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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榮王殤 第158、胡嬙再施連環計,懿澤上當許婚姻

  永珹追出府門,追上了胡嬙。

  胡嬙哭著說:「四阿哥,你們家這飯碗太難了,看來我是端不起來了。」

  永珹無奈的說:「她一直這樣,我也沒辦法。你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嗎?我帶你去吃點,算是向你賠罪,好嗎?」

  胡嬙低著頭,半晌答道:「那就吃一碗餛飩吧!」

  「你等我一下,我把朝服脫下來!」

  胡嬙點點頭。

  永珹生怕再遇到紫玥,被絆住出不來,因此不敢進裡面去換衣,就在守門家丁那兒隨便找了一件衣服換上,跟胡嬙一起來到集市,找到一個餛飩攤位,坐下來要了兩碗餛飩。

  永珹坐在小板凳上,左右看著熱鬧的集市,各攤位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絡繹不絕,還有耍猴的,圍了一圈人,時不時傳出喝彩聲。永珹打量著來往的人群,這種感覺真是新鮮。

  胡嬙笑著問:「你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吧?」

  永珹點點頭。

  餛飩上來了,胡嬙用小勺子舀起來,吹了幾下就送進嘴裡,一口接一口,吃的狼吞虎咽。

  永珹看得有些心酸,問:「你都餓成這樣?」

  胡嬙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擦了嘴,笑道:「讓四阿哥見笑了。」

  永珹盯著那手帕,問:「這不是你掉在我身上的那條手帕嗎?」

  「四阿哥連這個都記得?」胡嬙有些小小的驚訝。

  永珹笑了笑。

  胡嬙問:「四阿哥剛才說要納我為妾,是不是真的?」

  永珹愣了一下,攪著勺子,想起紫玥母老虎一樣的言行,靜靜的吃了一口餛飩,贊道:「味道還不錯!」

  胡嬙也笑了笑。

  吃完餛飩,兩個人默默走在集市上,氛圍怪怪的。

  胡嬙先開了口,打破這沉默的氛圍:「你倆成親,有七八年了吧?」

  永珹隨口答道:「快了。」

  胡嬙又戲謔一般的問:「一直沒有孩子,真的是你有問題嗎?」

  永珹聽到這種問話,太嫌丟人,忙說:「怎麼可能?你別聽她瞎說!」

  胡嬙故意掩面而笑,打趣道:「她那樣說,我肯定那樣想啊,別人聽見了,也會這麼理解的!」

  永珹嘆了口氣,慢慢的說:「其實……其實皇阿瑪確實許了我納妾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她一聽到我納妾,就跟聽見後院失火一樣!」

  「那你就準備這樣,讓他拿捏一輩子,要絕後啊?」胡嬙輕蔑的笑笑。

  永珹是個實誠人,經不住三言兩語的刺激,就抱騷道:「當然不是,可她總是要死要活的,動不動就說要殺了這個,殺了那個,家裡稍微有一點姿色的丫鬟,全都讓她給嚇跑了!外邊聽說了,更沒有哪個姑娘敢進我的門了!履親王畢竟不是我的親祖父,也不敢為我做主,紫玥背後卻有太后和舒妃撐腰……」

  胡嬙笑道:「別的姑娘不敢進門,那是因為沒有名分!有了名分,福晉再鬧的時候,別人也就有氣場了,不然,別人連跟她爭的資格都沒有,她當然要一枝獨秀了!」

  永珹疑惑的問:「真的是這樣嗎?」

  「你以為呢?就像她剛才說我的話,多傷人自尊啊!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沒有立場說話,辯駁不了,那就只能走了!別人,自然也是如此!」

  永珹停下了腳步,問:「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胡嬙低下了頭,害羞的問:「那四阿哥願意娶我嗎?」

  永珹誠懇的答道:「你長得那麼美,又只是要一個侍妾的位置,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只要你不怕紫玥,我就立刻娶你進門,給你一個正經的名分。」

  胡嬙卻又遲疑起來,似有些糾結說:「那……也不能太草率吧?畢竟是我一輩子的事呢!」

  永珹問:「你想怎麼樣?」

  胡嬙想了想,答道:「我沒有家,可是出嫁總要有個嫁出來的地方。要不,這樣……我伺候索福晉那麼久,總有些恩情在,我今晚還回去求她,再收留我幾天。她是我的主子,自然可以為我的婚事做主,你明天帶些禮物,到榮王府去見她,向我提親,然後選個好日子,我再正式嫁過來,如何?」

  永珹點點頭,道:「那就聽你的,一言為定!」

  胡嬙又說:「不過,你去了,可不能跟側福晉說是咱倆已經說好的,不然她要說我臉皮厚!我又得挨罵了!」

  永珹覺得有理,問:「那我應該怎麼說?」

  胡嬙低著頭,顯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你就說,是上次在府里看到我,過目難忘,正好皇上又要你納妾,你回家後跟福晉好說歹說,她才點了頭,然後你特來提親。我呢,得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好不好?」

  永珹又點點頭,應承道:「就按你說的辦。」

  胡嬙挽住永珹的胳膊,像小鳥一樣依偎在他身旁,又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道:「女子本該矜持,可是我沒有父母,也沒人為我著想,我總要為自己打算,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理解理解,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雖然笨,記性還好,你交待的,我都記住了。」永珹滿口應承著。

