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她曾經愛過他
安陽一整天渾身都散發著沉鬱的氣質，安氏的頂樓又一次籠罩在低氣壓裏。
“江秘書，安總到底怎麽了？”負責莫以高案子的策劃部主管被安陽召喚上來，早就聽另外一位主管說安陽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打算先在江琳這邊打聽一下，以免一會兒觸礁。
江琳抬眸，“我不知道，您保重。”
“你也不知道，這個怎麽可能呢？你不是莫小姐的好友嗎？工作上的事情，安總一向都是遊刃有餘的，隻有莫小姐才能那麽強烈地牽動著他的情緒，我還以為你知道。”主管滿臉失望地走開了。
跟莫以高合作的案子幾乎所有東西都談妥了，主管進來也不過就是跟安陽匯報一下情況，自然安陽也沒什麽能挑剔的。
“安總，為了慶賀跟莫以高合同的簽訂，我們今天晚上有一場慶功宴，安總您也來吧。”主管笑著提議道。
不過說出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安陽現在心情正壞著，也許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熱鬧的場所了，而且那幫人有安陽在場，估計也不怎麽敢放開來玩。
安陽本來想著一口拒絕，但晚上也沒什麽事情，或許可以過去轉轉。
“好，到時候我有時間就過去吧。”
安陽鬱悶地等了一整天，還是沒能等到莫夢瑤的電話，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幹脆就到慶功宴那邊去看看。
他們在俱樂部包了一個房間，玩得正歡，安陽來了，一下子都安靜下來，“安總……”
安陽覺得好笑，原來他一來就達到這種效果。
“你們繼續玩吧，我也是過來看看而已。”安陽擺了擺手，沒想著在這裏多呆了，他心情不好，也沒必要去破壞了別人的興致。
安陽在角落裏坐了一會就往外走，朱子堯追了上去。
在走廊上。
“安總，請等一下。”
安陽回過頭，發現追在後麵的是朱子堯，目光投在他臉上，問：“怎麽了？”
朱子堯抓了抓頭發，“安總……我想問，您是不是因為夢瑤，不……莫小姐跟莫赫言的事情煩惱？”他今天聽說安陽心情不大好，也就聯想起那天的事情。
安陽目光變冷，“是與不是，這個跟你有什麽關係？”安陽不滿別人拿這件事來說，尤其是眼前這位莫夢瑤的前男友。
“額……安總，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那天見到莫先生，我一下子也驚呆了。”朱子堯想起回想著莫赫言的樣貌。
“驚呆了？什麽意思？”安陽挑了挑眉，對朱子堯想說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其實……我之前也算是見過莫先生，不……是一張照片。”朱子堯忙地進一步解釋。
安陽想了想，莫赫言之前資助過莫夢瑤一段時間，其實是因為知道了她才是莫家的女兒，心裏愧疚，但他也不怎麽記得她有說過照片。
“當時，夢瑤跟我說，那是她的長腿哥哥，對她幫助很大，那張照片她還一直寶貝著，我之前沒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是很相信，她愛的人是我，但是見到那張照片之後，我忽然覺得，也許她隻是覺得我跟她想象中的長腿哥哥很像，也就是說，我就是一個替身罷了。”
安陽完全不能理解，眼前這個朱子堯跟莫赫言比起來，那絕對不是在一個層次上麵的。
“怎麽說？”
“也不是說我跟莫先生長得像，我自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是我的字跟他很像，莫先生在跟夢瑤的通信中提到很喜歡打籃球，恰好夢瑤認識我的時候，就是在球賽結束時，所以這麽串聯起來，我才覺得自己是替身，覺得……夢瑤之前喜歡著莫先生。那天在莫以高見到莫總，我真的很驚訝，後來多少了解了一點內情。”
安陽聽完，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你確定你不是為了挑撥離間才說這樣的話？”安陽不得不懷疑他是想報複之前他讓他留校察看的仇。
“安總您要誤會，我也沒法子，我隻是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你，我也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不應該這樣對夢瑤，很謝謝您當時願意給我機會，沒直接讓學校將我開除，我真有好好反省過，後來改掉一些壞毛病，現在才能到安氏來。”朱子堯目光真摯地說著。
安陽沒能從裏麵看出什麽算計的端倪，可就是這樣，他心裏更加七上八下的。
“那你告訴我這個，難道沒有目的？”他忽然衝到他麵前跟他說這個，就不怕將他給惹惱了。
