的人中，半晌她才悠悠轉醒，「我的秀紅，我的兒，娘心疼死了！心疼死了呀！」徐氏的大嗓門嗚嗚咽咽地開始哭起來，青菀還是第一次見到徐氏這般形容，她有些驚住了。
「不行，我得去大丫頭那裡問問，到底她家鳳嬌為啥要干這喪良心的事！」徐氏一把擦乾眼淚，哧溜一下到了地上。
「奶，天冷路滑，你別再摔著，不如等明日再去？」青菀勸阻道。
「明日？不行，一刻都不能等！你給我把嘴巴閉緊了，這事我不想傳出去」徐氏惡狠狠地說道，她的肺子都要氣炸了。眼見著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花老爺子連忙跟著追上去，青菀沒辦法，也只能關了店門，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去了。
花秀英家裡離這邊不算遠，青菀也曾經去過一次，就是那次謝家老色鬼來要賬的時候，這回到了這邊，又有不同，只見門旁不知何時修了一座棚子，一輛華麗的馬車就停在棚子里。花秀英家的大門兩邊懸挂著錦緞製作的紅燈籠，在這個雪夜下，發出幽冷的光。
「砰砰砰！」徐氏惡狠狠地盯了馬車一眼，把門拍得山響。
「誰呀，大晚上的！」不大一會兒，裡面傳來說話聲，緊接著門閂卸下的聲音傳來，王威有些不悅的臉出現在門口。
「外，外婆，你們咋來了？快進來！」徐氏不理會他，一把推開他就進了門，王得利正在檐下逗鳥，此刻見老丈母娘一臉怒色進門，嚇得後退了一步。
「威兒，誰呀？」花秀英手裡拿著抹臉的香脂，正在手背上勻著。
「誰？你老娘！」徐氏話音剛落，一個大巴掌扇在了花秀英的臉上，花秀紅沒防備徐氏會動手，香脂摔落在地，白白的脂膏碎了一地！徐氏是含怒出手，用力極重，花秀英「哇」地吐出一口血水，殷紅的血水裡還躺著一顆白生生的牙齒！
「娘，您這是咋啦？」花秀英有些難以置信，她娘從小到大不捨得打她一下，這一巴掌把她打蒙了！「咋啦！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徐氏還要再出手去打。
王威三步兩步過來，和王得利一起攔住她：
「外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岳母，快別打了！」
花老爺子和青菀在後面跟著進來，正好目睹了花秀英被打掉牙的一幕。
「外公，快請進來吧。」王威眼見王得利攔住了徐氏，又分身過來招呼花老爺子，青菀也不吭聲，默默地跟在後面。
「別吵了，大晚上的，左鄰右舍聽到動靜就好看了！都進屋說吧！」花老爺子強壓著火氣說道。他的面色陰沉，即便再氣，家醜也不能外揚！
屋內溫暖如春，青菀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內陳設有好些名貴的花瓶擺件，只是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臨時堆砌的奢華，與這間原本不起眼的屋子，顯得格格不入。
塌邊籠了炭盆，炭盆內燒得是上好的銀骨炭，這種碳產自古山窯，其碳如白霜，燃之無煙，而且不易熄滅，最重要的是，價高且不易買到。
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這王鳳嬌很是得李福滿的寵愛，看這家裡的擺設，再花秀英一家的做派，尤其襯得花秀紅那個正室的落魄，要知道她的屋子裡可沒有這般貴价的銀骨炭燒的！
「你就這麼一個妹子！居然有這般狠心破壞她的姻緣！喪良心的東西！」徐氏也注意到屋子裡的奢華陳設，她呸了一口，恨恨地說道，「我呸！小賤人！原先說啥做了外室，夫家家大業大不能往外說！原來藏了這些污糟事！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貨，自己姨丈的床也亂爬，下賤的小浪蹄子！」
「娘！您，您都知道了！」花秀英半邊臉都腫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花秀英，枉我多年疼你。你爹開了雜貨鋪子，貼補了你多少？眼見著翅膀硬了，敢在我面前做鬼！」徐氏咬牙切齒地說道。花老爺子心裡有氣，只是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的任徐氏罵，青菀站在他身後，裝透明人。
「娘！我不想的！我真的沒想過的！」花秀英撲通一跪，她拉住徐氏的褲腳哀求，「那日謝家的老色鬼硬要索了嬌嬌嫁給他的傻兒子，您也知道他是啥樣人！若是嬌嬌落到他的手心裡，那是十死無生啊！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哪能眼看著她跳了火坑？」花秀英哀哀戚戚地乞求著。
「你也知道十死無生！畜生！當日你咋想把青敏說給他！你娘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喪良心的東西！」花老爺子伸出腳狠狠地踹了一下。花秀英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受了這實實在在的一個窩心腳，她疼得半天沒爬起來，嘴裡小聲地繼續哀求：「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日我是財迷心竅，才想出那個昏招！您原諒閨女這一回，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哼！」青菀忍不住冷哼，狗改不了吃屎。花秀英這才注意到青菀冷森森的目光，她打了一個寒顫，驚出一身冷汗！二房已是今非昔比，花富川做了七品宣德郎的事情，江氏也成了孺人。如今的地位，想要捏死她還不跟玩似的！要是從前，她早就湊上門去巴結奉承了，只可惜就因為這件事，她心虛著呢！所以才一直躲著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