  胡嬙又囑咐道:「那你明天一定得來,別被人絆住了出不來,我可要一直等下去了!」

  永珹笑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我既然許諾了你,哪能失約?明天一早,我下了朝就去!」

  胡嬙靦腆的笑了笑,兩人相約后,便相別各自還家。

  榮王府中,懿澤正要休息,金鈿來稟告道:「小姐,那個胡嬙,她又回來了!賴在後門那,守衛攆了半天也攆不走,在那哭哭啼啼的,說要見小姐,守衛們也不好動粗,就過來讓我問一問,是見還是不見?」

  孟冬在一旁聽了,感覺有些奇怪。

  懿澤也感到好奇,道:「那就去看看吧!」

  懿澤帶著金鈿、孟冬來到後門,只見胡嬙穿著一件粗布的舊衣服,頭髮凌亂,臉上還有灰,哭的滿眼是淚。

  懿澤看到胡嬙弄得這麼凄慘,忍不住就心軟了,問:「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胡嬙跪下,拉住懿澤的衣裙,喃喃而道:「福晉,我沒有去處,你行行好,收留我住一晚行嗎?」

  懿澤有點疑惑,問:「你不是有個哥哥嗎?」

  胡嬙哭著說:「我哥哥在宮裡當差,我現在的身份進不了宮,也見不著他,不知道他在哪,想找個人問問,他們都不理我,昨天在宮門口,我等了一天一夜,到了今天早上,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只管闖進去了,結果……結果讓人給打了出來。現在天又黑了,我還是沒地方去,夜裡好冷,福晉能留我住一晚嗎?就一晚上!等天亮了……我會再想辦法的……」

  孟冬提醒道:「福晉,小心有詐。」

  胡嬙又哭了起來:「孟冬姐姐,王爺都不在京城,我到府里還能有機會做什麼?」

  懿澤對孟冬說:「她說的也是,畢竟永琪這幾天不在,她也沒什麼好興風作浪的,看她說的這麼可憐,就收留一夜吧!」

  孟冬不答,只看著胡嬙後邊準備耍什麼花招。

  懿澤轉身回府去了,胡嬙就只管跟著其他丫鬟一起進去了。

  過了一夜,天亮后,胡嬙並沒有走,膳房發放飯菜,胡嬙竟然厚著臉皮跟別的丫鬟一起拿了飯吃起來。

  金鈿看到了,伏在懿澤耳邊小聲說:「小姐,你看,她還吃上了,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懿澤道:「府里也不差這一口飯,反正永琪現在不在家,她也勾引不了,沒必要著急攆她!讓她餓死在外頭也不太好,她在這兒,至少我能確定她和永琪是真的斷了。」

  永珹下朝後,按照約定,買了些禮物來到榮王府,讓家丁通知懿澤。

  懿澤聽說,有些奇怪,現在永琪不在家,永珹怎麼會跑過來,還指名是要見她。

  孟冬也感到不解,但還是像上次一樣迴避了。

  懿澤招待永珹到蕪蔓居花廳入座,金鈿上了茶。懿澤問:「永琪外出了,四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永珹笑道:「是這樣的,我上次來這的時候,不是碰到了弟妹那個獻藥方的丫鬟嗎?我覺得她挺好,想收她做妾。之前皇阿瑪也叫我納妾,我前些天一直跟紫玥商量,為了子嗣,她總算鬆口了,所以,我今日是來提親的。還請弟妹做主,把那個丫鬟許配給我。」

  「你是說胡嬙?」懿澤先是有些驚訝,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紫玥婚後多年不孕,永珹遲早是要納妾的,而胡嬙貌美,稀世罕見,恐怕讓不少男人都見之不忘。

  「胡嬙?」永珹摸著自己的腦袋,忽然意識到昨天嘮了半日、相約了提親,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名字,笑道:「你看我,連名字都沒問過,就來提親,我還真不知道她叫什麼!」

  懿澤笑了笑,說:「這也沒什麼,我只是跟你確定一下,怕弄錯了人,那就對不住四哥了。」

  「就是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她那天不是抱著一大堆衣服撞到了我身上嗎?永琪說綿脩的天花偏方就是她給的,她還把帕子掉在了我身上……」永珹說話有點激動,說到帕子時,還帶著點愜意。

  懿澤笑道:「四哥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那就錯不了,她就是胡嬙。四哥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我先在這裡恭喜四哥了。」

  永珹激動的問:「這麼說,弟妹就是同意了?」

  「那是自然。」懿澤心裡,巴不得胡嬙早點嫁給別人,免得跟永琪斷不幹凈,過幾天又藕斷絲連,也不知道多久是個頭。永珹來提親,可謂是正中下懷。

  永珹道:「那就定個日子吧,我讓花轎到時候上門來接。」

  懿澤叫金鈿拿來黃曆,翻著看了看,說:「兩天後就是好日子,卯正派人出發,人接到府時,四哥應該剛剛下朝,還不耽誤晌午辦個酒席。我會為她準備一份嫁妝,不過,四哥,胡嬙畢竟只是府里的丫鬟,不是府里的姑娘,打發她,我不能太隆重,榮王府也不可能張燈結綵的布置。四哥若想隆重一些,只能在你府里辦了。」

  永珹笑道:「這個我自然明白!」

  永珹又謝了懿澤幾次,才道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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