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你開掛了？
數學課是在壓抑的氣氛中過去的，整節課就是老師在上面講，學生們在下面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得進去。
等劉福宣布下課後，熊黛清就拿著試卷找蘇無咎。她的幾道大題，就只有前兩道題完全答對了，後面幾道大題只零星的拿個六、七分的樣子，好在選擇題和填空題沒怎麼丟分。
「快給我講講這幾道題，老師講太快了，都來不及做筆記，聽得也一知半解。」她已經確定蘇無咎之前是早有把握才打賭的，雖然不理解他哪來的自信，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找蘇無咎問問題。
「等晚自習吧，整個人都交給你，課間這點時間哪夠的？」蘇無咎可不想一個下午都被釘在座位上。劉福走了，壓抑的氣氛卻還在，這會得出去透透氣順便上個廁所。
「你也歇會啦，你看看你，不戴眼鏡都看不清我臉了。」熊黛清近視300多度，眼鏡都換過兩次了。又悄悄在她耳邊說道，「久坐不動，屁股會癟的。」
說完也不管熊黛清怎麼想，自己出了教室。熊黛清最終還是選擇繼續和錯題艱苦鬥爭，令蘇無咎很是無奈。
最後一節物理課，因為班主任崔文明有事，改成了自習。不過也讓物理科代表提前公布答案，各自的答題卡要等理綜試卷全部批閱完成才能下發。
因為交卷交的是答題卡，試卷原題都在自己手裡。很多學生做題時會選擇先寫在試卷上，再謄抄到答題卡了，避免塗改，保持卷面整潔，據說可以提高閱卷人的印象分。這當然不是無稽之談，特別是文科生，因為要書寫大段文字。你不寫清楚讓閱卷人看舒服了，人家扣你分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蘇無咎只能憑著記憶過了一遍物理題，他的試卷比答題卡還乾淨。過完答案心裡就有底了，滿分是沒指望了，有個道多選題漏選了。不過從教室里時不時傳出來的抱怨聲就可以看出其他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雖然像蘇無咎所在的高三8班，正常情況下能有5個考上二本的就稱得上是考得很好，大部分人也心知肚明高考無望，但對考試和成績還是很在意的。不管是僥倖也好奢望也罷，多多少少抱著幾分期待，要不然何苦熬這三年？
「哎，最後兩道題時間不夠，要不然能拿下的。」張水華不無惋惜的說道。「你怎麼樣？做完了么？」
「寫倒是寫滿了。」蘇無咎也不說自己做得很好，在別人失落的時候，最好是表現出「咱倆差不多」的樣子，這樣不會挨打。
「你時間夠用？生物和化學呢？」張水華感覺不可置信，蘇無咎的理綜水平他是清楚的。又是很後悔的道：「要是做物理就好了，化學耽誤時間太多了。」
「差點也沒寫完，化學做得快，物理也是最後才做的。」蘇無咎解釋道，「我們考場理綜有提前交卷的，那才是真牛-bī。」
「提前交卷不是牛-bī就是傻-bī，我那考場也看到幾個之前2班的同學提前交卷了。」說完心情有些低落，大概也有些意興闌珊吧。
見他如此蘇無咎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本想接著看小說，又覺得不太好。想著還是得找點正事做，要不然影響太壞，而且也不能老這樣閑適安逸。暗暗打算去買幾本計算機專業相關的書籍來看看，雖然記憶里都有，但不驗證一遍心裡總感覺不踏實。
一節課下來，小說也沒看幾章，被熊黛清打斷幾次教她解題，蘇無咎自是耐心的給她講解，也算是為數不多能讓他覺得有意義的事了。
……
從周二上午開始，各科的詳細成績也陸續出來了。到晚上基本上就都知道自己的單科分數了，大家的情緒也從一開始的緊張、焦急、忐忑中慢慢解脫出來。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但也只能坦然面對。
數學150、英語138、生物67、化學108、物理114、語文129，總分706分，這是蘇無咎的最終成績。老實講，蘇無咎自己都被驚到了。這個成績，在以前也就只能做夢的時候幻想一下，清醒的時候想都不敢想。雖然自己在看到答案后也知道自己每一科大概是什麼情況，但沒統計過總分。不過好在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倒也還算鎮定。
不過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即便是熊黛清早有預感，也沒想到蘇無咎會這麼猛！張水華更是一臉了bī狗的表情看著蘇無咎，雖然他之前覺得自己可能考砸了，但實際上也不差，573分的成績算上復讀生應該能排進前600了。