朱子堯不自在地笑著，“其實，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安總，當然，也想讓安總覺得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安陽朝他諷刺一笑，就知道他心裏還是懷揣著博取關注的目的。安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在策劃部踏踏實實地幹，會有機會的。要是你說的都是杜撰出來的謠言，你要承擔起說這些話的後果。”
安陽眼神裏的冷漠讓朱子堯狠狠一驚，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安陽移開手，徑直地離開。
莫赫言今天的情況還是很反複，莫夢瑤跟鍾瑞南幾乎一天都在醫院裏。到現在，鍾瑞南還是不放心離開，但莫夢瑤明天早上要到莫氏開會，所以他就勸著她先回來了。
可她剛開車回到莫家門口，就見到安陽黑色的保時捷靜靜地停在轉角處，她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起昨天激動之下就離開了，還沒跟安陽打過電話，她真的是忙瘋了？
她將車子停在一旁，下車，過去敲了敲他的車窗。
安陽早就看到她了，不過就是想靜靜地呆著，看她會不會過來找他。
安陽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莫夢瑤上去。
“安陽，你怎麽那麽晚還來這裏？”她說這話時候都有些中氣不足了。
“你覺得呢？”
莫夢瑤對視著他，“你是想來跟我說昨天的事情，昨天……對不起，我承認我是因為赫言的病，情緒不大好，所以才……”
“你愛他？”安陽冰冷的聲音好像從地獄而來。
“什麽？”莫夢瑤一下子沒能從他的話裏回神，“你說什麽？”
安陽眸子裏染著明顯的痛楚，“你愛他，是不是？”
莫夢瑤眨了眨眼，滿臉迷茫，“你問我，我是不是愛赫言，你瘋了？”莫夢瑤也被嚇著了，他到底是著了什麽魔才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我瘋了？可能我真的是瘋了，否則我真的想不出，莫赫言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你卻緊張兮兮地每天陪著他，也許在你看來，他頭疼了，口渴了，也是大病，你一步也不能離開他。”
莫夢瑤很無力，“你真的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他不是你最感激，最喜歡的長腿哥哥嗎？”安陽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我沒有，你真的瘋了，你到底從哪裏聽回來那麽荒謬的猜測，就算他是我的長腿哥哥，那也不代表我就愛他？”莫夢瑤捂著頭，腦袋狂轉著，想想到底要怎麽去跟他解釋。
安陽將剛剛朱子堯說的重複了一遍。
“什麽？你竟然相信那個渣男的話，也不相信我，安陽，你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莫夢瑤不解地問。
“那你能否認，你當初跟朱子堯在一起，不是因為他跟莫赫言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嗎？”安陽步步逼問。
莫夢瑤話被塞住了……
她的遲疑讓安陽的心不斷往下沉。
“好，我承認，當初我是覺得他有點像長腿哥哥，所以才想跟他對接觸，但這個不代表我對赫言就是愛情，我感激他，喜歡他，這個並沒有問題。”莫夢瑤承認她對赫言一直都有著感情，但那種感情不是愛情，在他們共同生活在莫家的那段時間，那可以說是轉化為親情了。
但是這些安陽都不相信。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棄你那些荒謬的想法？”莫夢瑤直截了當地問。
安陽望著她，沉默不語，“你回去吧，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或許你告訴我，莫赫言到底是怎麽了，你為什麽整天都要圍著他打轉？”
莫夢瑤隻是看著他，沒有回答，安陽的心一陣難受，嘴唇緊抿……
“我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她答應過他們，至少應該先告知他們一聲才能說出來。
“那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了，你回去吧。”安陽別過臉，莫夢瑤閉了閉眼，下車離開了。
安陽拳頭緊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難道就因為她之前對莫赫言有過感情，就將所有都否定了，將她拱手讓給莫赫言？
不……他絕對不能。想著，他馬上下車，但徐夢瑤剛剛將車子開進了家裏，他上前，莫家的傭人認出了他。
“抱歉，安總，之前莫先生交代了，您不能進去。”
安陽搖了搖唇，拿出電話，莫夢瑤電話響了好一下都沒人接，爾後，接通了，但是低沉的男聲。
“你找夢瑤？她將電話落在這邊了……”
安陽認出了莫赫言的聲音，那邊還沒說完，他就掐斷了線，直接將電話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