按照一中的傳統來看，能排進1000名以內二本有望，能排進前800名則穩居二本，前500名則是妥妥的一本。如果能進前30名，即便不被保送，也能進入國內的TOP10高校。
「你怕不是開掛了？敢情你說的寫滿了是真的寫滿了？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驚訝歸驚訝，即便再不可思議，倒也不會懷疑蘇無咎是作弊了。但不吐槽幾句也是心裡憋得慌，說好的一起努力，你這一騎絕塵是怎麼回事？
蘇無咎也只能攤攤手，這怎麼好解釋？或許說自己作弊了才是最好的解釋。
「你才是真牛bī！不聲不響的來這麼一出，估計1班這次要被你打臉了。」張水華是妥妥的樂天派，剛吐槽完就開始幸災樂禍。張水華以前也是重點班那個圈子的，只是來到8班后才慢慢淡出來。都說文人相輕，但學霸和學渣也很難交朋友，學霸不一定看不起學渣，但學渣多半也不願當綠葉。
「能不能進年級前十？」熊黛清問了一句，她雖然也感到不可思議，但也是打心裡替蘇無咎感到高興。
「想什麼呢，替我拉仇恨。」蘇無咎倒不是特別在意名次，也沒想過出風頭。
「怎麼不可能？依我看來，前五都有可能！」張水華很是樂觀的分析。「1班的人強歸強，但也不是各個都猛，要說能每次穩定發揮的也就那麼三五人。我們這一屆也就程婉馨是最有可能衝擊清華北大的，我還在2班的時候就聽老師說過這話。」
程婉馨其人，高三年級無人不知，常年佔據年級第一的存在，復讀班據說有個去年衝擊清華北大失敗的，但也不能撼動程婉馨的地位。雖然一中每年二本以上的考生70%出自復讀班，但頭部選手主要還是出在應屆生當中。
「好了好了，討論這個幹嘛，唯恐天下不亂啊？」聽張水華越說越離譜，蘇無咎趕緊打斷。
「最新消息，這次月考最高分713分！上700分的只有8個！」班長劉庚生這時衝進教室喊道。
「卧~cào！」張水華聽到劉庚生的話后，說話的腔調都變了。「還真被我給說中了啊！」
雖然剛剛分析得頭頭是道，但結果出來反而不敢相信。又趕緊問道：「有沒有更詳細數據？蘇無咎進前五了？」
「這我不知道~」劉庚生搖搖頭。「我也是剛上廁所的時候聽到的，應該有希望。」
「再去打聽啊，你身為班長，關心同學是你的任務！」張水華比蘇無咎積極的多，對劉庚生的態度也不是很客氣，他倆上下鋪，私交甚好。
劉庚生雖然是班長，但是學習一般。高中階段，學習好的學生對班委的職務大多不感興趣，畢竟事多好處少。
劉庚生剛要什麼，崔文明滿臉喜色就進來了，鬧哄哄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劉庚生趕緊回到座位。
「這次月考大家對自己的成績滿意嗎？」今天崔文明說話，也沒那麼嚴肅，甚至帶著幾許欣喜。
「不好啊~」，「考砸啦~」，「還行~」，「比想象的好一點」
同學們的反應各異，不過語氣都還算輕鬆，崔文明的表情能傳達一個信號：分數低不意味著排名低。
「蘇無咎年級排第幾？」大家七嘴八舌的，都不知道是誰問的。
「不關心自己，怎麼關心起別人來了？」崔文明揚了揚手中的成績統計單，又反問道：「你們猜一下？」
可見他心情確實不錯，要不然也沒心情開玩笑。
「前五？還是前三？」這次是張水華。這會大家也都更大膽了，教室里也比之前更為熱鬧。
崔文明壓了壓手，等教室里安靜下來后，拿起成績單念起來。
「蘇無咎：總分706，班級第一，年級第三。」
本就安靜的教室，此時更是鴉雀無聲，半晌后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搞得蘇無咎很是無奈。
「李宏：總分604，班級第二，年級排名498。」
雖然落差有些大，但是進了前500，依然引來一陣掌聲。
「楊文：總分：601，班級第三，年級排名504。」
也響起熙熙攘攘的掌聲。
「熊黛清：總分：589，班級第四，年級排名587。」
蘇無咎帶頭鼓掌，但沒人響應，一時也有些尷尬，好在崔文明沒有停止宣布成績。
「楊思婷：總分：588，班級第五，年級排名598。」
「張水華：總分：573，班級第六，年級排名693。」
「張雪茹：總分：570，班級第七，年級排名743。」
「劉力：總分：561，班級第八，年級排名921。」
「何敏：總分：553，班級第九，年級排名1166。」
「李雙：總分：547，班級第十，年級排名1263。」
後面就沒再念了。
「這次大家整體考的不錯，部分同學進步很大，進入前1500名的也比其他班多好幾個。有幾位同學進步明顯，更是值得鼓勵。同學也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再接再厲，辛苦一年，幸福一生！」